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有點心里不舒服,這小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挖徒弟的牆腳,還因為桃子主動退了婚,這是要打算死纏爛打,目的是顯而易見。
楊桃有點抹不開面子的說道︰「爹,別瞎說,沒有什麼約定,還是上次我說要和他做朋友的約定,我不是說過要一夫一妻是前提嗎?他竟然回家胡謅說要先立業後成家,所以他娘依著他是他的事,還有五年的時間你閨女才成年,到時候恐怕他早就把閨女忘的一干二淨了。」
楊俊山听了,這才收回目光,眼楮望著房頂道︰「其實尹慕軒那孩子人還不錯,就是焦躁任性了點,做朋友還行,但是定親的話,桃子咱家條件怕人家高門大戶,咱答對不上,高攀不起。」
「爹,你就別操心了,誰又能說的準以後的事情,他若真心待我如初,我又沒人要的時候,說不定到時候真會在一起,但我現在真的沒想過。」
楊桃的玩笑話讓李太醫心里更是擔心,這丫頭若是日子經常和那小子來往,一來二去還不得互相看對眼,不行不能讓徒弟的謀妻計劃泡湯,自己可還要楊桃做自己的徒弟媳婦呢。
楊俊山听了,又要激動,被楊桃喝止道︰「別激動,腿上還扎著針呢?我只說可能,若是這期間我看上了誰,他又忘了我,現在預想的都白搭了,不要自尋煩惱,我現在只想月兌貧,月兌貧。」
「對對對,小孩子年紀小,長大了再說,桃子,听你這意思你想種紅薯?」
楊桃听了聊到正事,便嚴肅的說道︰「可是這薯種有點難度,我在這鎮上轉過,一顆紅薯都沒看見過。」
李太醫听了,低首沉思了片刻道︰「當然沒有見過,連我還是在皇宮的宮宴上才有幸見過,才知道當今皇上喜歡這紅薯,還特地讓外番的使臣教會了種植方法,在城郊外選了良田種植。」
楊桃听了,有點失落,這在現代在平常不過的東西,在這里怎麼就成了稀罕物,只有皇上才能吃的東西,那要薯種可上哪淘去。
她一下子失落起來,坐在炕上失了魂般沒了勁頭,道︰「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人生啊,條條道路是坎坷,想要做點事怎麼這樣難啊?」
她蜷起膝蓋,抱著頭一下子埋進雙腿,低頭深思,忽然李太醫笑了笑道︰「桃子,真難以想象這話會出自你的口中,你才多大,竟然能悟出人生哲理,對于一般人來說是有點難,但是你忘了你眼前的人是干什麼的了,有事你找我呀?」
楊桃听了,抬起頭忽然驚喜的看著李太醫道︰「對呀,李伯伯你之前就在皇城,認識的門生故舊肯定多,能不能幫著弄點回來。」
李太醫听了,搖了搖頭立馬肯定的回道︰「不能!」
孫叔替著主人回道︰「我家主子在朝時,那是兩袖清風,從來不和任何人過于親近,不染是非才得意告老還鄉。」
楊桃听了,剛剛高興的小臉立馬委屈巴巴,嘟囔道︰「李伯伯你哄騙我,看著我一驚一乍的樣子好玩是吧。」
李太醫故弄玄虛的說道︰「誰愛看你這一驚一乍的樣子,我是想告訴你,我不能幫忙,有人能幫?」
「誰呀?」楊桃欣喜的問道。
「我徒弟呀,這次進京就是皇帝病了,他要和他的叔伯們一起研制治療皇帝的藥方才遲遲沒有回來,他這次若是能醫治皇上有功,說不定可以幫你討要一些種薯哦!」
李太醫說的過于輕松,听到楊桃耳朵里一下子蔫了,那個冷面的老男人啊,自己和他好像沒什麼交情,人家治病有功,要的賞賜也是綾羅綢緞,要不就是金銀珠寶,誰會在乎要些紅薯,還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幫忙。
正在想著,李太醫突然開口道︰「想什麼呢?你該不會把我徒弟想成是那種貪圖金銀財寶的人吧。」
楊桃突然捂住嘴,更加證實了他的說法,看著李太醫失望的表情,楊桃趕緊解釋道︰「那個老……陸大夫和我又不熟,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家在京城,還是去給皇帝治病,把他想成那樣也不能怪我,誰叫他一天到晚板著臉,就像是我,我欠他錢不還一樣,看著嚇人,就別提讓他幫忙辦事了。」
李太醫听了,看著楊桃委屈巴巴的表情,突然笑了,道︰「原來在你心里他是那樣一個古板的人,可是我認識的那個孩子,熱心腸,樂于助人是個風趣又有善心的孩子,那只是他偽裝的外表而已,他好像認識那種植紅薯的郊外莊上的管事哦?」
楊桃听了,他口里說的是同一個人嗎,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發覺他那麼熱心腸,樂于助人還有善心?
什麼什麼?他還認識種紅薯的管事?那若是要點種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想到死路一條的事情竟然還能絕處逢生?
楊桃的驚喜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心,她想要張口求李太醫幫忙,讓陸麒玉帶點種薯回來。
卻見李太醫臉色一變道︰「不要指望我給你求情,你自己要辦的事情自己寫信去說,我才不低三下四去求那個小子?」
啊~還要自己寫信,這是什麼意思,听著說話的口氣,好像老頭和徒弟之間發生了點什麼不愉快,拉不下這個臉來,那咋辦呀?
孫叔見狀對著桃子解釋道︰「主子這次寫信是要和在京城的老友敘舊,順便給你捎帶著把信送去,那小子忙起來都已經好久沒有問候他這個師父了,主子有點傷心了。」
楊桃听了,原來是這樣,那自己這封信不光要表達要紅薯的意思,還要提醒一下他閑暇的時候不要忘了家里還有人惦記著他,看來這封信還真要自己寫不可了。
李太醫看著楊桃面色為難,道︰「不要太為難哦,若是不想要種薯,就不要勞心費神這些,不過這次進京機會難得,下次他再去可就沒固定的時間了,寫不寫在你,反正我這次回鎮上就要把信送出去了。」
楊桃有點焦慮,這不是逼著自己做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