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詭異的班級」
「……三年f班的教室中, 開著過于充足的冷氣。這份溫度甚至讓他都感覺到了瑟縮。」
「第三章宿舍里的背靠背」
「……躺在床上, 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一系列事, 年輕人漸漸陷入了沉睡。只是在一板所隔的床下, 卻有一雙血紅的眼楮睜開了。」
「這種像是輕小說開頭的東西是怎麼回事……」林槐一邊手指如飛地翻著筆記本,一邊吐槽道,「《似乎只要把一句話加上書名號就會變成一部輕小說的樣子》……」
盡管嘴上這麼吐槽著,林槐還是將小說翻到了最後一頁。
「第五章神秘的寢室」
「……本著好奇之心, 他在椅子上坐下,翻開了眼前的筆記本,並一頁一頁開始閱讀。」
一股淡淡的涼意,涌上了他的背脊。
從入校, 到進入班級,再到進入寢室……
即使是傻子,也該知道這篇小說的主人公, 是誰了。
而yx……
顏息。
「我這算是被安排了嗎?」林槐輕聲說著,「還是說……」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開始摩擦書籍表面。
‘墨跡還沒有完全深入書頁,顯然是新寫上去的。’他看著手指上的墨跡,翻到下一頁。只見下一頁,則是由新鮮的紅色墨水所撰寫的︰「在他回頭時,他卻看到……」
小說在這一頁戛然而止,接著是幾頁空白。林槐耐心地一頁一頁翻過去,只見本子的最後一頁似乎是匆忙寫就的,皆是張牙舞爪的字跡和血紅的手印。
「不要回頭!不要回頭!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帶著強烈警告的字跡遍布紙上, 而林槐只是盯了一眼,便翻到了下一頁。
是四個用紅色墨水筆寫的大字︰「離開這里!」
‘未來日記?預言日記?還是說……’林槐這樣想著,伸手拿起了放在右邊的鋼筆。
如果換了其他人,恐怕已經被這本筆記所嚇到,並誤以為自己已經被某種不可名狀的事物所安排,但林槐顯然不這樣認為。
他用鋼筆在最後一頁畫了畫,顯然其中還具有著紅色的墨水,在泛黃的紙張上留下了幾道痕跡。林槐將書頁翻回到「他卻看到……」那一頁,在「他卻看到……」後,寫上了這樣一段話。
「鏡子中的自己。」
寫完這一行字後,他放下鋼筆,轉向自己背後。
他的身後,被關上的門的背後,果然是一面被粘在門上的全身鏡。
是的,如果剛才他依照筆記中的言論回頭帶著十足驚恐的心情回頭的話,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關上的門和鏡子中的自己。若是換了一個人,恐怕會被嚇到,但林槐卻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用全身鏡映照自己的效果達到恐嚇人的目的,使得被安排的感覺越發強烈。通過暗中觀察我,寫下日記,卻給我帶來自己被筆記本安排的錯覺。這就是這個房間的恐懼感所在嗎?還是說,其中還有新的暗示呢?’
他想了想,又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一分鐘後,他收到了十萬元的匯款。’
在耐心等待後,無事發生。
林槐有些失望,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本是想做一個小小的嘗試,以證明這是一本可以改變現實的日記……
不過顯然他失敗了。
‘所以,這只是一個恐嚇,一個沒有實際效用的恐嚇。恐嚇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林槐翻到最後一頁,‘難道是讓我離開?’
讓他離開……這顯然不像是一個鬼物應有的作為。
倒像是勸阻或保護。
游戲里的boss顯然是不會保護玩家的,也就是說,這個游戲里,有另一股勢力正在恐嚇玩家,並希望玩家放棄追究、離開這個中學。
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小手段……林槐很容易便將它和昨天見到的,顏息的白影聯系到了一起。
在天台上,那個白影也是不斷進行著試圖恐嚇他「離開這里」的嘗試。這個筆記本,看來也是他表達自己意圖的道具之一。只是……
它想讓玩家們離開?為什麼?難道,它不是幕後黑手?
為什麼那個白影如此懼怕另一個白影?一個死魂不可能同時分裂出兩個鬼魂,難道說……
是人格分裂?
或許,飽受欺凌的顏息在無盡的痛苦之中,分裂出了兩個人格。純白的人格仍然保留著作為人的善念,他制造了種種恐怖而不致命的**,試圖讓玩家們離開學校,不要命喪血紅人格的毒手。而染血的人格則已經被死前的怨恨所吞噬。他控制了整所學校,並打算展開屬于自己的復仇?
想到這里,林槐冷哼了一聲。
「自己都被人害死了,還想要保護無辜的人嗎?」他低聲道,「實在是……」
自言自語著,林槐將筆記本連同鋼筆雁過拔毛地放到自己的懷里。他將這間宿舍再次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新的信息,只好打開不知何時關上的宿舍門,離開了這間宿舍。
他抵達三年f班時,已經是早上七點。所有學生依舊是沉悶地坐在台下,他站在講台上,掃視一圈,問道︰「方程同學呢?」
學生們並不說話,只低著頭。林槐于是打開書本,並及時進入copy模式,帶著慈祥的笑容說︰「既然這樣,他今天不來上課,就記為曠課吧。同學們,先背誦滕王閣序。」
說完這句話,他便坐在講台上,好整以暇地看向眾人。學生們磨磨蹭蹭地開始背書,角落長相叛逆的男生,卻咬緊了牙關,似乎是很發狠的模樣。
林槐記得他,他叫陳昊宇,和方程是很好的朋友。
他于是用教鞭拍了拍陳昊宇的桌面,告訴他︰「你,和我出來一趟。」
陳昊宇磨磨蹭蹭地跟他出來,站在走廊上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林槐繞著他走了兩圈,說︰「你早自習讀書不認真,本來應該按照校規處置,不過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方式。」
陳昊宇梗著脖子,說︰「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哼,我還以為你和他們……」
「一,自己去領罰。」林槐用教鞭拍了拍自己的手心,「二,告訴我,方程去哪里了。」
「不一樣……哈?」
陳昊宇告訴林槐,早上晨跑時,方程由于護著一個c班的女生,被打進了懲戒室。
「懲戒室……?」
所謂懲戒室,就是校長等人處理不听話的學生的地方,至于方式,則是電擊。從陳昊宇的口中,林槐得知明華中學的老師大多是因具有種種劣跡,被其他學校辭退的職工。他們經過種種輾轉,來到這個位于十八線小城市郊區的中學,物以類聚,做起了學生們的土皇帝。
懲戒室位于校園的西北角,第三教學樓位于校園的東南角。林槐跟著陳昊宇,跨越了大半個校園,也因而徹徹底底地了解了整個學校的布局。
低矮的小白房映入眼簾,林槐上樓對保衛說︰「勞駕,我是三年f班的老師,過來接學生的。」
兩個保衛互相看了一眼,確認他是臨時來的代課老師。其中一個人說︰「學生接受校規懲治是學校的規定,我們不會放人的。」
「可是學校的宗旨不是讓學生們好好學習嗎?你把人關著,我怎麼讓他們學習?」
兩個保衛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人嘲諷地笑道︰「喲,這個小白臉說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毛都沒長齊還給爺在這裝蒜呢。」
林槐面帶微笑地听著他們的嘲諷,道︰「那你們是不放人了?」
「還敢威脅?就不放,怎麼了。」
「那這樣吧。」林槐嘆了口氣,神神秘秘地從包里掏出一疊東西來,「我這有點東西捎給你們,你們通融一下……」
「喲,算你識相。」
保衛正要伸出手來,林槐看了一眼在他們身後的懲戒室,道︰「這里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去說。」
兩個保衛再次對視一眼,跟著他走了。
五分鐘後。
林槐活動著手腕,從草叢里走了出來。兩個保衛在被他暴揍了一頓後,又被扒光了衣服,雙雙扔進了草叢。他拿著一串鑰匙,對後面昏迷的兩人客氣道︰「錢我會燒給你們的。」
方才考慮到懲戒室內學生的心理健康,他沒有在樓上出手。如今他進入二樓,將房間打開。里面兩個躺著的學生見門開了,都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走吧。」他一手一個,將一男一女提起來帶走。走到一半,他又說︰「今天早上先給你們上一堂體育課。」
說著,他帶著兩個人到電擊室。看著熟悉的設備,兩個人紛紛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林槐彈出包里原本屬于鐵門的螺絲釘,打掉了監控器,而後又從外面撿了一根鐵棍,給兩個人︰「砸。」
兩個人不動。林槐于是說︰「你們怕什麼?砸壞了算我的。」
「林老師,我……」
‘這兩個人磨磨唧唧的,真是討厭啊……難道還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不成。’林槐被他們磨得有些煩躁。他耐心告罄,說︰「不砸就回去早讀吧,你們兩個……」
「林老師,我們要是砸了,他們會找你麻煩的。」女生說。
方程也點點頭。林槐覺得有些好笑︰「他們找我麻煩?」
說著,他自己拿過鐵棍,狠狠一棍下去,將整個機械從中砸碎。極致的力量讓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林槐扛著鐵棍看向他們,道︰「你們要是不砸的話,我就砸你們咯?」
兩人︰……
方程試探性地拿起鐵棍,往上面砸了一下。鐵棍剛觸及到金屬,他自己卻被嚇得往後一彈。這邊女生卻咬緊牙關,從方程手里搶過鐵棍,狠狠向著治療台砸了下去!
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各自交替砸著曾帶給他們無盡痛苦的地方。他們就像兩個窮途末路的匪徒,而林槐無疑是他們最好的共犯。他從路邊又找來一根鐵棍、兩把鐵叉、甚至是一個滅火器。他們要什麼,他就遞出什麼,合作愉快,親密無間,讓人覺得他們就算是一起去攔路打劫,也是分工明確、亡命天涯。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去做,才會最暢快。
終于,那個房間被他們三個打得稀巴爛。方程扔掉鐵棍,暢快地笑道︰「真是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女生也喘著氣,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的模樣。林槐等著他們兩個漸漸恢復過來,讓躲在樓下的陳昊宇上來,把殘局收拾好,帶著三個人回到第三教學樓去了。
他原本還想放一把火——不過想了想,畢竟這才是他到明華中學第二天,也不好這樣囂張。他領著三個人到了三樓樓梯口,先讓方程和陳昊宇上去,然後帶著女生說︰「你是哪個班的?」
女生這才回到人間,她看向c班的房間,微微咬住嘴唇︰「c……c班。」
「c班啊。」林槐一邊領著她去c班,一邊說,「你們老師是余行健老師?听說,他是很優秀的一位班主任啊。」
女生動了動嘴唇。她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只是低著頭走路。到了c班門口,林槐听見朗朗讀書聲,敲響了門。
余行健從門里出來時,他感覺到身後的女生向後,退了一步。
在看到站在門口的林槐時,余行健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向後看了看正在早讀的學生,說︰「啊哈哈,大早上的,林老師怎麼來c班了?」
「教室到了,你先回去上課吧。」林槐推了推身後的女生。女生抿緊了嘴唇,低著頭,並不敢動作。
余行健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到女生並未動彈後,這才露出了不易覺察的笑容︰「哦,是欣怡啊,先進去吧。」
得到余行健首肯後,被稱作欣怡的女生這才低著頭,鞠了一躬︰「謝謝老師。」
說完,她踩著很輕的步伐,試圖從角落處溜進教室。余行健笑著說︰「以後可不要做這種會給‘集體’丟臉的事了哦,身為一個‘集體’里的人,是要有集體榮譽感的。」
在听到「集體」兩個字時,女生渾身一顫︰「是。」
「林老師,謝謝你把欣怡送回c班。」余行健居然也沒有問懲戒室的事。
林槐站在門口沒有動彈,他只掀了掀眼皮,根本不想和他深入交流其他的社交辭令。
余行健略微露出了點惱羞成怒的表情。他清了清喉嚨,拍了拍手。
他的拍手聲似乎有著某種魔力,整個班級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看向了他。
「今天李欣怡同學在早上跑步時摔倒了,對班級造成了不好的影響,讓我們沒辦法得到這周的早操金牌。剛才,三年f班的林老師把李欣怡同學送回了班級。李欣怡同學——」他對李欣怡笑著說,「到講台上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想到一個副本想寫得不得了,不過還是要等手上這個副本完結
今天晚上24點鐘上夾子我好緊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啊——
謝謝李清遠遠遠給我投了好多雷!起床被嚇到了心想這麼熱情的天使是要我賣身作為回報嗎?!無以為報只好後天爆更!
今天沒有第二更了,下一更在明晚23:00,明晚24:00過了再多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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