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低頭擺弄著攝影機, 遠處,荒草滾滾,一高一胖兩個人走進了田地中。
最先提出上廁所提議的是胖子, 最後反而是健身男先憋不住了。地勢漸漸朝上,仿佛下面有谷。在瞧見坡上一處尚且平緩的土地後,健身男便急匆匆地解開了褲子蹲下。
而胖子則捏著鼻子, 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里面走去。站在這里他能看見不遠處自己人的汽車, 有點會被人看見的不安。
健身男可不管這些。他正在氣頭之上,並惡意地想, 要是能讓他們瞧見自己這不雅的一幕,也算是他們的福報。
他哼著歌兒,終于得到了第一階段的舒爽。他听見沙沙的草木摩擦聲, 以為是胖子還在走,尋思這胖子人長得猙獰,性格倒還蠻秀氣。
想到這里他便起了點一會兒解決完、偷偷去踢胖子的的心思。正當他全神貫注解決第二階段時,肩膀上卻被人拍了一下。
「唉, 干嘛呢?」健身男以為是胖子來了, 回頭道。
可回頭時他只看見搖晃的草木。其中一根灌木被風吹動了, 似乎就是它打在自己肩上的。健身男暗笑一聲自己的敏感,再加上轉身就能看見自己的造物,于是轉回身來。
他繼續哼著歌兒,可沒過多久,便又听見自己肩膀上傳來「啪」的一聲。
他又回了一下頭, 剛回頭就尋思著這又是草木, 不禁覺得自己有點兒神經過敏。
果然,回頭看去時又是空蕩蕩的一片草。不過這回和上回有點不同,其中一根草葉上多了塊圓形的白紙。健身男沒在意, 誰管它是從哪兒吹來的。
他繼續自己的努力征程,可這回不知怎的,雖然他已經回過了身去,心里卻久久平靜不下來。那張灌木叢上的白紙一直在他的心里晃來晃去。
而且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听見了幾聲詭異而輕飄飄的哭聲。雖然再去听已經沒有,卻也得慌。
不過如今是大白天的,不遠處還有眾人的車……健身男伸起頭來,瞧見遠處的車頂。原本是想要用來惡心那群人的行為,此刻卻讓他覺得無比安心。
可他這下只想解決了需求趕緊回去。可沒等他完成擦拭,身上又被拍了一下!
這一下拍可絕對不是草木的拍法……他很明顯感覺到了一只人手!
是人的手在拍他!
健身男驚恐地回過頭去,在看見來人時松了口氣︰「操你媽的胖子,你特麼鬼鬼祟祟地在後面干什麼呢?撿肥皂呢?」
胖子對他友善地笑笑,不知怎的,健身男瞧著他的臉有點兒蒼白。他隨口問了一句,胖子對他笑笑,道︰「虛得慌。」
健身男很自然地便覺得是「那個」「虛」了,胖子這話里透出的婬/賤味兒讓他更放下心來。他沒忘記看了看白紙圈那邊,紙不見了,估計是北風吹走了,于是更加放下心來。
他隨手將擦掉的紙扔到了一邊,提起褲子就要和胖子回去。結果胖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經過了這麼幾次,健身男一被拍肩膀就有點兒牙酸,不過還是對胖子道︰「干啥?」
「我剛剛在那兒發現個東西。」胖子指了指健身男背後的灌木,「我帶你去看看。」
「看啥?」健身男抖了抖眉毛,「回去了。」
胖子嘿嘿地笑笑,臉上透著幾分擠眉弄眼的婬/賤來。他說︰「好東西。」
「好東西?」
「荒野地,這麼多草,又長又密,剛剛還在動……」胖子說,「你有沒有听見幾聲哭聲?」
「你……」
健身男頓時就頓悟了,且同樣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來。胖子又拍拍他肩膀道︰「咱們在這兒打擾到人家了……嘿嘿,走,我帶你看看去?」
「走走走!」一提到這檔子事兒,健身男就來了勁,他甚至把等著他的同伴們都忘在了一邊,摩拳擦掌著要去看看那讓人興奮的場景、並好好嚇那對野鴛鴦一下。
胖子于是領著他走進了灌木叢里。灌木叢很深,看不見底,健身男踩在里面,只覺得腳底下咯吱咯吱地響,像是踩到了什麼泥巴一樣的東西。
灌木叢明明很小,他卻感覺自己和胖子一起走了很長的路。健身男尋思著是因著腳下泥土黏膩的緣由,眼見著胖子要撥開一片灌木,他忍不住道︰「你要帶我看那東西到底在哪兒,到底是啥?」
「就在這兒啊。」
胖子突然回頭,對健身男古怪地笑笑。這一笑不知怎的,讓健身男整個人都背脊發涼,然後……
他就看見了草叢中的……
一座墳塋!!
「我帶你來看看我的墳,剛就在你的背後。」胖子咧開嘴,「好看嗎?」
……
林槐蹲在地上玩著攝影機。
不知怎的,攝影機黑了屏,他用手刀一路敲,終于被忍無可忍的楚天舒把攝影機奪了過去。
楚天舒一邊股搞著攝影機,一邊問他︰「你不打算過去看看嗎?」
「不打算。」林槐虛著眼道,「我沒有看陌生人拉○的愛好,而且好臭。」
楚天舒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墳頭拉○,他們活該去死啦,而且我憑什麼管他們,我又不是他們的媽。」林槐聳聳肩,又有些驚喜地道,「臥槽老楚,游戲沒扣我人設值啊,是不是因為那兩人都是丑男所以……」
【人設值-1,當前余額,1】
林槐︰……
他對天空比起中指,吐槽道︰「到底哪家的花花公子會對兩個丑男的安危感興趣啊!」
「我覺得不是他們的緣故。」楚天舒好心提示道,「我覺得是我的緣故。」
林槐︰……
好吧,老楚這個稱呼的確是有些崩人設,並過于親密。眼見著紅裙女孩看向這邊,並以詭異的眼神盯著楚天舒手上的相機後,林槐思索片刻,開始cosplay。
「你拿我相機干什麼。」林槐冷冷道,「還給我!」
「來看看你拍了些什麼東西,怎麼,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女性感興趣啊?嗯?」楚天舒接過話茬。
「關你什麼事,怎麼……想讓我多拍拍你嗎?」林槐湊近楚天舒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考慮一下試試我如何?」楚天舒聳聳肩道,「我的技術也不差。」
紅裙女孩︰……
她還是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不大對勁。
藍裙女孩似乎已經發起了燒來。黃裙女孩很是擔憂,低聲問紅裙女孩能不能趕緊催催剩下那兩男的。老好人于是自告奮勇要過去。
在紅裙女孩的注意力離開後,楚天舒貼到林槐耳邊,低聲快速道︰「接下來跟緊我。」
他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林槐的人設值又只剩了「1」。
這意味著,當這個「1」也被減去後,林槐將會迎來新一次的失控。有了第一次被剝去手部皮膚的經驗,楚天舒很難確保下一次失控時林槐的安全。
林槐模了模鼻子。
其實他覺得楚天舒有時候對他像是養貓的主人似的,明知道自己說再多林槐也只會我行我素,卻還會不厭其煩地再去說,然後再跟在高處走鋼索的貓咪身後。他張開手,倒不是為了把貓從鋼索上抱下來,而是確保貓在想要跳下來時,能順利地落到一個人的手心上。
林槐沒忍住就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楚天舒︰「?咋了。」
林槐說︰「撞你一下。」
楚天舒︰……
紅裙女孩又過來,希望林楚二人能出一個人來和老好人一起去找人,剩下的人留在加油站里。可她還沒說完話,遠處就傳來了胖子驚慌失措的奔跑與尖叫聲。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連林槐都眨了眨眼,並……
拿起攝像機,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對準了胖子。
咦,攝像機好像又好了?
攝像機里,滿頭是汗的胖子對著眾人急急道︰「我剛剛、我剛剛在灌木叢那邊發現了一樣東西……咳咳……」
他每說一段話,就要因過于激動而卡好幾次。紅裙女孩連忙叫他慢點說,好半天,胖子才說︰「我在那邊……看到一片墳!!」
「喲,墳頭拉○啊。」楚天舒把一只手搭在林槐肩膀上,樂了,「小老弟你很勇嘛,有人來找你沒?」
「不、不是,不是這個……」胖子說著,眼中還帶著深深的恐懼,「我看到一座墳,墳上寫著……」
「土間隆!!」
「土間隆?!」
這個名字無疑像一枚炸彈,炸開了眾人的心間。
「對,是土間隆。墓碑的背後,還有他的墓志銘,墓志銘上寫了他的生平,他在生前是一名內科醫生,在鎮上工作,然後在去年……」胖子瞪大了眼,「他就已經因為感染肺炎而去世了!」
昨夜醫生大叔的咳嗽聲仿佛還響徹在眾人的耳邊。幾人白了臉,老好人和紅裙女孩當即就要去確認。眼見著兩人和胖子一起走了,黃裙女孩抱著自己懷里的藍裙女孩,一時間就連臉都蒼白了。
「假如那個土間隆是鬼的話……」她語無倫次道,「土間隆說,小雪是鬼。一只鬼說小雪是鬼,難道……」
「是他污蔑了小雪?」黃裙女孩幾乎要崩潰了,「我們昨天晚上听信那只鬼的話,放著小雪不管,是我們殺了她??」
從游戲開始,黃裙女孩看起來都是整隊人中最冷靜的那一個,而如今,她卻像是已經深深地陷入了害死同伴的崩潰與自責中。而此時,藍裙女孩卻抓住了她的袖子。
「怎麼了?」黃裙女孩低下頭。
「神社……」藍裙女孩蒼白著唇道,「她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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