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喬牧，聞聲便放下了手中的鋼筆。
他起身疾步走上前，看著凌梓歡驚魂未定的雙眸，凝眉安撫︰「怎麼回事？別著急，跟二叔說。」
凌梓歡一個箭步就沖到他面前，舉起手機，很慌張地解釋︰「我剛剛想給媽咪打個電話，可是她的手機號碼變成空號了。
明明昨天晚上我還和她聯系過，現在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空號？！」
喬牧眯眸看了眼時間，爾後就抱著小丫頭拍了拍她的脊背，「確定沒有打錯電話？」
小丫頭急急的搖頭，「我打了好多次，都是空號。」
聞聲，喬牧鎮定地忖了忖，又折回到桌前拿著自己的手機遞給凌梓歡，「用我的手機再試一下。」
小丫頭咬著嘴角，熟練地按下蘇宛佟的號碼，打開揚聲器，這回連喬牧也听得一清二楚，的確是空號。
他沉著臉，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轉瞬就拉著凌梓歡往外走︰「走，二叔陪你先回家看看。」
……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趕回了凌家。
此時，佣人和凌叔正站在客廳外候著，瞧見喬牧和凌梓歡，凌叔忙不迭的上前，「喬二爺，小小姐，你們怎麼回來了？」
喬牧順勢往客廳里掃了一眼，還沒靠近他就嗅到了空氣中濃烈的煙味。
而凌梓歡則二話不說就往里面跑，跑進了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抽悶煙的凌萬邢，她揚聲就問︰「爹地，我媽咪的手機號變成空號了，你知道嗎？」
凌萬邢吐出一口白霧，隔著升騰的煙霧看向凌梓歡，「你不好好上班，跑回來做什麼？」
小丫頭氣呼呼地邁步向前，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獸，還沒繼續質問，余光就看到了放置在茶幾邊緣的那份文件。
離婚協議書幾個字，赫然入目。
凌梓歡的視線凝注了，茫然無措的看著協議書，眼楮里頃刻就蓄滿了淚水，哽咽地喃喃︰「你要和媽咪離婚？」
見狀，凌萬邢煩躁拾起協議書，將帶有文字的一面扣回到桌上，「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過問了。」
凌梓歡癟著嘴，帶著濃濃的哭腔喊道︰「一定是你把媽咪逼走的，是不是？
她還騙我說去散心，是不是你不要她了？媽咪那麼好，你怎麼能這樣？」
在小丫頭的心里，認定了蘇宛佟這位母親。
所以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變成了沒媽的孩子。
剎那間，凌梓歡淚如雨下，哭著跑到茶幾前，一把撈過協議書，看了兩眼之後，嗚咽道︰「媽咪什麼都不要，她連我都不要了嘛……」
這時，喬牧已經出現在凌梓歡的背後。
他嘆息著攬住她的肩頭拍了拍，順手將文件拿過來，略了幾眼，就不贊同地看向凌萬邢，「大哥，你早就知道大嫂要走？」
凌萬邢有口難言，卻還是揉著眉心無奈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胡說！」凌梓歡哭著沖他喊︰「媽咪兩天前就走了，這協議上也是兩天前的日期，你肯定早就知道。
你就是為了霍竹雁那個壞女人才不要媽咪的對不對？」
凌萬邢夾著煙的手指一顫，煩悶地望著凌梓歡，口吻沉深地訓斥她，「凌梓歡，你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小丫頭雙手繃在身側，哭得特別傷心，「我不管，我要把媽咪找回來，要是她不回來，那我就跟她一起走，我也不要你這個爸爸了！」
話落，凌梓歡轉身就往外跑，喬牧頗為不滿地看著凌萬邢，驟然嘆息一聲，便招呼凌叔去守住小丫頭。
在凌家莊園，她跑不遠，也不會有危險，眼下更重要的是弄清楚來龍去脈。
喬牧信步上前，落座在凌萬邢的對面，犀利地問道︰「大哥，你離婚是為了霍竹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