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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不夠哦  林槐︰……

他抿了抿嘴唇, 默默地退了回去,並再次為自己對楚天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好吧,就在剛才, 我找到了馮瑤死亡的原因, 我也知道她觸犯了哪一條規則。」下一刻,有害垃圾楚天用與平常不同的冷靜語調下定了結論。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看向楚天。

他依舊拎著扳手, 穿著半新不舊的格子襯衫和牛仔褲,靠在牆壁上,身材修長, 神色間卻多了幾分冷淡而玩世不恭的笑意。

那笑意像是一把漫不經心的尖刀,刺透本質,又像是蟄伏在陰影里的獅子。

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林槐呼吸一滯, 只覺得渾身的血流都因這個人難得露出的鋒銳而加速了不少。

「……其實我很不想做這個做出推理的人, 畢竟耗費口舌很麻煩。不過,我還是很害怕會有人繼續作死導致游戲提前……哦不, 連累到其他人。」楚天說著,看向了張露,「對了,你需要回避一下嗎?」

「什麼?」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就是,要是你哭起來, 我會很難辦的。」楚天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苦惱,「說不定還會被其他人譴責……當然,也存在你不識好歹,怒罵我挑撥離間的可能。」

張露坐在床上, 看著靠在牆邊的男人,泛白的手指抓住了被子。

她隱約知道那個人想說什麼……自從發現自己的手機並沒有被放在自己習慣的位置,而是換了個地方後,她就察覺到了些東西。

無論日常生活中她是如何養尊處優,但她畢竟是經歷過一場的經驗者。即使馮瑤的死給她帶來的驚嚇在推開門的那一刻遠勝于理智,但這一刻……她還是猜到了其中內容。

「……你說吧。」她說。

「感覺你很勉強的樣子啊,算了,都到這一步了……」楚天說著,「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接著,那個人便向她說出了令人絕望的推斷。

「正如張露所說,馮瑤並沒有起夜的習慣,因此她的起床,並非出于生理需求,而是出于心理需求。她進入廁所,是為了轉賬。」說著,楚天拿起自己的手機,點入app上的轉賬頁面,「不知道大家是否有發現這個地方?」

「我試圖探索過這個模塊,它所提示的消息是,轉賬需要雙方確認。也就是說,需要兩個手機共同操作。正如張露小姐所說的,兩個人之間是關系很好的手帕交,即使是密碼和睡眠習慣都能共享。那麼,馮瑤了解張小姐的手機解鎖密碼,擁有完成這件操作的能力。也可以說,她是在場的人中,唯一一個擁有這項能力的人。」

「可是,」黃璐提出疑問,「可是她為什麼非要選擇昨晚呢?昨晚是游戲的第一晚,在第一個晚上就做出這種行為,不是太愚蠢了嗎?」

「因為那個空瓶子。」楚天補充,「張露睡眠很淺,昨晚是她最後兩粒藥,也是馮瑤能夠捕捉到的,張露唯一能夠熟睡的機會。否則到了後兩晚,要拿到手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顯然對于馮瑤來說,廁所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因此她選擇拿著兩台手機進入廁所,並實現操作。」

「那……那按你的話來說,現場應該會發現兩台手機。」葉獻苦苦思索著,「可是為什麼現場只有一台手機?」

「這就要問那個內鬼了。」楚天聳聳肩,「方才我注意到,張露小姐在尋找手機時有一個動作,她下意識地模了枕頭旁邊,枕頭旁邊找不到,才選擇了床頭櫃。而床上張露小姐的枕邊,確實也有手機凹陷的痕跡。」

「或許是內鬼,又或許是犯下殺孽的那個鬼,在作案後將手機又放回了張露小姐旁邊的床頭櫃上。」說著,楚天走向床頭櫃,拿起了張露的iphone,「瞧。」

手機套電源鍵的縫隙處,赫然有暗紅色的痕跡︰「這就是它曾經出現在犯罪現場的證據。」

林槐︰……真的是很物理的證據啊。

「那麼動機呢?」葉獻有些急了,他看著張露灰暗的臉色,爭辯道,「你憑什麼說——」

「動機?殺人需要什麼動機嗎?」楚天聳聳肩,「平時生活中已經不乏因各種日常瑣事而殺人的案件,更何況是在游戲里,一個適當運用規則,就能滿足自己表演欲和私心的地方……而且我也並不想了解,一個想要去殺人的人,有什麼特別的殺人動機。」

說完這句話,他便停下聲音。看向床榻上的張露,後者握著手機,低著頭。

「原來,瑤瑤她,是想殺了我啊。」她喃喃道。

即使是這一刻,她也沒改變自己稱呼對方昵稱的習慣。

「或許她並沒有想要殺害你的蓄謀。她只是想要活下去——自己能夠活下去,就足夠了。對于她來說,你只是一塊墊腳石。」

成為蓄謀的被害者,或是成為一塊墊腳石,到底哪一種讓人更加欣慰呢?張露並不明白,她所唯一能感知的,只是自己被最好的朋友利用,而這位朋友,居然也想要坐視她的死亡。

「原來,這個轉賬按鈕還有這樣的用處。」黃璐翻閱著手機,有些心有余悸,「我們差一點就……這可真是坑人啊。」

「與其說是坑人,不如說是一種保護。至少從這一條不可相互轉賬的規則中,我們可以看出,這一次的游戲規則是不可自相殘殺,馮瑤的死與其說是一種懲罰,不如說是對我們的一種警告。」楚天說,「遵循規則,然後活下去。」

「保護?!」殺馬特尖叫,「你管這個叫保護?馮瑤的死,還有更多人的死,你管這叫保護……」

他雙目赤紅,顯然是憤怒至極︰「你開什麼玩笑,這個游戲只是想讓我們去死……」

楚天聳了聳肩,將扳手放在那人身上,靠在他耳邊說︰「當然是保護,否則,要通過這個游戲,就很簡單了。我們只需要票選出一個該死的倒霉鬼,然後將多余的金錢都轉移到他的身上……你認為到時候,先死的人會是誰呢?」

殺馬特呼吸一窒︰「你……」

接著,他听見楚天的耳語︰「我不覺得那個人會是我。」

說完,他笑了笑,收回扳手。

「游戲的本質是規則。我們按照游戲給定的規則,扮演指定的角色進行游戲,好讓‘游戲’滿意。同時,我們在游戲里尋找規則的空子,尋找遺留的一線生機。」楚天一哂,「在過去,鬼物很難被控制,現在,他們也很難被完全消滅。而我們身為弱小的人類,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詛咒對我們的保護,去科學地限制鬼怪,消滅鬼怪。想要活下去,就得扮演好游戲分配的角色,並合理地玩弄規則,而不是被規則玩弄。即使是玩王者也會被限制沉迷時間的中二少年,也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吧。」

說完這話,他便揉了揉殺馬特的腦袋,又道︰「現在還只是低級場的淘汰賽階段呢,等到了中高級場,見識過那些各種各樣的考官的惡趣味,你如果還是這麼沖動的話,是很難活下去的。」

他獨自離開了房間,臨走前他頓了頓腳,看向低著頭的女孩。

「有時候提早發現這種事,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總比很久之後才發現來自身邊人的背叛……來得更好。」他偏了偏腦袋,「這個給你。」

說著,他扔了一根棒棒糖給女孩,後者沒有接住。

林槐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終決定跟在他身後。

離開房間前,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床上的女孩握著手機,手指死命摩擦著被鮮血染紅的電源按鈕。

擦不掉啊。

不知道她是出于恐懼,或是厭惡,或是其他?

他無端的便覺得很有意思,而最讓他感興趣的,莫過于那個在無限流游戲中玩推理的家伙。

林槐是在大廳中找到楚天的。穿著格子襯衫的青年立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注視窗外。

窗外,大雨傾盆。

「……從灰色的轉賬按鈕,到兩人之間的關系,再到作案的動機,真是非常精彩的推理。」林槐站在楚天的背後,有些缺乏誠意地鼓了鼓掌。

「其實,」後者聲音沉沉地說。從這個角度,林槐只能看到他的側臉。楚天微微揚著頭,似乎在抽煙。

直到他回頭,林槐才發現他含著一根棒棒糖。

楚天雙指夾著棒棒糖,吐出一口清新口氣。

林槐︰……

「我也只是做了一點點微小的工作,」楚天道,「苟利團隊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呢?」林槐打斷他的吐槽,「早餐前那段時間,你是去尋找新的證據了麼?」

「是的。」楚天目光炯炯,「通過嚴謹的證據鏈和縝密的推理,我成功找到了本次事件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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