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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磁王一時間沒有回答。

這話乍一听令人頗為觸動, 仔細一想都是屁話, 信了就有鬼了。

但他也並沒有拆穿。事實上, 他很好奇典獄長先生還能說出些什麼來——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政府喜歡策反和招安反社會分子, 將他們收為己用。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解釋典獄長突然間的態度變化的話,那麼應該就是這個理由了。

他冷笑了一聲, 微微抬眼望著對面, 目光銳利。

張典羽裝作沒看見,輕輕將筆記板放在了桌面上,面帶微笑︰「我想蘭謝爾先生已經在剛才看到那些——」他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比較特別的入獄人員了?」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看到對面的男人猛地一拳砸在了審訊椅扶手上, 在鐵鏈能夠允許的範圍內, 將半身用力探向前方︰「你以為用他們能夠威脅我?那你恐怕是認錯人了。」

張典羽面無表情。

事實上,是來不及做出表情。

場面人先生有被害妄想癥吧?

不過考慮到他的背景,這倒也不稀奇。張典羽停頓了一下, 等到對面的男人漸漸耗空了怒火,才慢條斯理地繼續開口︰「哦, 我想你還是誤會了什麼——事實上, 他們是弗瑞局長和其他人從一個九頭蛇基地里救出來的,但也並不是非常安分守己的那些孩子。所以,在學會怎麼讓能力與社會和平共處之前,他們都得待在這里。」

張典羽說著這番話, 心中漸漸涌起一絲酸澀。

這些青少年留在這里,不能創收,又不能做黑工,吃得還比成年人多——如果能夠選擇的話,他現在就想把他們都放了。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他打開大門讓他們奔向自由,恐怕還要賠款。

張典羽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萬磁王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猶疑。他不太相信典獄長的話,但對方的話中確實沒有什麼漏洞,只是臉上的假笑十分可疑。

張典羽慢慢地咳嗽了一聲︰「以監獄目前的狀況來看,警衛中無法分出人手來照看這些有過危害社會記錄的孩子們。所以,我需要為他們找一位……監管人。」

萬磁王覺得接下來的話一定十分荒誕。

「如果蘭謝爾先生不介意的話,接下來這些孩子們就由你照顧了。」張典羽說。

場面寂靜得幾近尷尬。

張典羽與萬磁王對視著,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這是拒絕的意思嗎?」

「我不信任你。」萬磁王直截了當地說,「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一個陷阱呢?」

張典羽思索了一下︰「我不明白。」

萬磁王挑起眉毛。

「我不明白我有什麼設陷阱的必要——事實上,我已經準備好新的禁閉室了。根據小丑先生住在里面的經驗來看,他不喜歡。」張典羽面露遺憾,「可以透露一下,它們就在墓碑的下方,以棺木為界。」

萬磁王再度露出了他標志性的猙獰表情︰「你在威脅我嗎?」

「不,」張典羽和善地說,「我想以你的身形來看,住在里面一定更不喜歡。」

萬磁王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露出了鯊魚般的笑容。

張典羽︰「……」

好了,他明白對方的心情是想吃人了。

「無論如何,」張典羽失去了耐心,「蘭謝爾先生,請你認清事實——首先,你只有這兩個選擇。其次,如果你不管他們的話,他們今晚開始就要吃生的了。或者在灶台邊試圖做飯的時候把自己炸死。」

「或者你可以將食人魔和小丑放到他們中間,讓他們理所應當地死去。」昏暗的房間里,萬磁王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我說得對嗎?」

這該死的陰謀論者!

張典羽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拉開椅子︰「我要說的說完了。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會有警衛將你押送過去。」他微微一頓,「或者另一個地方。」

說完他就轉身大步離開了審訊室。

背後的萬磁王笑容還沒收回去,讓人脊背發涼。

張典羽感到有些心累。但無論如何,就當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要說服童工彼得繼續打工,目前先負責在外圍巡邏,以免真的有人趁機逃月兌了。

不過警戒塔顯然還是要設。雖然變種人青少年逃月兌不能直接擊斃,但其中還有某個成年人呢。

萬磁王的懷疑也不能說毫無道理——如果他試圖翻牆越獄,四個角落里設置的崗哨就會直接開火,送他去一個沒有種族斗爭的新世界。

地圖上的工程隊又出動了。警戒塔的建立並不是非常復雜,他們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完成。

雖然張典羽現在沒錢雇佣新的狙擊手,但是之前的幾個吃閑飯的狙擊手留在這邊也是毫無用處,不如去對面增加一點威懾力。

而且他也沒告訴任何人,未成年人越獄就不會被狙擊手擊斃。

考慮到他們以往的經驗,在九頭蛇基地肯定日夜都都要擔憂自己的安危,那麼估計短期內還是會疑神疑鬼不敢妄動的。

張典羽離開審訊室以後徑直去了蜘蛛俠所在的牢房,彼得正摘了頭套在里面看書。張典羽左右看了看,從旁邊的書架上拿起頭套塞給了彼得︰「戴上,這是蜘蛛俠的牢房。」

彼得愣了愣,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這里是蜘蛛俠的牢房,不應該有彼得隨意出入。監獄里經常有服勞役的囚犯和隨處亂走的警衛會路過這里——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繞遠路跑到典獄長辦公樓路過的,但總而言之,這里並不安全。

彼得的臉色有點綠——雖然紐約好鄰居並不嫌棄自己的制服,但這幾天他日夜穿著蜘蛛俠戰衣,感覺已經有點發臭了。

這還是剛才的戰斗讓戰衣有些破損,他才月兌下來悉心修補了一下,順便趁著沒人摘下頭套喘口氣。

彼得愁眉苦臉地將頭套戴了回去,用力嗅了一下里面的味道。

有點令人窒息。

早知道他應該听弗瑞的,學會在戰斗中減少一點戰損,就不會到這里來了——雖然他有點想念典獄長先生,但似乎並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回來。

想到自己曾經對典獄長先生熱淚盈眶地表示還會回來的,彼得感到了一絲尷尬。

張典羽看著彼得的反應,感到自己還沒說話,已經成功了。

「事實上,彼得,還記得之前我問過你的問題嗎?」張典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對彼得和顏悅色地說。

彼得想了想︰「好像很多……」

「……」張典羽︰「我的意思是,照顧一些比你年紀小的孩子們。」

彼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一般,臉色有些疑惑︰「典獄長先生,為什麼是‘一些’?」

難道不是只有那個突然出現的養子嗎?

「因為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張典羽微笑著說,「你需要摘下頭套,假裝自己是一個變種人少年,由于在外面隨意使用超能力,而被送進了對面的秘密變種人青少年罪犯管教中心。」

信息量有點大,彼得撓了撓頭發,顯得有些迷惑。

「事實上,我需要你做一個他們中間的臥底。」張典羽壓低聲音,「如果有人想要越獄,我希望你追出去將他們帶回來,交給我處理。」

彼得有些震驚,但還是答應了下來︰「我……我明白了,典獄長先生。」

紐約好鄰居撓了撓腦袋,有點想不通。

從這個夏天以來,他似乎成為了臥底專業戶。一開始是臥底小助理,現在是臥底變種人少年犯。

他在監獄里的定位好像漸漸穩定下來了。

張典羽露出微笑,聲音依然很低︰「那麼,希望你在里面過得愉快。」

彼得︰「……」這真的能愉快嗎?

張典羽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然後對著門口大聲咳了一下。

片刻之後,門外有人也大聲咳嗽了一下。

張典羽︰「……」

他早就從地圖上看到模過來偷听的兩個人了。

張典羽看了一眼彼得︰「把衣服換好,去班納博士那里等著,不要多說話,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你一起過去。」隨即他轉身邁出了房間,迎上走廊里的目光。

「你咳什麼?」

「你又咳什麼?」

「我在喚醒走廊里的感應燈。」斯塔克回答。

「我在喚醒自己的記憶,」張典羽說,「告訴自己這里沒有感應燈。」

斯塔克︰「……」

「那麼,」張典羽聳了聳肩,「他告訴你了嗎?」顯然,他指的是法案。

他也很好奇,在斯塔克的追問之下,那個小東西會不會把自己真正的身份透露出來。

「事情听上去非常復雜。」斯塔克面色凝重,「我可以帶他出去做個親子鑒定嗎?」

張典羽點了點頭︰「可以。」

反正叫爸爸的是法案,鑒定結果不對跟他也沒什麼關系。

他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的,打死也不會自認精神病。

「還有精神鑒定?」斯塔克試探著問。

張典羽微微一愣︰「什麼?」

「哦,事情听上去有些……離譜。但他非常肯定,所以我覺得,也許做個相關的心理測評更加重要一點。」

張典羽感到了一絲不妙︰「法……他跟你說什麼了?」

斯塔克面色凝重︰「澄清一下,以下言論絕不是在罵人。」

張典羽︰「?」

斯塔克︰「他說其實他是你的爸爸,而我是你的爺爺。」

張典羽︰「……」

他就知道這個人工智障的嘴里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一絲憤怒襲上了張典羽的腦袋,他不由得伸手抓住了斯塔克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我建議你不要听那個小東西的胡言亂語,其實……我是精神病!」

斯塔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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