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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司馬神君的傳承, 這來的修士自然各個都非同凡響。那些大門派出身的天才修士且不說, 就是那些沒有多少名氣的散修, 來的也全部都是個中好手。

起碼阿蘿這麼放眼望去,基本上就沒有見到幾個元嬰期的, 金丹期的更是一個沒有。她現在這麼一個出竅期, 放在這些個尋寶的修士里面, 還只能算墊底的那一類。

說的難听點,怕是整個修真界的年輕精銳幾乎都在此處了。

而且, 這空中還隱匿著不少修士, 估計都是些不怎麼出來的老怪物。只是因為眼饞這傳說中司馬決的傳承, 所以也厚著臉皮出來同年輕人奪寶了。

這司馬決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人。

當年他就格外高調, 走到哪里, 排場就開到哪里, 弄得人人都知道他身家豐厚,天材地寶多不勝數。現在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 還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用司馬決自己的話來說, 也算是「生的偉大,死的光榮」了。

這一次的傳承開啟是由降血樓等幾家勢力聯合主導,他們本身名氣就已經足夠大, 因此也不說那些有的沒得,只是重復了一下尋寶的規矩, 出來之後要上繳,其它的便沒有多說了。

敢在這四家勢力下拒不繳納的修士,恐怕整個修真界也沒有幾個。故而, 只要點一點便可,不需要反復強調。

阿蘿和沈照兩個人,就在遠處看著。和他們一樣在遠處等著機會的人也有很多,因此他們也不算特別顯眼。

不多時,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劇烈的波動,緊接著,就有修士在大聲呼喊,「傳承開了!」「傳承入口開了!」之類的話語。

眾多修士立刻就朝著那里沖了過去。

從地面下網上看,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好像一朵又一朵的烏雲,飛快的朝著某個方向涌去。

這些沖過去的修士,里面就包含了許多沒有資格進入到傳承的人。他們以為自己這方人多勢眾,就算那四家勢力的修士想要攔住他們,也未必可以全部攔下,說不定自己就是那個可以逃月兌的人呢。

但他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

在他們沖過來的剎那,看似空曠的空間里突然升起了無數陣旗,攔住了四方去路。那些企圖渾水模魚的修士幾乎都被困在了里面。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還是有不少人趁機溜進去的。

其中自然也包括阿蘿和沈照。

沈照拉著阿蘿的手,身影一閃,便突破了這陣法包圍,轉眼就到了那傳承入口跟前,大步踏了進去。還有一些修為高輩分高的修士,雖然不在這邀請之列,卻也是堂堂正正的憑借著自己的修為就進去了。

好在,降血樓的人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去攔住這些人。這些修為高深的老怪物,單個對付還好,若是一起對付,就算他們家大業大也不免頭疼。而且,修為高的人,對于一般的天材地寶就看不上眼。

至于那些真正的好東西……呵呵。

這四家門派,自己也是有派長老和弟子進去的。而且,比其他人還要早進去半天。若真有什麼好東西,恐怕也會被他們搶先得手。

四家的修士沒能攔住這些老怪物,倒是這些年紀大的沒邊的修士,在進去的時候不免多看了沈照和阿蘿兩眼。

畢竟在這麼些人里,就屬他們兩個最年輕。

這修真界什麼時候多了兩個這麼厲害又修為高深的修士?

不過,這些也和他們沒有關系了,還是先尋寶要緊。

阿蘿和沈照兩人倒是不著急。他們對司馬決相當了解,司馬決弄出來的地方,若是能夠輕輕松松的破解,恐怕就配不上他氣運之子的名頭了。

「大師兄,這些人年紀都這麼大一把了,居然也過來湊熱鬧?」阿蘿看見那些老的快要一只腳邁入棺材的修士也紛紛出來,不由的吐槽了幾句。

「他們壽元將近,又修為高深,就算是最猖狂的魔修也知道不能隨便去招惹他們。」沈照解釋了一番,「他們已經升仙無望,現在想的大概是如何延長自己的壽元。司馬決曾經得到過一株長生蟠桃樹,據說修士食之可增壽一千。他們應該是沖著這個來的。」

「哦,那桃子樹啊。」阿蘿仔細回想了一番,倒是想起來了,「那桃子樹可邪門了,吃了的確能夠增壽一千,但是吃完之後,修士渾身上下都不能動,整個人的氣息只剩一絲,和活死人沒有兩樣。這種桃子誰要吃啊?」

「本來,能夠增長壽元又沒有多少限制的天材地寶就少。」沈照聞言笑了笑,「若是有那增壽百年的,還算可信。千年之說,實在有些荒謬。」

天道對這些個修士可是不會客氣的。真有這樣的好東西,肯定也有它的弊端在。

「他們又不知道。或者,就算他們知道了,也願意去試試。」沈照繼續說道,「我們兩個人對這里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想法,不如隨便逛逛,就當散心了。」

「好。」阿蘿對這些東西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大師兄身上搶回來的朝華仙宗的傳承,還有破道宗以前留下來的東西,就已經足夠他們消化多年了。這司馬決的東西,用了他們還嫌晦氣呢,隨便看看就得了。

好歹也是自己挑起來的事啊。

「凡亦歌也來了,大師兄,不如我們先去看看他吧。」阿蘿眼珠子咕溜溜一轉,就已經定下了這一次自己想要禍害的對象。

「……你和紀子成關系倒是不錯。」沈照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阿蘿听出來這話里隱隱藏著的酸氣,心里反而覺得甜蜜。

大師兄也不是真的萬事不上心的聖人嘛。

「紀師兄啊。」阿蘿故意拉長了調子,「我畢竟也喊了他這麼多年的師兄,這感情還是有不少的。認真說起來,我小時候就已經和他認識,說一句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啊。」

沈照的眼楮微微沉了沉。

「不過可惜的是,雖然我喊他一句師兄,但在我心里,我的師兄永遠只有一個人,別人再怎麼樣都比不過。」阿蘿一邊觀察著沈照的神情,一邊暗爽的拍著馬屁。

沈照身上的氣勢緩和了不少,眉毛也沒有剛才那麼鋒利了。

講道理,這麼細微的變化,要不是阿蘿對沈照熟悉的很,加上她又一直盯著沈照看,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其中的差別。

不過,大師兄意外的很吃甜言蜜語這一套啊。

有些可愛。

阿蘿默默的按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凡亦歌此人號稱是仙人轉世,大師兄你怎麼看?」阿蘿見好就收,將話題轉移到了正經的地方。

「沒有什麼仙人轉世,只是他天資的確不錯。」沈照還是很公正的。雖然和凡亦歌只有短短幾面之緣,卻也能看的出來此子的厲害。

「可惜他受家世所累。就算他能突破心魔成為雄霸一方的老祖,但若是不能放下對家族的執念,怕是飛升無望。」沈照一針見血,「凡家所作所為他未必不清楚,只是他為人重情忠義。可情義難兩全,他什麼都想要,就注定什麼都得不到。」

「大師兄對他的評價這麼好?」阿蘿有些震驚,「那我們就去看看,他這一次在傳承當中要如何做吧。」

「我帶你去。」沈照主動說道,「絕不會被他發現。」

「偷窺多沒意思。」阿蘿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我們就大大方方的去,他又認不出我們。」

好不容易出來玩,還不能親身參與其中,怎麼看怎麼無聊。

沈照在這些方面拗不過阿蘿,只好隨她去了。

凡亦歌帶著兩個叔伯和兩個兄弟進入了這個傳承當中。

日月仙莊僥幸分到了五個名額,全都都被凡家給搶了。雖然日月仙莊內部對此頗有微議,但還是被凡家強硬的壓了下來。

畢竟現在的日月仙莊,說是凡家的一言堂也不為過。何況,這選出來的五個人的確都是修為高深之人,想要在門派里找到比他們更加適合的也難。

凡亦歌身邊的兩個兄弟,資質都比他差,但放在外面也稱得上是許多門派爭搶的天才,修為一個在出竅後期,一個在出竅大圓滿,兩個叔伯的修為則都在合體期巔峰。這樣的組合,在這個傳承之地里也稱得上是上等了。

「堂哥,為什麼我們走了這麼久,都沒有遇見什麼阻礙?這太奇怪了。」說話的是凡亦歌的弟弟之一名為凡若塵。

「是啊。」凡若水也在邊上搭腔,「按理來說,司馬神君的傳承,應該會更加威脅恐怖才是啊。我記得司馬神君向來都是恩怨分明,不是什麼善良性子。」

結果他們進入這傳承之地以來,幾乎走的就全是山路,而且還是光禿禿的山路,別說什麼天材地寶了,連根草都沒有看見。這場景,實在叫人難以想象是司馬神君設下的傳承之地啊。

「難不成,我們偏偏挑了一個不毛之地?」凡若水給出了一個設想。

「應當不是。」凡亦歌搖搖頭,「我們已經走了許久,都是如此風景。要麼就是我們走入了某個幻境當中,要麼就是這里幾乎都是如此情形。可我們身上已經帶了許多分辨幻境的法寶,沒有一個起作用,可見這里本該如此。」

可不是?

司馬決能是那種自己努力種植靈花靈草讓被人來采摘的良善人?

這種一毛不拔的苦寒之地,才是司馬決對待那些覬覦他珍藏的人的作風。

阿蘿直接笑了出來。

「誰?」凡家的兩個長老當即喝道。

「叫幾位見笑了。」阿蘿和沈照兩個人收斂了氣勢,看起來就是一對相貌出眾的普通修士,「我與師兄都是破道宗悲天峰弟子。我是師妹雲朵,這是我師兄君無暇。」

「君無暇?你是紀子成的師弟!」凡家長老的眼刀嗖嗖的就朝著沈照飛了過去。

剛知道自己被改了名字的沈照︰……

罷了,阿蘿想玩,他陪著就好了。

于是,沈照十分矜持的點了一下頭。

阿蘿原本也想要用其它門派的名義,不過想想凡亦歌對紀子成的愧疚態度,恐怕不如破道宗名頭好使。至于偽裝成悲天峰弟子身份嘛,主要還是因為以前他們宗門被孤立,被各大門派聯合上門挑釁之後,悲天峰的「美人峰」名頭就傳出去了。

以至于,很多人都以為在這破道宗里長得好看的,統統都是悲天峰弟子。

雖然這個分辨方法也不能算是錯,但如意峰里也有不少容貌出色的弟子對此憤憤不平。

他們居然是因為臉被誤認為是悲天峰弟子?當真是奇恥大辱!

咳,主要吧,還是阿蘿覺得自己和沈照在破道宗地位這麼高,她倒是無所謂,要是被人知道大師兄以大欺小就難听了。

干脆就借用一下君師弟的名字吧。

畢竟他在傳聞里,和紀子成的關系是相當之好的。

果然,在听見阿蘿報出君無暇的名字之後,凡亦歌的殺氣就收斂了一些,並且還出手阻止了兩個長老。

「少主。」兩個長老有些痛心疾首,凡亦歌什麼都好,就是對待紀子成那種叛徒太過心軟!

「你們破道宗不是封山了麼?」凡亦歌問道,「你們如何會出來?」

「自然是因為我們要解決一些私事,所以和老祖請求了一番。」阿蘿面不改色的撒謊,「我們出來解決完問題原本是打算回去的,誰知道你們這里開了傳承,我們就偷偷溜進來了。」

「胡說,想要進這傳承何等困難,你們又是如何溜得進來?」一名長老當即反駁。

「對你們是很難,不過我們破道宗老祖法力高深,豈是你們能夠想象得了的?」阿蘿吹的毫不費力,「反正我們得老祖出手,成功進了這里,你們若不信就不信吧。」

「你們破道宗門人來找我們做什麼?」凡亦歌繼續問道。

「我與師兄只有兩個人,在這個傳承之地行走還是太過危險。」阿蘿看著凡亦歌說道,「听說閣下與我大師兄感情不錯,所以壯著膽子前來,若是我們能夠一起行動就是最好了,我們兩家聯盟也可安全些。」

「叛徒好大的臉!」兩個長老倒是快要被阿蘿的這厚顏無恥給驚呆了。

紀子成一個叛徒居然還敢大大咧咧的用凡亦歌的名頭招搖撞騙?

「好。」凡亦歌思考了一會兒,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那兩個長老有些不服,但凡亦歌堅持這麼做,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捏著鼻子忍耐了。

倒是凡若塵和凡若水兩兄弟對紀子成好奇的很,偷偷模模的過來問了阿蘿不少事情。

「紀子成就是我們那個叛逃的堂兄凡若雪麼?」凡若塵滿臉都寫著好奇,「听說他現在也是元嬰修為了,他離家的時候听說修為全廢,這麼快就修行有成了?」

「等會兒,凡什麼?若雪?」阿蘿關注的重點可不是這個,「哈哈哈,他真的叫凡若雪這麼個名字?」

哎呀呀。

阿蘿不由的模模下巴。

怪不得紀子成從來不說自己以前叫什麼,問他就是「往事已矣」。

以後倒是可以喊喊。

小雪師兄這個名字也蠻有意思的。

「……若雪堂兄的名字是女氣了些,不過是因為他出生的時候是大雪天,所以……」

「也還好吧,這個名字。我們凡家枝繁葉茂的,若字輩的本來就不好取名字。我們的三十七堂弟因為出生的時候鮮花盛開,叫凡若花,現在也沒天天嚷嚷著要改名字。」

「噗。」阿蘿是真的憋不住了,「你們取名字這麼隨意?」

「有靈根的兄弟姐妹,起碼還有名字。」凡若塵臉色一暗,「有些靈根差或者沒有靈根的,出生之後就會被扔到凡間的分支,除非他們生出天資非凡的子嗣,不然一輩子都不能踏進凡家主宗一步。」

「是啊,我以前也有個小妹,長得特別可愛,我還親手給她換過尿布。可是當小妹被檢測出是最差勁的五靈根之後,就被帶走了。後來我听見她的消息,才知道她為了回來,早早的就嫁給了一個修士,難產死了。」凡若水眼楮的悲傷不是假的,「要是她當時也能逃走就好了。」

凡家子孫眾多,他們為了強大,只會給資質優異的孩子傾斜資源。

如紀子成這樣靈根差但是和凡亦歌長相相似的,就算有血緣關系,也只能去當影子替身了。

「听語氣,你們倒是不怎麼介意他叛逃的事情。」阿蘿多嘴問了一句。

「能逃走,也是他有本事了。」凡若塵嘆氣道,「其實我們以前或多或少也有被家族的雷霆手段逼得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若不是有堂哥,哦,就是凡亦歌在,我們怕是也不能生活的如此順心。」

「只要堂哥修行有成,成為凡家家主,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就可以不必再受家族牽制了。」凡若水眼楮亮閃閃的,「倒那個時候,堂哥一定會免了雪堂兄的叛逃之罪,到時候他就可以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子成︰啊欠——啊欠——啊欠——。打噴嚏打到懷疑人生……感謝在2020-04-21 22:27::46: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啾啾啾啾 20瓶;是壯壯鴨!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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