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則靠在衛凌修身上, 但也沒敢把自己全部的體重壓到衛凌修身上去……要是衛凌修被壓壞了怎麼辦?
他這身體, 實在太重了!
但他抓著衛凌修,就是不放手。
衛凌修也沒打算放手, 他扛著言景則, 就進了言景則的房間。
他們興安村的房子, 已經很久沒住了, 但因為離開東谷縣之前,把鑰匙給了魏掌櫃,拖魏掌櫃幫忙照料的緣故, 家里干干淨淨的, 就連床上的被褥,都鋪得整整齊齊。
魏掌櫃辦事,真的很貼心。
進了房間,言景則的心就越跳越快, 等衛凌修把他扶到床邊,他又是一個踉蹌, 就直接把衛凌修推倒在了床上。
如今他房間的床, 也是新打的,不僅大還牢固,但兩個人這麼摔上去, 這床也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言景則心如擂鼓, 裝作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微眯著眼楮抓住身邊的衛凌修,就在衛凌修的臉上親了一口。
衛凌修的臉軟乎乎的, 親起來感覺真的特別好……言景則親過之後,就躺到一邊去,然後悄悄去看衛凌修的反應。
房間里黑乎乎的,也沒點燈,他就算睜開一條眼縫,衛凌修應該也看不到……
言景則觀察著身邊的衛凌修,然後就見衛凌修眉頭皺起,認真地盯著自己。
衛凌修似乎有點不高興?言景則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擔心。
衛凌修並沒有不高興,事實上,言景則親他這麼下,他有種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又是舒暢,又是緊張的感覺。
言景則為什麼要親他?
言景則也喜歡他?
又或者,言景則就是喝醉了,壓根不知道他是誰,隨口親的?
心里閃過種種念頭,衛凌修一咬牙,伸手去月兌言景則衣服。
他以前從未跟人親近過,但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怎麼一回事,男人和男人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卻都知道。
好幾年前,他身邊的人就帶來一些話本圖冊之類,給他看過。
他當時還研究了許久,但真要去找個人試試,又沒勁了,就不曾有過實戰,可現在……
衛凌修飛快地月兌掉了言景則的外衣,又去月兌言景則的褲子。
言景則松了一口氣。衛凌修被他親了,還記得要給他月兌衣服月兌褲子,大概對他……並不排斥?
這樣就好!
等等,這樣不太好!他最近火氣特別大,所以很容易就會起反應,這……這……
言景則「嗯」了一聲,翻了個身。
衛凌修被言景則嚇了一跳,但言景則這樣子,他就不好去月兌言景則的衣服了……
想了想,衛凌修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
言景則雖然趴下了,但頭卻朝著衛凌修這邊看。
雖說因為天太黑看不清衛凌修的模樣,但衛凌修在做什麼,言景則大致還是能猜到的。
衛凌修在月兌衣服!
衛凌修為什麼要月兌衣服?他這是想做什麼?
言景則有點懵,甚至想要開口詢問,但他在裝醉,這時候卻也不好說話。
一時間,房間里就只剩下窸窸窣窣月兌衣服的聲音。
言景則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冒火了。
周松也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冒火了。
他南下之後,就在隔壁南州府做學政。
南州府距離東谷縣很近,一日就能到,但往來的人還是不多的,再加上作為院試主考官,他在出題之後要謹言慎行少出門,科考期間更要與考生待在一起,因此他一直沒空來東谷縣。
直到南州府的院試結束。
院試結束後,他設宴邀請南州府的秀才,還跟這些人聊了聊,結果就是這一聊,他突然的知其中一個秀才,母親是東谷縣人,之前在東谷縣求學。
周松當即把人叫到跟前,詢問衛家的情況。
當年他父親要把他姐姐要嫁給衛志遠,他就很不願意,可惜他當時年少,人微言輕,他父親根本不听他的話。
他姐姐也安撫他,說是以她的本事,不管嫁給誰,都能過好,他便也不鬧了。
之後他姐姐跟著衛志遠回了東谷縣,還生下了一個兒子,他便也安心了,想著自己姐姐在小縣城當個富家太太,也能過得不錯。
然而他安心地太早了!
他金榜題名沒多久,就有從東谷縣跑來的他姐的陪房找到他,說是他姐病死了。
他姐確實是生病死的,但生病之前,衛家人就對他不好,生病之後,衛家老太太還攔著下人給他姐尋醫問藥……
他氣急敗壞,偏偏已經授了官,輕易不能離京。
過了兩年,他尋求外放之時,才找機會去了東谷縣,敲打了衛志遠一番。
彼時他要去的地方很是貧寒,他又因為父親給他娶的妻子與他不是一條心而沒帶家眷,照顧不好衛凌修,再加上衛凌修到底是衛家人,他也不好隨意帶走,只能作罷。
但自那時起,他每年都會找人去看看衛凌修,敲打幾句並送上一份厚厚的年禮。
他那佷子衛凌修雖說不愛讀書,但性格不錯身體健康,衛家人對他也很不錯,他便放心了。
去年,他那父親做了糊涂事,卷進不該卷進的事情里,連帶著他也被罷官,好在他暗地里幫著陛下做事,等這件事過了,陛下便又找了個由頭,將他起復了。
官場沉浮很是常見,他去年又有許多事情,也就沒怎麼顧得上自己的外甥,結果……
現在這個之前一直住在東谷縣,今年才回南州府考縣試府試院試的秀才,竟告訴他,他那外甥和一個混混攪合在一起,還被趕出了家門?
周松十幾年前見過外甥一面,之後便再未見過這外甥,但那是護著他長大的姐姐唯一的血脈……
昨日宴請結束,今日周松就立刻出發來東谷縣了。
這邊很多河道是窄小的,周松坐的也就是小船,身邊帶了一個管家並四個小廝。
月色照耀下,小船緩緩前進,周松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那管家是看著周松和他姐姐長大的,便安撫周松︰「大人,你莫要著急,小少爺一定不會有事。」
「那言大據說是賭場打手……這定然是衛家人做了手腳,趁著我出事,要對付凌修。」周松咬牙道。
那管家聞言,也沉默了。
事情哪那麼湊巧?他家老爺一出事,衛家人就把小少爺趕出家門了!
「我只求凌修沒事。」周松道。
正說著話,他們便到了東谷縣。
天已經黑了,但東谷縣的碼頭上,還有個商家在往船上裝貨。
周松起身問道︰「請問,你知道言大與衛凌修嗎?」
周家是京城人士,所說的言語和東谷縣這邊的言語差了十萬八千里,周松雖然這幾年外放過,但與這個土生土長的東谷縣人交流起來還有點困難。
但他從這人嘴里得知,言大和衛凌修,住在某個村子里。
他給了些錢,這人還願意跟他們一道走,為他們指路。
小船從東谷縣往興安村而去。
那為周松帶路的人發現周松像是個大人物之後,就不敢多話,只想著這估計又是去找言景則求字的人。
那言大咋這麼厲害!才學了一年功夫,就成了秀才了?
自打這消息出來,他們這些在縣城賣力氣的,有不少特地去找了書本來看,至少也翻一翻黃歷,想要學幾個字,結果那一個個字看得他們眼暈,到底還是啥也沒學會!
言大真的厲害了……
周送來了的事情,言景則並不知道,他現在……整個人又是歡喜,又是懵。
衛凌修竟然除去衣服,躺在了他身邊!
衛凌修這是想做什麼?
跟他想得一樣嗎?
這種時候,他是該借著酒勁半推半就,還是告訴他自己其實沒喝醉?
言景則正想著要做什麼決定要,衛凌修卻是側過頭,在自己肩膀處用嘴猛吸,自個兒吸出一些痕跡來。
他以前看話本,就見里面的人會這麼做!
這麼想著,衛凌修又在自己胳膊上吸了幾下。
然後……他要不要在言景則身上撓幾個傷口?
頭一次怕是回出點血?要不要弄點傷口?
衛凌修頭一次做這種事情,心亂如麻,手腳發顫,一時間扯不動趴著的言景則的衣服,就先在自己的腿上捏出痕跡來。
正忙著,衛凌修突然發現床頭櫃子上,有把剪刀。
這能剪了言景則的衣裳,還有傷口……
衛凌修伸出一根手指,就想用剪刀在上面劃上一刀,再將血抹在床上……
他正準備動手,那剪刀卻被人一下子搶走︰「這就不用了……」
言景則大概知道衛凌修想做什麼了,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
衛凌修也喜歡他,他是高興的,但衛凌修傻乎乎在自己身上弄傷口,他就不贊成了。
怎麼能這樣!
原本睡得很死的言景則突然醒了……衛凌修整個人都懵了,傻呆呆地看著言景則︰「你不是……醉了嗎?」
言景則有點尷尬︰「我裝的。」
衛凌修︰「……」言景則是裝醉的,那他之前做的事情,不久全被言景則看到了?
言景則竟然把他算計他的事情全看到了!
衛凌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言景則其實也有點尷尬,又有一股熱血只沖到頭頂︰「要不要……來真的?」
衛凌修豁出去了︰「要!」
說完之後,他一陣輕松,又想到其他一些事情。
言景則是裝醉,但還親了他……言景則是不是喜歡他?
如果這樣,那就太好了!
衛凌修一時間再想不到別的,只想和言景則親近,然而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如果沒有意外,他們的房門應該被人踹了!
竟然又有人踹門!
作者有話要說︰ 營養液滿十萬五千加更~繼續求營養液!!
︰舅舅的官職前面安排的不合適,我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