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楊老頭哆嗦著唇，看著自己的女兒。
再看一眼她那圓滾滾的肚子，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爹啊，女兒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啊。」
楊林見自己的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娘更是鐵青著臉色，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瘟神一般，就知道跟他們提銀子，就是掐住他們的命門了。
她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把，眼淚掉得更是凶狠了。
「這不，在您們來之前，我還向咱們族長借銀子呢，可是您們是不知道啊，村子里能借的人家，我都借遍了，大家都是……爹啊，我不要多，只要八百兩，八百兩就可以了。
真的，爹，娘啊，女兒頭一回，真的是頭一回跟您們開口啊，您們就幫女兒這個幫，跟大哥二哥他們，還有五弟他們借一些。
女兒跟您保證，只要明年長風高中，一定……一定會將銀子還給您們的！」
「啥？還要向我們借銀子？」
楊大舅听到這話，兩只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沒銀子，我可沒銀子借你，一個銅板都沒有。」楊二舅也是立馬表示道。
他是听說了他外甥長本事了，來向他揩油的，怎麼反倒成了他要倒拿出銀子來給林長風使？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會沒有，爹娘，大哥二哥，你們是不是不想幫襯長風，才說沒銀子的？」楊林听到他們的話，抬手，用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我家長風可有出息了，真的，只要他明年能夠高中，一定……」
「他要是考不中呢？」楊五舅憋了好久，終于憋出一句話來。
什麼只要，只要個屁，今年能考中的解元，那是林長風的運氣，誰知道明年他還會不會那麼好運氣啊？
「怎麼會呢？」
楊林立馬擰起了眉頭，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咱家長風聰明著呢，一定能夠考中的，就算考不上，不還有三年之後嘛，到時候也肯定能夠……」
「夠個屁！」
楊老頭一聲怒喝。
「老子算是看明白過來了，你們林家沒一個好東西，還想要老子拿銀子出來，門都沒有！
林長風你個沒用的東西，咱們家要是靠你，算是完玩兒了，考了個解元回來有什麼用，除了花家里的銀子，什麼都不會。
別人家考個舉人，都能掙個百八千兩了，你呢？還得讓老子倒貼給你，你做夢吧！」
他抬手指著林長風，在原地跳著叫罵道。
「爹，您罵長風干啥，這都是我這個當娘的不中用，干長風啥事兒啊？娘，您倒是說句話啊，長風可是您的親外孫，他將來要是能耐了，您臉上不也有光嗎？」
楊林看向楊老婆子，聲音低了一些，勸說道。
「大哥，二哥，五弟，你們可是我的親兄弟，現在我有難了，你們總得幫一把吧？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幫了我這一次，以後長風要是有……」
「以後什麼以後，誰跟你以後！」楊大舅厲聲打斷楊林的話。
他要是有那麼多銀子，早吃香喝辣的去了，還會來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