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長的一天終于結束了, 臥室要改建,但不可能今天就建好, 溫婉拒了布魯斯「睡客房」的提議,還是選擇住進他們為她準備的房間。
也許會發生什麼有沖擊力的事情。
雖然心里有這樣的念頭, 可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溫反倒震驚起來——媽的居然被她猜中了?!
溫知道自己在做夢。
又是夢。她也不排斥靠著夢境,以旁觀者的角度看清楚整個**的完整面貌, 可就不能換種形式嗎?
溫站在溫蒂的面前揮了揮手, 而溫蒂微笑著穿過她的手指。
「這樣就好像我是個鬼魂。」蝜uo扳甑馗?諼碌俚納硨? 「還是個偷窺狂鬼魂。」
她耐心地跟著溫蒂走了一段路,發現溫蒂的目的地是書房。根據溫對溫蒂的了解,一旦進了書房,沒有一兩個小時溫蒂不會離開。
她沒有再跟著溫蒂, 而是暫時在別墅中轉了起來。
五分鐘後溫就失去了繼續下去的性質。
太熟悉了, 甚至比她現實中看到的那個韋恩主宅還讓她覺得熟悉, 溫閉著眼楮都能在腦海中大致地想象出附近的模樣, 包括一些常人忽視的細節︰沙發下端微小的劃痕,地毯總是微微翹起小弧的一角,牆邊復古的吊鐘均勻的聲響……
但再熟悉都沒什麼用。
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這是部全情沉浸的電影, 而她只是個無法改變結局的觀眾。
真可惜, 溫想, 參與不參與的她倒也不是很在乎,可只能干看著溫蒂的處境也太糟心了,恨鐵不成鋼都不能形容溫的心情, 她已經成功將自己的心態轉變成了「我就想看你到底還能忍到多久」。
氣到過頭後,她已經完全提不起期待之情。
溫蒂的過去就像又臭又長的連續劇,翻來覆去地圍繞著同一類型的故事打轉,光是看個開頭都能想象出結尾,就這破玩意,居然還能接連不斷地演這麼多年。
她躺到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燈光出神,明亮的光逐漸變得暗淡,悠揚的交響樂由弱變強,蝜uo讀算叮?轄舸由撤か嚇榔鵠礎 br />
眼前的畫面一轉,女孩兒們踩著高跟鞋搖曳地散落在沙發周圍,幾對小情侶躲在僻靜處喁喁,珠寶首飾和瓖嵌著鑽石的表盤像星星一樣閃耀,溫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終于意識到夢里轉場了。
她在大廳里走了好幾圈,沒有看到溫蒂。
「今天的壽星呢?」
溫听到有女孩兒在說話。
「她還沒來,最重要的人總是會遲到,急什麼。」
「我還從來沒見過韋恩小姐呢……」
「她不常出現在別的派對上,不過她經常會邀請客人到韋恩主宅開派對。你沒接到過邀請?」
「我來過,可是我來的時候韋恩小姐都已經離開了。」
「說的也是,她總是最晚出場,最早離場。天知道她上哪兒去了——你們听說過嗎,韋恩小姐好像比韋恩先生還要玩得開,據說她每次提前離場都帶著被她看中的女孩兒……」
這群打扮得爭奇斗艷的少女們推搡著發出甜蜜的嬉笑。
「好哇,怪不得你今天穿得這麼性.感!」
「你還說我,看看你的項鏈,這是你祖母送給你的成年禮物吧,以前從來都是放在保險箱里,今天還不是戴上了?」
「這些穿在外面的東西有什麼用!瞧我,今天的禮服不是貼身款,里面可是有特殊的小東西——」
這話頓時引起了女孩們的驚嘆。
溫︰「……」
溫蒂你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評價才好。
她無語地走開了,不遠處是男孩聚集的地方,猜也能猜到他們的話和這群女孩相差無幾,她也懶得多听一群人對著溫蒂發花痴,干脆選了個沒人的地方站著。
大廳里很熱鬧,可溫蒂始終沒有出場。溫看到了迪克,他被一群男孩和女孩環繞著,那邊時不時地響起一陣歡笑。
迪克是中心人物。不出意外。
提姆的位置難找一些,同樣也不是一個人,他看上去也對這樣的場合駕輕就熟。
最讓溫驚訝的是她居然在人群中找到了達米安,臭弟弟冷著一張臉,表現得有點不耐,不過實事求是地說,臭弟弟長得也相當漂亮,所以他周圍也不遠不近地站著想要搭訕的女孩。
溫蒂呢?
她為什麼不在?不會真的在樓上和什麼人……
倒也,像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
溫果斷地打消了上樓去找溫蒂的想法,可留在這里也很無聊。
尤其是她在听了幾分鐘,發現這群人的對話相當沒有營養之後。
炫耀珠寶首飾的,炫耀新衣服和新跑車的,炫耀自己不久前去參加了什麼皇室典禮的,炫耀自己接到了走秀邀請函的,抱怨自己的前任那方面無能的,痛罵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居然也來參加生日派對的……
……生日派對。
有點耳熟,好像之前她以為自己撒謊的時候提到過生日派對。
當時她說的什麼來著?溫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想了好半天,答案都已經若隱若現了,可就是死活不肯出來。
溫注意到迪克甩月兌了周圍的人往提姆的方向去了。
她馬上跟了過去。
「溫蒂呢?」迪克問,「她還在樓上?」
「嗯。」提姆的表情不太好看,「父親還沒有回來,她不肯下樓。」
迪克看上去非常煩躁︰「布魯斯還沒忙完?」
「沒有,今天的事情有點難處理。」提姆低低地咳嗽了一聲,「他三分鐘前發消息說可能會遲到一段時間。」
「他已經遲到了。」迪克生氣地說,「就算他有不得不遲到的理由,溫蒂可不知道!」
提姆沒吭聲。
「我們上去勸勸她。」迪克揉著額頭,「她至少要露個面……」
溫終于想起來了!
溫蒂的十八歲生日派對!就是今天,就是這件事!
「原來這個夢的內容就是生日派對的事情。」溫自言自語,「我想想,當時我是怎麼說的?十八歲生日派對的時候,父親遲到了,還喝得醉醺醺的……好像是這麼回事。」
迪克和提姆上樓去了,溫走到窗邊,在交響樂的聲音背後,嘩啦啦的雨聲逐漸清晰。
暴雨天。
這場雨從未在溫蒂的心里停過。
好吧,溫想,她說錯了,這個連續劇確實又臭又長又無聊,而且她看了開頭就能知道結尾,但是——
「細節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她對自己說,「我想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蒂下樓了。
她站在樓梯上,潔白優雅的長紗裙將她襯托得如天鵝般高貴,然而天鵝的的脖頸也不如她的縴腰動人;紗裙上點綴的碎鑽流光溢彩,然而這些炫麗的光也不如她的微笑奪目。
嘈雜的人聲消失了,人們仰起頭靜靜凝視著她,仿佛被她的出場奪走了呼吸。
悠揚的交響樂如一縷幽香。
如果溫沒看錯的話,溫蒂的鞋是半透明的,造型酷似童話中的水晶鞋,跟在她身後的迪克和提姆就像拱衛著公主的王子。
溫蒂走下了最後一級台階。
「感謝各位賞光。」她輕柔地說,「不勝榮幸。」
這句話頓時驚醒了所有人。
人們又開始說話和交談,可所有人都魂不守舍,他們頻頻將注意力轉移到溫蒂身上,可卻沒有人靠近。就連剛才那幾個嘀嘀咕咕地爭奇斗艷的女孩都只遠遠地望著溫蒂,偶爾溫蒂的眼神落到附近,她們還會受驚般挪開視線。
「父親呢?」溫蒂頭也不回地問。
「……」
「……」
迪克和提姆面面相覷。
「我明白了。」溫蒂說。
迪克上前一步︰「他不是不重視……」
「我說,我明白了。」
迪克沉默下來。
「切蛋糕吧。」溫蒂微笑,「別讓客人們久等,遲到是我的特權,但特權也不能濫用。該切蛋糕了,我來吹蠟燭。」
蛋糕被阿爾弗雷德推了出來,象征著十八歲的蠟燭被送到了溫蒂的面前,燈光熄滅,燭火照亮了她的臉,阿爾弗雷德拿出了一頂精致的生日王冠,為溫蒂戴好。
「生日快樂,溫蒂小姐。」老管家說,「這是老爺為你定制的禮物。」
「謝謝,阿爾弗雷德。」溫蒂說。
她閉上眼許願,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
「生日快樂。」溫說。
「生日快樂。」溫蒂低聲說。
燈光重新點亮,客人們又歡笑起來,溫蒂也融入了派對之中,每個人都得到了她的微笑和凝視。
拆禮物的環節引起陣陣驚嘆,可能是因為這些禮物真的很貴吧,不過溫完全認不出來。她無聊地站在門口,心心念念地等著遲到還喝醉的布魯斯。
禮物拆到最後,布魯斯推開了門。
他的西裝微微有些濕潤,但一切都很整潔。他的突兀到場也像是一個童話,不過是另一種風格,像最後一個到場讓睡美人沉睡了百年的女巫,不,錯了,顯然他不是女巫,重來——像傲慢王子的晚宴上最後一個到場祈求參加派對,被拒絕後憤怒地將王子變成了野獸的女巫……
算了,差不多就那種氣氛吧。
水汽和酒氣一同涌入房間,沖淡了大廳里歡樂的氣氛。被簇擁在最中心的溫蒂抬起頭,正對上布魯斯的視線。
來了!來了!來了!
溫興奮地等待著。
等待著。
等待著……
溫蒂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你遲到了,父親。」
凝固的對視被打破,場景開始流動,布魯斯走到溫蒂身邊,他的聲音帶著醉意朦朧的含糊。
「抱歉,臨時出了點事,」他溫柔地吻了吻溫蒂的額頭,「你很適合戴著王冠。」
作者有話要說︰ ……嘗試寫完這一部分但失敗了
: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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