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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讓我獨享經驗,謝謝!”

「王巍被殺了?怎麼會被殺?時間不是還沒到嗎?」程辛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巍的尸體, 接著, 他轉向林槐, 「你看清了嗎?他是怎麼被殺掉的?」

「厲鬼呢?厲鬼現在跑哪里去了?」楚天舒左看右看, 「奇怪,這個人為什麼是被斬首……」

說著,他的眼神不可遏制地,釘在了林槐手中染血的鐮刀上。

林槐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中, 放下了手中的鐮刀,聳了聳肩︰「哦,我忘記說了。殺的人——是我。」

眾人︰「……」

眾人︰「……?!!」

「你殺的?!」廖觀咆哮出聲,「你殺了npc?!殺了我們需要保護的npc?!」

面對他的質問, 林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是他先襲擊的我,我這是正當防衛。」

程辛看他理所當然的模樣,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張明戈則上前一步, 擋在了他的身前。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的,是另一邊的楚天舒……盡管他擋住的人,是林槐。

「大家都冷靜一下。」張明戈說,「林槐,你到底想做什麼?」

「大家都冷靜一下。」楚天舒說,「林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

「……你!」廖觀目瞪口呆,「我們被要求保護npc,本來就只剩下四個余量了,你居然還主動殺一個……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在他的質問下,林槐聳了聳肩, 扔出一張紙條︰「比起保護npc,還是考慮考慮怎麼保護你自己吧——你們自己看。」

說著,他扔出一張紙條。張明戈冷著臉夾住。

在看見紙條上的內容後,原本憤怒的廖觀也僵住了︰「這是……」

「自相殘殺的紙條。」林槐冷聲道,「他們——在狩獵玩家。」

紙條傳了一圈,最終到達楚天舒的手里。他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和昨天任純練習簿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是任純?任純寫了這個紙條?」廖觀不可置信地說,「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目標不是那些村民嗎?為什麼會對我們……」

「……這……」程辛卻突然如同想起了什麼般,向著門外跑去,「阮恬!……難道昨天,阮恬也是被他們……」

幾人跑回了馮愛玲家的小院,並最終在井底發現了阮恬的尸體。她依然維持著死不瞑目的模樣,眼楮直直地看向天空。

她似乎對自己被殺死的事實相當茫然。楚天舒蹲在她身邊,嘆了口氣,合上了她的眼。

「開什麼玩笑,我們不是村民的保護者嗎?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廖觀狠狠一拳砸到地上,「這實在是……實在是太……」

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自己此時的恐懼和震驚。程辛靜靜地蹲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為我們是村民的保護者。」張明戈冷冷地看著阮恬的尸體,「在她看來,所有阻礙她復仇計劃的人——都得死。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狡猾的boss。而那些江村的人,在面對死亡時,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她利用了這些人求生的心理,以此除掉我們這些絆腳石……」

「可她的諾言也並沒有被兌現。阮恬死了——但馮愛玲也依然被厲鬼掏了心。」楚天舒撓了撓頭,「這很奇怪……」

張明戈看向他︰「哪里奇怪?」

「系統從來不會騙人,雖然它總是提供連保底都沒有的抽獎轉盤,逼著一群玩家給它打白工,絲毫不顧你是在洗澡還是在上廁所,來了興致就把你拉進游戲——」楚天舒細數著,「但它從來沒有騙過人。」

「你和鬼怪講誠信?」張明戈冷笑了一聲。他盯著夜色中的江村,只覺得鬼影幢幢,一切都不值得被信任︰「明天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得和第三個死者說清楚——說清楚,紙條上的內容,純屬虛構。」

程辛心有余悸地點了點頭,另一邊的廖觀則握緊了雙拳。他直直看向張明戈,大聲道︰「你的意思是,事到如今我們還要去保護他們?」

「系統給我們的任務,不就是保護他們,讓他們存活至最後一天麼?」張明戈淡淡道,「這就是我們身為玩家的工作,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接受它——」

「我——」

廖觀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垂頭喪氣地跟在了張明戈的身後。

是啊,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得保護這群人……他想著,除非……

除非,有別的辦法。

他回到村長家時,已經是深夜兩點。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間里居然還亮著燈。

自從季南泉和嚴楚楚從隊伍里擅自出走後,廖觀勸說過一次,便不再去管他們的事。透過窗戶,廖觀可以看到燈光下,季南泉似乎在翻閱一個筆記本。他鎖緊眉頭,神情專注,像是看到了什麼十分重要的事物。

廖觀心底突突地一跳,他貓著腰,寂靜無聲地潛伏到了窗戶底下,听見里面傳來季南泉的低語。

「陳渡……寺廟……」他听見季南泉說,「原來是這樣……」

季南泉的手指劃過紙面上一行行數字,隨著手指的活動,他的眉頭也漸漸皺起,在看到最後一行後,才緩緩舒展開。

他將筆記本合上,轉了轉眼珠,最終將它藏在了床下。接著,他才站起來,嘴角難以克制地瘋狂上揚。

他從床底下獲得的正是第一波玩家的頭頭——陳渡的筆記本。上面詳細記錄了陳渡在江村中的見聞,和任純**的真相。日記的最後,陳渡寫著︰「林若說,一切的緣由皆是山坡上的寺廟。如果我早些听她的話,那該多好啊!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第六天,寺廟已經被封鎖上了……我能做的只有想辦法帶上全身的法器明晚和厲鬼決一死戰……」

對于厲鬼的來源和糾葛,季南泉並不關心。唯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日記里所說的,那座實現了任家人願望的寺廟。

‘明天找個機會上去看看……’他想著,‘首先,得想辦法把嚴楚楚支開才行。’

他正籌備著第二天的計劃,院門口便傳來了樹枝被踩斷的脆響。心虛感促使著他迅速轉過身,廖觀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

「……原來是你啊。」季南泉松了一口氣,「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第二個受害者呢?」

「沒保住。」廖觀搖了搖頭。

接著,他將今日所見所聞和盤托出。季南泉听著他的話,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加入保護村民的隊伍,出口的卻依舊是安慰。廖觀听著他的話,突然問道︰「這幾天你和嚴楚楚都往哪里去了?」

「我們……」

廖觀關上門窗,坐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季南泉面前,誠懇道︰「我都看見那個筆記本了。」

季南泉的臉色冷了下來,廖觀還在不管不顧地說著︰「……我現在是真覺得,那群所謂的npc,是真沒什麼好保護的!你要是有了什麼發現,就趕緊說出來吧,咱們早點完成任務,早點離開這個地方!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你……等一下,你的脖子上,怎麼有只千紙鶴?」

「什麼?」

季南泉向脖後模過去,出現在手心中的,赫然是一只用于監視的千紙鶴。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誰留下的手筆。他在心底大叫不好,心知嚴楚楚早就看到了自己在日記本中所見的的一切。念及今晚的受害者已經死亡,他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讓嚴楚楚佔據這個最終解決**的先機。

比起古靈精怪的嚴楚楚,老實忠厚的廖觀顯然更容易被掌握——這樣想著,他看向廖觀,站起來道︰「好,你說的有道理,晚上不安全,我們明天就去廟里,把事情解決了。」

說著,他從床下掏出那本筆記本,給廖觀晃了晃︰「這是我今晚發現的東西,上面記載著**的解決方法。咱們這就出發,在**里多留一天,便多一天的風險。」

廖觀不疑有他︰「那我把這件事告訴程辛他們——」

他剛拿起手機,便被季南泉按住了手。

「你?」

「別告訴他們。」季南泉低聲說,「你知道游戲的評分機制的吧?參加**解決的人數越多,得到的平均分數便越低……我們明天中午悄悄地去,不要告訴任何人。」

「可是……」

「你不相信我麼?」季南泉冷笑了一聲,「我告訴你,這也是因為你看到了,我才肯帶你一起去。現在筆記本在我手上,破解的方法也在我手上,你要是敢把它說出去,咱們倆誰也落不到好。」

「……好吧。」廖觀吞了口口水。向來弱勢的他,決定屈服于季南泉的提議。接著,他听見季南泉的聲音︰「還有一件事需要解決……」

季南泉撿起手中被揉皺的千紙鶴︰「這個嚴楚楚鬼主意多得很,不能讓她壞了咱們的事,得想個辦法,把她解決了,咱們倆共享經驗。」

第二日一早,程辛便接到了來自廖觀的消息。

「廖觀決定退出我們了。」程辛揉了揉額頭,看向房間中的四人,「如果你們之中還有誰想退出,就盡快說出來吧。」

張明戈推了推眼鏡,司機左看右看,擺了擺手道︰「那個,我就是個npc,你們不用問我的意見的。」

「林槐,楚天舒,你們兩個呢?」

「再觀察一下今天的情況吧。」兩個人異口同聲道,並互相看了一眼。

第三個死者是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幾人還沒有進門,就被他中氣十足地罵了出來︰「這世上能有什麼鬼?我才不信你們那些故弄玄虛的把戲,都給我滾出去!我就守在屋子里,關上門,我倒要看看,能有什麼鬼,能進來殺我!」

他相當篤定村子里的一連串怪現象都是人類所為,並堅持地認為幾個人都是在故弄玄虛。司機被踫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溜回隊伍里,詢問眾人道︰「這下怎麼辦?」

「在他家門外守著吧。」程辛無奈嘆氣道,「這個老頭雖然脾氣臭了點,但好像和之前兩個人還蠻不一樣的,能救一命是一命吧。」

司機模了模鼻子,瞅了一眼門後中氣十足的老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罪任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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