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溫這些後溫蒂又沉底了。
溫還想和她多聊幾句, 可惜她和溫蒂的關系一直都是這樣,溫蒂多半時間就在睡大覺, 就算不睡覺了浮上來看看,也對她愛答不理。
作為被溫蒂主動讓出身體使用權的受益者, 溫覺得自己沒什麼可和溫蒂計較的。
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清楚這具身體有多破爛的使用者,溫也能理解溫蒂不想出來的心情。
在家里咸魚許久之後, 溫終于決定出門。
再不出門, 她都要把自己憋死在房間里了。
娜塔莎一大早就看到溫換了身衣服, 從寬松的家居服換成了出門的裝束。
青春洋溢的少女穿什麼都好看,更別說溫還生得美貌。她穿了件淡粉色的長裙,脖頸和袖口都有一層蓬松的滾邊,還背了個純白色毛茸茸的兔子包包, 大小也就能放個手機錢包什麼的。
她把煎蛋香腸三明治和牛女乃放下, 說︰「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竟然要出門?」
「我也不能每天都在家里呀。」溫回答, 「出門走走和曬曬太陽,免得我人發霉了。」
她小跑過來,從娜塔莎手中接過了對方為她準備的早餐。
外賣雖然也好吃, 可比不上娜塔莎的手藝, 溫現在只有在娜塔莎不過來投喂她的時候才會打電話叫外賣送餐。
她選的可是包月服務, 不送餐也不退費,感覺浪費了好多錢啊。
好在溫蒂很能賺錢,溫查了一下那幾張卡的余額後就放心了, 這麼多錢,只要不過那種花天酒地奢侈無度的生活,夠她用一輩子了。
「打算去做什麼?」
「沒想好,出了門再看。」溫說,「可能會去公園。」
試試還能不能偶遇小蜘蛛彼得。
如果遇不到小蜘蛛,就去斯塔克工業的總部,那邊夠她打發時間了。
溫的答案沒有出乎娜塔莎的預料,她早發現了,這個長相酷似蝙蝠俠的女孩兒,性格和蝙蝠俠卻天差地別。
蝙蝠俠恨不得為每件事都寫一個計劃,每一個計劃都準備至少三個備用方案,再給每一種方案出錯的概率做一個估算,列出該方案出錯後需要實施的補救措施。
而溫?船到橋頭自然直是溫的信條。
娜塔莎從口袋里拿出兩張票放到桌面上︰「英國皇家芭蕾舞團到哥譚做巡演了,你想去看看嗎?我有兩張頭等席。」
溫迅速抬頭︰「英國皇家芭蕾舞團!」
那可是國際頂級水平的芭蕾舞者,溫這段時間不知道看了多少這個舞團的表演剪輯,沒事就去欣賞那些繃得筆直的腳背和修長的腿,一個高清視頻她能舌忝一百遍。
現在她居然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他們了嗎!
就是……她把票拿起來,為難地說︰「為什麼是去哥譚巡演?」
去哥譚巡演是真的嗎,巡演路線誰定的啊?哥譚這種高危城市,正常人躲都來不及躲,為什麼英國皇家芭蕾舞團還專門跑到這里來巡演?
溫看不懂這個世界。
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風格比較超現實,所以大家的思考模式也比較超現實嗎?
「哥譚經濟和藝術都很發達,而且哥譚的有錢佬們都出了名的豪爽。」娜塔莎說,「當然,最重要的是,舞蹈團是受邀過來的,邀請他們的是一位他們難以拒絕的大人物。」
溫莫名其妙︰為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娜塔莎一直盯著她看?
她也不知道哥譚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就敷衍地點頭︰「這樣啊。」
她假裝自己听懂了,但娜塔莎又開始用那種莫測的眼神看著她了,所以溫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裝得像不像。
而娜塔莎,在經過了連續數天的細致觀察後,終于肯定了自己的某種猜測。
確實就像她最初發現的那樣,溫在很多時候都顯得極為無知,那種無知不是能用智商的高低來形容和概括的。
要舉一個恰當的例子的話,溫的表現就像一個來自上個世紀的人——她並不無知,也絲毫不愚蠢,你可以在和她對話的細節里探知她靈敏的思維。
但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陌生。
最古怪的是,她對哥譚十分冷淡,甚至于對她的父親也是如此。
「所以,要和我一起去嗎?」娜塔莎壓低了嗓音,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語調說,「頭等席的票非常緊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搞到的。」
溫依依不舍地翻看著挺括的門票,又充滿遺憾地將它還給了娜塔莎。
「我很想去,」她解釋道,「但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去哥譚。」
以娜塔莎的性格,肯定會明里暗里地打听她不能去哥譚的理由吧,這次她又得找個什麼借口,撒個什麼謊呢?
人真是可怕,穿越前她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純潔小可愛,穿越了才多久,她都習慣了動不動就撒謊的日常,而且不僅不覺得內疚,甚至還對自己突飛猛進的說謊技巧感到驚喜。
……拋開道德層面的譴責不說,說謊也確實是個很有用的技能。
溫等啊等,可這次娜塔莎竟然什麼都沒問。
她听了溫的話後只是點了點頭,說︰「太遺憾了,我還覺得你一定會喜歡他們的表演呢。」
那可是英國皇家芭蕾舞團!她當然會喜歡他們的表演!
溫一想到自己不能去看表演就開始難過,她悶悶不樂地揪著袖口毛茸茸的滾邊,傷心了幾分種後,她忽然醒悟過來。
不能去哥譚看表演有什麼關系?
那是英國的芭蕾舞團,這次來哥譚也只是做個短暫的演出,而她完全可以去英國看表演!
溫又高興起來了,她把手機和錢包都塞進兔子包包,又裝了一張斯塔克集團總部的參觀券進去。
她沒照鏡子,憑著手感給自己挽了一個小小的花苞頭,再戴上一頂淡粉色的針織帽,兩粒圓溜溜的毛絨球墜在她的胸口,隨著她走動的步伐輕盈地彈跳著。
娜塔莎目光奇異地看著溫︰「你穿成這樣似乎有點幼稚。」
「有嗎?」溫不這麼想,「現在不這麼穿,那等以後再這麼穿反而不好看了。」
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成熟大姐姐,她有時候也會想試試這種蘿莉風——倒不是說特別喜歡這種風格,純粹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正因為她自己已經不適合這種風格了,溫反而對蘿莉風念念不忘。
「要出去約會?」
「不,一個人出去玩。」
娜塔莎挑了挑眉︰「巧了,我今天也要出門,可能要等幾天才能回來。」
她沒說要去哪去干什麼,溫也沒問。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拍了拍裙角,確定自己的衣著沒有出錯的地方,然後出了門。
早晨的陽光正好,暖和又不刺人。溫慢悠悠地走到公園,因為這條路太過熟悉而駕輕就熟,在遇到開闊場地時,為了不激起恐懼癥,她干脆閉上眼楮,憑著感覺和記憶繼續朝前。
她嗅到一股淡淡的河風味,順勢停了下來。
今天的公園也沒什麼人,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溫選擇的時間段太湊巧,多數人現在應該都已經開始工作了,最近也不是假期,也不太可能會有學生在這附近出現。
溫不知怎麼,竟然為自己每天的無所事事心虛了一個瞬間。
然後她毫不疑遲地將剛才的心虛拋到腦後,心滿意足地靠在長椅上昏昏欲睡。
最後的結局是一直到離開,溫都沒能在這個公園等到小蜘蛛。不過她也不是專門為了小蜘蛛過來的,等不到就等不到了。
她輕悄悄地穿過小路,走捷徑進入了繁華的街區。
嘈雜的人聲轟然在她面前鋪開時,溫居然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緊接著才趕緊鎮定下來。
……這破爛身體的公主病是不是太嚴重了點啊。
她只是好好待在家里嬌養了自己幾天時間,現在出趟門,連這種普通程度的人聲都會讓她覺得緊張和不適了嗎?
在這具身體里醒來的第一天,溫就認識到她現在所擁有的身體有多不好搞了,沒想到這種不好搞竟然還是遞增的,明擺著越是安安靜靜地小心呵護,就越是會變得脆弱敏感到難以忍受。
這麼想的話,溫居然有點理解她第一次醒來時的場景了。
當時明知自己有空曠空間恐懼癥的溫蒂在公園看河,明擺著就是是在強迫自己努力習慣空曠的空間。
這個做法也不能說有錯,恐懼癥的治療方式就那麼兩種,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
藥溫蒂有很多,而且應該是一直堅持在吃的,心理治療就不太好說了,溫自己是那種生了病就會乖乖去看醫生的人,如果真的被確診有心理疾病,她應該也不會太過于排斥做心理治療。
她不信任心理醫生,可是信任是可以逐步建立的嘛,相比起來還是保持健康更重要。
而以此反推,溫覺得,溫蒂絕不是會坐在心理醫生面前,向對方傾述內心,渴望從對方那里獲得安慰和治療方案的類型。
溫蒂!諱病忌醫可不是件好事!你看你,情況都糟糕成這樣了,居然還不肯去看醫生,這也太消極被動了!
你的行動力居然連我這樣的咸魚都比不上!
溫在心中鄙視溫蒂,向來一點就炸的溫蒂這次竟然默不作聲,看來她心里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知道不對還這麼做!溫蒂你也太任性了!
——閉嘴,蠢貨。
像是忍無可忍一樣,溫蒂的聲音冷冷地從心底浮現出來。
——像你這樣一無所知的傻瓜,根本沒有資格用這種口吻教育我。
那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不。
——這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要快樂,而非真相。
溫蒂說得好有道理,溫想了一會兒,覺得這確實是她的性格會做的選擇……但被溫蒂冷嘲熱諷的感覺還是好不高興啊可惡!
一路走著,一路出神,等溫反應過來,她已經穿過了兩條繁華的街區,中途還從一個小區當中經過。
她停在陌生的社區當中,有點無措地辨認了一下方向。
讓溫欣慰的是她的方向感非常好,這具身體的感官系統完全超越了溫對正常人的認知,她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百米開外處飄落的鳥羽。
這也太開掛了吧?溫蒂說這具身體是純正的人類血統,真的不是在騙她?
溫順順當當地穿過了社區,但她渾身的肌肉都在暗中緊繃起來。
有人在注意她。
不是普通人無意中掃過的視線,而是相當專注的,細致到絕對不會被她忽視的凝視,那種尖銳警惕得像鷹一樣的目光緊鎖著她,甚至會讓這具身體產生被扎痛的錯覺。
特工。
為什麼這麼普通的民居社區會有特工?還是水平相當高的那種?
當然還是比不上娜塔莎,娜塔莎能把自己的注視偽裝得極具親和力,即使像溫這樣敏感的人,也不會因為她的眼神生出太強烈的緊張感。
溫的脊背挺得直直的。
她越是感受到拘束,就越是下意識地關注起自身,而頂尖的芭蕾舞者對于肌肉的操控力無比驚人,她能感受到自己在邁步時具體牽動了身體的哪一塊肌肉。
溫緩慢地從特工們的注視中走了出去,她拐過轉角後,那些視線迅速轉移了。
……看來這些特工不是為了盯著她才出現在這個小區里的。
這麼普通的社區,為什麼會有特工駐守,難道是小區里住了什麼正在藏匿自己行蹤的反派?
也有可能是好人,比如某個年輕人忽然獲得了超能力,于是興沖沖地開始利用自己剛獲得的能力行俠仗義,因為太過年輕,被發現了真實身份,于是專業處理這種工作的神盾局派出了特工,對這位年輕人進行保護性監視。
溫默默記住了這個小區的具體位置,決定以後一定要提前兩條街區繞開這里。
午餐是三明治和牛女乃,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干淨健康,湊活著吃一兩頓也不至于拉肚子。
按照原計劃,溫在決定下午去斯塔克工業總部玩。
保安已經認識她了,看到溫過來就笑著為她打開了門禁︰「又過來參觀了,溫?」
「因為上次才看了幾層樓而已。」溫微笑,「這次我打算去更高一點的樓層。」
「今天不是周末,你不會為了參觀專門翹課了吧。」
「我肯定不可能翹課。我早就畢業了。」溫面不改色地說。
嗯,沒毛病,那什麼芭蕾舞校是她杜撰的,可她自己上輩子確實是大學畢業很久,參加工作好幾年了。
在斯塔克工業上班,保安也見慣了少年天才,溫這個年紀就頂尖名校畢業的還真不是少數。
他只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有斯塔克先生親筆簽名的參觀券!」
溫覺得這兩者好像沒有什麼聯系,不過這種時候何必說話呢,微笑就好了。
保安繼續說︰「斯塔克先生是邀請你為他工作了吧,所以你才有那麼多參觀券,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溫︰「……」
她想起了自己的人設︰芭蕾舞校畢業,文化課不怎麼樣,曾收到許多國際名校的offer但都因為父親的阻攔沒有去念。
托尼•斯塔克要是邀請她為他工作,恐怕是錢多到沒處花了。
但保安猜她是個連托尼都會稱贊有加的天才,總比覺得托尼是看上她的美.色好。
她微笑︰「沒錯,斯塔克先生非常熱情地邀請了我,還許諾只要我答應入職,他就給我開全公司最高的薪酬——僅次于他妻子。」
「未婚妻,」保安糾正道,「斯塔克先生還沒和波茨小姐結婚呢,雖然我們都覺得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麼變數了,可這種事,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溫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口誤。
不過這個奇奇怪怪的小錯誤她也沒放在心上,和熱情的保安聊過幾句後,她走進了總部的大廳。
在她身後,保安流暢地撥通了手機︰
「喂,霍根先生嗎?上次我告訴過你的那個小女孩兒,對,她今天又過來了……」
哈皮掛斷電話,轉頭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托尼。
「她又來了?」托尼簡直痛心疾首,「她是專門挑我不在的時候過來的嗎?布魯斯•韋恩的女兒難道像布魯斯一樣,天生就和我犯沖不成?」
「……她只是恰好在你外出的時候來總部參觀而已。」哈皮無語地說,「成熟點,托尼,我看她根本就沒關心你的事。」
托尼拒絕相信︰「絕對不可能。」
「你今天要去星城那邊簽合同的事情早就定下了,她只要稍微關注一下和你有關的新聞就能知道你今天不可能在總部。而她還是今天過來了,這說明她要麼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看到你,要麼就是專挑你不在的時候。考慮到她今天才第二次來,我認為……」
托尼說︰「誰關心你怎麼認為的。」
「這話也太傷人了。」
「我這邊最遲晚餐前就能結束,晚宴推掉,我馬上趕回來,」托尼迅速決定了要怎麼做,「穩住她哈皮,我要過來見她……」
「什麼?!別開玩笑了托尼,我要怎麼穩住她?!」哈皮抓狂,「你想讓我被當成有特殊愛好的可疑人士嗎?她才多大,我想找借口都找不到借口能接近她!」
「我不管你用什麼理由,穩住她。」托尼匆忙地說,「我會盡快回來!」
他在哈皮來得及反駁前掛斷了電話,整了整領口,若無其事地走向了談判房間。
砰——
巨大的關門聲引來所有人的注目禮,而沐浴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托尼挑眉,露出一個懶洋洋的微笑。
「好了,先生們,我忽然有了點急事需要處理。」他說,「一分鐘之內,我要看到你們談妥。」
「可是斯塔克先生——」
「還有五十秒。」
「這不可能!一分鐘時間太短了!我們至少需要一個小時!」
「三十秒。」
這群人迅速意識到托尼•斯塔克確實就像傳聞中那樣不可理喻,他們湊在一起,時間太短了,短到他們甚至來不及再唇槍舌劍地試探一番對方的底線,只能各自飛快地報出己方絕不退讓的底線。
他們成功在規定的時間內談妥了合同。
「瞧。」托尼心情愉快地說,「我就知道一分鐘足夠了。」
眾人咽下了心中無數句針對托尼的友好問候,一致露出尷尬而不失商務禮儀的微笑。
托尼能這麼簡單粗暴地搞定商談,哈皮卻沒辦法簡單粗暴地穩住溫。
他一邊調監控實時查看溫的位置,一邊在心里發愁該怎麼做。如果溫坐電梯,那麼動點小手腳就能讓電梯「失控」,稍微耽擱一兩個小時的再去處理,等溫出來了,還能再用希望能補償她的精神損失做借口,再讓她留那麼一兩個小時。
可溫不坐電梯。
她居然直接從樓梯步行上樓!
哈皮的大腦急速轉動起來,難道要他搞個什麼災情演戲活動,趁著混亂把溫留下來?
或者弄個停電——但停電事故太影響公司形象了,幾乎是想到這個方法的那一刻,哈皮就否定了這個選擇。
他不禁在心中咒罵起了自己的老板︰總是這樣,毫不考慮現實地布置難以完成的任務,嘴皮子上下一踫,托尼自己輕松是輕松了,他就得勞心勞力地當牛做馬……
可不勞心勞力又能怎麼著?
哈皮認命地嘆了口氣,在短暫的思索後,他掏出手機,根據溫的位置下達了幾個指示。
溫從樓梯口出來,還沒進門就停住了。
有人在等她。
這種感覺有些玄妙,可空氣中傳來的細微呼吸聲帶著顯然的情緒色彩,溫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能體會到這些東西,她停頓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迎上了來人的視線。
「歡迎!歡迎!」門後的人一個箭步沖到了溫的面前,「這位年輕的女士就是今天的參觀者了對吧?」
溫說︰「……是吧?」
今天是怎麼回事,她有點模不著頭腦,上回過來的時候也沒人過來迎接啊,都是隨便她在大樓里亂走的。
不過也許她應該問一聲那些參觀券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溫一直沒問過,就那麼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件事。
可能這就是咸魚的心態吧。
遇事的第一反應,不是緊張,不是質疑,而是想都沒想地接受了。
沖過來的是個長相還算清麗的女人,很年輕,大概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胸前還掛著實習的牌子。
看清溫的長相後,她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
「……啊,好的好的,我已經等你很久了,現在請……」她邊說,邊有些魂不守舍地盯著溫直看,「請、請跟我來,我會為你進行系統的講解,關于斯塔克工業的歷史……」
這女人一口漂亮的英國口音,就是說話的語速太快,表情又太豐富,總能展現出一股莫名的搞笑味。
胸口的牌子寫著她的姓名,唐娜•諾布爾。
溫跟著她走向深處,這個實習生帶著溫繞到了另一條主要通道上,或許是情緒穩定下來,她又恢復了熱情的態度。
「啊,不好意思,」她想起來自己忘記了自我介紹,「我還沒向你介紹我是誰,我叫唐娜,唐娜•諾布爾。你可以叫我唐娜,實際上你叫我唐娜就可以了,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唐娜而不是諾布爾。」
這個英國女人熱情得溫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溫完全明白了她為什麼會被派來做參觀導游,原因無他,這個女人實在是非常聒噪,從一開始的失態中恢復過來後,她就沒閉過嘴。
還老說錯話。
她倒是記住了不少斯塔克工業的歷史,可惜說得顛三倒四,還三番五次是因為忘記了真相而自行篡改老斯塔克的成就,又把幾項經由托尼完善後才能推廣的高新科技全部歸結為老斯塔克的超常大腦。
在第一次來斯塔克工業參觀前就已從網絡上了解了斯塔克工業全部發展史的溫︰「……」
她沒糾正對方的錯誤,可能是因為對方偶爾磕磕巴巴臨時想台詞的模樣太有趣了。
不過在對方絞盡腦汁不停歇地講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溫還是打斷了對方。
「我有點餓了。」她說,「斯塔克工業有食堂嗎?」
正發愁找不到話說的唐娜如臨大赦。
「當然有!」她用她特有的大嗓門回答,「我馬上帶你過去!」
轉頭她就偷偷拿出手機,背著手盲打一陣,給哈皮發了短信匯報情況。
看著監控里溫酷似布魯斯•韋恩的臉,哈皮不得不頭疼地想辦法專門為溫疏散出一個單間。
這張臉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候可能只會被路人多看幾眼,最多最多會被拍個照片發到網上,可要是出現在斯塔克工業總部……
就像人們在隨便什麼路上踫到酷似大明星的人,只會覺得對方是和大明星長得很像,在豪華派對上看到酷似大明星的人,就會認為這就是大明星一樣。
如果溫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斯塔克工業總部,一定會被認出來是布魯斯•韋恩的女兒的。
至于溫上次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很多人看到,哈皮只能慶幸溫都在低樓層晃悠,看到她的人全是普通員工,就算亂說些什麼,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但斯塔克工業總部的食堂會有高管出沒,這些高管的社交圈已經隱約能觸及更高層了。
要是不留神傳了點什麼消息出去,讓布魯斯•韋恩听說他有個女兒,他自己都還沒發現,就被托尼發現了……
而托尼又會怎麼抓住機會,大肆嘲笑布魯斯•韋恩……
那畫面會有多美,哈皮拒絕去想象。
他在椅子上挪了挪**,發愁地嘆了口氣,都到了飯點,他卻還是只能苦逼地躲在辦公室里,時刻關注溫那邊的情況,就怕溫一個不高興走了。
走了也沒什麼,哈皮就是害怕托尼過來之後,發現溫不在,會做出點什麼沖動的決定,比如馬上換裝甲追出去——這麼不靠譜的事情,絕對是托尼做得出來的!
到時候,溫是韋恩的女兒這件事曝光了還好說。
怕就怕出現點什麼別的莫名其妙的傳言。
比如震驚!托尼和佩普訂婚後依然不改公子習氣,當街攔住心儀女士。
比如萬萬沒想到!最終俘獲了托尼的,竟是布魯斯的女兒……
連他都能想到這種標題,那些毫無底線的媒體能有什麼好詞可寫?
不行,絕對不能讓高管們看到溫,也絕不能讓溫走了。
哈皮又挪了挪坐得生疼的屁.股,嘆了口氣︰他只是一個安全主管,為什麼不僅要做一個青春期小男孩的聯絡人,還要為維護斯塔克集團和韋恩集團還算友好的合作關系傷透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