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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塔塔姑娘豪放不羈的描述, 就連邵周宇這樣的成年小伙都忍不住害臊。

青年刑警大概能想象得出, 兩個大男孩躲在廁所隔間里, 是如何這般那般翻來覆去地進行了一場纏綿猛烈的濕吻。

雖然校園里發生的事兒都在塔塔的交代聲中變得清清白白,水落石出, 然而……

邵周宇一手揉了揉太陽穴, 趁機偷覷對面一眼。

現在的場面卻很尷尬, 很焦灼, 很令人頭禿。

就見那個厭世臉此刻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邵周宇看少年剛剛臉紅成那樣,猜到對方此刻肯定羞澀得厲害, 正企圖以裝死的方式逃避現實。

而坐在厭世臉旁邊的那位, 也就是厭世臉的校草男友, 難得斂了嬉皮笑臉的表情, 張揚漂亮的眉眼間盡是寒意。

可即便如此, 邵周宇還是透過校草同學握著筆、指尖都泛了白的修長雙手, 捕捉到一絲藏都藏不住的緊張和窘迫。

塔塔姑娘則完全不受現場氣氛的影響。

姑娘像是還沒吃飽, 意猶未盡地撥了撥桌上成堆的鴨架子,一看,都嗦得干干淨淨, 一絲肉也沒剩, 只好惋惜地咽咽口水。

塔塔望向邵周宇,一臉率真道︰「叔叔,我能走了嗎?」

「嘶……」邵周宇皺起眉看向她,滿心滿眼的不高興, 道,「叫誰叔叔呢?身份證帶了沒?來來來,我看看姑娘你幾歲。」

塔塔「嘿嘿」一笑,抬手敬個禮,低頭認個錯︰「您不是警察嘛,我看到警察就忍不住叫叔叔,打小的習慣,現在都拗不過來,喊著親切!」

邵周宇發現這姑娘是真的貧,便搖搖頭,不跟她過多計較。

「你們三個先別急,在這兒呆著。」邵周宇朝對面三人道,「不是都打過電話叫人來接了嗎?現在人都還沒到,你們反正也走不了。哦,對了,你們兩個,我還有問題要問,筆錄沒做完前都不能離開。」

「你們兩個」自然指的是陸西和紀年。

雖然從塔塔那里已經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但青年刑警還是要完完整整地听完另兩個人的描述,同時做好記錄。

這是流程。

「哎我去。」塔塔雙手夸張地向上一甩,癱倒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得,我先睡一覺,反正我這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等我朋友來了叫醒我。」

邵周宇見這姑娘披頭散發,臉比牆白,脖子上還有一圈深紫色的勒痕,在日光燈下看起來鬼氣森森。

邵周宇多看一下都嫌辣眼,于是建議塔塔道︰「你要不然先去衛生間里收拾收拾,把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洗洗干淨!」

「行吧。」塔塔又掙扎著從椅子里坐起身,好性格道,「叔叔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邵周宇沒好氣地瞪她,道︰「叫誰叔叔呢!」

***

塔塔離開後,陸西才從手臂間抬起了臉,接著,整個人有些頹喪地坐起來。

邵周宇正了正神色,對兩個少年道︰「說吧,你們當時是怎麼回事?」

紀年抬手一指陸西,道︰「他先動的嘴。」

陸西︰「……」

邵周宇︰「……沒問你這個。」

就在這時,二樓辦公室的玻璃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紀年!紀年在嗎?」

听聲音就像是來找人的。

邵周宇聞聲抬頭,朝門口看去。

就見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高大男孩走了進來,正東張西望。

那男孩長得清清爽爽,十分帥氣,立即就受到了坐門口附近女警察的優待。

「你找誰?」女警察看著男孩,臉上不自覺就掛上了笑意。

跟面對拘留室里那幾個混混的態度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姐姐好!」男孩大咧咧道,「我晚上接到個電話,按指示來接我兒子。」

「……」女警察直接傻眼。

這時,紀年回頭看到門口那個男孩,懶懶地抬手招了招︰「程訣,這里。」

程訣遠遠地望見紀年,笑了一下,對女警道了聲謝後,朝辦公室角落的位置走去。

「喲。」程訣走近了,順手就拉過一旁塔塔留下的椅子,看向右手邊的人,新奇道,「陸西也在?哎?臉怎麼這麼紅?」

陸西雖然已經接受現實,平復了心情,但臉上始終高溫不退。

聞言,他不算友好地瞥了程訣一眼。

「同學,麻煩你先去旁邊找個位置坐下。」邵周宇不待程訣坐定,就指了指不遠處靠牆邊的一排藍色塑料椅,道,「這里還在問話,過會兒才能好。」

程訣茫然地看了青年刑警兩秒後,才道︰「哦,好。」

然後就乖乖起身,準別去旁邊候著。

經過紀年身後時,程訣拍拍他的肩,道︰「寶貝,我先過去休息會兒,等會要辦什麼手續叫我,萬一要交保釋金,錢也帶了,這個你不用擔心。」

「你是來接他的?」邵周宇听了程訣的話,總算反應過來,看向程訣道。

「嗯,有什麼問題?」程訣有些茫然。

邵周宇環起雙臂,向後靠在椅背上,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程訣。

難怪這男孩一進門就說是來接兒子的,看來是紀年當時故意給了個朋友的手機號,卻說是家長的。

程訣最先頂不住壓力,知道無法蒙混過關,暗暗嘆氣,明說道︰「警察,我也成年了,夠資格給別人做擔保了,你就當我是紀年的爸爸唄。」

紀年半側轉過身,回頭看向站在身後的程訣,笑意不達眼底,道︰「你再說一遍?」

程訣連忙又拍了拍紀年的肩作為安撫,彎下腰,壓低聲道︰「我們這對父子,不過是逢場作戲,別當真。」

陸西淡淡地瞄了眼旁邊二人,心道傻缺。

邵周宇卻笑了一下,轉而對紀年道︰「讓你給家長打電話,你倒好,把朋友叫來了,我看,你還是再打一個電話吧,今晚這事,務必要讓你家長知道。」

紀年不慌不忙,對青年刑警笑道︰「關鍵是找我家長沒用,他今早出差去了外地,晚上趕不回來。」

誰料紀年的話音剛落,辦公室門口又是一陣騷動。

眾人紛紛朝門口看去。

待看清一同走進來的一男一女時,邵周宇對紀年挑了下眉梢,道︰「不是說你家長今早出差,趕不回來嗎?」

說著,邵周宇站起身準備迎接,因為知道來人是大人物,態度也變得恭敬不少。

「靠,不厚道,你爹要來也不說一聲。」程訣對紀年悄聲道,「既然你親爹來了,那我這個假的就先遁了?」

紀年看著走向這邊的紀柏綸,同樣覺得意外,低聲喃喃︰「沒叫他來……」

紀柏綸帶著秘書葉眉,走到幾人跟前站定,目光挨個掃過程訣、紀年和陸西。

不過那道沉靜冷肅的視線在陸西身上停留得稍長了一些,不知道的還以為陸西才是他兒子。

程訣出于禮貌,喊道︰「紀叔叔。」

紀柏綸朝程訣點了下頭作為回應。

陸西記得紀柏綸,上次兩人在公安局的會議室里見過,但都沒給彼此留下好印象。

陸西自認為跟這位大叔不熟,以後也不會再見,干脆連招呼都懶得打。

紀柏綸可能是氣場過于強大,到哪兒都能鎮得住場子。

先前還在鬧騰的幾個混混都不再出聲,老老實實在拘留室里蹲著。

剛剛還在拍桌子的片兒警也都坐了下來,問起話時的聲音變成了輕風細雨。

辦公室里一時間靜了不少,如同來了個大領導。

邵周宇三言兩語跟紀柏綸說了大體情況,又道︰「我再問問他們,就能帶走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紀柏綸道︰「你忙,我在旁邊等,不打擾你們。」

說完,紀柏綸帶秘書走到了一旁,在藍色排椅上撿了個位置坐下。

程訣對紀年悄悄眨了下眼,用口型道︰「奧利給!」

然後也安安分分地跑到牆邊的椅子那兒坐下了。

程訣坐下後就拿出手機,繼續跟網戀對象膩歪。

紀柏綸說是說不打擾,但因為就在一旁看著,那道沉沉的視線在無形中給人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邵周宇硬著頭皮攤開本子,對紀年道︰「你九點的時候為什麼出現在學校?」

紀年面不改色道︰「有東西落在教室里,回去拿。」

邵周宇沒忍住奇怪道︰「有什麼東西一定要大晚上回學校……」

「啊啊啊啊啊——見鬼啦!!!」

恰在這時,邵周宇硬生生被一道尖叫聲打斷。

不僅是邵周宇,辦公室里不少人都被嚇了一跳,同時看向辦公室外面。

透過玻璃門,就見一個穿藍色制服的保潔大嬸,滿臉驚恐狀地從辦公室外的過道上穿行而過。

兩只舉在半空中的手上還套著**的皮手套。

「有鬼!有鬼啊!!!」

大嬸一路高聲叫喊著,聲音漸漸遠去。

「…………」

辦公室里眾人面面相覷。

接著,一個穿著破舊校服的妹子雙手抱著腦袋,跌跌撞撞地從外面破門而入。

門口的女警察嚇了一跳,站起來道︰「小姐,小姐,你……」

「快快快,快幫我一把!」只見妹子長發及腰,拿後腦勺對著女警察,道,「卡住了,取不下來。」

「什麼卡住了?」女警察無從下手,不習慣對著別人的後腦勺說話,沒好氣道,「你先轉個身再商量!」

「轉個身?」妹子明顯頓了一下,接著依言轉過了身。

結果這一轉身,驚得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在妹子轉過身後,大家看到的還是一個黑黝黝的後腦勺。

女警察微弱地哼哼兩聲,雙眼一翻,昏倒在地。

大概是听到了動靜,妹子再次轉回來,這次,她往兩邊掀開了簾子一樣的長發,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不是剛剛去上廁所的塔塔,還能是誰?

「我假發卡住了,死活取不下來。」塔塔探頭一看地上昏死的女警察,嘆氣道,「剛跑了一個大嬸,這個怎麼還暈倒了?」

邵周宇見了塔塔,一手拍向腦門,悔恨萬分。

他剛剛就應該讓塔塔安安靜靜地睡過去!

***

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邵周宇向陸西和紀年二人問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因為還有家長在場,邵周宇比較貼心,故意略過了在廁所里的那茬沒提,只問了在三年一班教室里發生過什麼。

「視頻得沒收。」邵周宇合上本子,對陸西伸出手,嚴肅道,「學校到目前還是封禁狀態,受警方監管,里面的一切對于外界都得保密,就算你在視頻里沒提到凶殺案,也不準備曝光,但在這段期間里闖入學校進行拍攝,是不允許的,警方完全有理由認為你們有破壞現場之嫌。視頻我們還得帶回去調查,沒問題的話會銷毀,要是發現了什麼疑點,還是會聯系你。」

陸西沒吭聲,也不是很在意,神色淡淡地把手機掏出來放在桌上。

邵周宇拿起手機後,問陸西道︰「你們今晚拍的視頻全在這里了嗎?」

「嗯。」陸西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道,「一個視頻,二十分鐘左右。」

邵周宇點點頭,站起身,道︰「那行,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找台電腦處理一下。」

「害!」坐在一旁的塔塔卻再次笑著出聲。

「……」

「……」

紀年和陸西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神色里難免都有些緊張。

總覺得這姑娘一說「害!」,就準沒好事。

邵周宇皺了下眉,對塔塔道︰「你又有什麼想說的?」

「叔叔,他不對你講實話。」塔塔不客氣地指向陸西,聲音賊大,道,「還有一段視頻是他倆在廁所里親嘴……唔唔唔!」

只是這次不待塔塔說完,心有戒備的陸西一個側身飛撲過去,直接捂住了塔塔的嘴。

邵周宇明白塔塔想說什麼,輕咳一聲,沒繼續問下去,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那段在廁所里的視頻他也不想看。

陸西又是煩躁又是窘迫,臉紅得很明顯。

他一邊捂緊塔塔的嘴不讓她出聲,一邊下意識扭頭看向紀柏綸的方向,唯恐紀柏綸听到了什麼。

不想紀柏綸這時也正在看陸西,英俊的面容上帶著探尋的意思。

迎上陸西的目光後,紀柏綸微抬了下眉,看人的眼神還是那種上位者所獨有的高傲和冷然。

陸西心下卻微微松口氣,明白這位家長應該沒起疑心。

***

邵周宇去處理視頻的間隙里,剩下的人可以自由活動。

「寶貝,手機借一下。」程訣湊到紀年跟前,語氣略急道,「晚上出來得匆忙沒帶充電寶,剛才跟我家小仙女還沒聊上兩句,自動關機了。」

紀年知道程訣深陷網戀無法自拔,一刻都離不開手機,于是就把自己的手機給了他,順便道︰「謝了,這麼晚還麻煩你來一趟。」

「跟我道什麼謝?」程訣用肩撞了下紀年,拿到手機後又坐了回去。

紀年正準備伸個懶腰,疏松一下筋骨,卻听一道低沉的男音在身後響起︰「出來一下。」

聞言,紀年略略頓了半秒,接著慢吞吞地站起身。

紀柏綸和紀年一前一後出門時,陸西不由得回首看了眼,直覺這對父子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塔塔坐沒坐相,一手頂著假發亂甩,仰著腦袋擱在椅背上長嘆︰「什麼時候能走啊——姑娘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社畜太難了哇——」

陸西坐在塔塔身旁,嫌她聒噪,便站起身,正好出去上個廁所。

***

陸西從洗手間里甩著手出來,沒立即回辦公室。

多少有點避著塔塔那朵奇葩的心思。

陸西在二樓四處逛了逛,看到過道旁有一台自動販賣機,便走到販賣機前,準備買一罐飲料,喝完了再回去。

陸西選了一罐常溫的雪碧,把身上僅剩的三枚硬幣投了進去,剛要按下取物鍵——

「啪!!!」

一聲脆響卻讓陸西直接怔在了原地,手還懸在按鍵前。

陸西听見,分明是有人挨了一記耳光,力道還挺重的那種。

陸西猶豫了一下,看向一旁。

過道的右邊有一扇玻璃門,連著一個室外陽台。

陸西微微探頭,透過門上的玻璃,才發現陽台里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人穿著黑色風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背影頎長挺拔,如山一般難以撼動。

陸西反應過來,那人是紀柏綸,緊接著又想紀年很可能也在陽台上。

那麼剛剛那一記耳光……

陸西有些茫然而遲緩地眨了下眼。

這時,模糊不清的對話聲傳了出來。

「這是第幾次?」是紀柏綸的聲音。

「……」

不知為何,紀年沒吭聲。

「上次怎麼跟你說的?」紀柏綸聲音很冷,卻又帶著種悠然,道,「永遠都不長記性。」

接下來,陽台上沉默了一會兒,陸西也在外面跟著沉默。

直到紀柏綸再次出聲,淡淡道︰「反正以你的情況,錯失了機會就很難考上……明年春季就去美國,趁早準備那里的考試,去了國外也能讓我省心。」

「不要。」紀年終于說了這麼一句。

不過聲音很低,幾乎被風吹散。

紀柏綸語調上揚,道︰「不要?」

靜默了片刻,紀年說︰「考試的事……我可以再試試。」

「看來你還是不夠清醒。」紀柏綸語氣沉沉道。

「再讓我試一次。」紀年固執地不松口。

「你還當自己有能力……」

「最後一次!」

紀年語氣稍激烈地打斷了紀柏綸。

陽台上長久無人說話,氣氛似乎是膠著了。

陽台外,陸西不自覺放輕了呼吸,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嘀嘀——!!!」

然而就在這時,販賣機因為長久得不到下一步指示,發出了刺耳的提示音,打破了過道里的寂靜。

陸西心中一驚,連忙拍了拍販賣機,販賣機卻跟壞了似的,還在叫個不停。

不一會兒,陽台的門打開了。

陸西偏過臉看去,直接跟紀柏綸對上視線。

陸西心里一陣發虛。

紀柏綸卻朝陸西的方向走來了。

陸西心里緊張了一下,不自覺被男人強大的氣場逼退了一步。

誰料紀柏綸走到陸西身旁後,在販賣機上按了幾下鍵。

惱人的提示音終于消失了。

做完這一切,紀柏綸垂眸看了身旁的陸西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朝走廊另一邊走去。

陸西尷尬地目送男人離開。

一旁陽台門還敞開著,不時送入陣陣冷風。

***

辦公室里,程訣捧著手機聊天,俊氣的臉上不時泛起笑容。

塔塔趴在椅子上,遠遠地觀察了會兒程訣,嘀咕道︰「靠……小男生好甜,我好酸。」

程訣用的是企鵝在聊天。

聊天界面上方,顯示的昵稱為「小仙女萌噠噠i」。

是他網戀了近三個月的小女友。

【小仙女萌噠噠i︰哥哥,我剛洗好澡,要看腿嗎?】

程訣呼吸一窒,連忙顫抖著手回復︰「要。」

不多時,一張圖片就發送了過來。

程訣忙打了開來,看到高清大圖的瞬間,腦門一熱,差點流出鼻血。

程訣喜滋滋地順手按了保存,又跟對面聊了兩個往來。

突然,程訣「嗯?」了一聲,腦子轉過彎來,才想起這是紀年的手機。

他媳婦的腿保存在兄弟的手機里算怎麼回事?

程訣暗暗慶幸自己反應快,接著就退出聊天界面,打開了相冊。

程訣剛刪了最近一張照片,突然蹦出來的視頻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視頻上顯示的是陸西和紀年兩人,背景很暗,畫質模糊,也看不清兩人是在哪里。

程訣不過是稍稍猶豫了一下,敵不過好奇心,按了播放鍵。

只是看著看著,程訣漸漸睜大了眼楮,才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知道陸西是男生後,程訣一直以為陸西和紀年之間沒什麼,是清清白白的同學關系,直到看了這個視頻。

播放到一半時,程訣不信邪,想知道這兩人到底親了多久,干脆直接把進度條拉到最後。

就見偃旗息鼓之際,紀年偏過臉舌忝掉陸西唇邊的銀絲。

畫面也正好卡在了這樣讓人有些起雞皮疙瘩的一幕上。

程訣看了眼進度條旁的時間,不由得道了聲︰「臥槽!」

「怎麼了?」有人順勢問他。

「他們吻了整整五分鐘!」程訣佩服道,「不帶停的!」

只是剛說完,程訣就愣了一下,心里回味著剛剛是誰在跟他說話。

接著,程訣預感不太好地,緩緩抬頭看去。

「……」

就見紀柏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前方,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紀柏綸垂眸掠了眼手機,又看向程訣,伸出手,道︰「方便借我看一下嗎?」

作者有話要說︰  程訣︰為了兄弟,我可以當場表演生吞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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