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夏幽蘭很快發現一個問題,為何謝翎和自己母親一個姓,于是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謝冰煙面露一絲尷尬,說道︰「我和他父親早就和離了,翎兒跟著我,便就跟著我一起姓了。」
謝翎看了母親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什麼也沒說。
夏幽蘭見此,也不好多問。謝冰煙讓下人帶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謝冰煙才問道︰「翎兒,她真喝了忘憂水?」
謝翎點點頭,「是。」
謝冰煙嘆了口氣,「真希望我也可以有她那份勇氣,這樣我就不至于到現在還走不出來。」
「母親,如果您想忘了他,我去跟大伯把忘憂水要過來。」
謝冰煙搖搖頭,一臉憂愁,「算了吧,我並不想忘了他。再說,我把他忘了,那你這麼大的兒子是哪來的?想要割舍,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謝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見到他的兒子了。」
「哦,在什麼地方?」謝冰煙好奇道。
「他當時遇刺,是夏幽蘭救了他,我當時戴著面具,他沒認出我來。」謝翎低聲說道。
「那後來呢?」謝冰煙問道。
謝翎便將在路上的經歷說了一遍,謝冰煙面露著急,說道︰「他的兒子又怎會遇刺?他不會遇上什麼麻煩了吧?」
「母親,您看您,一說關于他的人和事,您就往他身上想,您什麼時候才能別再把心思放到他身上。」謝翎有些生氣。
「好好好,我不想了。」謝冰煙苦笑一聲,「這次你要在這里待多久?」
「待不了幾日,閣主受傷了,我還得回去照顧他。」謝翎低聲說道,心中擔心著顧宇凡。
「宇凡受傷了?」謝冰煙驚道。
「嗯。」謝翎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謝冰煙這才了解整件事情。
「所以,母親,您千萬要保護好夏幽蘭,不要讓她被炎彬發現,而且,她也是閣主所在意之人。」謝翎淡淡說道。
謝冰煙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夏幽蘭來到謝冰煙給她安排的房間,百無聊賴,她來到窗前,看著外面樹葉翩翩飄落,一絲傷感襲來,奇怪,她干嘛要傷感,只是因為秋天到了嗎?不應該呀。她搖搖腦袋,不想了,睡覺去。
奔波了多日,她躺在床上很快便睡著了。夢中,有很多畫面在腦海里掠過,但是總有一個紅色的身影模模糊糊,讓她看不清楚,他究竟是誰?
夏幽蘭猛地醒過來,大腦一瞬間地空白,為何她總感覺自己的記憶中好像少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
她有些苦惱,但轉瞬一想,既然記不住了那應該就是不重要的人了吧,何必再自尋煩惱非要想起來呢,于是她很快調整過來。
之後她便開始幫謝冰煙打理起藥鋪,成為安樂堂的另一位坐診大夫。
謝冰煙雖然知道她是謝銘柯的徒弟,但是看她年齡不大,所以對她的醫術持觀望態度,所以交給她的病人都是一些只有輕微病癥的患者。可是觀察了好一會兒,就讓她徹底改觀。
只見夏幽蘭從容不迫,連脈都沒有把,便直接說出病人的問題,馬上提筆寫下藥方,驚得病人一臉懷疑地拿著藥方,轉頭看向謝冰煙。
謝冰煙拿過藥方一看,確實是對癥下藥,旋即對病人說道︰「沒有問題,去抓藥吧。」就這樣來來回回,看了十多個,謝冰煙便放心了,于是便將一些重癥患者也分給她一些。原來需要一上午才能看完的病人,在夏幽蘭的幫助下,半上午就解決了。
謝冰煙看著她看了這麼多病人竟然一點疲倦之態都沒有,很是訝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是神童嗎?」
夏幽蘭有些不好意思,「姑姑,您過獎了,我這都是跟師父學的。」
謝冰煙被她的謙虛所打動,不驕不躁,是棵好苗子。
第二日上午,一個少年來到了藥鋪,此時謝冰煙在後院曬藥,只有夏幽蘭一人坐診。
今天病人挺多的,夏幽蘭看得有些無聊了,一只手拖著腦袋,懶洋洋地說道︰「下一個。」
少年面色冷峻地走了進去,把手伸了出來。夏幽蘭探手一看,咦,這人中毒了,只是毒性比較淺,應該是毒素沒有排干淨,這才正眼看過去,「是你!」
這人就是那日她所救的少年,只見少年說道︰「正是!」原來那日他一直派人跟蹤著,最後听手下報告說他們來到了安樂堂。他驚道,那不是父親和離的妻子開的藥鋪嗎?那個小姑娘怎麼會去那里?便一直讓人監視著,但二人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也沒有什麼異常,他才放下心來。
結果第三日,當他練功之時,竟然發現內力使不出來,這才有些震驚。那日夏幽蘭喂他吃了解毒丸,他一直以為已經將毒素排出去了,便沒有在意。于是便派人診治,竟然無人能解,沒辦法,他便想試試運氣,便來到了這里。
此時他瞪著她,說道︰「原來你不叫王小花,你叫謝羽情。」
夏幽蘭翻了個白眼,說道︰「那又怎樣!」
少年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怎麼樣,那日你並未將我的毒全部解掉,難道你不應該負責嗎?」
「又不是我下的毒,干嘛要我負責!」夏幽蘭沒好氣道。
「你作為大夫,沒有將病人治好,你不負責誰負責。」少年雲淡風輕地說著。
夏幽蘭只覺一股怒氣從胸中噴出,「你付我診金了嗎?想要讓我治,可以,診金拿來,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說著昂著頭將手伸到少年面前。
少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從懷里拿出一個布袋遞給了她。
夏幽蘭看著手中沉甸甸的布袋,拿出來一看,果真是十兩銀子,這年頭,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的絕對是富豪。
她一看人家都拿出了這麼多銀子,也不好再拒絕,心中只覺著郁悶,沒好氣道︰「伸出手來。」
少年將手放到桌上,夏幽蘭這才認真探听起來,按說那天她已經給他吃了解毒丸,大部分的毒還是可以解的,怎麼他體內還有殘余。一番探查下來,她便了然,原來那天情況緊迫,沒有給他仔細看,他體內還存有另外一種毒,只是不太好解,怪不得這家伙能跑到這里來讓她解毒。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少年,「吃下去,毒就解了。」
少年看著那粒小小的藥丸,半信半疑,那麼多人都解不了的毒,她隨手拿出一顆藥丸就能解了嗎?
夏幽蘭見他猶豫,收回藥丸,「又懷疑我,不吃拉倒!」
少年看了看她,「我吃!」
夏幽蘭輕嗤一聲,「真是些毛病。」
少年知道自己有求于她,也不和她頂嘴,拿過來塞進嘴中,只等了片刻,他便覺著體內的內力又充盈起來,甚至比之前運行起來更加順暢。
他驚道︰「你這藥丸也太神奇了吧,不僅能解毒,好像把我以前隱藏的內傷都治愈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夏幽蘭一臉傲嬌。
少年望過去,不解道︰「你很有名嗎?」
夏幽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這日輝國還是沒有什麼名聲的,再說她還是要低調一些,趕緊說道︰「沒名,沒名。」
少年現在確定這個小姑娘不會害自己,這才笑道︰「多謝姑娘救治。」
他這一變臉竟然讓夏幽蘭有些不適應,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擺擺手,尷尬笑道︰「不客氣,再說你已經付了診金了。」
少年笑了笑,說道︰「我叫林鴻飛,是日輝國宣平王之子,以後你在這日輝國就由我罩著你,如果有誰欺負你,就說是我的人。」
夏幽蘭不知道宣平王是誰,好奇道︰「宣平王是誰?」
林鴻飛驚道︰「你不知道宣平王?」
夏幽蘭搖搖頭,林鴻飛見她茫然的樣子,才確定她確實是不知道,「難道,你姑姑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夏幽蘭一頭霧水,正欲問明,就見謝冰煙和謝翎走了進來,見到林鴻飛站在這里,大吃一驚。
謝翎冷冷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謝冰煙攔到,「翎兒,不得無禮。」
林鴻飛在自己Ch ngR n之後知道父親和謝冰煙的事之後,曾經悄悄關注過她,但一直沒有近距離和她有過接觸,現在這麼面對面,還是有些尷尬,但還是上前施禮,「伯母好。」
「這聲伯母我可擔當不起,小王爺請回吧。」謝冰煙並不想跟他有過多接觸,伸手往外一請。
林鴻飛見此,也不好繼續待下去,說了聲「告辭」便走了出去。
夏幽蘭見他走出去,這才問道︰「姑姑,這是怎麼回事?」
謝冰煙一臉惆悵,說出了她的故事。「我和翎兒的父親相識于月弦國,為了他,我願意選擇和他來到這陌生的日輝國,嫁進這高門大院,可是他的母親一直對我不滿,嫌我是江湖中人,又不是日輝國之人,不能帶給他任何利益上的幫助。我厭倦了和他母親斗智斗勇,便選擇了和離。他本不願意,可是我心意已決,以命相逼,他才答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