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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戈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留下楚天舒在籠子里獨自傷悲。

他蹲在籠子里, 嚼著草葉, 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在確認張明戈離開後, 他趴在籠子上看了看,然後露出了一個快樂的笑容。

「哼哼哼……總算離開了。」他想著,「該我上場表演了。」

另一邊的張明戈卻在到達大廳後,左思右想一番, 依然招來了程辛嚴楚楚等人。

「明戈,怎麼了?」程辛還沒坐下,就詢問道,「我們的任務, 不是已經快完成了麼?」

「是啊。」嚴楚楚也急切道,「你不會是還想去做任務二吧?那兩個小孩鬼精鬼精的,不好打, 而且還有那個……」

在說到「那個人」時,她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如果說昨晚楚天舒所使用的稀奇古怪的道具還在他們可以理解的範圍內,那麼林槐的戰斗方式,則是完全超越了他們的想象。

紅衣,黑發,帶著血氣和煞氣的氣質,帶血的眼瞳,無論如何這個人都……

「那個林槐,不是普通人吧。」程辛輕聲道,「我看他的打扮, 非常……非常……」

他想了半天︰「有一股邪氣。」

嚴楚楚也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司機坐在一旁,吐槽道︰「……你們才發現嗎。」

「是的,他的身上的確有一股邪氣——我懷疑他,是鬼物。」

張明戈一番石破天驚的話,讓幾個人都睜大了眼。嚴楚楚當即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然而還是急切道︰「他怎麼會是鬼物,我看他平時的表現,和普通人一模一樣……」

司機回想起林槐打家劫舍的模樣,吐槽道︰「……你認真的嗎。」

「我是說吃飯,睡覺,上廁所。」嚴楚楚說,「他喝多了可樂後,甚至也會打嗝……這根本不該是鬼物該有的行為!」

「對此,我也非常迷惑。」張明戈推了推眼鏡,「一開始我對他非常懷疑,多次試探他,但他表現得和普通的鬼物……確實不太一樣。」

「普通的鬼物,無論等級如何,都會被憎恨、殺戮等負面情緒所支配,可以說‘惡意’和‘執念’是鬼物耐以生存的基礎。」張明戈用手指在桌上畫了畫,「然而林槐他日常生活中,表現得非常快樂,快樂得不像是一只鬼物。他的智能水平,也非常高——」

「你的意思是……」

「一開始我並沒對他橫加干涉,盡管他經常模魚,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但始終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直到我們針對任純的狩獵——那似乎激怒了他,從那之後,他的行為,便不太可控了。」

「為什麼?」程辛疑惑道,「他為什麼會被激怒?」

「或許是對于同類的同情吧。」張明戈簡單地說著,「也可能是因為,那個人為了給任秋擋箭,受了傷。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說起來還真是有些耐人尋味。我總感覺楚天舒似乎想從林槐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他對副本、對游戲似乎並沒有那麼看重,他的關注點,也一直在林槐身上。我甚至懷疑——他是跟著林槐,進的副本。」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他最終推著眼鏡說道,「重點是,如今楚天舒被我們捕獲,而林槐則帶著任秋和應夏兩個人逃走了。而現在的清虛觀里所居住的,是仇恨度遠遠超出之前的王家人。」

「王家人可以說是任家悲劇的源泉。從任家開設面粉廠開始的打壓,到他們的小女兒因看不慣任純,在學校里對任秋的霸凌,再到王展鵬和王展鯤最後對任純所實施的行為。可以說,這家人是任家最恨的人了,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系統選擇將他們留在了最後。從三年前到現在,每年都是這樣,道長出關之日,便是王家倒計時所在之時——」

他話音未落,窗外便傳來一陣笑聲。

張明戈打開窗,看向窗外籠子里的楚天舒,皺著眉頭道︰「你笑什麼?」

「笑你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弄不懂。」楚天舒說。

張明戈挑起眉毛,楚天舒于是道︰「你以為是什麼,支撐著鬼面在任秋身上的寄生?是仇恨,是他,是整個任家對江村,對王家的仇恨。」

「因此,王家不能死。」他說,「王家是任家最大的仇恨值來源,這一點,無論是游戲還是系統,都相當地清楚。它將王家一次又一次。安排在絕對安全的第六日和第七日,就是為了釣住任秋……讓任秋一次又一次,不斷地為了復仇目標,遵循系統的指令奔波,卻一次又一次,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

張明戈靜靜地看著籠子里的他,好半天,說道︰「你這番話還真是冷酷。」

「……」楚天舒虛起了眼,「冷酷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冷酷的我也需要一點溫暖,既然如此,就把我放出來吧。」

「想都不要想。」張明戈冷酷地說,「這個籠子可是紫色道具,也只有它,才能禁住你身上的所有道具。」

說完,他刷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楚天舒︰……

「總而言之,接下來,林槐來找我們的麻煩的可能性相當地高。」張明戈說,「距離游戲結束只有兩天,再過兩天,我們便能離開這個游戲,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可不能功敗垂成。」

「上門找麻煩?」嚴楚楚難以置信道,「在這里,找什麼麻煩?」

說著,她看了一圈清虛觀,感慨道︰「說起來,在江村這里,居然也有這麼強大的道觀,實在是讓人……」

「根據往年的資料,江村的道觀的能力水平,也是逐年遞增的。」張明戈說,「我猜測這是應夏行為的後果。原本這個副本里,只應該有任秋一個boss,但他身為一個普通的npc,一次又一次地妨礙這個游戲,甚至到達了改變游戲的定義——從任秋一個人,到雙生的兩個人的地步。我懷疑,是他的行為最終激怒了游戲,才讓游戲創造出這麼強大的道觀。」

說著,他搖了搖頭︰「這個游戲里的秘密,還真是不少,從平衡性,到游戲性,非常值得挖掘。」

「可我覺得,林槐他們不一定會來吧。」程辛評價著,「如果我是他們,看到道觀這麼強大,怎麼會繼續自投羅網呢,而且……而且任務一完成了,他們不也應該高興麼?」

「誰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張明戈搖了搖頭,「會在游戲里同情任務對象,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身為人類玩家,居然還同情厲鬼?」

他推了推眼鏡,皺起了眉頭︰「算了,本來就不應該去試圖理解瘋子的邏輯。」

「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楚天舒五音不全的跑掉歌聲從後院里響起。嚴楚楚听著這刺耳的噪聲,翻了個白眼,說︰「我去看看。」

「別理他。」張明戈說,「等他自己覺得沒意思,就停了。」

他看起來依舊是憂心忡忡的樣子,程辛于是寬慰他︰「其實我們也不用特別擔心。有清虛道長在,林槐和那兩個小鬼總不會大白天的跑上門來的。如果我是他們準會選擇在夜里偷襲——」

「是啊。」嚴楚楚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院子里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被偷襲的漏洞……」

她話音未落,道觀外便傳來了巨大的喊聲。

那喊聲像是用擴音器發出的,馬力十足。嚴楚楚四人對視一眼,一時都無言以對。

「老清虛,你別躲在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包庇犯人,怎麼沒本事開結界啊!開結界!你有本事包庇犯人,你有本事開門啊!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結界里面!」

張明戈︰……

程辛︰……

嚴楚楚︰……

「還有我的司機呢,我那麼大一個司機就這麼被你們拐跑了!」林槐握著擴音器,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百無聊賴地說著,「司機,你有沒有心,我讓你體會到人的感情,你卻獨自偷跑……」

被嚴楚楚等人注視著,司機舉起了雙手︰「……我真的只是個普通的npc,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開門啊!開門啊!你有本事開門啊!」林槐繼續喊著。

說完這一番話,他隨手將擴音器扔給了旁白的任秋,翹起腿道︰「開循環,接著放。」

任秋握著擴音器,一臉懵逼道︰「林……林哥,你是認真的嗎?」

「我看起來不像認真的麼?」林槐眨了眨眼,「放。」

任秋謹慎地將擴音器放在了清虛觀門口,自從作業被林槐收拾了一頓後,他後腦的鬼臉老實多了,一整天都沒敢出來煩他。而應夏站在另一邊,看著兩個人的舉動,心里一時晦澀難言。

隨著「開門啊開門啊開門啊」的噪聲,楚天舒五音不全的歌聲也在院子里響起︰「心里的花,我想要帶你回家……」

「在這深夜酒吧,哪管他是真是假……」

林槐︰……

應夏︰……

另一邊的任秋︰……

「你不是說……」應夏看向林槐,「他很強麼?」

林槐面無表情地塞住了耳朵︰「這其實是一種里應外合的手法。」

見應夏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他于是解釋道︰「我在外面耳膜攻擊,他在里面精神攻擊。」

林槐在外面喊,楚天舒在里面唱歌,兩個聲音此起彼伏,攪得整座道觀全然不安寧。程辛和嚴楚楚堵著耳朵出門去了。

張明戈听得頭頂青筋一突一突地跳,也出去了。一時間大廳里只剩下司機一個人。

他剛想發聲,已經有人走進了大廳里。

首先走進大廳里的,正是王展鵬。他一臉不耐煩地對司機說︰「你們都在搞什麼鬼?」

「這麼吵,我連視頻都快看不下去了。」另一邊的王展鳶也抱怨著。

兩人神情中全無自己仍在避難的自覺。王展鳶抱怨了半天,見沒人理她,于是癟了癟嘴,看向自己的爸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在這個道觀里呆著好無聊,既沒有空調,也沒有街可以逛……」

「你安分一點。」王父早就被這一對兒女吵得頭疼,「要不是你們鬧出那種事來,又怎麼至于把咱們一家人都搞到這里面來……每年都要來一趟,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王展鳶撅了噘嘴︰「早知道那只鬼不是任純,而是任秋,爸你就應該把他們家的房子收回去賣了,等他們一家沒地方住了,就沒地方作妖了!」

「你還好意思說。」另一邊的王展鳳見不得妹妹這幅嬌滴滴的樣子,嘲諷道,「當初要不是你,整天說著任純任純任純的,展鵬至于看上她,惹上這一身事嗎?」

「誰讓她整天穿成那樣,在學校里騷的。」王展鳶抱怨著。

王展鯤也說︰「當初就是錢沒給夠,哥我都說了,玩完了就把人家送回去,你偏不,這下鬧出人命了吧……」

「我要早知道她能變成鬼,她弟弟沒死也能變成鬼,我還會玩她麼?」王展鵬爭辯著。

「我們家真倒霉,被困在這個鬼地方。」王母也抱怨著,「大好的前程都被他家給毀了,唉!」

這一家人毫無自己身為加害者的自覺,司機听在耳中,只覺得非常厭惡。然而游戲的任務是保護這些人,他也只好把這些話都當成耳邊風。

幾人聊完,在外面巡視了一圈的程辛等人總算回來了。

在看見程辛等人後,幾個人的臉色頓時大變樣。早在昨天,他們就看見了這群人施展的不同一般的手腕,自然對待他們和對待司機大不相同。王展鳶見張明戈來了,嬌滴滴道︰「明戈哥,這外面的人都好吵啊,你讓他們安靜下來,好不好?」

「就是,我這听得心里面跳來跳去的……」王母也捂住了胸口,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說起來,外面來的是什麼人啊?」王展鵬則問著,「我看著外面那個人像是和你們一伙……不對,和你們一起來村里的,怎麼他站在兩只鬼那邊啊?」

「他……」程辛有些犯了難。

「大師,你要替我們好好說啊,我們悔過的,真心悔過的,他們要多少錢我都肯給他們的。」王父也站了起來,「這每年都有兩次,擔驚受怕的,確實是遭不住啊……」

幾人面色的大變樣讓司機目瞪口呆。此刻,一陣清朗的笑聲從室外傳來,王家眾人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熱切道︰「道長!」

進來的果然是清虛道長。他須發皆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向著眾人說︰「各位施主不必擔心,關于妖孽之事,我已經有了定奪。」

「那廟里供奉的,原本是座泥巴像。長年累月受了香火,貪心不足,便成了妖邪,附在任秋的身上作祟。我會想辦法驅除掉任秋身上作怪的妖邪,對此,我已經有六成把握。」

「那……」王父略微猶豫,「另外四成呢?」

「那妖邪和任秋本是一體雙生,在白日除去了任秋,自然也就除去了妖邪。」道長模著胡子道。

王家聞言大喜。王父更是握著道長的手說︰「道長,事成之後,我便把這清虛觀大大地返修一遍!」

「非也非也,錢不是重點。」道長說,「我此番閉關一年,看到山下妖邪仍在作祟,實在是讓人憂心。不過素日以來我忙于修道,不聞世事,之前能給你們提供的,也只有一點庇護而已。如今既然所有真相都水落石出,那麼便出手幫你一程。這件事持續已久,民不聊生,是時候好好了結了……程辛,」

程辛正色道︰「道長,我在。」

「我們出去和他們好好談談。」道長說,「至于明戈……你去後院,讓楚天舒安靜一點。」

張明戈點點頭,帶著弓到後院去。

楚天舒原本在籠子里唱著歌,見他來了,趴在籠子上道︰「我都跟你說了,我是隱形守護者,這就叫里應外合。」

張明戈冷笑︰「你以為你的喉嚨能唱多久?」

楚天舒說︰「沒事,等我的歌單唱完了,我還能唱lost river。」

張明戈放棄了對楚天舒的治療,回到前院。另一邊,程辛卻已經隨著道長從大門里出去,走向了林槐。

道長示意程辛先去和林槐談談。在他的鼓勵下,程辛也仿佛擁有了莫大的勇氣,向著林槐走了過去。

……畢竟,他是代表著正義的一方的。程辛這樣想著,我們也是想要解決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爭端。

被他們所關注的青年此刻正坐在樹蔭下的大石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盡管做好了心理建設,然而,在看見乖乖站在林槐身邊的任秋和應夏二人後,程辛依舊很明顯地抖了抖。

……兩個怪物。

心里這樣想著,他看向林槐,溫和道︰「你帶著他們來是……」

「你覺得呢?」林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帶著任秋和應夏,觀里的,是王家一家人,你覺得我是來干什麼的?」

「……我想,你也是來尋求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的吧。」程辛咽了口口水,溫和道。

「……對我們來說,的確是更好的解決方案。」林槐翹了另一只腿上去,「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

他盯著程辛的眼神讓程辛沒來由地心慌。好半天,程辛才瞥了一眼旁邊的道長,壓低了聲音說︰「林槐,你來這里,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加快了語速︰「我告訴你,任務已經快要完成了,你別弄什麼ど蛾子……」

「我能做什麼?不過就是做任務。」林槐不冷不熱道,「不過之前,我是站在npc的角度,現在,我決定站在boss的角度。」

在程辛驚恐的眼神下,林槐的笑容漸漸加大了︰「我要屠觀。」

「你瘋了……」

「別那麼嚴肅嘛。」林槐伸出一根手指,「既然我們都是在玩游戲,那麼自然是怎樣好玩,便怎麼玩,我說的不對麼?」

「比起保護人的性命,我果然還是覺得奪取性命,比較有意思一點。」他說。

「……你,」程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要殺人,你要幫著boss殺人?」他質問著林槐,「你在開什麼玩笑,你……」

「我說過,別——這麼——嚴肅。就像你們把它當做一場游戲,只要完成任務,就是游戲勝利,那麼我對于自己的游戲勝利,也有自己的標準。」林槐站起身,「那就是——」

「我玩的開心。」

「之前我玩的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你知道為什麼麼?因為這里,實在是太差了。」他說,「無聊的村民,庸俗的飯菜,惡心的規則,我非常,非常地不開心。」

「但現在我找到了一個讓我覺得更有趣的玩法,也找到了兩個讓我覺得更有趣的人。」林槐眨著眼楮,「所以我決定按照他們的規則,繼續玩下去。」

「——他們,他們是殺人者,是游戲boss,是厲鬼!」程辛急切道,「林槐,你要站在厲鬼那邊麼?」

「為什麼不能呢?」林槐說,「哦,對了,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認為他們是正確的。他們是殺人放火的惡棍,道觀里的人也是。只是我覺得——」

「他們比起道觀里的人更有意思。而我更喜歡他們的劇本。」他在程辛的耳邊說著。

「林槐,你成熟一點。無論任家如何冤屈,他們都已經死了。」程辛試圖勸說他,「難道活著的人,不比死了的人更重要麼?他們還活著,還有很多未來……更何況,我們還有任務在身……」

「施主。」在他不斷勸說時,清虛道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在听到聲音後,林槐的眉頭一跳,回過頭去。只見白衣白發的道人握著拂塵,在道觀前向他行了一個禮。

「免禮平身。」林槐說。

老道︰……

「程辛小友,回來吧。」老道揮了揮手。

程辛懷著不甘走回了老道身邊。老道接著,看向正噙著一抹笑意,立在原地的林槐︰「老道感覺施主身上似乎有很多怨氣,敢問是何故?路見不平?仗義執言,亦或者是……」

「都不是。」林槐冷冷道,「純粹是因為,最近的天氣轉涼了。」

「這是何意?」

「天涼了,就想讓王氏破產。」林槐說,「正好這個村子里就這一家最有錢的姓王,所以就決定是他們了。」

清虛道長︰……

「關于施主的任務,老道早就有所听聞。」老道說,「不知施主是否想與我面談幾句?」

林槐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老道于是含笑道︰「那麼老道就當做施主默認了。」

「施主可知道,江村**真正的禍首是什麼?」老道咳了一聲,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圈,「是怨氣。」

「因為有了怨氣,工廠的工人們才會消極怠工,最終導致工廠的爆炸。因為有了怨氣,任純身為花季少女,才會無辜慘死,因為有了怨氣,任秋向邪魔祈願,才會被邪魔上身,淪為傷人的怪物。」溫和寬厚的聲音,隨著微風傳來,「三年了,江村一直陷入在怨氣的漩渦中,民不聊生……施主認為,我這話說得可對?」

林槐點了一下頭。老道接著說︰「三年來,已經有了數十人因此慘死,曾經山清水秀的江村,也淪為了風聲鶴唳的人間地獄。然而如今……這份怨氣的根源,總算是水落石出,時隔多年,應該到了化解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的青軸鍵盤上一路狂打五小時,最終還是沒能完成一萬字的目標

一會兒熄燈了躺床上繼續手機碼完3500

馬上就要進入下一個副本了!!

現在在這三個里面糾結︰.

舌尖上的大逃殺

的奇妙探險.

七夕副本之lobster(借用同名電影世界觀)

不知不覺發現收藏快破7200了,感謝大家容忍我拙劣的感情戲這段時間我會多看點晉江文努力一下轉變感情戲畫風的,我一定能成為寫出感動人心的仿佛《蝴蝶君》一般的感情戲的作者。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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