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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原本打算待在屋子里, 直到等醫生過來。然而沒過多久,院子里就傳來了老好人的聲音。

「面包車沒油了,怎麼回事, 昨天走之前才加滿了油的……」他似乎鼓搞了一會兒,沒弄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走著過去吧。」健身男道。

也只好如此行事了。健身男、老好人、紅裙女孩三人負責去鎮上找醫生,其余幾人便留在家中照顧白裙女孩、又或者做一些房屋清掃的工作。林槐思考了一下, 帶上dv機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用啦, 怎麼好意思麻煩您……」紅裙女孩推拒道。

「沒關系的,反正留下來也要打掃衛生。」林槐這樣道。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 虛空里居然傳來了【人設值+1】的聲音。很顯然,游戲很認可他跟隨著紅裙女孩一起去替白裙女孩找醫生的行為。

林槐態度堅決,紅裙女孩也就感動地接受了。只是健身男沒有給林槐好臉色看——顯然, 在睡過一個晚上後,他又回過味來,並再度以一個被得罪過的直男的姿態來鄙夷林槐的行為。

林槐對此只裝看不見。

楚天舒沒跟著林槐一起出去——當然,這不是因為他更擅長家務。而是因為, 他要留下來, 觀察剩下那些人的舉動。

昏迷的白裙女孩, 看起來像是個可靠的唯物主義者的黃裙女孩,總是躲在黃裙女孩的身後、卻行為可疑的藍裙女孩,和仿佛是被無辜卷入這場事件、只知道吃的胖子。

是的,林槐不相信這場靈異事件是只由筆仙而起。他總覺得,這個冒險團隊也有些怪怪的。

簡而言之, 他懷疑這個團隊中, 有內鬼。

天上依舊下著雨,林槐和其余三人一人撐了一把傘,走在如月鎮的小道上。

小道兩側都是低矮的房子。正如老好人所說的那樣, 如月鎮是一個荒涼的、被工業化的大城市所邊緣化的小鎮。小鎮里沒什麼人,林槐一路走來,也只在路過一戶人家門口時,听見了院子里傳來老人的咳嗽聲。

拐過這條小路,再走幾條,便是鎮上的醫院了。醫院的規模極小,幾乎只是一個大學校醫院的大小,且門戶閉著,里面看不見光。

「啊……我看看,今天是周六。專科醫生不上班。」老好人想了想,失望道,「不過應該會有值班的醫生的……」

他將手掌貼到門上,往里面看。

大門發出「吱呀」的一聲。

「門開著,里面應該有人……」老好人看著里面黑洞洞的大廳與走廊,不自覺間,竟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

日光順著被他推開的門照進來,有灰塵在走廊里浮動。老好人道︰「你們……跟著我一起進去嗎?」

「我和你一起進去吧。」紅裙女孩吞了口口水,主動道。接著,她將手中的傘遞給健身男︰「你和小林君在外面等我們。」

「值班室應該是在一樓走廊的深處……我們現在過去……」

兩人走進醫院中,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林槐站在門外,百無聊賴地玩著手里的dv機。健身男在他的身邊,坐立不安。他不時地將頭探進醫院里去,所看見的,卻只是黑洞洞的走廊。

許久之後,他才忍不住對林槐道︰「喂……」

「嗯?」林槐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健身男無語了一陣,道︰「他們進去很久了……」

「是很久了,快一個小時了。」林槐看著自己的手機,聳聳肩道。

「是啊,都快一個小時了,他們怎麼還不出來?」健身男焦慮道,「要不然我們進去看看吧?萬一出了什麼事,比如……」

他「比如」了半晌,卻不敢說出接下來的幾個字。許久之後,他反而听見了一聲輕笑。

那聲輕笑顯然是來自這個攝影師的。攝影師抬起頭來,濃密的眼睫下,漆黑的雙眸一閃︰「比如什麼?比如……遇到鬼麼?」

醫院外風雨大作,有風吹過旁邊的破掉車棚,發出如有鬼日行般的嗚嗚聲。健身男臉色煞白道︰「你、你小聲點!」

可黑發的攝影師卻只是聳了聳肩︰「遇到鬼這件事,的確很有可能。不過……你也不用這麼擔心。」

「為什麼?」

健身男說完這句話,便看見黑發攝影師慢慢地笑了。

「因為……」他咧開了嘴,「現在還不是他們去死的時機啊。」

「你!!」

健身男剛想發怒,便被那個人話語里所隱含的意味嚇到了。

去死的時機……

老好人是七天,紅裙女孩是九天,而他自己……

則是三天。

「就算現在踫見鬼物,也最多不過是被它們嚇上一嚇。」林槐帶著惡意的笑容道,「你現在還想進去嗎?如果你還想進去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陪著你一起進去看看。」

健身男的嘴唇囁嚅了一下,終于不說話了。

林槐聳聳肩,他將自己看著樓上窗戶的眼神收了回來。在健身男背後的二樓的窗戶里,紅裙女孩正站在那里,面目扭曲,死死地盯著他們,臉色慘白。

不過林槐全然沒有上去救援的意思。

先不說值班室在一樓,而「紅裙女孩」所在的地方在二樓……誰又能保證,站在那里的,是真的「紅裙女孩」呢?

面對這座黑洞洞的醫院,林槐全然沒有進去探索的心思。不知怎的,他隱隱約約覺得,游戲對他【人設值+1】的獎勵並非是針對于他肯出門為白裙女孩尋找醫生的行為。

而是對于他抵達這所處處都透露著詭異的醫院的獎賞。

——游戲在期待著他進入這家醫院里。

林槐對此的反應則是︰呸,就不去。

他從來不相信順著游戲去干能有什麼好處。

他再眯著眼看向二樓的窗戶時,原本還位于那里的紅裙女孩已經消失了。

在她離開前,林槐看見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上,用紅繩系著一個紙牌。

林槐記得,太平間里安放的尸體,也會在手腕上用紅繩系上標注了他們的名字的紙牌。

外面的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雨還沒停。健身男的心情也漸漸焦慮起來。他在避雨的平台上走來走去,嘴里嘀咕著什麼。他好幾次想沖進醫院去,卻始終沒能下定決心。

終于,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喇叭聲。

健身男驚喜地回頭,原本在擺弄攝影機的林槐也將鏡頭抬了起來。鏡頭里,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向他們開來。私家車的副駕上坐著紅裙女孩,她向著兩人揮手,手腕上空空蕩蕩。

「我們沒找到值班醫生,但在附近的人家里找到了平時的內科醫生!內科醫生答應和我們一起過去了!」紅裙女孩大聲道,「耽誤了一點時間,我們一起坐車過去吧!」

健身男大喜,而林槐也慢悠悠地抬起了眼來。

副駕駛上的確坐著一個中老年男人,或許是因為慢性咽炎,他一直在咳嗽。

林槐和健身男一起坐到了後座,後座上除了他們,還有老好人。老好人向他們描述了一番今天找醫生的經過。前排,紅裙女孩則在與醫生聊天。

在感謝醫生出診後,紅裙女孩看著雨刮器上的水,感嘆道︰「如月鎮的雨,下了一整天都不停呢。」

「最近是雨季嘛。」醫生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只是帶著濃濃的鼻音,「所以這段時間下雨天,每家每戶都會掛上晴天女圭女圭哦。」

「用來祈求天放晴嗎?」

「嗯嗯。」醫生道,「還有,濕淋淋的雨傘要放在門外,不要帶進室內哦。」

「為什麼啊?」紅裙女孩好奇地道。

「因為……」醫生哈哈大笑了幾聲,突然低聲道,「會有不干淨的東西躲在雨傘里,順著雨傘被帶進去哦!」

林槐在那一刻,從後視鏡里看見了有別于醫生表現出來的聲音和氣質的,滿懷惡毒的表情。

車輛停在了村上家門口。醫生在看見這家的門牌時,「咦」了一下。他尚且在看著門牌皺眉,紅裙女孩已經等不及了,站在玄關處,急切地叫他進來。

幾人把傘扔在了門外的傘筒里,進入室內。林槐在進入室內前看了一眼旁邊的櫻樹——那棵櫻樹在經過一整天的雨水澆灌後,似乎變得更加妖艷嫵媚了起來。

原本滿是灰塵的走廊已經被打掃干淨,就連客廳里都是一塵不染。而在靠近玄關的廚房里,居然有東西正在被炖著,里面發出水煮開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听見外面有人來了,出來迎接的,居然是楚天舒。

「其他人呢?」紅裙女孩探頭探腦地問他。

「黃姑娘在白姑娘那里守著,藍姑娘和胖子在樓上打掃。」楚天舒道。

紅裙女孩點點頭,急忙領著醫生進去,老好人緊隨其後。楚天舒揉了揉林槐的腦袋,道︰「路上出什麼岔子了嗎?」

「沒有。」林槐回答。

他感覺身後健身男的表情愈發目瞪口呆了起來。林槐不知怎的,突然多出了一個想法。

他踮起腳來,捧著楚天舒的臉,與他對視。許久之後,他向楚天舒呵出一口氣,笑眯眯道︰「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看過你,原來比起你那個小男友,你長得也不差……」

他听見了身後健身男雞皮疙瘩嘩啦啦掉一地的聲音。

林槐︰嘻嘻。

「哦?」楚天舒說著,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你眼光不錯。」

林槐的笑容越發深沉了。

健身男已經在迅速跑路的邊緣。林槐往著玄關旁的廚房,對楚天舒道︰「你們下午不僅打掃了房間,還做了飯?」

「打掃是打掃了,做飯?」楚天舒愣了一下,「是黃姑娘她們做的嗎?」

那一刻,楚天舒的茫然無知,讓林槐心頭一緊。

他再度看向門被半掩著的廚房,里面的那口灶台上的鍋,還在咕嚕咕嚕地發出水煮開的聲音。

這鍋東西里,到底煮的是什麼?

林槐推開廚房的門。

他身後的健身男臉色慘白,在他能發出聲音前,林槐回過頭來,對他「噓」了一聲。

「小聲點。」他低聲道。

健身男瘋狂點頭,他知道這個時候最不能做的,便是以尖叫吸引藏在里面的鬼物的注意力。

然後他听見林槐繼續道︰「可別把鬼物嚇跑了。」

健身男一時間沒緩過來。

然後……???

他眼睜睜地看著林槐走進去,揭開了那口鍋。

鍋中蒸騰的熱氣向林槐襲來。林槐眯著眼,看向鍋內。

終于,他看見了里面的東西。

在沸水中翻覆、蒸騰著的……

是幾根枯黑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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