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爺,左右派人去買銀針去了,得等上一會兒,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您與我說說您家的事兒唄,這鐘老太爺是怎麼被氣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多日的?嗯。」
林采桑一邊替鐘老太爺把脈,一邊問鐘老爺。
「這……」
提起這個事,鐘老爺的臉色就有些難堪了,幾不可查地輕哼了一聲。
「這事不提也罷,姑娘還是仔細著給我家老太爺把脈吧。」
都是家丑,他怎麼能夠外揚呢,這些丑事就他們自己家里的人知道就可以了,這小姑娘雖是郎中,卻終究是個外人啊,他自然是不想說的。
「正所謂醫人先醫心,鐘老爺,我連老太爺是如何昏迷的都不知曉,又如何醫治?」林采桑將老太爺的手放好,轉身看向他,問道。
「這個……哎!」
鐘老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都是我教子無方啊,養出那麼一個孽障來,姑娘方才也見到了,那是我的嫡長子鐘昀,可惜因為家中人太過溺愛了,縱得是無法無天,半月之前,竟然在賭坊將我家安葬眾位先祖的祖墳之地給輸了出去……」
「噗!」
剛喝了一口茶的林采桑,將整口茶都噴了出來。
祖墳之地!
那小霸王可真不是蓋的,居然將家里的祖墳之地給輸了,怪不得老太爺會被氣得昏迷多日不醒,這要是換了別人家,氣死都是有可能的啊。
「咳,這小公子真有如此不懂事?」
她輕咳了一聲,將茶杯放好,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鐘老爺。
「哎,家門不幸啊。」鐘老爺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
「鐘老爺莫在傷懷,孩子不懂事,多加教育便可。」
林采桑勸了一句,掃了眼床上老太爺有些紅潤的臉色,唇角幾不可見的微勾,再次看向鐘老爺。
「不過,我看著老太爺現下的情況,似是得到了緩解,莫不是之前的郎中曾開過什麼可行的藥方?可否與我一瞧?」
「那不是郎中的功勞,是小兒鐘尤,他雖是庶出之子,卻是懂事得很,也懂些醫術,之前老太爺昏迷之時,便是他醫治了一番,只是終不見好,我這才張榜求醫啊。」
鐘老爺回道。
「這些日子,也是那孩子在他爺爺的向側照顧著。」
林采桑看著他,見他在提到這個鐘尤之時,臉上的擔憂之色不再存在,倒是顯得滿滿的自豪,可見這個鐘尤,很得鐘老爺的中意。
「原來是令公子的功勞啊。」林采桑點頭。
「那令公子手里可否有銀針,也可供我一用,老太爺便能更早的醒來。」
她問。
聞言,鐘老爺眼前一亮,立即轉身出去吩咐老家丁請鐘尤公子前來。
……
很快,老家丁就帶著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公子鐘尤過來了,鐘尤的手中,還提著一個藥箱,里面應該是一應的藥品。
「看來尤公子是師出名家啊,藥品竟是如此齊全。」看著藥箱被打開,鐘尤將銀針雙手奉到自己的面前,林采桑笑著看著他,夸贊道。
「姑娘謬贊了,鐘尤可沒拜過什麼師父,只是多看了幾本醫術雜書而已,比不得姑娘。」鐘老爺連忙說道,雖然否認著兒子的才學,卻怎麼都掩蓋不住臉上的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