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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 很多彎路不是你提前說了就能可以避免不走的。

賀之青他們將自己在如意宗內遇見的事情盡可能詳細的說了一遍。只是賀之青他們在如意宗內總共也沒有待上多久, 前後加起來還不到兩天, 他們這些人就已經被比到懷疑人生。

比斗法,輸了。

比煉丹, 輸了。

比陣法, 還是輸了。

不管他們提出比什麼, 他們這些修士似乎除了「輸」就沒有別的下場了。

「哎,你們似乎已經沒有靈石輸了, 還比麼?要是贏了的話, 你們的靈石就能回來了?」

「比, 當然比!」

「那你們拿什麼來比呢?」

「我這里有一株靈草, 價值……」

靈石沒有了, 他們還有別的東西。

能夠被宗門派到如意宗內門, 他們在各自宗門里還算有些地位。因此,身家也不能算差。

一旦被激起賭性, 他們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甚至到了後來, 他們都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是為了爭一口氣,還是為了和如意宗的弟子賭了。

如此一來,他們也就忘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 他們其實可以不和如意宗賭的。

只因為如意宗弟子說,他們要斗法必須要押上靈石, 所以思維一開始就陷入了誤區。

事實上,就算他們不押靈石,光是「上門挑釁」這一點, 也足以讓他們和如意宗弟子斗法了。

可惜,這種細枝末節已經沒有什麼人會在意了。

而等到他們的靈石全部都輸完了,他們也被趕出了如意宗。

甚至連他們身上的法衣、靈器、甚至是儲物戒指什麼的,全部都輸了個一干二淨。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幾乎連衣服都被剝了個干淨。

毫無尊嚴。

輸的徹徹底底。

賀之青他們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對後來的修士進行勸誡的。但由于修士們大多都愛面子,一些比較丟人的細節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這麼一來,落在這些後來的修士眼中,就是賀之青他們還有所隱瞞。

他們嘴上說著肯定會相信賀之青,會小心謹慎,但實際上卻是另一種打算。

「賀師兄,你們還是現在這里休息休息吧。放心,我這一次出來,掌門賜了我不少法寶,一定能夠將如意宗的人手到擒來。」說完,這些修士就不約而同的與賀之青他們告別,齊刷刷的朝著如意宗的宗門處飛了過去。

「他們明明是不相信我們,我還是……」賀之青好歹也是個人物,哪里看不出他們的敷衍之意,正要追出去的時候,卻被鄭柯他們攔住了。

「賀道友,你去了也是白去。」

「我們本來就是因為宗門的命令才聚集在一處,壓根就不是一條心,你說的再多,他們也只會覺得是借口。」

「既然他們想死,就讓他們去就是了。」

鄭柯和陳若冰他們可沒有這麼好的心腸。

這一次他們宗門派來的人,和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個師父,反而平日里還有些競爭。

這也是宗門故意為之。

一前一後派兩撥人前去如意宗,自然不能挑選宗門內同一個派系的人,而是出于平衡考慮,給不同的人一個機會。

不然若真是前面一撥弟子辦事不認真,後一撥去的還是關系好的,互相包庇不是更加麻煩?

賀之青掃了一眼自己帶來的那些個修士,見他們也是一臉的不滿,恨不得那些修士也去狠狠吃個虧才好,有些愣神。

「師兄,就讓他們去吃虧吧。」一個同門的師弟悄悄的說道,「我們輸了,他們也輸了,到時候宗門追究責任我們才好說。不然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將原因都推到我們頭上。剛才你說了那麼多,已經仁至義盡了。」

「賀道友,你不必多費唇舌。」

「不錯,就讓他們親自去感受感受。」

沒道理他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後面的人就不用吃虧了吧?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自然知道哪一種結果會更好?

賀之青也知道輕重,只好閉口不言了。

他沒有必要在這方面如此在意。

若是自己輸了,他們贏了,等回到宗門後,恐怕自己和師父的這一脈都會受到打擊。

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自己的師弟師妹們考慮。

這麼想想,賀之青便不再動作了。

再說那些後來的修士們。

他們在賀之青那邊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起碼知道了如意宗該怎麼走。

「師兄,賀之青他們看來是馬失前蹄了啊。」一個修士譏笑道,「居然在一個小小的如意宗這里失敗了?等到他回宗門,恐怕掌門那關不好過啊。」

「可不是?我那師姐平日看著挺厲害,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輸的如此慘?嘖,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對對對,看他們剛才那說起如意宗的樣子,仿佛被嚇破了膽。我剛才覺得或許他們說的是真的呢,但是我看目前這些機關陷阱,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到他們說的那種程度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空氣里充滿了快活的風氣。

殊不知,他們如今這經歷的機關陷阱可全部都是「劣化版。」

賀之青他們已經在如意宗內狠狠的吃個虧,若是他們面對這些後來的修士還像對付賀之青那樣,只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但如果給他們一種「不是如意宗厲害只是賀之青他們大意」的假象,他們自然就會降低警惕,然後才更好被騙。

說實話,如意宗的弟子們也是很震驚的。

因為這些來找茬的修士,完全就是一盤散沙。

如果他們有一個出色的領頭人,能夠鎮得住場子的話,他們是不可能輸的這麼快這麼慘的。可偏偏賀之青在他的宗門內還算有地位,但出了宗門,別人雖然會有些尊敬和忌憚,但指望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就是痴人說夢了。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這後一批來的修士,從出身上和前一批也是同一個宗門,但彼此之間的關系甚至還比不上陌生人。這才給了如意宗可趁之機。

可以的話,如意宗也不想太早就暴露宗門底牌的。

能多一些扮豬吃老虎的日子,對如意宗才更加有利。

「沒想到外面的宗門居然如此水深火熱?連同門之間都不能信任,這宗門如何要發揚光大?」

「師兄弟互相捅刀子啊,這關系還不如我們和悲天宗。」

「嘖,果然還是我們宗門最好了。」

……

如意宗弟子各個根正苗紅,腦子里早早的就樹立了一種宗門第一我第二的意識,壓根無法理解那些不相信宗門的修士腦子是怎麼想的。

見到這些修士如此蠢笨如豬的模樣,如意宗弟子就更加確定了。

只有如意宗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才是他們能夠安身立命的地方。

換了別的宗門,光是這些復雜關系就足夠他們吃上一壺的。

大約又走了幾天。

那些後來的修士,總算來到如意宗門口了。

……哎,那種劣化版的機關居然還能走這麼久?這些人是和他們的煉丹師學的斗法麼?

後來的修士浩浩蕩蕩的,他們的裝備更加精良,也散發出一種「我們更有錢」的肥羊氣息,叫如意宗弟子蠢蠢欲動。

這些修士見到如意宗這平平無奇的山門,也是在心里搖頭嘆息。

山門就是一個宗門的門面。

那些有些底蘊的宗門,恨不得在門口都立一塊碑,碑上寫滿門派的光輝歷史,又或者有大能在山門前留下一些試煉的東西,叫人心生敬仰。

譬如大世界的清風仙宗,就在山門口留下一塊「解劍碑」,只要不是本門弟子,仙器以下的法寶統統不能帶進去。

規矩如此,讓人不悅也只能乖乖遵守,那方才是大宗氣象。

而如意宗的山門前,別說石碑了,連塊石頭都沒有。

實在叫人失望啊。

然而等有個修士準備試探著走入如意宗山門內部之時,他的面前突然閃過了一道虹光。

那虹光來的毫無聲息,幾乎沒有被任何修士發現。

它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此處,就好像它一開始就在這里一樣。

但是修士們絕對記得,剛才沒有這麼一道虹光。

那虹光初看並沒有什麼危險。

然而等那修士的腳落在如意宗山門里之後,那虹光就對著那修士的眉心一刺。

「小心!」

這修士身後的人有的出演提醒,有的直接祭出法寶,還有的則是掐了個法決準備救人。

說時遲那時快。

在無數法寶法決發動的剎那。

又有一道劍光自東邊升起。

錚——

一劍出而四海平。

劍者,王者之兵。

在這聲劍鳴出現之際,在場的這些修士耳中眼中仿佛只剩下了這麼一道劍光。

法決掐到一半,停了。

法寶用到一半,不動了。

唯有那些修士手中的靈劍在不斷顫抖。

面對一個高強的劍修,那些靈劍遠遠比他們的主人更加有靈性。

「噗——」

回過頭。

剛才那個意圖闖進去的修士已經被打落在地,吐著鮮血,就算不傷及性命,這一時半會兒怕是也難以繼續戰斗了。

如意宗的弟子們一個個都快瘋了。

「是大師姐,是大師姐回來了!」

「臥槽,大師姐這一劍太帥了吧!大師姐真的不考慮找個道侶麼?我可以的!」

「大師姐的劍道水平又有進步了!」

……

如意宗的山門下。

阿蘿慢騰騰的收回劍,帶著沈夕漸一步步的朝著上面走。

後來的修士都在階梯門口望著。

分明隔了這麼遠,但阿蘿的劍光卻能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出現,並且以強大無匹的劍道真識壓制住了他們。

這不是修為上的差距,純粹是在「道」的領悟上的差距。

修為之差尚可彌補,而這種差距卻是叫人望而生畏。

阿蘿曾經自嘲,她道心尚未成型。

可放眼這三千世界,又有幾人擁有完整道心?

她對紀子成的要求,不代表是所有修士的要求。

道心不足以碎丹成嬰,可還有元嬰丹啊。

還有許許多多的方法,可以幫助修士結成元嬰。

現在的修真界,看著一片繁榮。

各種高階修士層出不窮,金丹修士元嬰修士的年齡一個比一個小,似乎一代更比一代強。

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不過是所謂的虛假繁榮。

這樣的修士,放在以前,那都是最下等的。只追求速度,而忽略了根本。

阿蘿的腳步一點點的近了。

這些如意宗山門口的修士也不由緊張起來。

賀之青之前說,他們在如意宗內輸的慘他們是不信的。

因為阿蘿不在。

可現在他們的運氣卻似乎不太好,阿蘿回來了。

一個有阿蘿的如意宗,和沒有阿蘿的如意宗,對這些修士來說,完全是兩個概念。

「諸位道友來我如意宗,怎麼能空手而來?」阿蘿在路邊隨手給自己戴上了面具,然後才頂著高不可攀的氣場,走到這些人面前。

「空手而來,可不是善客。」

作者有話要說︰  阿蘿︰我再不出場你們就被我的師弟師妹們給勾走了,來,和我念「阿蘿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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