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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如果沒有遇到她

在絕對強大的武力值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像是小孩過家家一樣可笑,這些自詡高等的生物們安逸的太久了。他們曾經將蟲族,將未進化產生神智的種族,趕到了遙遠又物資匱乏的星球,而現在面對真正的災難來臨,他們卻束手無策,節節敗退。

在最後,面對著龐大的進化生物死亡人數統計,那些自詡是高等的生物們才開始重視。他們建立無數的躲避所,並且研究各種對付蟲族的藥劑,但即使這樣,依舊控制不住蟲族蔓延的速度。

蟲族生命力強悍,不容易死亡,而且繁衍的速度超強。對于這個星球上的幾乎所有生物來說,這是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

不管他們用了什麼方法,都沒有辦法減緩蟲族攻略的速度,薛放冷眼看著這個世界的毀滅。他原本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可實際上看著這些生物漸漸消失,他的心里其實並沒有什麼波動。

不過當毀滅成為了本能,當他從一開始便站在了所有生物的對立面,便斷然沒有停止的可能性了。就在他以為,他會就這樣毫無意外的將這個世界所毀滅的徹底時,推進世界毀滅的進度開始止步不前了。

也是後來他才知道,陳萬齊竟然和曾經他最厭惡的星際聯邦聯手,想要消滅所有的蟲族。

陳萬齊曾經和他一樣,都被用一些骯髒、上不了台面的方法,關在星際聯邦的實驗室里,仍由實驗員在他們身上做著各種各樣殘忍的實驗。

他本身帶著蟲族血統,而陳萬齊,卻是個豹族。

作為豹族,他本身應該享受的是和其他公民一樣的待遇,有智能機器人替他解決一切麻煩,用智能系統為他解決一切苦惱。他和作為半個蟲族的自己,本應該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生,卻因為「化蟲」實驗,硬生生的將作為豹族的陳萬齊,變成了半人半豹的四不像。

薛放覺得,相比較自己而言,他應該會更加憎惡這個世界,更加想要毀滅這個將他改造的不人不蟲的星際聯邦。

實際上,剛開始的時候,也確實是這樣。陳萬齊和他一起聯手,帶領蟲族,加速著世界的毀滅。陳萬齊雖然不能像他一樣,利用自己天生的統領血脈號召所有的蟲族听命行事,卻也因為實驗的原因,可以短暫性的使用號令蟲族的能力。

但是這個能力,會耗費掉他很多的精神,如果超負荷的使用,會產生一系列的副作用。比如說頭痛欲裂,憋悶窒息感。

但哪怕是這樣,陳萬齊也總是喜歡沖在最前面,用這種特殊能力號召蟲族戰斗,笑得癲狂的看著那些淒厲求救的生物們,在無數的鮮紅色澤中漸漸絕望。

有時候,看的興起,或是有比較符合口味的生物,他便自己出手去折磨。這種惡趣味薛放不理解,卻也沒有阻止,相比較于他對于這些生物死亡的漠然,陳萬齊更加享受折磨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臉色會呈現出一種詭異的亢奮感。

遇到兔族的那一次,是因為折磨的興起,忘記自己的底線,長時間控制蟲族導致精神崩盤,直接昏倒過去。好在昏倒之前,那個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生物,在同時因忍受不了疼痛而死去。

後來,一個兔族救了他。從和那次過去的蟲族那里,他了解了一些事情經過。

那個兔族以為渾身染血的他,是被蟲族謀害的生物,見他還有聲息,便把他帶走治療了。陳萬齊在昏迷中,沒有了控制蟲族的能力,所以那些蟲族並沒有阻止兔族將人帶走。

其實應該阻止的,如果阻止的話,也許他現在就不是一個人了,最起碼還有人在這個漫長又難熬的歲月里,陪自己說說話。

兔族被救走以後,兩人應該發生了一些事情,最後再次見到陳萬齊的時候,便是他和自己說,讓自己放棄毀滅世界的時候。

那時候薛放覺得陳萬齊這個要求荒唐又可笑,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覺得有些可笑。當初兩人同路,意見一致時,勉強算得上是伙伴。

而現在,陳萬齊既然選擇了背道而馳,自然是敵人。

這次的談話不歡而散,再次有陳萬齊的消息時,便是他聯合星際聯邦,與自己站在對立面的時候。

薛放覺得陳萬齊應該是知道一些事的,比如自己對于蟲族的天生統治能力,比如他即使能一時控制住蟲族,拉鋸戰時間線一長,他的精神力崩塌,這場戰爭的勝利始終會是自己。

當初在自己統領蟲族,攻佔各個星球的時候,陳萬齊又和自己一起呆過。他對自己的評價時,太過恐怖,那時候,他還嘲笑說,和自己做敵人還不如自殺來的痛快些。

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的能力,知道和自己做敵人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可為什麼,知道了這些,還是選擇聯合那些烏合之眾,與他對立呢?

若不對立的話,即使他放棄了毀滅世界這個想法,只要不礙自己的事,他是可以放過他的。

就為了那個兔族?就為了他口中所說的,喜歡?

薛放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如果喜歡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如此愚鈍,他哪怕一輩子都不理解也沒關系。

最後,陳萬齊被殺死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兔族。並不是什麼美到驚為天人的生物,看起來很普通,小小的瓜子臉,圓溜溜的眼楮,勉強算得上是清秀就不錯了。

她唯一給自己留下印象的,便是在陳萬齊要被蟲族殺死的時候,她沖上前擋了一下。但是蟲族的利爪在穿透她胸腔的時候,依舊扎在了陳萬齊的心髒處,于是兩人來了一個對心穿,全都死了。

薛放不理解那個兔族最後的舉動,他只覺得很愚蠢,于是想到,陳萬齊應該就是和這個女人呆的久了,所以才被傳染的如此蠢笨。

這些都是薛放的回憶,而現在,看著陳萬齊背著自己走出了研究院,看著兩人一起去有蟲族存在的星球,一切都和記憶中的場面一樣,薛放有些懶洋洋的。

不過自己一個人孤單了這麼久,就算是做夢,如同觀看光視一樣看著這些曾經發生過的畫面,倒也可以消遣一下無聊。

薛放就這麼無所謂的跟著自己和陳萬齊兩人,他本以為這個記憶只是自己的回憶,卻不想,在某一日,突然發生了改變。

那是他參加一檔綜藝節目,和原本的記憶不同,在這檔綜藝中,出現了一個記憶里不曾存在的人。

如果只是無關緊要的路人也就罷了,可她竟然和自己產生了交集,在所有的家長都選擇完孩子以後,那個人,竟然也向自己伸了手。

她說,她喜歡自己,她想要和自己搭檔。

她說,我是個人類,很高興認識你。

喜歡……嗎?

薛放看著她,目光恍惚了一瞬。

這個詞,可真不是什麼好詞了,它會讓人變得很愚蠢。

看著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為了配合自己孩童的身高,彎腰笑的溫柔的模樣,薛放心里有種特別的感覺升了起來。

他並沒有伸出手,卻一直看著那個人類伸出的那只手,這個孩童時的辛方和自己一樣,同樣拒絕了那個人類的握手要求。

他跟著那個一直保持人類幼崽形態的自己,看著他被那個人類保護著,疼愛著……

他第一眼,就看出這個人類中毒了,在她發病的時候,他冷眼旁觀著。

那個幼崽的自己,也裝作毫不知情的冷眼旁觀著。

後來,那個幼崽還是出手了,他用自己的血,救了那個人類。

薛放看著自己讓那個人類喝下自己的血,心里嘲笑著,不屑著。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換得別人的憐憫,真是太可笑了。

當初父親將自己傷的那般厲害,有一絲憐憫過嗎?不過是胃口越來越大,越來越欲壑難填罷了。若讓這個人類知道,自己的血可以解百毒,怕是自己什麼時候被害死都不知道吧。

令他意外的是,那個幼崽的自己並沒有告訴人類,自己的血可以解毒的事情。

這樣很好。

雖然沒有機會讓這個人類知道,卻也失去了暴露的危險。人心是禁不起任何檢驗的,這點他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

至于那個人類……毒解了也就解了。如果她能夠一直這麼乖巧的呆在他的身邊的話,其實……也未嘗不可。

薛放一直將自己帶入那個幼崽中,所以在那個幼崽被人類關心著的時候,他雖然感覺到別扭怪異,卻也漸漸的接受了。

但到了後來……好像是從那一個吻開始的。又好像……從那一個擁抱?或者更早更早之前,第一次的牽手?

他開始感到不滿了,他試過伸手觸踫過那個人類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卻感覺不到他,也看不到他。

在不滿逐漸加深,最終轉化為了對那個幼崽形象的自己的恨意。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夢中創造了這樣的一個女人,自己卻不能觸踫到她?為什麼又要創造出這個礙事的幼崽形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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