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下午四點鐘，一身西褲襯衣的霍庭衍從電梯間衣冠楚楚的走出來。
厲盛昀看了看學生打扮的自己，一臉無奈的走過去，「外界的人只知道全球前十的SY會計事務所創始人霍庭衍，卻不知和你創立的另一人是震億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厲盛昀。」
霍庭衍修長的腿一頓，一雙頗具侵虐性的雙眼透過鏡片氣場強大的定在這個陌生的男孩子身上。
「你是什麼人？」
「我還知道智杰互聯網打算換掉他們的會計事務所，打算和SY簽約，我更知道你們上個月分紅後的淨利潤是十二億七千三百二十萬。」
霍庭衍眼底的陰霾越來越深，智杰互聯網的事就算對方高層都不知道，SY也只有他和厲盛昀知曉，至于淨利潤的準確數字更是連公司財務都不知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再次重復，凌厲的語氣中多了一層危險。
「我是厲盛昀。」
厲盛昀朝他走近，瞳孔黑幽幽的。
這是霍庭衍不熟悉的一張臉，但這眼神卻像極了某人。
霍庭衍眉心動了動，「厲盛昀在醫院躺著。」
「身體沒醒，但意識卻在別人的身體里恢復了。」厲盛昀攤手苦笑的解釋，「當時電梯里就我和送外賣的少年兩個人，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意識到了送外賣的少年身體里。」
霍庭衍深邃的五官神色讓人捉模不清，「你說的很荒謬。」
厲盛昀挑眉，「我還知道你家的密碼是1207，因為這天是你向司徒蔓告白被拒絕的日子你到現在都心心念念……。」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霍庭衍一掌壓到車上，那張千年不變的臉升起了咬牙切齒的懊惱。
厲盛昀笑了笑，「這件事還真只有我知道。」
霍庭衍這回是真信了，他盯著厲盛昀那張臉，半響喉嚨里才吐出幾個字︰「不可思議，有點兒意思。」
「……」
厲盛昀臉上的笑一點點皸裂，「我感覺不到哪里有意思，我現在每天都在水深火熱中。」
「行了，上車吧，去我那談。」
霍庭衍拉開車門。
……
五十分鐘後。
厲盛昀坐在半山腰的別墅里品著從法國空運回來的1978年拉菲。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厲盛昀搖曳著紅酒杯，深深的感慨從優美的薄唇中輕吐而出。
以前從沒覺得霍庭衍這張臉好看，今天真是越看越順眼。
可能最近把他當精神病的人太多了。
「你打算怎麼辦？」
霍庭衍睨了眼他那長相，有點好笑，以前的厲盛昀氣度雍容華貴，實在沒法和眼前這張清秀俊美的少年面孔做比較。
就好像突然看到一只雄鷹變成了小雛雞。
「三件事。」
厲盛昀豎起三根手指頭，「第一件事盡快讓我回到自己身體里。」
「第二件事查清楚我電梯為什麼會出事，背後真凶到底是誰，我懷疑和之前著手的加茂案子有關系。」
霍庭衍打斷，「加茂案子有什麼問題嗎。」
厲盛昀淡淡掃他一眼，「呂老爺子是私底下委托我清算印度分公司那邊的賬務問題，上個月我過去的時候，發現那邊有十多億的賬不太對勁，我還沒來得及深入調查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