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沒人告訴過你們, 不許踫別人家的貓嗎?」
林槐趴在他的肩膀上, 很莊嚴地點了點頭。
楚天舒拖長了聲音︰「一個, 兩個, 三個……」
林槐很莊嚴地點了點頭。
楚天舒︰「嘖,門里還有一個。我說啊……抄襲哥的聲音不用給版權費的麼?」
林槐很莊嚴……
他爪子勾著對方的衛衣,一不留神松了一下,差點整只貓滑下去。楚天舒迅速地伸手托住他的貓**, 林槐這才以一個比較莊嚴的姿勢被他左手捧在了和胸口的夾縫里。
楚天舒維持著托貓的姿勢,手腕略累,但不說。在一眾圍觀的鬼物中,他一手托著貓, 一手提著扳手,端的是寶相莊嚴。
「來吧,我們算算賬。」他從電梯里走出, 左手一翻,換了個姿勢,很自然地把林槐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以減輕手的重量,並在心里覺得自己這個逼裝得很行雲流水,「首先是版權費的問題,叫我家貓給你開門?」
︰……
「放心,我這個人向來以德報怨,比較大氣,尤其喜歡幫人解決問題。」楚天舒很隨意地笑了笑,「你以後不用擔心開門這個問題了。」
他說完這句話, 又轉向了402門內的淤泥和蜘蛛女。
「這灘泥巴……這灘泥巴里似乎沒什麼好搜刮的東西,」楚天舒想了想,「送你個免費水療套餐,算是你‘照顧’我家貓的答謝。」
「還有這個蜘蛛女,手太多了不太美觀,你一定很自卑吧。沒事兒,一會兒送你個美容整形套餐,讓你回歸本源的模樣。」
兩只鬼物尖叫一聲就要逃跑,楚天舒站在原地露出一個齜牙咧嘴的笑,把左手放到嘴上,似乎想吹個口哨再裝個逼,然而他肩膀上的林槐卻比他更積極。
他迅速地從楚天舒的身上跳了下來,「喵喵喵」叫著,神氣活現地追了上去。
一只銀白色的小貓就這樣追著兩只鬼物亂竄,簡直和十幾分鐘前主動認慫依靠腦子離開房間的模樣判若兩貓。
「噗。」
楚天舒看著那一溜煙神氣的貓尾巴,撓了撓頭追上︰「你開團等一下dps行不?不怕人把你給吃了?」
嘴上這麼說著,他臉上的心情卻很好。
他就喜歡他這種月兌離危險後就開始翹尾巴的模樣。
高壓水槍把淤泥噴到了客廳地板上,淤泥哀嚎著,被噴射成了一塊一塊,且被稀釋,換Ch ngR n就是快要被融化了。林槐蹲在沙發上,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幕。他優雅地舌忝了舌忝爪子,評價道︰「這個就叫做物理沉降。」
楚天舒︰「還不夠干淨,它照顧你這麼久,我當然要投桃報李一番。」
說著,他把淤泥沖得更干淨了一點。
蜘蛛女被他們鎖進了廚房,正在里面瘋狂尖叫。眼見著淤泥被徹底處理「干淨」,楚天舒露出了友善度為零的笑容。
林槐看著他的表情,挑了挑眉︰「嗯哼?」
在注意到暗中觀察的林槐後,楚天舒的笑容稍微陽光了點。他晃了晃手里的水槍,哼道︰「勞動真光榮。我愛勞動,勞動使我快樂。」
說著,他便要走向廚房。林槐看著滿地淤泥,頓覺無處下爪。正在思考時,楚天舒再次把他撈了起來。
「走咯~」
說著,他不顧林槐的掙扎,把他頂在了自己的頭上。
林槐︰「喵喵喵?」
楚天舒︰「 ,是不是有種飛一般的感覺?是不是你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林槐︰「……你頂到我的肺了。」
一人一貓耀武揚威地抵達廚房。楚天舒頭頂著貓帽,眼神卻在看見蜘蛛女的瞬間變得很冷峻,冷峻到看上去還有點兒靠譜。
他隨手拖了把椅子進廚房,坐下,從包裹里掏掏,模出一把菜刀扔給蜘蛛女。
……林槐已經不想吐槽他的包裹里到底都藏了些什麼東西,更不想知道這又是他從哪個副本里帶出來的收藏品。
菜刀砸在地上,「當啷」的聲音震懾雲霄。在林槐面前耀武揚威的蜘蛛女瑟縮了一下,手腳並用地向角落爬去。
可惜它手腳太多,一時不能同步,居然摔了一下。
「這是給你的。」楚天舒懶洋洋道,「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蜘蛛女︰……
「別介啊兄弟,」見蜘蛛女遲遲不動手,楚天舒笑道,「拿我當什麼外人呢?不好意思了?欺負別人時怎麼沒見你這麼不好意思呢?再過幾天就是雙十二,您先來個預演?」
說著,他把趴在他頭上的林槐從腦袋上扒拉下來,放進懷里,揉了揉他的下巴︰「你動手能快一些,我動手就不一定了。我這人從來不做家務,砍起肉來,都不是用劈的,而是用磨的。」
說著,他不小心揪痛了林槐一縷毛,林槐張嘴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沒咬得很重,就是用尖牙磨了磨,留下一個小小的牙印。
蜘蛛女︰……
對面的人在擼貓,而自己卻要剁手。這是何等的人間慘劇。蜘蛛女咬了咬牙,知道今天這件事不得善終了。
……可誰又能想到,一個任務者居然會為了自己的一只貓追上來揍人呢?!
那只貓在她看來柔弱可欺,而坐在她面前的青年看似閑適,周身的氣勢卻讓她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她毫不懷疑這個青年足以把她活生生地拆骨剝皮,而她一點反抗的能力也不會有。
它剛要撿起刀來,就听見那只眼神清澈的貓瞅了瞅她,仰頭看著自己的主人(在她眼里是這樣的),喵了兩聲。
那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
在為她求情嗎?
‘你說,’林槐看向楚天舒,和他進行著腦電波交流,‘她的那些手是怎麼決定被砍下的是哪一只的?’
「額,」楚天舒揉了揉他的腦袋,「全手公投?最不受歡迎的那只手被砍掉?」
林槐點了點頭︰「可以。」
自進入游戲到現在,林槐始終和手結下了不解之謎。每個副本他不是在砍手,就是在去砍手的路上,要麼就是在被別人拖住手。這或許與他想要過平靜的生活的意念離不開干系。
蜘蛛女的全手公投結束,很快她選擇了其中一只手,用三只手將瘋狂掙扎的那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則高高的舉起了菜刀——
在菜刀落下的那一刻,楚天舒突然像每一個總在古裝劇主角即將被斬時最後一刻趕到菜市場的欽差一樣,發出了聲音︰
「且慢——」
「咚!」
菜刀落在地上,險險地偏開一點。
蜘蛛女又驚又懼地看向楚天舒,楚天舒做了個掏耳朵的模擬姿勢︰「誰讓你砍手的?」
蜘蛛女︰??
「我讓你……」他把林槐舉起來,「把自己的頭發剃光。」
林槐︰??
楚天舒︰「就是你把我家槐槐的尾巴毛都給拍禿了的?咳咳咳……」
後面那一串咳嗽聲,來自于林槐對他那張大臉的憤怒貓貓拳攻擊。
就像林槐和手結下了不解之緣一般,楚天舒也和頭發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愛好,這使得他們的相處非常的和諧。
在林槐抵達402時,402只是一個處處都透露著詭異之氣的日式小成本心理恐怖片現場。然而當他們離開時,402已經變成了一個血漿不要錢的美式恐怖片現場。
「我們又為這個游戲的經費做出了一點小小的貢獻。」楚天舒這樣評價,「你說我一個魔都小說家,怎麼就到游戲里來當特效師了呢?」
林槐真心實意地喵喵他︰「那你這特效還挺真材實料。」
楚天舒說︰「我的什麼都很真材實料。」
林槐︰「= =」
楚天舒︰「嘿↗嘿↘嘿→~」
林槐伸出舌頭,做了一個「嘔」的表情。
在解決掉蜘蛛女後,楚天舒又去了一趟401——401似乎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它誘惑每個路過此處的玩家為它開門,至于開門後的遭遇,都不言而喻。
楚天舒于是在這扇門前不緊不慢地嚼起了口香糖。
楚天舒不是沒有過「干脆把你的門給帶走,以後你就不用擔心開門問題了」的騷操作想法。只是他想了想,門里的「東西」想要開門,他生而為人不能一直都太與人為善。偶爾,也要露出一點正義的鋒芒。
他把口香糖塞進了鑰匙縫里,協以502、報紙,慢悠悠地把開鎖的方式堵死。門里的「東西」一直在哀求他。林槐蹲在旁邊,听見門里的「東西」果然用的是自己的聲音,最開始還有一點受用。
——並且get到了,楚天舒在知道那扇門是用自己的聲音在哀求他時,露出「受用」表情的原因。
只是在察覺到楚天舒似乎刻意放慢了堵鎖的速度後,林槐便不怎麼受用了。
他狠抓了楚天舒的膝蓋幾下,楚天舒蹦來蹦去,才總算加快了速度。眼見楚天舒心如鐵石,門里的「東西」清了清嗓子,換了個女聲︰
「弟弟……」
楚天舒︰「誒~~」
楚天舒真是一點不要臉了,居然跟著里面的東西一唱一和,你問我答。門里的「東西」哭著說你別忘了我小時候是怎麼照顧你的,楚天舒開開心心地回了一句「我從沒忘記過你在我生日時逼我穿女裝還牽出去給所有人看」。里面的東西怒罵楚天舒「不要臉」,楚天舒哼著歌兒道「就不要臉,有本事你給我一張」。
里面的東西︰……
它似乎是知道外面的男人無法戰勝,沉默了。
而楚天舒的工作也到了最後一步。
正在他即將最後鎖上這道門時,里面傳來了幽幽的聲音。
「……小舒。」
在听到那個聲音時,林槐肉眼可見地感覺到,楚天舒,僵了。
「……小舒。」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溫婉,幽怨,溫柔。
幽幽的,淡淡的,像是午夜的幽蘭,又像是來自很久遠之前的……
時光。
「小舒,媽媽很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補今天凌晨咕的一更
買了裙子,看著空空的錢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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