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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溫和妙不可言

韋恩那家伙居然沒直接讓溫繼承他的職位?

托尼也是當過總裁的人, 他對自己曾經的職位可沒什麼好感,並且他相信韋恩那家伙和他的心情差不多。

想想吧, 就算他們不是總裁,當他們需要的時候, 公司的資源依然會向他們全力傾斜,而他們基本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當總裁就是另一回事了,雖然資源依然會向他們傾斜, 可這其中要經過的彎彎繞繞不降反增, 就像是董事會那群人其實從來不否認他們的才華, 但對他們的總裁這一職位永遠不夠滿意似的。

更別說當總裁的時候還有那麼多的新聞發布會,那麼多的人需要見面,那麼多讓人昏昏欲睡的會議需要參加。

那麼多愚不可及的人能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他們甚至沒辦法盡情嘲諷對方一頓。

韋恩那家伙對外表現得比他有涵養多了, 托尼不否認這點, 但他敢說韋恩那家伙因此憋住的火氣也只會比他心中的火氣更大。

瞧瞧蝙蝠俠是什麼行事風格!

托尼又想了想, 笑起來︰八成是韋恩這麼提議, 而後又被溫拒絕了。

晚餐的時候他把這件事當笑話講給了佩普,佩普听得直搖頭︰「有你們這些動不動就突發奇想的上司,做屬下的日子也太難過了。」

「所以我們才這麼痛快地移交職位, 我把總裁的位置交給了你, 韋恩打算交給溫。」

「她沒答應?听著還算靠譜。」

「不不不, 溫才不會管什麼靠譜不靠譜,韋恩那家伙哄她說隨便她虧錢……她就只是單純地不想管事,而且也不想留在哥譚。她很討厭哥譚陰沉沉的天氣。」

康納得到消息的時間比托尼晚一點, 不過方式就慎重多了。

溫是當面告訴他的。

「真的?具體是什麼時候?」他們肩並著肩坐在鐘樓上,康納把手里的薯片遞給了溫,「這個你能吃,嘗嘗嗎?我帶了番茄醬和其他一些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味道的醬。娜塔莎給的,我還沒嘗。」

「娜塔莎管得好多。」溫說,她接過了康納手中的薯片,對著月光端詳了一下,「薯片是你炸的?」

「我只說了醬是娜塔莎做的。嘗嘗?」

溫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向來是不怎麼擔心的,她大膽地將整片薯片塞進了口中咀嚼起來。

「怎麼樣?」康納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嗯——」溫專心致志地吃,「別裝樣子了,你肯定自己也吃過才會帶來給我的。」

康納說︰「我就當你是在說超好吃了。」

鐘樓距離地面很遠,路面上時不時地掠過一縷亮光。哥譚的夜晚十分危險,但危險永遠和機會互相伴隨,所以,在哥譚,有沒有普通人會在半夜三更出門?

答案是有,並且為數不少。

如果溫加入了蝙蝠家族——不是說現在這種加入,而是成為超級英雄的一員;如果康納現在不是處于半隱退的狀態,依然在使用超級小子的名號……他們顯然不可能就這麼坐在鐘樓上,分享各種亂七八糟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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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累?」康納摟著溫,「你看上去就像每天都必須在跑步機上跑十公里一樣。」

「相信我康納,和我的家人們相處比在健身儀器上浪費時間要累多了。」溫半閉著眼楮,「迪克還好說,他算是這個家庭里最能裝聾作啞的人,我只要稍微乖一點,他可以對很多事都不深究……杰森也差不多,只要談得來,又確定我不是什麼喜歡混黑幫的危險瘋子,他也能保持沉默。」

「提姆就很不好糊弄了,他簡直像個鬼魂一樣藏在暗處,隨時隨地都等著揪出我的小辮子。」溫用力擰了擰康納的頭發,「說到小辮子——你的頭發都快比我的長了。」

康納說︰「小心……」

「惡!你是用了多少發膠!」溫把手指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沒什麼味道……不過還是好粘。」

她把手指放到鐘樓的牆面上使勁兒擦拭。

哥譚的天氣潮濕,不久前又剛下過雨,鐘樓的表面沒什麼灰塵,溫努力了幾分鐘後就把手指上的發膠都擦干淨了。

康納這才慢悠悠地說︰「其實我帶了濕巾。」

「你不會早點說嗎!」

溫生氣地推了康納一把,沒想到康納毫不抵抗地往下一墜,就這麼笑著仰面從鐘樓上摔了下去。

強烈的風聲呼嘯著堵住了溫的耳朵,康納似乎說了點什麼,但她沒有听清。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彎下腰去打撈墜落的康納。

她的手在半空中伸長,康納臉上的笑容擴大了。

他牢牢地握住了溫的手,重力牽引著他,他和重力一起牽引著溫,將溫的身體猛地朝下一扯。

他們在一同下墜。

溫在身體完全離開鐘樓後迅速攀住康納的肩膀。

失重感令她眩暈,然而眩暈後升騰起來的卻是劇烈的興奮。溫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肺部被空氣刷得一陣刺痛,大風正在帶走她皮膚上的溫度,溫不確定她是不是臉紅或者發抖了……

墜落的感覺如此美好。

尤其是有人在和你一同墜落的時候。

「我有稍微做一點減速,可我們還是只剩下幾秒就要落到底了。」康納在她的耳邊說,「哥譚最高的建築物還不那麼高對不對?下次我們從更高的地方玩怎麼樣?」

世界在她的眼中顛倒。

溫興奮地體驗著這奇怪的視角,整座城市的上方浮著一層淡淡的霓光,無論如何,這畢竟是個經濟和科技都高度發達的城市,在上流人士聚集的那些社區和街道,燈光和音樂永不熄滅。

她完全沉浸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她過去從未認真從這個角度去觀察周圍,或者說直白點,她過去其實從未打算過觀察世界。

康納的聲音被狂風吹得斷斷續續的。

「你說什麼?」溫大聲喊道,「這里太高了,我听不太清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

他們在即將砸到路面時猛地減速。狂風驟停,整個世界都在康納的把持中翻轉,熟悉的正面視角又回來了,康納的面孔近在咫尺。

「我說,下次我們可以從更高的地方開始。」

他歪著頭,觀察著溫臉上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吐?」他滿臉關心地問,「拜托拜托,千萬別吐,你知道我為了這份薯片切了多少土豆才找到最合適的厚度嗎?」

溫用力朝他翻白眼︰「水!」

她被放到了地面,康納的手眨眼就遞到了她的眼前︰「水來了。」

溫抓過水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呼——」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還想吐嗎?」康納問。

「你怎麼抓著我一起往下掉啊?」溫迅速指責起康納,「招呼都不打一聲!你知道這有多嚇人嗎?!以後不許這麼做了!」

「你不覺得好玩嗎?」康納無辜地說,「我以為你會覺得好玩的。突然往下掉才比較刺激嘛,要是我們提前說好了,那就不好玩了。」

溫猶豫了一下是繼續怪康納還是就這麼把事情揭過。

她確實沒有生氣,也確實覺得突然來這麼一下很刺激,可是有些事情不能開先例對吧?她不能老是任由康納自作主張。

就是因為每次康納自作主張她都給了康納正面的情緒做回饋,才讓康納現在變得這麼——就這麼老是說都不說一聲就為她做了決定。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想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康納湊到溫的面前,「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的眼楮很美。

康納的眼楮就在她的面前了。是因為氪星血統嗎?他的藍眼楮又大又亮,這不是個單純的形容,而是個事實︰他的瞳仁相較于常人來得更大一點,晶體的結構也有微妙的區別。

「你在想什麼?」康納又問了一遍。

溫懊惱地發現她已經把剛才她想到的東西忘得一干二淨了。

「上去了上去了。」她避而不談道,「老在這下面呆著算什麼啊?會被人看到的,還是上去吧,起碼鐘樓上面沒有監控。」

「沒有嗎,溫?真的沒有嗎?」康納意味深長。

「……鐘樓上面也有監控?」溫驚恐地睜大眼楮,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麼高的地方安監控干什麼?還會有人跑到那上面去做壞事?什麼人會上去做壞事啊?我覺得人們能在鐘樓上做的最壞的事情就是打.炮了……」

康納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她。

溫……按理說她是不該害羞的,這有什麼可害羞的?這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嘛,他們又都不是小孩子了!

可她忽然就漲紅了臉。

康納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具侵略性,這不太好,明明一直以來她才是更具有攻略性的那個,康納才是笑嘻嘻地任由她亂發言的那個……但溫發覺她也不討厭這種感覺。

她本來就不是攻擊性更強的人,也不是始終想佔據上風的人。

她逗弄康納是因為她覺得這樣挺有趣,而不是因為她喜歡控制康納。

當然,控制康納的感覺也非常棒,可那種控制帶來的快樂並非「控制」本身造成的。「控制」這件事不會帶來快樂,只會帶來煩惱。讓溫沉迷的是,當康納處于控制之中的時候,他們雙方都能清楚地意識到,她這樣做,是被康納所允許的。

她是喜愛快樂的人。

因此,溫毫不意外地發現,當康納逼近過來,她被籠罩和握在手中的時候……

世界又一次因為康納顛倒過來。

任何最細微的接觸都變得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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