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在進入遺府之後, 立刻就變成了「瞎子」。
「怎麼回事?」
「居然真的一點光亮都沒有?」
「我還以為憑借我修煉的瞳術可以在這里有一番作為, 沒想到瞳術也不管用了。」
「草, 誰踩我?」
「撞到牆了。」
……
遺府的入口並不大,很是狹窄, 加上進來的人又多, 一不小心就會撞到別人, 這爭吵聲自然也是越來越大。
能夠進來這里的修士,都是有幾分本事的。可他們現在就如同那些凡間趕集的凡夫俗子們一樣, 你擠我我擠你, 連空氣里都充滿著奇奇怪怪的汗臭味。
阿蘿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有些好。
好像是因為她的身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修士, 因為有這個修士在, 所以別人也沒有擠到她身上, 反而因為有了這麼一個「屏障」在, 阿蘿還得到了幾分喘息之機。
這個修士身上似乎是帶著一個小小的鈴鐺,叮鈴叮鈴的。只是被四周吵架的聲音給淹沒住了, 要很仔細的听才能听得到。
阿蘿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不是她能感覺得出來前面是個男人, 她以為是哪家的小姑娘呢?不然正常人誰會帶著一個鈴鐺四處亂跑啊?
不過話說回來,前面這個「屏障」大哥好像被擠得一點怨言都沒有,還和阿蘿隔了差不多一個手掌的距離, 就算被前面的人擠得有些搖晃,愣是一句話都沒出。要不是阿蘿听見了對方的呼吸聲, 也要以為自己的面前沒人了。
阿蘿覺得很有意思。
前面的這個大哥是個好人啊。
在大庭廣眾下,很多修士都願意保持自己的風度,對女修很是客氣。但是像在這種大家都看不見的情況下, 還願意這麼做的修士,絕對是妥妥的好人了。
阿蘿的腦海里瞬間轉過了很多東西。
她還是小瞧了這個遺府的古怪之處。在這種眼楮看不見的地方,別說是尋寶,就是想要找到出去的路都很難。阿蘿從小嬌生慣養,雖然心性還過得去,但一想到自己要在這樣的地方不知道呆多久,心里還是有些發虛的。
這個時候,若是能夠找一個不錯的搭檔合伙,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就要好過多了。
而她面前的這個「好心人」,就是阿蘿下手的對象!
如果要做的話,就要趕快了。
這個遺府的路是不可能一直這麼狹窄的。
就拿現在來說,阿蘿就已經明顯感覺現在走的路比之前要寬闊不少了。最明顯的就是連吵架的人都比之前少了。
既然永夜谷的人放這麼多修士進來,就意味著這個遺府里面肯定還有更加廣闊的空間!
阿蘿開始在飛快的思考自己要怎麼去「說服」這個好心人了。
半個時辰後。
走在前面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因為分叉的路口越來越多。
慢慢的,人群就分流了。
阿蘿一直跟著前面那個人身上發出的鈴鐺聲音走。
周圍的空間越來越大,走著走著,阿蘿就感覺到這里幾乎只有她和面前的這個修士了。
那個修士身上的鈴鐺聲突然停了下來。
阿蘿也跟著停了下來。
「嗨?」阿蘿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你怎麼不繼續走了?」
帶著鈴鐺的修士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張口。
「差不多了。」
听見他聲音的那一刻,阿蘿頓時知道為什麼對方不說話了。
這個聲音,噗。
哈哈哈,太好笑了。
萬萬沒想到,前面這個修士發出來的竟然是這種軟軟的少年音?
就像是那種還沒有進入變聲期的少年,聲音里帶著一點中性的味道,不過倒是不難听,只是有些不搭罷了。
阿蘿想,看不見也挺好的,不然她難以想象一個五大三粗的男性修士用這樣的聲音和他說話。
「我們就此別過。」那修士似乎也听見了阿蘿隱藏的笑聲,不過他涵養足夠,倒是沒有因此而發怒。大約是因為他的聲音已經被很多人笑過了吧。
「等等。」阿蘿當即伸出手,憑感覺抓住了前面那個修士的衣角,「這位道友,你且听我一言。」
見對方沒有掙月兌,阿蘿便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個地方實在古怪,而且大的有些不可思議。我們能夠走到這里,也算是有緣分。要是就這麼分道揚鑣,豈不是白白浪費你的恩情?之前你有意幫我,我能感覺的出來。」阿蘿從小就在別人的善意當中長大,對善意自然格外敏感。
「你想要如何?」修士還是問了出來。
「當然是合作了。」阿蘿笑眯眯的說道,「在這種地方,兩個人一起努力總比一個人要容易的多吧。要是得到了什麼寶物,我讓你先挑。」
阿蘿身上的好東西多了去了,還真不缺這麼一點,但是她知道外面的修士都很窮。她是因為好玩才來這個遺府的,但是別的修士卻是為了獲取修行的資源。
哎,沒辦法,宗門里不少長輩也在夸阿蘿這輩子最大的優勢就是投胎,阿蘿也這麼覺得。
這天下最好的投胎位置就那麼幾個,她就佔了其中一個。
想必她前世一定是拯救世界的大能才會有如此運道!
「你也可以找別人。」修士繼續說道。
「但是別人我不放心啊。」阿蘿毫不吝嗇的對這個修士大肆夸獎,「這位道友你在看不見我的情況下還願意幫我,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善意也顯得彌足珍貴了。說實話,我也不太適應這種當瞎子的感覺,萬一要是被人坑了,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像道友你這麼心性正直的人是最好的合作對象。就算看不見,我也知道修士你必定是人中龍鳳,飛升成仙指日可待。」
阿蘿的好話不要錢一樣的往外吐。
對方似乎在笑。
果然,是人就喜歡听好听的。
誰也不例外。
「要我和你合作也可以。」這個修士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答應了下來,「但你要听我的。」
阿蘿仗著對方看不見,悄悄的翻了個白眼。
哼。
想得美。
她是給自己找合作對象又不是找個老媽子。
不過嘴上,阿蘿應的比誰都乖巧,「那當然了,我肯定听你的。」
「你要以道心發誓。」對方並不願意相信阿蘿的話。
「好吧,我以道心發誓,要是我不听你的話,就讓我在這個遺府里一無所獲,空歡喜一場,好了吧。」阿蘿貌似為難的說道。
「不行。」這個修士顯然並不相信阿蘿的話,「你就以道心發誓,你若是在這個遺府不听我的話肆意胡為,那麼就罰你以後一天比一天丑,最後丑到連小孩子都要嫌棄你的地步。」
阿蘿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何其歹毒的誓言!
就算有那麼幾個女修願意自毀容貌堅定道心,倒是對廣大女性修士來說,容貌還是很重要的。女修的購買力在修真界里也是赫赫有名,那些漂亮的武器往往比實用的武器價格更高。
「怎麼,你不敢?」
這軟軟的少年音如今在阿蘿听來無異于惡鬼的低語了。
可阿蘿是什麼人?
號稱朝華仙宗最大的禍害!
人見人怕,鬼見鬼嫌。
偏偏誰都不敢惹。
說出去,誰提起她不得敬畏有加?難不成還在這麼一個破地方,被一個不知名的小修士給小看了?
她要是就這麼被人給小瞧了,以後說出去她還有什麼臉在朝華仙宗稱王稱霸?
「行!」阿蘿咬咬牙道,「我以道心發誓,我要是在這個遺府里不听你的話,就罰我變得越來越丑,最後丑到連小孩子都要朝我扔石頭的地步!」
媽的。
這個修士應該長得丑絕人寰,才能逼一個女孩子發出這麼狠毒的誓言來。
等出去之後,她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個家伙長得什麼鬼樣子?!
「行。」對方听了阿蘿的話,總算答應了合作的意思,「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阿蘿暗暗磨牙,她有限的人生當中,吃虧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都貢獻給了她宗門的大師兄沈照。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麼一個地方也有人能夠叫她吃虧?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呢?不知道要怎麼稱呼?」知道名字了,以後出去才好找回場子!
到時候自己就帶著宗門的師兄師弟,放出一堆靈獸妖獸去咬他。
還要給他吃幾顆易容丹,讓他一臉麻子,歪鼻斜眼。
哼!
「問人名字之前,不應該先說自己的名字麼?」對方直接將問題給拋了回來。
「我姓羅,單名一個布字,家里勉強也算是一個修真世家。七星城羅家,在當地還算有些名氣。」阿蘿的瞎話張口就來,反正大世界里不知名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知道道友尊姓大名?」
「鄙人姓白,單名一個財,只是一個無名散修。」修士慢慢回答道,「你若是不介意,叫我白大哥就行。」
「白大哥,那我們就算是搭檔了。」阿蘿立刻朝著他的對方挪了兩步,「那我們現在去找路麼?」
「我的耳朵還算靈敏。我听見另一側似乎有不少雞犬之聲,應當是有人在。」
「好的,都听白大哥的。」阿蘿表現的很乖,「那我們趕緊出發吧。」
「走吧。」
白財在前面帶路,阿蘿听見他身上的鈴鐺聲音叮鈴叮鈴的,倒是不怕跟丟了。
不過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是哪里不對啊?
阿蘿埋頭苦想了起來。
突然,靈光乍現。
擦,他的名字是假的。
阿蘿給自己取個假名叫蘿卜,對方就直接說自己叫白菜。
這不是故意的麼?
阿蘿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子。
啊啊啊啊,你怎麼就這麼蠢?
被人當笑話看了還覺得自己機靈呢!
如果說之前阿蘿還只是想要暫時和這個白菜搭檔的吧,現在她的斗志已經完全被這個人給激發出來了。
此人絕對是她生平大敵。
這肯定是老天爺見她過的太順遂了所以給她扔了個對頭出來。
她一定要在這個遺府里讓這個破白菜心服口服,天天喊她叫姑女乃女乃!
阿蘿和這個白菜一直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
總算听見了新的聲音。
聲音很嘈雜,也很有人情味。
「王大嬸,您的這個菜模著怎麼還有幾個洞啊?被蟲吃了的你怎麼還拿出來賣呢?」
「這可是最新鮮的,我模了小半天才將它□□的呢。」
「小李,你那媳婦是不是懷孕了?這可要多補補啊。」
「是的,俺打算給她弄幾點雞蛋紅糖水吃吃。」
「那可要好好補補。」
……
除去人聲之外,阿蘿還听見了許多雞鴨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一些狗叫。
他們這是來到了一個凡人村莊不成?
然而當阿蘿和這個白修士走到這些聲音的中間之時,那些說話的聲音當即就停了下來。
就算看不見,阿蘿也能感覺到這些人都在「盯」著他們。
阿蘿感覺到白修士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這是讓我先說話麼?
不錯。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女修的聲音會比男修來的可靠的多。
「諸位好,我和兄長誤入此處,不知這里是何處?」
阿蘿特意放軟了聲音,听起來就是一個溫溫柔柔的少女,叫人很難生出什麼防備之心來。
果不其然,在阿蘿說完之後,這些人很快就有了回應。
「又是外來人?最近的外來人怎麼這麼多?你等等,我去找村長。」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很快就跑了出去。
有了第一個說話的,剩下的人很快就重新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最近的外來人真的多勒。」
「小妹妹,你多大了,怎麼來我們這里來了?」
「剛才我們一听你們的腳步聲就知道你不是我們村的。」
「哎,都是外來人,你們的態度好多了,上次有個外來人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可凶了呢。」
……
阿蘿只能一個個回答他們的問題。
不過和他們交談之下,阿蘿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
這些人,似乎是在這里土生土長的,而且也同樣看不見。
但是似乎還挺安居樂業的。
阿蘿試著問了一下他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有外來人進來的?村人給了一個時間,差不多和阿蘿知道的遺府被發現的時候差不多。
莫非,這個所謂的仙人遺府是某個大能開闢的一方空間,庇護凡人生存不成?
可若是如此,又怎麼會一點光亮都沒有呢?
阿蘿只覺得這里處處詭異。
「請問,之前那些不好的外來人怎麼樣了呢?」一直沒有說話的白修士突然張口問了出來。
他的聲音也不容易讓人生出防備之心。
「哎呀呀,你聲音听著比你妹妹要年輕啊。」
「這是還沒變聲吧。」
「怪不得剛才你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哦,那些喊打喊殺的外來人啊,他們都被我們趕走了。要是願意留在我們村里,我們也可以多個勞動力,但要是對我們不客氣,我們也不會對他們客氣。」
「趕走?」阿蘿好奇不已,「他們去了哪里?」
「可能去的別的村吧,我們不管的。」
「你們要是願意干活,到時候我幫你說說,讓村長留下你們。之前也有個外來人,會看病呢,我們就讓他留下來了。」
很快,村長也過來了。
听聲音,村長年紀應該不小。
阿蘿編了一個兄妹一起逃難的故事,說著說著還掉了兩滴眼淚,听起來當真是楚楚可憐。
不少人都被阿蘿給感動哭了。
最後,村長也不好意思為難他們兄妹,還是答應他們留了下來。
「我們村里只有老張頭死後留下來的那個洞了,你們就進去住吧。不過我們村不養閑人,你們也要學著自己種菜做飯的。」村長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強硬。
「好的好的,能有地方收留我們就很好了,謝謝村長。」阿蘿自然是又說了一堆好話。
之後,就由一個熱心的大嬸將他們兩人帶到了一個洞前。
「老張頭挖這個洞挖了不少年呢,也算不錯,就是位置有些偏僻,洞里面有些干燥,這菜不好生長。不過洞挺大的,夠你們住了。」大嬸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生活上的事情。
照她的說法,他們村里都是住在山洞里的,洞需要自己挖。然後在洞里有種菜養雞鴨的地方,大家都靠這個來生活。不然雞鴨一旦逃到洞外面去,就很難找得到了。
阿蘿還順便問了一下村里的其他事情,比如他們是什麼時候住在這里的雲雲,大嬸一概不知,只說從她出生開始就在這里了。
等到阿蘿說起「光」的問題,大嬸更是一頭霧水。
「什麼光,什麼看見?我們都是用听得啊。你們外來人說的‘看’,到底是什麼啊?」大嬸十分不解,「眼楮又是什麼啊?人的臉,不是有鼻子有嘴就夠了嗎?」
大嬸的話平平常常的,但是听在阿蘿的耳朵里,就帶著一些難以言喻的恐怖之感。
這里的人不是眼楮看不見,而是壓根就沒有眼楮。
而且,就連這里的新生兒也是沒有眼楮的。
人族,會沒有眼楮麼?
但是就算是妖族,沒有眼楮的也很少吧。
「多謝大嬸,我和妹妹先進去看看,您先去忙吧。」白修士恰當的「客氣」一番,成功的將人給送走了。
「我們先進去。」白修士和阿蘿兩人一起模著洞口,慢慢的爬了進去。
洞里面應該是真的很大。
阿蘿試著喊了一聲,還有少許回音呢。
「這里真是太古怪了。」阿蘿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下來,忍不住抱怨道,「這里的人居然都沒有眼楮的?」
「在這麼一個不見光的地方,沒有眼楮是正常的,因為沒有作用。」白修士倒是對此並不怎麼驚訝,「上天給予人的東西都是有其用途所在的。像妖修有尾巴,我們不也沒有麼?」
話是這麼說啦。
但還是有些怪怪的。
「白菜,你說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是一個仙人開闢的空間不成?」阿蘿現在可是被好奇心給淹沒了,這個地方有各種各樣的謎題,都讓她快找不著北了。
「我們可以等一等,去找找這個村的其他外來人問問。」白修士淡淡的回答道。
「對哦,那些修士進來的比我們早,應該知道的比我們多。」阿蘿一時沒有想起來這個,「不過他們會說麼?」
「我們在這里都是一樣的。」白修士回答道,「你看看自己身上的法寶還能不能用?」
阿蘿被這麼一提醒,當即就去模自己的身上。
「用時能用,但……但好像只能用出練氣期的威力。哎哎哎,我的真元怎麼回事,也只能用出練氣期的水平了?」
阿蘿震驚了。
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修為的流失啊。
還有自己臉上的易容丹效果居然也消失了?
不是,這吃下去的東西,居然效果也被限制了?這個仙人遺府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這創建這個遺府的大能,不會真的是什麼仙人下凡吧?
這不對頭。
按道理來說,修士的修為若是降低了,修士肯定會有感應的,但是現在若不是這個白菜提醒,自己壓根就沒有發現。
「我也……只有這個……水平。」白修士的聲音有些時斷時續,「這個村很奇怪……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放心放心,我不會亂來的。」阿蘿下意識的回答道,「你,你的聲音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還是出了什麼別的問題?」
白修士沉默了下來。
阿蘿覺得奇怪的很。
對方怎麼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這個白修士慢慢的將自己身上的鈴鐺取了下來。
叮鈴叮鈴。
「我……鈴鐺……不好用了。」
白修士慢慢的說道。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難听了很多。
就像是人瞬間衰老一樣,聲音也從一個少年音變成了一個仿佛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要不是這個洞里就他和阿蘿兩個人,阿蘿差點以為自己面前的換人了。
「什麼意思?」阿蘿百思不得其解,「你的鈴鐺也是法寶吧,和我的一樣,也只能有練氣期的威力了,所以就不好用了?法寶和你的聲音又……」
阿蘿的聲音頓住了。
她似乎明白了這個修士的苦衷。
有些修士,生來就不會說話,缺少口識。
這樣的修士先天就有缺陷,想要彌補就只能等到飛升成仙,受到天雷和接引金光的洗禮之後才能補全靈魂,徹底褪去凡胎。
但能飛升之人寥寥無幾,缺少口識能夠飛升的就更是數萬年不曾听聞。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就有一位大能為了給自己失去口識的妻子重新說話的機會,尋來了三千世界里最為頂級的煉器師,請他們聯合開創出一種特殊的法器來。
借助那些以音入道的修士的功法,和法寶結合起來。
讓那些缺少口識的修士煉制一個音修的法寶,讓那法寶和自己心魂相連。這麼一來,只要那個法寶不壞,修士就能借助那個法寶將自己心里想說的話說出來。
只是說出來的聲音就要取決于法寶質量的好壞了。
「這個鈴鐺,是你的喉嚨麼?」阿蘿以前也只是偶爾听過幾句類似的話而已,那個時候還是掌門爹爹因為她闖禍之後罵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罵她不知修行為何物。而有些修士修行是為了能夠活命,有些修士修行只是單純的想要听見或者看見而已。
生而為人,已經比許許多多的妖修幸運多了。
而能夠生做一個健康的人,生做一個家世好而且父母寬宥的人家,就更是幸運當中的幸運。
阿蘿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之一,要是她不知珍惜,以後一定會倒霉的。
「嗯。」對方應了一聲。
阿蘿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在欺負人,但她也確實不知道能夠遇見這樣的人啊。
「那你以後少說話就好了,法力能省一點就是一點。」阿蘿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拙劣的表達自己的歉意,「那……那你的鈴鐺應該很厲害啊,它叫什麼名字啊?」
「小……小蒼鈴。」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遇見的是大師兄啦。
不過這個時候大師兄,對阿蘿只有一個印象——天天闖禍的需要好好教訓一下的小師妹。感謝在2020-04-03 20:34::14: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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