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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晨的意識從小龍中離開。他剛一恢復自己的視野, 就發現罩子外冒出無數個形狀各異的怪獸腦袋。

夙晨心理很強大, 只驚訝了一瞬,就將視線投向殼子。

殼子已經竭盡全力挨著夙晨。夙晨一「回來」, 它的腦袋就從龜殼里冒了出來, 那眼淚汪汪的樣子, 好似在嚎啕大哭。

夙晨不由捶了一下殼子的腦袋︰「這麼大個龜龜, 你膽子也太小了。它們只是圍觀,又沒有惡意。」

殼子繼續無聲痛哭。其實它很想哭出聲,但周圍怪獸太多, 它不敢。

「打擾你們了, 抱歉。」夙晨也不管周圍海獸是否能听懂,將自己的善意和歉意傳達了出去。

海獸們面面相覷,然後一只海獸撲通一聲扎進水里,再冒出來的時候, 血門大口叼了一只渾身鱗片亮閃閃的大魚。這只大魚儼然有凶獸首領的氣息。

就這麼一瞬間便狩獵了一只凶獸首領?

有一只海獸叼了東西來,其他海獸紛紛潛水, 有的叼了凶獸首領, 有的搶不過周圍的獸,就在海底叼了它認為能量充足的寶貝。總之夙晨又被圍了半天,直到所有海獸都送上了禮物。

夙晨滿頭霧水。

這群獸干什麼?怎麼一個個趕著送禮物?他做了什麼嗎?他什麼都沒做吧?

不過對方表達了善意, 夙晨還是決定全部收下。海里的珍寶難得, 不收太虧。反正對方只是送禮,沒有表達要交換什麼東西的意願。白拿的東西為什麼不要?

只是東西太多,殼子這在海洋中顯得太過袖珍的小身板托不走那麼多東西。于是夙晨讓小龍遠遠的和鴻打了個招呼, 帶著一群歡快的小海獸往岸邊游,讓船只來接應。

沒有巫力還能和圖騰聯系,鴻也是獨一份了。夙晨再次肯定,鴻才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連他自己,說不定都只能算作鴻的金手指之一。

夙晨聯系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夙晨在海面上站了一天一夜,居然沒有任何饑餓的感覺。有時候夙晨感覺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又變異了。

但他剛這麼想,就餓得半死,肚子瘋狂打鼓。

于是夙晨讓小龍連環奪命call鴻,一路上都在喊餓。

夙晨在回程的時候,鴻早就解決了岸上的戰斗。

這幫想要圍毆華夏船隊的人並不是目國的軍隊,而是反叛軍。

他們感受到華夏船隊的強大,想要給華夏船隊制造些麻煩,引導華夏船隊攻擊目國。

一般而言,這樣做的成功率很大。其他國家的遠航者與目國語言可能不通。就算語言能互相交流,他們與目國力量氣息相通,又將戰斗引向目國的平民,怎麼都能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華夏的強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料。鴻感覺到有敵意之後,直接就上岸把人挨個捉到了船上,根本沒給他們擴大戰場的時間。

他們驚訝于華夏戰士的強大的同時,也驚訝華夏的狂妄。他們居然根本不管自己是什麼人,直接上岸抓人?一點都沒有把目國放在眼中?你們知道目國有多強大嗎?

把目國的皇宮拆了的大師兄和沙雕表示它們只是听不懂人話的禽獸,並不知道目國有多強大——目國的國主讓華夏的船隊上交一半貨物,不然就扣下華夏的船只。他還看上了大師兄這只「珍獸」,要讓華夏船隊把大師兄留下來。

大師兄一只手就把國主拎了起來,沙雕一口火球就把皇宮燒了。

目國的巫呢?哦,內戰剛結束,他正在養傷。

當大師兄拎著國主回船,讓巫來領人,如果不奉上金銀珠寶凶獸材料等向華夏賠禮道歉,他們就把國主綁回去當奴隸。

巫杵著拐杖顫悠悠來華夏船隊領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恨不得現在就用手頭拐杖捶爆國主的腦袋。

華夏人這才知道,反叛軍之所以反叛,也是因為國主腦子有問題,多次侮辱重臣,他們忍無可忍。

但目國力量的根源和國主這一支的血脈息息相關,國主暫時又沒有孩子,他們只能忍著,忍不下去了就開始造反。

前一任國主還算英明神武,所以這一屆國主雖然是個智障,手頭權力很大,巫也站在他那一邊,所以即使國主錯漏百出,經常亂發命令讓戰場上的將士們陷入混亂,他還是贏了。

所以這個國主挑釁海外使臣太正常了,在他眼中,他就是這世界獨一無二的王,什麼華夏沒听說過,什麼力量沒感覺到,所有人都該向他臣服。

「你們換個國主吧。這個人真的不行。」鴻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甚至和反叛軍的首領化敵為友抱頭痛哭的巫道。

巫抹眼淚。難道他不想嗎?但是圖騰只親近這傻子一家的血脈,如果換人當國主,圖騰的力量會衰落。

夙晨回來的時候,正好听到這件事。

他驚訝。還有這麼麻煩的圖騰?

夙晨仔細向圖騰一打听,原來目國的力量來源——也就是類似于華夏圖騰一樣的存在,曾經和這一脈的祖先是配合默契的搭檔。所以圖騰願意和這一脈直接溝通。當巫的巫力不夠的時候,通過國主也能和圖騰交流。而且兩者互相監督印證,也能更大限度的保證傳達的圖騰的意識的正確性。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賴不住這一脈的後人依次謀取私利,神化自己,成為這個國家永恆不變的主宰。

這一點圖騰沒想到。圖騰還是個小智障,哪知道人類那麼多彎彎道道。

借用「神」的命令為自己的私利添磚加瓦,人類做得很熟練。其他目國的高層知道這其中彎彎道道,也不願意揭穿。因為他們自己也期望著有朝一日能取代國主的位置,成為永恆不變的王——當圖騰厭倦厭棄了這一支血脈,說不定下次就輪到自家了。

「你們用君主立憲制唄。」夙晨知道這群人不會改變國主繼承方式,便提出了一個建議。

無論是某島國那永恆不變的傀儡天皇,還是後世永恆不變的吉祥物皇室,都很適合這個國家。

擔憂皇帝亂來改朝換代?讓皇帝成為吉祥物不就行了?權力最高位者大家輪流做,無論是爭霸還是奪權,獲勝者就控制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就行了?

你們想要獨|裁就弄個慕府,設置個大將軍;想要分權那就弄個議會,弄個首相。

多簡單的事?

巫和眾位大臣受益匪淺,國主看夙晨的眼神則淬了毒。

當他看到自家友方敵方露出的幾乎一致的神情時,毒變成了絕望。

夙晨這個提議,會讓國主一脈永遠也沾染不到權力——除非國家陷入極端混亂,他們一脈出現一個力挽狂瀾者,拯救國家與人民于水火中。

這些夙晨可不管。反正他要的是友好通商協議。有一個親近華夏的政府上台就行了。接下來的友好通商條例才是華夏最關心的事。這個口岸鼓弄好了,之後再遠航的華夏船隊憂慮就少了大半。

等這個國家離不開華夏的經濟貿易,上台的是誰,都會對華夏點頭哈腰。

現在這些國家可沒有什麼經濟學頭腦,不會反傾銷也沒有地方保護主義,華夏那些廉價的商品一進來,這個地方就離不開華夏了。而且咱們這麼友好,又不剝頭皮,也不把人當動物狩獵,永遠和氣生財,他們會喜歡咱們。

「我餓。」隨意胡扯了一通之後,夙晨不滿。

我都叫了一路的餓了!鴻你怎麼沒有先做好飯!居然讓我來處理這些事!難道這些事比我吃飯還重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n年之癢了!

鴻︰「……」你一回來我就讓你先去吃飯,你非要過來湊熱鬧,湊完熱鬧又說我虐待你,我冤不冤?

夙晨理直氣壯︰「你以前會直接把我扛去吃飯!」

鴻︰「……」雖然我沒有把你扛去吃飯,但是我把食物都端過來了啊!你不是正在吃嗎!

夙晨喝了一口當地特產果汁︰「都是冷的,沒胃口。」

鴻立刻拎著夙晨去現煮吃的。

「族長和大巫怎麼了?」不是很了解這倆口子的戰士擔憂的問道。

族長和大巫吵架?!

「談情說愛?」

「夫妻情趣?」

「撒嬌寵溺?」

「隨便找個借口想獨處了吧?」「老」炎黃人•外交官•澤道,「雖然大方面事情已經解決,接下來還有許多細節要忙。巫想偷懶,還想讓族長陪著偷懶,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溜了。」

所有人都對澤側目而視。

大巫才不是這樣的人!

「巫一直很懶散。」澤聳肩,「如果不是我們太沒有用,什麼都要靠巫,巫早就不管這些麻煩事了。我們束縛住了巫。」

所有人都低下頭,開始反思。

「而且有些事除了巫和族長誰都做不了。」澤遠眺海面,「你們都沒感覺到嗎?巫身後跟來很可怕的凶獸首領的氣息……還不止一只。他們嘴上說著吃飯,其實應該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至于為什麼不明說,大概是怕嚇到我們?」澤不確定道。

戰士們頭垂得更低了。是他們太沒用,太脆弱了。

正偷懶的夙晨一拍腦袋︰「哎呀,把跟來的小可愛忘記了。鴻,有一群小可愛送來了很多禮物。你說我們怎麼回禮。」

正炒菜的鴻手中鏟子一頓︰「那群海獸還沒走?禮物我們不是已經派人去收了嗎?」

「它們好似認為這些禮物太垃圾,回去搜集了新的禮物,又送來了。還在我讓它們等待的地方守著。」夙晨道。

鴻盯著鍋里的菜,愁眉不展。

船已經裝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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