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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層樓很快就排查完了, 警方卻一無所獲。何老五仿佛忽然消失在了這棟里。

親眼看到何老五背影走進樓棟的趙麗只覺得背後發涼, 她搓了搓胳膊,遲疑道︰「你們說, 不會真的有那什麼吧?」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外面天黑  的,路燈昏暗,說話時她甚至沒敢直接說「鬼」這個字, 就怕被黑暗里蟄伏的東西听見。

其他人頓時露出一樣的糾結表情來。尤其是負責保護何老五的兩個警察,此時回想起之前的情形,只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

陳隊將煙頭碾滅,沉聲道︰「不管是人是鬼, 都要把案子查清楚。而且現在這事只是玄乎了點, 有人裝神弄鬼的可能性更大!」

他又問張鵬︰「九九年何家村洪水的具體情況查到了嗎?」

從王青來報訊之後, 他們就已經傳消息回去,叫留守的同事查找檔案了。目前他們掌握的訊息只有何家村以及村民的一些基本信息,要想更具體的,還得去調以前的檔案。

「已經在找了, 年代太久遠, 得多費點時間。」張鵬道。

說完又撞了撞王青的肩膀,問道︰「那個小哥怎麼還沒下來?」

當時王青下來報訊後, 陳隊他們本來想上七樓親自詢問,但是被王青拉住了。

王青表情糾結,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他下來之後想起姜婪跟他開玩笑的話,越想越覺得那似乎……不像是玩笑。

只要想想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其實是個死人, 他就覺得心里發毛。

「他說還有點事情要問老人家。」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而且他還說,七樓那個老人家……早就死了。」

張鵬是唯物主義者,根本不信這些鬼神之說,斜睨著他道︰「七樓的老人是秦書易吧?看資料上說,他離群索居,跟村里人關系並不太好。雖然確實怪了點,但人家還活的好好的,你怎麼就咒人家死呢?而且死人怎麼還能跟你們說話?那個小哥看著這麼年輕,到底靠不靠譜啊?」

王青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太歲那件案子已經歸入特殊檔案,他們這些參與人員是簽過保證書的,不能再外傳。

他只能含糊道︰「姜婪協助我們所里破過一起特殊案件,靠不靠譜等他下來你就知道了。」

倒是負責查過監控趙麗一臉你別嚇我的表情︰「七樓的老人?」

陳隊敏銳地發覺她的表情變化︰「怎麼了?老人有問題?」

趙麗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干笑道︰「四棟監控不是我跟小李排查的嗎……我們看了案發前半個月內的監控,監控視頻里,沒看見過七樓有人進出。」

他們一直懷疑凶手就藏在四棟,因此派了人日以繼夜地排查監控,看能不能找出可疑人物來。在排查時趙麗就注意到七樓一直沒人,晚上家家戶戶開著燈時,七樓也沒有燈光透出來。她當時還以為是七樓的住戶不在家。

但現在听王青這麼一說,她頓時反應過來。

秦書易是在家里的,但一個活人在家卻半個月不出門采購,晚上不開燈……

趙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僵硬。

「一個正常人,不可能半個月不出門采購生活物資吧?」

張鵬反駁道︰「也許人家只是不喜歡出門,其實囤了大量的生活物資在家呢?這樣的怪人也不是沒有。」

他說的也有道理,但趙麗胳膊上雞皮疙瘩卻還是一陣陣往外冒。

她沒有反駁張鵬的話,只是抱著胳膊,不停揉搓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四樓忽然傳來一聲撕破黑夜的慘叫聲。

幾人下意識沖進樓棟里,一路狂奔到四樓,然後齊齊止住了腳步。

就見404的門口,一具無頭男尸倒掛在天花板上,尸體此刻還在不停晃動。應該是何老五的妻子李秀娟開門後猝不及防撞上尸體,暗紅的血液飛濺,把走廊的牆壁都甩上了星星點點的血印子。404的房門大開著,何老五的妻子兒子癱坐在地上,神情呆滯,臉上身上都濺上了血。

何老五一直沒回家,李秀娟到底不放心,又叫上兒子準備出門再找找。何老五在那場洪災里被磕了頭,之後脾氣就變得有些怪,腦子也有點軸,時常會犯渾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李秀娟不願意相信丈夫已經遇害,覺得肯定是他又犯病躲到外頭去了。

誰知道她一打開門,迎頭就撞上了一具尸體。

那尸體還沒涼透,她甚至感覺到了衣服底下傳來的體溫。驚嚇太過突然,李秀娟一下子就癱在地上,眼楮驚恐地瞪大,卻半點聲音都叫不出來。

後她一步出來的兒子也被嚇了個半死。

陳隊神色難看,叫趙麗把母子倆扶到邊上去,又打了個電話回隊里,讓再派人手來。

一天之內,連續兩樁凶案,而且其中一樁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地下發生的。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就在他們忙著封鎖現場時,姜婪終于說服秦書易帶著掃晴娘和自己一起下樓。

掃晴娘明顯是不情願的,但是它听秦書易的話,也只能不甘不願地跟著下來。

姜婪走到四樓,看見倒掛在天花板上的無頭尸體時,回頭看了掃晴娘一眼。

掃晴娘此時又換了個身體,只有手指長短,被秦書易小心地裝在襯衫口袋里,只露出個腦袋,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明顯在看熱鬧。

姜婪心想這熊孩子果然欠教育,一邊裝的委委屈屈,一邊又把何老五的尸體弄出來搞事。

他冷冷朝掃晴娘齜了齜牙。

等著,遲早讓你接受教育。

陳隊幾人正在忙著把尸體放下來封鎖現場,看見下來的姜婪兩人,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又死了一個。」

其他人則是盯著秦書易一個勁兒地看。

秦書易除了看起來氣質陰沉了一點,實在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張鵬翹了翹唇,無聲對趙麗道︰看吧,這哪兒像個死人?你們見過能走能蹦的死人嗎?

趙麗神色也有些動搖起來。

倒是王青觀察的最仔細,他目光久久地盯著秦書易的手腕,胳膊肘輕輕撞了撞神色趙麗,示意她看。

趙麗仔細盯了看了兩眼︰……

作為常年跟尸體打交道的警察,她自然不會不認得尸斑。

她表情頓時不自然起來,剛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冒了出來,還下意識地往牆邊靠了靠,拉開和秦書易的距離。

其他人對此一無所覺,繼續忙著在現場搜尋證據。唯有李秀娟在看到秦書易後,呆滯的神情忽然變化,三步並作兩步撲上去抓秦書易,她紅著眼珠叫嚷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秦書易在她撲上來時就退後了一步,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微微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這笑容轉瞬即逝,其他人沒看到,李秀娟卻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一瞬癱坐在地上,流著淚哭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接著她又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著陳隊道︰「凶手就是他,是他殺的人,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陳隊不知內情,皺眉看向她︰「據我所知,這位老人實際年紀已經快七十歲了,他沒有殺人的能力。目前也沒有發現他殺人的動機。」

李秀娟頓時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她眼神閃爍,語聲支吾,含糊了半天沒說出什麼來,卻一口咬定了秦書易就是凶手。

陳隊從事刑偵這麼多年,自然看出了她的異常,他凝視著神情有些狂亂李秀娟,緩緩道︰「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胡亂抓人。」

李秀娟一下子就啞了。

她嘴巴張合幾次,卻再也不敢做聲。她兒子不明情況,連忙將她拉到了一邊去。

沒有人注意到秦書易的上衣口袋里,一個小小的紅色掃晴娘正轉動著眼珠,陰沉沉地盯著李秀娟。

姜婪或許注意到了,他卻垂下了眼楮,對陳隊道︰「我知道凶手是誰。」

其他人頓時齊刷刷地回頭看著他︰「是誰?」

姜婪笑了笑,睨了李秀娟一眼,道︰「這里不方便說,等收斂好尸體,去了局里再說吧。」

陳隊其實不是很相信,這次的連環殺手太過詭異,他已經做好了持久奮戰的準備,姜婪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嫌疑犯,他覺得可能性不大。

但看著姜婪篤定的神情,他還是覺得可以听一听他的看法,或許能有意外啟發也說不定。

最終他也沒有反駁姜婪的說法。

說話間局里的增援也到了,何老五的尸體被迅速收斂,然後抬了下去。

姜婪和秦書易父女,以及李秀娟母子都一同上了警車,準備去局里。

李秀娟從他身側走過時,姜婪看見她的發絲里藏著的小小掃晴娘,他回頭看了掃晴娘一眼,無聲警告︰別做得太過分。

掃晴娘咧開嘴,笑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警局。

李秀娟母子是受害人家屬,要先去做筆錄。陳隊則被同事叫走,說查到了重要的線索。

姜婪交代了一聲,說要先去打個電話。

秦書易獨自坐在會客室,脊背筆直,只看形象氣質,實在看不出來他已經將近七十歲。

王青坐在角落的沙發里,偷模模地打量著他,心里則在想,實在看不出來這個老人有能力殺了三個農村漢子。

何老五幾兄弟雖然年紀也有五十左右,但並不孱弱。反而因為早年在農村干農活磨練出來了,個個都膘肥體壯,有一把好力氣。

秦書易反倒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不過王青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畢竟人不可貌相。而且萬一他真的已經不是活人,做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王青腦子里不著邊際地想著,目光虛虛地落在秦書易身上。

忽然,他看見秦書易口袋里有個東西動了一下。

他瞬間驚醒了神,目光驚恐地看著口袋里的紙人露出頭來,朝他咧嘴笑了笑。

王青︰……

婪哥!救命!!

姜婪出去給應嶠打了個電話,找他要陳畫的聯系方式。要找人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陳畫的聯系方式。

那邊應嶠似乎在睡覺,聲音听起來有些困倦︰「怎麼了?」

姜婪以為自己打擾了他睡覺,就把寒暄的話咽了下下去,長話短說道︰「你能不能把陳老板的電話給我一下,我有點事想找他。」

應嶠︰???

他冷冷看了對面正在做工作匯報的陳畫一眼,聲音微沉︰「你找老板有什麼事?我還在公司加班,老板也在。」

姜婪一听語調就揚了上去,很高興的樣子,說︰「那你能讓陳老板接電話嗎?」

清楚听到了電話內容的陳畫︰……

小祖宗,你別是想害我?

應嶠抿緊唇,臉上的笑已經沒了。他面無表情道︰「好。」

然後就將電話遞給了陳畫,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老板,姜婪找你有點事。」

陳畫僵著臉接了電話。

姜婪在電話那頭將秦書易和掃晴娘的情況說了一遍。

「掃晴娘雖然手段過激了些,但它因秦書易的執念而生,為秦書易報仇也是因果循環。並不算是十惡不赦。」

陳畫點頭︰「沒錯。」

姜婪見他也贊同自己的看法,又連忙道︰「那你認得監管所的人嗎?我擔心等秦書易父女移交到監管所後,處罰會過重。」

其實姜婪大可以直接將案子報給妖管局,把秦書易父女移交給局里,局里再派人和陳隊他們對接,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完全不需要麻煩到陳畫。

但大約是紙人世界看到的一切令他動了惻隱之心,他才想到了請陳畫幫忙。

他記得應嶠說過,陳老板在局里的人脈很廣。

特勤組其實只負責前期抓捕,是不參與後續審判和羈押工作的,負責給犯事妖論罪定刑的是監管所。就是姜婪也不確定等把人交給了局里,最後到底會如何處理。

既然向秦書易保證了會從輕處理掃晴娘,他就不會食言。若是陳畫解決不了,他準備再去找大哥。

好在陳畫的人脈確實很廣,也認得監管所的人︰「放心,這件事局里的看法應該跟我們一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雖說妖管局也遵循人族法律,但有時天理更在法理之上,他們會酌情處理。」

姜婪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有點不放心。」

陳畫心里感嘆,這小妖怪的心也太軟了些,正想再說幾句安撫的話,忽然就感到了對面冷冰冰刺過來的兩道目光。

他連忙收斂了笑意,生硬道︰「不用擔心,我馬上過來,你把地址發給我。」

說完感覺應嶠的目光更冷了,神經一緊,在掛電話前又補了一句︰「小應也來。」

完事後他趕緊將手機還回去。

燙手。

應嶠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跟姜婪關系這麼好了?」

陳畫︰「……也不是很好吧?」

應嶠冷笑︰「關系不好能第一時間想到找你幫忙?」

怎麼就沒見小妖怪找我?

陳畫大呼冤枉,他控訴道︰「這不是只有我是特勤組的嗎?他估計就認得我這一個大妖,不找我找誰,而且他連我電話都沒有。」

應嶠臉色稍霽。

接著又有些不滿道︰「小妖怪竟然寧願找你,也不找我。」

他顯然已經忘了,自己在小妖怪面前,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蛇族。

這回換陳畫皮笑肉不笑了,他善意地提醒應嶠︰「如果你告訴姜婪,你其實是應龍,下回他應該就會直接找你幫忙了。」才怪。

陳畫冷笑著想,你有本事酸溜溜,你有本事月兌馬甲啊?

應嶠︰……

月兌馬甲當然是不可能月兌的,想想姜婪對應龍的印象,他就覺得頭疼。

捏了捏眉心,應嶠不高興地將項目計劃和報表扔到一邊,起身冷冷道︰「出門!」

陳畫看著他憤怒的背影,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憋不死你。

***

這邊姜婪打完了電話,回了會客室,就看見王青驚恐地縮在角落里。

看見他回來激動的話都說不清了︰「紙紙紙人……會會會會動……」

姜婪頓時轉頭盯掃晴娘︰「你又嚇人。」

掃晴娘不服氣地說︰「他一直盯著爸爸看!」

秦書易從進了警局就一直神思不屬,听他們說話才意識到不對,看看一臉驚恐的王青,他意識到了掃晴娘干的壞事,微微皺了眉,語氣嚴厲道︰「出門前爸爸怎麼跟你說的?」

趾高氣昂的掃晴娘頓時蔫了︰「不能再做壞事。」

它在口袋里蹭了蹭,蔫巴巴地說︰「爸爸我知道錯了。」

秦書易嚴厲教育了它幾句,得到它的保證後,才一臉歉意地向王青道歉。

王青︰……

他盯著秦書易的口袋,剛才說話的聲音就是從口袋里傳來的,他百分百確定,就是那個紙人在說話。

他無助地看向姜婪,感覺自己要厥過去了。

好在推門進來的陳隊拯救了他,陳隊看向秦書易,道︰「秦先生,我們有些問題想詢問你。」

秦書易望著他,良久點了點頭。

趙麗帶他去訊問室,陳隊則對姜婪道︰「我們找到了九九年那場洪水的檔案,洪災之後,秦書易曾經報警說何家村的人為了祭河神,殺死了他妻女。但當時警察去走訪調查,村民都說他自從妻女失足落河以後就瘋瘋癲癲的。加上洪水沖垮了村子,警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這件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

「秦書易有充足的殺人動機。」陳隊凝視著姜婪,緩緩問道︰「你之前說的凶手,是他嗎?」

姜婪點頭,又搖頭︰「是他,也不是他。」

「這是什麼意思?」

陳隊從看過檔案,確定了秦書易殺人動機後,對姜婪的話其實有點信了。但他想不通秦書易到底是怎麼作案的。

姜婪垂眸想了想,道︰「何家村村民害死秦書易妻女的事是真的,秦書易想報仇也是真的,但殺人的是她女兒。」

陳隊露出個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秦書易的女兒早在二十年前就夭折了。」

姜婪笑起來︰「是啊,所以這案子才需要我協助。你們可以先問清楚當年那件案子的原委,再派人去何家村舊址的那條河里去找,應該可以找到三個死者失蹤的頭。」

何家村是蔡陽區下面村子,地方偏遠,即使如今道路都通暢了,開車來回至少也得三個小時。

但從何老五失蹤,到秦書易出現,這中間滿打滿算最多一個小時。

除非秦書易能飛天遁地,不然何老五的頭不可能在何家村舊址。

陳隊本來想反駁,但對上姜婪篤定的神情,不知道怎麼又改變了主意︰「我會叫人去看看。」

說完便去參與審訊了。

審訊的過程,姜婪不能參與。他只能百無聊賴地等在會客室里。正好做完筆錄的李秀娟母子也到這里來休息。

姜婪瞥她們一眼,注意到李秀娟的表情有些不對。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東西,身體簌簌發著抖,眼楮瞪得快要凸出眼眶,嘴唇是烏青色。

她兒子就坐在身側,因為巨大的打擊甚至沒有注意到母親的異常。

直到李秀娟忽然尖叫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磕頭,嘴里不停念叨著「不是我殺的你們,跟我沒關系」,他才察覺了不對勁。

「媽,你干什麼?」她兒子呆了一下,連忙要把人拉起來。

李秀娟卻仿佛長在了地上,她的表情極其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東西,將額頭都磕出了血來。

「冤有頭債有主,我男人都死了,你要報仇去找其他人,老三老六還活著呢,你們別來找我,我沒殺你們啊!」

她不顧兒子的拉扯,瘋瘋癲癲的叫嚷著,倒是外面的警察被這動靜驚動趕來,詫異地看著瘋癲的李秀娟。

「這是怎麼了?需要打120嗎?」

「她剛才說自己沒殺人,殺人的是老三老六。」姜婪起身,一臉正義地舉報道︰「警察同志,我懷疑她們隱瞞了另一樁殺人案。」

李秀娟的兒子一邊拉扯母親,一邊抽出空來辯駁︰「你別血口噴人!」

姜婪卻毫不退讓︰「我剛听陳隊說,何家村牽扯到二十年前一樁封建迷信殺人案,也許這位李女士知道內情呢?」

兩個警察本來見李秀娟瘋瘋癲癲,還有些遲疑。但偏偏姜婪剛說完,李秀娟就不瘋了,她轉過頭來瞪著姜婪,神情凶惡地罵道︰「小畜生,你瞎說什麼?!」

警察見她神情凶惡中帶著心虛。眼神也游移閃爍不定,雖然在極力否認,卻反而透出些心虛害怕的作態。

李秀娟拉著兒子想要離開,卻被警察友好卻強硬的攔住了︰「還請稍等一下,等會陳隊可能還有些問題需要你們回答。」

姜婪見狀笑了笑,從李秀娟身邊經過時,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了她頭上的紙人,然後離開了會客室。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你是不是背著我勾搭小妖怪了?不然為什麼要先找你?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陳畫︰……我不是我沒有。

(再逼逼小心我把你的黑料全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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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場的是檸檬龍龍。

寫的太投入忘記請假了orz,抱歉,抽100個紅包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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