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趙冶和沈懷川忙著玩你畫我猜、猜對了有臍橙吃的游戲的時候, 在外面躲了小半個月的小肥啾終于回來了。
它都沒敢走正門, 而是偷偷模模爬上了牆頭, 探出小腦袋左右打量了一遍,確定趙冶不在之後, 才敢飛進去, 然後從門縫里鑽回了房間。
看見小肥啾回來, 正在做功課的趙晨星眼前一亮︰「小祖宗,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別說了。」
小肥啾往自己的小窩里一躺, 只問道︰「你大祖宗這幾天心情怎麼樣?」
趙晨星想了想︰「好像還不錯。」
「那就好, 那就好。」
小肥啾頓時松了一口氣。
看來見家長這一關,趙冶肯定是闖過去了。
這樣的話,趙冶應該就不會再追究它之前害得他和沈懷川之間的關系被沈老爺子發現的事情了。
然後它模了模肚子︰「有吃的嗎?」
這幾天躲在外面,可把它餓壞了,倒不是它沒錢吃飯,只是外面的飯菜哪有靈真道長用靈鍋煮出來的好吃, 所以這幾天它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趙晨星︰「有的, 晚上吃的醬鴨和紅燒牛肉應該還有剩。」
小肥啾的口水瞬間就流下來了,它當即從小鳥窩爬了起來︰「我去看看。」
趙晨星也跳下了椅子,跟著去了。
哪知道小肥啾剛剛跳進廚房, 旁邊就突然竄出來一根布條, 咻的一下綁住了小肥啾的兩條腿。
一人一鳥當即向下看去。
然而不等趙晨星反應過來,下一秒,小肥啾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趙晨星下意識的向上看去, 果不其然,小肥啾已經被吊在了屋檐上。
趙晨星︰「……」
小肥啾︰「……」
想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小肥啾頓時就怒了︰「敲你嗎,趙冶,我敲你媽,雖然我總是闖禍,但怎麼說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結果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一萬多歲的人了,還這麼小心眼,難怪之前都找不到老婆。」
「真以為老子沒種,不敢把你怎麼著?你等著,等老子解放了,非得讓你也嘗嘗被倒吊起來的滋味不可……」
趙晨星︰「……」
小祖宗,你有種,你倒是罵出聲啊!
然後趙晨星也愁了,因為如果是趙冶干的,那他也不敢把小肥啾放下來呀!
好一會兒,小肥啾才終于消停了下來,因為罵累了,準備歇一會兒再罵。
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它轉頭看向趙晨星︰「算了,你回去做功課吧,不用管我。」
趙晨星抓了抓頭發,遲疑著說道︰「那好吧。」
因為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等到趙晨星一走,歇夠了的小肥啾便又罵了起來,只是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了圍觀者的緣故,它整個人都焉了下來︰「不講義氣……臭不要臉……沒人性……」
哪知道沒過多久,屋外就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小肥啾抬頭一看。
可不正是噸噸。
小肥啾的臉瞬間就黑了,它罵罵咧咧︰「怎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要是看夠了就滾。」
噸噸看了它一眼,眉頭一皺,轉身就走了。
小肥啾見狀,當即哼聲道︰「算你識相。」
哪知道沒過多久,噸噸就又回來了,嘴里還咬著一個小袋。
小肥啾先是一愣,然後就看見噸噸先是把牆角的桌子推到了它身下,又頂著一個凳子跳上了桌子,然後將凳子放在了桌子上,最後自己跳上了凳子,慢慢的朝著它挪了過來。
而伴隨著它的動作,小肥啾也慢慢的平躺到了它身上。
這樣就不算是把小肥啾放下來了。
小肥啾︰「……」
躺著怎麼也要比被吊著舒服。
而且這家伙的毛可真軟。
小肥啾忍不住在噸噸身上蹭了蹭。
所以小肥啾漸漸地也回過味來,似乎、好像、大概這家伙是來幫它的。
這家伙有這麼好心?
想到這里,小肥啾瞬間警覺起來,連忙把腦袋從噸噸的毛里拔了出來︰「我可告訴你,如果你討好我,是為了我的墨玉竹,那就是在白費功夫。」
因為除此之外,它想不到其他能夠讓噸噸改變態度的理由。
只見噸噸扭過頭,抬了抬下巴,示意小肥啾把它嘴里的袋子接過去。
小肥啾接過來一看,才發現是一袋蠶豆,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靈真道長的手筆。
然後就听噸噸悶聲說道︰「嗷嗷嗷……」
不要你的墨玉竹。
而後它頓了頓︰「就是想謝謝你那天在會仙觀救了我。」
小肥啾︰「……」
小肥啾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感情還是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小肥啾頓時有些扭捏︰「咳咳,是我誤會你了。」
噸噸甕聲說道︰「沒事,也怪我,沒有給你留下好印象。」
听見這話,小肥啾頓時更心虛了,因為明明是它偷了噸噸家祖傳的蟠桃樹在先,雖然是無心之過。
想到這里,它當即捂著嘴輕咳了兩聲︰「既然這樣,那我們以前的恩怨就算抵消了,以後我罩著你,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它肉痛的說道︰「你要是想吃墨玉竹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噸噸當即說道︰「我可以只吃冬筍。」
反正冬筍不挖大多都會爛在地里,而且冬筍挖了來年春筍會長得更多,所以長成的竹子也會更多。
想到這里,小肥啾頓時滿意了,它一邊在噸噸的背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邊探頭啄了一口蠶豆︰「準了。」
噸噸也笑眯了眼。
日子一天天過去,青川觀的香火也越發旺盛,加上年節將至,很多在外工作的人陸續開始返鄉,所以他們現在基本上每天都能接待數千香客,這其中還不包括那些一有空就過來上幾炷香,一天能來十幾次的忠實信眾和代購。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青川觀每天攢下來的香灰都能制成五千多盒腳氣膏,相當于光是腳氣膏一項就能賺到七十萬,再加上純淨水、以及香客捐獻的香火錢,基本上每天都能掙到上百萬。
這是已經扣掉捐出去的一半之後的淨收入。
趙冶和小肥啾對這樣的日子都表示很滿意。
畢竟出力的是靈真道長等人,他們除了偶爾幫點忙之外,日子過的再悠閑不過。
下午的時候,趙冶正抱著小黑躺在搖椅上在院子里曬太陽,靈真道長突然興致沖沖的跑了進來。
他說︰「祖師伯,隔壁的老何打算將房子賣掉,您說我們買下來怎麼樣?」
隔壁開著一個家具店,從地到天一共三層,兩個門面,算上後面搭建的倉庫,第一層大概一百六十平左右,店主加房主正是靈真道長口中的老何。
賣家具是個體力活,因為要幫著買主搬上搬下。
老何今年五十多歲,現在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正好他兒子和女兒合伙在隔壁丁市開了一個家具廠,因為穩扎穩打,所以勢頭還不錯,他們最近正打算對廠子進行一個升級改造,以謀求更長遠的發展,就是手里的錢不太夠。
所以老何就起了把房子賣掉,去丁市給他們幫忙的心思。
一听說這事,靈真道長便也起了心思。
原因很簡單,青川觀太小了,以前還不覺得,但是現在隨著香客的劇增,這個問題就越來越明顯了。
之前就有不少香客抱怨觀里太擠,尤其是雙休日,人擠人的程度簡直和國慶節的各大景點有的一拼。
可偏偏擴建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道觀後院一共四個房間,原本只有趙冶、靈真道長和趙晨星三人的時候,倒還住得下,可是現在靈松子師徒回來了,又多了那麼多只小團子,就不免有些擁擠了。
所以靈真道長才會把主意打到了隔壁老何的房子上。
他仔細想過了,那棟房子一共三層。
第一層是門面,上面兩層都是住房,一共八個房間,正好能住下他們。
這樣一來就能把後院空出來,哪怕只是裝上一些桌椅,好歹也能讓那些千里迢迢趕來上香的香客有一個休息落腳的地方。
至于那兩間門面以及後面的倉庫,靈真道長準備布置出一個齋堂,通俗點說就是食堂,供往來香客免費吃飯休息的地方。
一般稍微大一點的道觀寺廟都設有齋堂,只是以前青川觀香客稀少,所以靈真道長也就沒有設置,現在青川觀好歹也是全國有名的道觀了,因而這件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既然靈真道長已經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趙冶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行。」
「那我這就去找老何商量。」
靈真道長當即站起身來。
「嗯。」
趙冶點了點頭。
「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靈真道長突然又停下了腳步︰「祖師伯,之前道協董會長還有各大世家那邊不是說想從我們這里購買一批高級符篆嗎,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以每張兩百萬的價格對外出售。」
這個價格不算高也不算低,畢竟是能夠保命的東西。
而這樣的高價,恰恰能保證絕大多數修士只買得起一張高級符篆防身,也就不會造成他們對高級符篆產生依賴,以至于荒廢修煉。
這也是趙冶等人的本意。
至于賺到的錢,他們會捐出去四分之三,畢竟一張高級符篆的成本其實也就幾千塊錢。
所以即便如此,他們也還是賺翻了。
說到這里,靈真道長又想起一件事情來︰「祖師伯,現在我們每個月都能捐出去大幾千萬,我想著是不是應該專門請一批人打理一下?」
他們以前的捐款因為不太多,所以都是直接捐給了慈善機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是因為現在捐款的數額不比之前,二是前段時間某些慈善機構傳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新聞,所以靈真道長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最主要的是,他準備利用這筆捐款多多的造福鄉里,比如援建貧困山村,幫扶貧困學生……
畢竟青川觀想要長久的發展,就離不開鄉鄰們的支持,而附近的很多鄉鎮也的確都還在貧困線上掙扎。
對此,靈真道長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附近的鄉鎮都發展起來了,第一個感謝的肯定是青川觀,只要他們有時間了就來青川觀上幾炷香,將來即便是腳氣膏和純淨水慢慢的失去了市場,青川觀的香火也能一直的旺盛下去。
這是造福百姓和後人的好事,趙冶當然不會反對︰「行啊。」
第二天,靈真道長就和隔壁老何商量好了。
老何將他的那棟房子作價一百八十萬賣給了青川觀。
其實在青川觀還沒有火起來之前,周邊的房價普遍都在兩千元左右,老何家的房子最多也就能賣個一百三四萬。
但是自從青川觀的香火一日勝過一日,尤其是外面的那條大街隱約有向小吃街發展的趨勢之後,附近的房價就開始暴漲,如今市面上,光是門面房就能賣到一兩萬一平,更何況老何家的房子就在青川觀旁邊。
所以老何開出的這個價錢,其實已經比市場價低了四五十萬了,一來他心里清楚要不是青川觀,他的房子也賣不出這個價,二來也是為了能和青川觀結一個善緣,保佑他女兒和兒子的工廠能夠順利轉型。
當天下午,靈真道長就找好了裝修隊,只等老何將東西全都搬走,就先將齋堂裝修出來。
也就在靈真道長忙進忙出的時候,又有生意找上門來了。
來人名叫黃石,二十五六歲左右,是听說了青川觀的事跡之後,專門從隔壁戊省找來的。
他說︰「我和我女朋友認識三年了,她脾氣比較暴躁,我一做錯事,她就對我拳打腳踢。」
說著,他下意識的模了模嘴角的青腫。
孫聰下意識的問道︰「所以你把你女朋友怎麼樣了?」
因為正常情況下,以這種事作為開頭的靈異小說或者靈異電影,通常而言都是被家暴者把施暴者反殺了,然後藏尸/毀尸/分尸……
黃石︰「後來有一次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給她報了一個高價散打班,想讓她也嘗嘗挨打的滋味……」
孫聰︰「……」
靈真道長︰「……」
一時之間,孫聰也不知道是該感嘆這是真愛還是該同情黃石了,他委婉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她學會了散打……」
黃石︰「……」
凎!
他當時還真就沒想這麼多。
可想而知他以後的日子會有多悲催。
想到這里,黃石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反應過來︰「結果她去了之後沒多久就出軌了。」
孫聰懵了一瞬︰「難道她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教她散打的壯漢教練?」
「不是。」
黃石咬牙切齒︰「她喜歡上了那家培訓機構里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清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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