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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聚集在長明殿的桌子邊等著思悲和思仁說明所有的情況。大家屏息以待,思仁拿出一張地圖平鋪在桌子上,大家都湊過去一探究竟。桌子上的是邊疆的地理平面圖,

思悲指著圍繞著邊疆的那片森林說︰「這里是邊疆的防護層,這里的樹木都長得十分郁郁蔥蔥,它們已經完全遮蔽了整片天空,里面伸手不見五指。這里養育著一百多匹狼,有一只雪狼是這些狼的首領,這只狼是邊疆大長老養的。你們不要以為其他的狼都是野狼,並非如此,這些狼都是邊疆里的每戶人家養的,一旦有外人來犯,雪狼一嚎叫所有的黑狼都會沖進森林里。」

別人家養的都是雞鴨貓狗之類的,邊疆人直接養狼,這可還得了,眾人面面相覷,謹申最先提出問題說︰「那您的意思是,多年以前那位帝王侵犯邊疆的遭遇的事情是真的?」

思仁皺眉看了一眼眼前的眾人說︰「舒淺回去告訴你們的時候,難道沒告訴你這是真的?」謹申突然被思仁質問,一時有些尷尬,本來他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怎麼這時候就成了大師了,實在是令人難以適應。他癟癟嘴說︰「沒有,就是听著怪玄乎的,據說森林里還會傳出聲音••••••」

思悲倒是笑笑,沒有責怪之意,他說︰「確實可以傳出聲音,其實你們都可以。只要有足夠強的內力,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聲音傳得很遠,外加森林的特殊構造容易產生回聲,就會顯得聲音特別的駭人。」

嵐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那就是故弄個玄虛咯,那麼他們在森林里迷路也是因為特殊的構造?」

思仁︰「算是吧,但是也不盡然,他們就是用了神玄陣而已,這是早有記載的東西,只是沒有人能夠參透其中的奧秘。運用特殊的東西,產生了不同的氣場,然後再以各個物件注入操控者的內力,以這些物件為媒介形成的一層內力屏障。看不見也模不著,但是一旦進去了,就沒有辦法走出來。就跟碧海宮前面的那片林子很像。」

嵐璟也聯想到了碧海宮外的那片林子,他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確實沒有辦法模清方向,還是有人領路才上去的。

思悲想起自己當初救司寇曦後,進入那片林子的狀況,有些疑惑地看向司寇曦說︰「小曦,你是如何學會這門技巧的,而且還能制造出迷障?這是邊疆人都做不到的。」

司寇曦撓撓腦袋,沒想到自己還做出了連邊疆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怪不得當初血蓮教都無法闖入碧海宮。司寇曦不打算隱瞞,就算她把其中的奧秘都告訴別人,別人也不一定能做到。「我本身掌握的技巧跟大師您說的一樣,都是姑姑教給我的,後來仲叔給了我一些書籍讓我自己學習。但是當我學會了之後,我覺得可以同時利用內力多操控一些東西,畢竟當時的碧海宮禁不起傷害了。我就在每一個媒介的上都添加了藥物,它有迷惑人的作用,容易使人產生幻覺。至于煙霧,我只是操控了塵埃匯聚,本來它們不可見 但是多了就形成了迷霧,加上藥物作用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眾人听完有些乍舌,這個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得到。首先你就要擁有很多內力高強的人,去維持這樣一個陣法。

思悲點點頭說︰「我想來也是賀紓教你的,不然你不可能懂這些,但是你能夠在此基礎上研究出更厲害的東西確實厲害。」但是謹申不服氣了,嘟囔著嘴說︰「怎麼我母後不教我,全教你了。」

謹申倒不是真的不開心就是覺得自己沒有掌握這一項技能很是尷尬啊,思仁想了一下,沉吟道︰「可能是因為司寇曦是神女,學起來比較快。其實這種東西對于神女來說上手比較快,因為本身能力不同。」

好吧,天賦這種東西還真不是自己可以比上姐姐的,從小到大,母親教的東西,姐姐總是學的比較快,他都懷疑母親給姐姐開小灶了。

嵐璟沒有打算跟他們多閑扯,他問︰「大師,照你如此說,每只狼都是有主人的,那為什麼一千年前會發生野獸暴亂傷人的事情?倘若我們以後進入這個地方,這些野獸還會傷人嗎?」

大家總要知道這些野獸會不會傷人,這樣他們才知道要不要帶軍隊在自己身邊。思悲︰「一千年前,百獸暴亂不僅傷人也互相傷害。這其實也是邊疆的一個弊端,狼雖通人性,但是發怒起來也是六親不認的,所以倘若在所難免必有一戰,我建議還是防一防。不排除血蓮教有人學會操縱百獸的能力。」

「操縱百獸?」司寇晨不免驚呼出聲,說到神玄陣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很厲害了,現在還來了個更厲害的,居然是操控百獸,瘋了吧!司寇曦听完也皺皺眉,她可不記得姑姑教過自己什麼操控百獸。

倘若賀紓泉下有知,一定爬起來戳著司寇曦的腦門說︰「姑姑,當初已經是傾囊相授了,你還指望姑姑是萬能的嗎!」

思悲也不驚訝大家會嚇到,這能不嚇到嗎!要是自己不生活在邊疆也會被這些事情嚇到,其實每個地方在一千年前都有一些擁有神玄之力的人,但是被當作異類鏟除都漸漸銷聲匿跡了,只有邊疆將此供奉為神靈,並且月兌離世俗保持了一千年。

思仁︰「邊疆每一任大長老都可以操控百獸,通過操控那只雪狼。當然,邊疆最多的猛獸就是狼了,說是百獸估計也被森林里的狼群殺得差不多了。」說完語氣里居然還透著悲切。小晨此刻就在心里吐槽,悲切個鬼啊,那麼厲害的狼,還是狼群,比毫無組織的百獸恐怖多了。

司寇曦听了這些覺得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他們在孩子出生後,身體會發生什麼變化,那些人是如何吸取精血的。

思悲示意司寇曦稍安勿躁,他一定會全部告訴他們。

倘若孩子出生,他們真的是命定之人的話。魑魅魍魎的血液中會夾雜著黑色,金木水火土的血液中就是金棕藍紅黃色,至于鳳與凰就是血液變成正紅色,並且所有人的身上都會出現暗紋,一只鳳或者一只凰或者火焰或者••••••

反正就是身上出現奇奇怪怪的印記,他們同時會受到一種精神力的感召。這種感召力來自于一個叫日晷盤的東西,上面印刻著五角的光芒刺,金木水火土一人代表一根,中心是兩個旋動的黑子,鳳與凰一人代表一個,等他們的血液流入其中,就會啟動日晷盤。從那時起,再讓魑魅魍魎的血環繞一周,日晷盤就開始轉移能量。

所以血蓮教的人根本不用去找他們,只要足夠的力量注入日晷盤,日晷盤就會更加渴望能量的流動,它就會對你們發出感召。一千年前也許就是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催動了日晷盤對能量的渴望,對那些人發出了感召,那些人才發現了能夠轉移能量的奧秘。

說到這里,司寇清不得不出聲詢問︰「那著日晷盤在哪里?」也許是問到了上面關鍵的地方,思悲思仁臉上有點難堪地說︰「在血蓮教的大殿前。」

謹申和嵐瓊直接把嘴巴里的茶噴了出來。合著就是敵人匯聚了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還要上趕著被人家抽取精血。就這種情況,他們不死,誰去死啊!雖然謹申和嵐瓊這樣失禮不好,但是這也不得不承認啊,他們說的是實話,這就是大家擺明著上趕著去送死的。

思仁和思悲也不免覺得尷尬,但是事實如此,他們也無可奈何。

好了,大體的情況他們也了解清楚了,只剩下賀紓和賀漪的問題了。司寇曦問︰「大師,賀家二姐妹已經離世了,那麼她們的精血還如何抽取?」這段時間以來,小曦和嵐璟一直在討論,兩位關鍵人物已經死了,那這些東西還能運轉得起來嗎?

思仁一听有些茫然地問︰「你們沒有賀家二姐妹的鐲子嗎?」所有在場的年輕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對著思仁搖搖頭。思悲和思仁仿佛听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差點暈過去。思悲拍著大腿說︰「怎麼會不見了,怎麼會呢!」說完還拿出一個鐲子放在眾人眼前說︰「像這個似的,有沒有見過?」

嵐瓊率先發言︰「我從小,似乎記得母親手腕上有個很寶貝的鐲子,但是母親去世的突然,那時候宮里都亂成了一鍋粥。我和哥哥又被送來了大悲寺,所以當時母親身上是否有這個鐲子,我們並沒有印象。」

謹申緊隨其後說︰「我也是,母親從小很寶貝一個玉佩、一個鐲子、一塊兵符。玉佩給了姐姐,兵符給了我,至于鐲子,我們倆確實沒有一點映像。」司寇曦看著兩位大師痛心疾首的樣子,看來他們是弄丟了重要的東西了。

嵐璟看著兩位的樣子,不免皺眉說︰「這兩個鐲子有那麼重要?」

思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把把鐲子拍在桌上說︰「當然重要了,這三個鐲子里存著魑魅魍魎的精血,所謂濃縮的都是精華,你們知不知道這三個鐲子里的精血,都是當初她們靠內力提出來的,那可比人到場都有用。本來我們二人想,要是擋不住,就傾盡一切毀了這三個鐲子,只是現在居然只有舒淺的一個••••••」

眾人啞口無言,他們確實弄丟了重要的東西,但是賀家二姐妹的遺物都翻過了,啥也沒有,這也怪不得他們啊,他們又不知道會有這一天。一直乖乖坐在一邊的格煙,悄悄地說︰「也許,賀太後的鐲子在火災里就被燒了呢?」

思悲閉了閉眼,一臉你們無知的表情說︰「不可能的,這三個鐲子承載的力量你們無從知曉,只有我和思悲傾盡千年內力也許有得一拼。我只希望那兩個鐲子只是隱于大地深處,而不是被有心之人奪走了。」

所有人都是這麼希望的,小曦覺得被人奪走的幾率不大,因為當初她是看著姑姑死去的,她並沒有看見有任何人進來。大家跟思悲和思仁講了一會兒話,就都打算在後院歇下,然後明天一早再離開。

深夜,司寇曦有些透不過氣,睡不著就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打算在院子里活動活動。但是卻看見了站在菩提樹下矮小的就是身影,這個身影她再熟悉不過了,不就是思仁,她緩步走過去,在靠近他的時候,就說︰「怎麼不去休息?」

思仁開了一眼大肚子的司寇曦,眉宇間有些不忍,但是還是說出了口︰「其實我在等你,你知道嗎?其實當年以一己之力挽救整個邊疆命運的女子代表的是凰。所以我和思悲認為,血蓮教教主沒有這個能力去承受你們的力量,但是身為凰的你卻說不定可以。當初日晷盤只是把力量都轉移到了凰的身上,並沒有轉嫁給別人,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這份力量會轉嫁給你,而不是血蓮教教主。」

司寇曦身形一怔,一陣涼風吹來,才把她吹的清醒,她低聲問︰「需要我怎麼做?」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痛快,思仁也沒有多猶豫,看著眼前這棵高大的菩提樹說︰「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到時候,所有的力量都會匯聚到你的身上,也許這些力量會成為你一部分,但是同時也會要了其余人的命,你估計也活不了太久••••••」

司寇曦抿抿唇,說︰「說結果吧,夜深了,我怕嵐璟會醒來。」思仁看了一眼身邊,輕嘆的女子一口氣說︰「好。到時候所有的力量匯聚過來的時候,你拒絕就好,只要能夠拒絕他們進入你的身體,甚至是倒流出去,那麼日晷盤也算是完成了力量的轉移。日晷盤完成一次力量的轉移之後,就會停止。到時候我會和思悲毀了它,自此以後再也沒有邊疆秘辛一說。」

這是目前為止思仁和思悲想到的犧牲最小化的結果,雖然司寇曦也許會••••••但是他們不得不那麼做,如果是來自日晷盤中的人的本身的抵抗,強行逆轉能量遷移的方向,說不定這些孩子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小曦不是傻子,她不用思仁說都能知道自己的結果。一千年前,其余人把力量給了凰,凰在阻擋天災的時候耗盡力量而死,其余人輸空了自己的力量而死。如果未來自己強行逆轉,就意味著自己要將力量分散給別人,那麼自己就會是唯一輸空的人。那麼自己的結局就是死。

嵐璟想為身邊的人蓋被子,但是一抬手就感覺不對,立刻掙開了雙眼,果真身邊沒有人。現在特殊時期,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大家驚慌不安,更別說小曦不見了。嵐璟立刻爬起來,打開門準備叫人的時候,發現了站在菩提樹下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看清是司寇曦,立刻回房抽了一件披風走過去。他輕輕將披風蓋在司寇曦的肩上,小曦察覺到是嵐璟的氣息。立刻轉頭撲進他的懷里,嵐璟認為這姑娘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著急地問︰「發生了什麼?」

司寇曦輕笑說︰「沒有,就是兩個小家伙不睡覺,折騰我,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到外面來走走透透氣。」嵐璟搖搖頭,無奈地將司寇曦抱緊︰「你以後不要亂跑,不舒服就跟我我,我陪你出來,你一個人••••••」

嵐璟一直在說一些叮囑的話,但是司寇曦一句都沒有听進去。她撲進嵐璟的懷里,是怕他發現自己不舍的淚水。她在听到思仁說這件事情之後就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打算,如果真要自己那麼做,她一定義無反顧。只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嵐璟、舍不得還未出生的孩子、舍不得家人••••••想著想著,就留下淚水,不過不是難過,是不舍的淚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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