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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502快解決啦

藍毛衣的女子輕輕哼著歌, 用毛巾替浴缸里的尸體擦干了臉。

最終, 她放開雙手, 離開衛生間。

天色已沉。她坐在電腦前, 打開了聊天軟件,並點選了近十天以來和她的小號聊天的頭像。

藍方︰謝謝你給了我勇氣。

木︰小小地推波助瀾罷了。

與此同時,坐在物管室里的林槐也伸了一下懶腰。

「不管她了?」楚天舒在他身旁隨口道。

「管什麼管,」林槐擺了擺手, 「方法都教給她了,而且……」

他詭秘地笑了︰「反正逃生游戲里,是不會有警察局的,對麼?」

「不過你還真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干。」楚天舒聳聳肩。

「都是鬼了, 這點小事還做不了,難道是廢物嗎?」林槐轉了轉手上的圓珠筆,隨口道, 「唔,只要住戶不死就夠了,而且……」

「她自己個人的復仇,卻加進了其他人的手筆,怎麼看都不夠爽啊。」林槐繼續道,「一般來說,老實人發起脾氣來,才最為致命,不過……」

他在鍵盤上敲出最後四個字︰「與其自己被殺,不如讓別人被殺, 這才是爽文應有的態度。」

五樓的藍毛衣女子看著電腦上顯示的「祝你幸福」,也勾起了嘴角。

藍毛衣女子的生活是在十天前被改變的。在收到那個陌生信息的前一天,她的生活、她的愛情……依舊泡在淚水之中。

和絕大多數普通平凡的女孩一樣,她規規矩矩地上高中,上大學,按部就班地工作,也按部就班地和父母安排的男人相親……在任何人看來,她都是最普通最規矩的女孩,就連穿襯衫時,她也會把衣領扣到最高的一顆。

對于戀情她滿懷羞澀甜蜜,她的男友也同樣如此。直到她的男友發現,她並不是處女。

從那天起,一切都變了。

昨天還對她甜言蜜語的男人,今天便開始一臉嫌惡地說她「不干淨」,並要求分手。看著曾經海誓山盟的戀人,女孩心如刀絞。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是,男人在一個月後,又找到了她,並要求復合。

女孩滿懷喜悅地接下了這遲來的邀請。她本以為這是幸福的開端。

其實不然。

所謂的幸福,所謂的回頭,不過是男人發現自己無法找到更好的選擇的「權衡」。男人將此自詡為「理性」,卻不斷地以「不干淨」為借口,要求女孩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進行退讓。

他的態度很直白顯然、也很無恥︰「我都不嫌棄你髒了,你憑什麼拒絕我?」

在這種pua之下,原本便單純天真的女孩根本沒有招架之力。漸漸地,她的心態也產生了失衡。

她也開始嫌惡自己,覺得自己「髒」。

她變得神經質,從商場買了許多沐浴露、洗發水、肥皂等清潔用品,一遍遍地清洗自己的身體、清洗自己的皮膚……直到自己被搓破皮。

她走在路上,總覺得自己身上有揮之不去的臭味。即使是上完廁所,也要洗三遍手。

在日常生活中,她也變得瑟縮、自卑。不斷地流淚、不斷地討好男人的女孩並不知道,所謂的「髒」不過是這種男人用來「壓價」的一種借口。

然而她卻信以為真,不斷地覺得自己髒。

林槐至今不知道原本的怪談里,這個女孩變成了什麼樣。

不過在他知道實情後,他原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藍毛衣女孩帶著她的男友回到公寓時,把那個男人剁了扔進垃圾桶,好讓他感受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髒。

那時的楚天舒阻止了他。

「這樣做也太簡單粗暴了,而且不符合怪談。」楚天舒懶散地道,「不如換個好玩點的方法。」

原本在擼袖子的林槐轉過頭看著他的狗臉,想了想道︰「你指的是,找十八個大漢輪○他?」

楚天舒摔倒在地︰「……能不能找個科學點的方式?」

林槐想了想,承認道︰「也是,十八個壯漢1也太難找了,要不然找十八個0……」

楚天舒︰「這公寓里加起來有十八個壯漢嗎?」

林槐遺憾地搖搖頭。楚天舒又道︰「不如想辦法讓女孩自己解決這個男人,雖然不知道原本的怪談是什麼,不過……她的結局,是死亡。」

「不管她是自殺還是被殺死,凶手都是那個男人。」楚天舒說,「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謀殺。然而遺憾的是,如果是第一種可能,一切法律都無法為那個男人是真凶而舉證。」

林槐想了想︰「……有道理。」

楚天舒剛想說出自己的方案,便听見林槐道︰「……那就教她先下手為強吧。」

楚天舒︰「……你確定?」

「現實中當然不能這麼干。」林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而這里是游戲。沒有警察局的游戲,而且……」

「她已經死了,」林槐勾起嘴角笑笑,「死人難道還不能隨心所欲嗎?」

在過去的十天里,林槐通過網絡和女孩成了一起在網上沖浪的網友。

女孩最初的心理狀態相當自怨自艾,林槐實在是頭疼該怎麼和她交流,因此把這個聊天的鍋甩給了偶然來串門的202小女孩。

小女孩獲得手機,如獲至寶。她很快和女孩建立了相當友好的網友關系,並沉迷起了手機上新裝的奇跡暖○。

林槐原本打算過幾天再來管她。沒想到第四天時他拿回手機,已經發現小女孩開始自發地對女孩進行傳授。

「你既然愛他,就該帶他離開這樣污穢的環境啊。」

「你不要擔心,如果他知道你這麼愛他,一定會很感動的。」

「一切都是為了你和他的愛。」

林槐︰……

之後他便將手機的控制權全權交給了小女孩。

「說起來,我最近老是感覺門外怪怪的,像是有聲音。」小女孩一邊玩著手機,一邊隨口道,「總覺得有東西……」

「有東西在爬?」林槐趴在桌子上問她,「除了你還有人養狗?」

小女孩點點頭︰「我感覺好像有人在拖著什麼東西,在外面走。」

林槐坐直了身體︰「你沒透過貓眼看看?」

小女孩︰「我害怕,萬一看到紅色的眼楮怎麼辦?」

林槐︰……

一個厲鬼竟然還怕其他的鬼,林槐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才好。

從今天看來,小女孩成果喜人。看來藍毛衣已經充分吸收了她的建議,成了一名愛的戰士。

「真不愧是厲鬼之間的互相污染。」楚天舒感慨,「一身福爾馬林味的從藍毛衣的尸體變成了男友的尸體……」

林槐︰「不過為什麼還沒有解決怪談的提示?」

「可能是因為宿管的職責包括清理垃圾。」楚天舒評價,「那個男人就是垃圾,在把他清理出502前是無法完成任務的。」

林槐︰「……我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監控攝像頭內的樓道又恢復了往日的空曠。林槐坐在沙發椅上,十指交疊,支著下巴。

他雙腿屈起,也擱在椅子上,肘關節則被他放在膝蓋上。從遠處看去,他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縮」在椅子上,然而他手長腳長,這個姿勢比起小動物的「縮」,更像是一種「盤桓」。

他看著空蕩蕩的5樓,隨手按下了切換鍵,把畫面切換到七樓。

七樓依舊很熱鬧,時至傍晚,702的男女朋友又開始吵架。

「……我明天就從這里搬出去!你等著,我晚上就收拾行李!」

「你別鬧了,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你滾啊!」

女友拉著拉桿箱就要出門,男友在旁邊好說歹說,終于把她勸回了房間。

楚天舒蹲在他的旁邊,看著監控錄像里兩個人拉拉扯扯,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在女友再次說出「她不就是長得比我漂亮嗎」之後,楚天舒的腦袋一點一點、幾乎快要睡著了。

他掙扎著睡過去又醒來,旁邊的林槐卻始終看得興致勃勃。劇情終于發展到女友甩了男友一耳光回房間,男友捂著臉一臉憤恨,隔壁701房間開門白月光出門安慰……楚天舒看著這混亂的一幕,納悶道︰「很好看嗎?」

林槐「呵呵」地笑了一聲︰「好看呀,我最喜歡看情侶打架了。」

楚天舒︰……

林槐︰「尤其是這種恐怖故事里的情侶,愛得有多深,撕得有多狠,還有一個白月光,一般死得也很有創意。」

楚天舒︰「是嗎。」

林槐用肩膀去踫他,沒踫上,才意識到對方已經矮得像條狗(是條狗)。于是他換了個姿勢,把他撈起來︰「我們來打個賭?」

「什麼賭?」

「來賭一下7樓里誰第一個死?」

「誰第一個死?」

「我覺得按照原本的怪談,第一個死掉的應該是那個女友。她的心態已經失衡,而且那個行李箱……總感覺是某種很了不起的鬼東西。」林槐分析道,「我猜是她在死後逐一弄死了其他兩人。比如,首先通過失火毀掉了白月光的臉,最後才弄死了自己的男友……」

他想了想又道︰「按照這個分析,火災的始作俑者應該就是7樓的這三個住戶了。畢竟701的女子,是已知的唯一死因直接與火有關的人。她的臉是被火烤干成炭狀,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場景……」

「你忽略了一點,」楚天舒道,「硫酸也同樣會導致臉部月兌水成炭狀。濃硫酸的吸水性與月兌水性,也同樣能使得女子感覺到‘干’。」

「唔……的確,外貌的相似性始終是他們爭吵的一個重點。對話中,702的女友的確為自己與701女子容貌相似、卻又不及她漂亮,而感到相當的不平衡,甚至為此多次整容。」林槐想了想,「所以……」

楚天舒接上了他的話︰「所以有這個整容的錢干啥不好,換個听話的小女乃狗男友不好嗎?非要懟著一個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渣男使勁?」

林槐瞟了他一眼,楚天舒主動癱下,露出白絨絨的肚皮︰「我是小女乃狗,汪。」

……林槐看著這條攤開快有自己這麼長的物理小女乃狗,露出了鄙視的神情。

賣萌沒有得到回應,楚天舒怏怏地滾著翻了個身、爬了起來。他繼續道︰「我注意到,701的女子是一個紅衣。」

林槐點點頭。

「怨念極深的那種,」他評價,「可以說,在這一整棟樓里,她的怨念是最為深刻的。即使是2樓的小女孩……也不及她。甚至,502的女子按理來說,在絕望中死去,應當比她死得更慘。」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副本寫得好長……都怪我鬼故事設置得太多了,每個房間一個故事能不長嗎(淚)

因此快速拉過了502的劇情

順便pua的渣男都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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