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年齡已經有三十了。」厲盛昀不許她再胡思亂想下去,使勁揉了揉她頭發,「她親我的時候,我覺得很惡心。」
于木曦明明比他大一截,但這時候被他揉的好像變成了一個小女孩似的,她仰頭,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沉靜如一汪深潭,她微微恍惚。
直到邊上有人高聲喧嘩的走過,她猛地一醒,推開他一些,「那個……我同學還在里面,我得回包廂了,你什麼時候走?」
「你幾點我等你。」厲盛昀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他今晚太美,他不放心她一個人。
「我們等會兒還要去吃夜宵,可能要凌晨後了。」
接觸到他再次變得不悅的眼神,于木曦攤手解釋,「你別這樣,我同學好不容易從美國過來,明天就要回美國,大家真的很久沒聚了。」
「沒有初戀?」厲盛昀問。
「……沒有。」于木曦硬著頭皮心虛的撒謊,提醒,「對了,你酒別喝多,你酒量真的很不好。」
「嗯。」
厲盛昀不太相信,男人的酒量都是練出來的,于謹厘肯定是太文弱了,平時連酒都不怎麼喝。
「那我回去了。」
于木曦揮揮手,一步三回頭的往包廂走。
厲盛昀看著她背影說不出的煩躁,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陪她一塊去參加同學聚會,順便宣誓自己的主權。
可她那些同學說不定以前見過于謹厘。
弟弟變成男朋友,別人會怎麼想。
他上完廁所後,煩躁的回了自己包廂。
本來是打算立刻走的,但知道于木曦就在隔壁後,又留了下來。
但心情很不好,再加上包廂的都是大學生,年少氣盛,喝酒也不太顧及,大家拉著他一杯一杯踫酒,厲盛昀完全忘了于木曦的叮囑。
直到幾杯啤酒下肚後,他整個腦子天旋地轉起來,才知道于謹厘的酒量到底有多差。
「我先回去了。」
他吃力的站起來,不等柏耀回復他,就踉踉蹌蹌的拉開包廂走了出去。
「謹厘,你等等,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先別走,等會兒結束後我送你回去。」
柏耀的聲音從後面追上來。
厲盛昀沒听,他眼前很多東西都在重疊,腦子也不听使喚,只是好像看到了下去的樓梯,他一腳踩下去,卻踩了個空,身體失控的栽下去,腦袋也不知道磕到哪,很痛,痛的額頭好像有液體流下來。
他吃力的睜開眼,看不清楚,倒是听到有人在邊上尖叫。
……
包廂的圓桌上。
八個人聚在一起玩狼人殺,于木曦睜開雙眼的時候,作為法官的林清晏無奈的看向她,「平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昨晚已經被殺了。」
隊友太蠢,于木曦郁悶的想罵人。
正在這時,出去買煙的鐘超沖了進來,「外面有個大學生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昏迷了,你們快出來幫忙。」
在場的人除了于木曦以外,現在都是醫生,一听說有人出事了,立刻扔了牌往外走。
倒是于木曦怔忡了幾秒後,想起于謹厘正好今晚也在包廂唱歌,她心里一咯 ,趕在第一個沖了出去。
二樓的樓梯口邊上已經圍滿了一群大學生,于木曦赫然看到之前在走廊上和于謹厘並肩走一塊的女孩子正跪在地上哭。
她心里涌起一陣恐慌,連忙跑下去把人撥開,看清楚躺在地上額頭上都是鮮血的男孩子時,她雙腿軟了軟,眼看邊上的謝歆似乎想對于謹厘施救,她連忙尖叫,「先暫時不要踫他頭。」
謝歆被她嚇了一跳,怒道,「我是學醫的,什麼都不懂的人閉嘴好嗎。」
「該閉嘴的是你。」
林清晏擠進來飛快地月兌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墊在于謹厘頭下面,就這會兒功夫,他已經認出了于謹厘。
于木曦听到他聲音,她猛地想起今天這幫同學中只有林清晏是最精通腦外科。
「救他。」她懇求地看向他。
林清晏看著她慌亂不安地眼神時,一直以來空曠的心驀地被狠狠填滿,「嗯。」
他低頭飛快的解開于謹厘的衣服,然後听了下他心跳後,飛快的檢查眼楮、耳鼻,最後采取讓于謹厘側臥的姿勢,頭微微向後仰……。
一系列的救助措施幾乎是一氣呵成,等救護車過來的時候,于謹厘的頭部已經止住了血。
醫生過來時,看到林清晏後愣了愣,「我還奇怪誰能把傷者處理的這麼好,原來是林醫生。」
「嗯,受傷的是我朋友,麻煩你趕緊把人送去醫院,我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外面的傷,里面還要照CT。」林清晏趕緊催促。
兩個醫護人員飛快的把于謹厘抬進救護車,謝歆急急忙忙要跟上去,于木曦一把拉住她,「我是他姐姐。」
說完也不管已經呆滯的謝歆,她連忙坐進去抓住于謹厘的手。
「你不用擔心,他已經月兌離危險了。」
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她身邊,林清晏遞了張紙巾給她,望著她的眼很復雜。
于木曦接過紙巾,「剛才謝謝你了,不過你不需要跟我去。」
「我和謹厘以前關系不錯,雖然不明白他上次對我態度為什麼有敵意。」林清晏垂眸淡聲解釋,「醫院有熟人,住院檢查都方便點。」
于木曦想起上次于謹厘住院找個病床都那麼麻煩,也就沒作聲了。
只是想不到才短短兩個月,他竟然又一次頭部受傷。
她很不安,比上次更不安。
「小厘子兩個月之前電梯出事腦袋也受過一次傷,這次又出事,會不會有後遺癥。」于木曦見過很多人因為頭部多次受傷而變傻變遲鈍的人。
林清晏一怔,「他上次傷的重嗎?」
「顱內出血,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林清晏眉宇皺在一起沉默了會兒道︰「我不能保證,要先照過CT再說。」
于木曦頓時心冷了半截,她抓著于謹厘的手放在唇邊,眼楮澀得痛。
她很後悔,為什麼之前不跟他一塊回去算了。
……
「嘀、嘀、嘀」
豪華病房里,儀器聲斷斷續續響著。
看護正擰干毛巾打算給床上昏迷許久的病人擦拭身體,突然看到病人的手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