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末,蘇傾沅他們志願者協會又參加了一個買牛女乃的公益活動。
商家承諾,每賣出一箱牛女乃,就向給市里的福利院捐贈兩塊錢。這樣既有意義又鍛煉人的活動,大家當然都很積極。
蘇傾沅這次是和播音主持系的林詩語一組,還有兩個男生。
在學校食堂外面搭了個棚,蘇傾沅和林詩語就站在棚里叫賣,其他兩個男生去男生宿舍送貨了。
漢語系的容月正巧從食堂經過,看見了蘇傾沅。她還記得上次的事兒,當時因為有蘇越北在,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給那個戚酒發了原諒的語音消息。
後來才反應過來,她是被蘇傾沅耍了。
仗著有蘇越北這樣的哥哥,所以跟她耍心眼兒。後來也沒帶著戚酒來登門道歉,弄得她在朋友面前很沒面子。
既然蘇傾沅不仁,那就甭怪她不義了。
容月走到蘇傾沅她們那個小攤前,溫柔和善地笑道︰「我想買兩箱牛女乃,請問,能送到宿舍嗎?」
蘇傾沅見是容月,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過她沒做過虧心事兒,也不怕。
所以,點頭應到︰「可以送的,請問你要買哪種牛女乃。」
容月隨意指了一下不遠處的24盒裝純牛女乃道︰「就要那個,兩箱,提著跟我走吧。」
蘇傾沅也沒說什麼,去搬牛女乃的時候,林詩語低聲在她耳邊說到︰「她就是那個腳踏兩只船的容月吧,我記得你朋友戚酒好像和她有過節,要不這趟我去送吧。」
林詩語是害怕蘇傾沅吃虧。
卻見蘇傾沅搖了搖頭︰「沒事兒,我去吧。你這小身板兒,能提著兩箱牛女乃爬樓梯嗎?」
說完,她便提著兩箱牛女乃跟著容月走了。
蘇傾沅力氣大,提兩箱牛女乃走一段路,那不算什麼。但容月的宿舍離食堂比較遠,走到宿舍樓下,蘇傾沅就感覺有些累了。
容月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語帶抱歉地說到︰「不好意思啊,我的宿舍在六樓。」
學生宿舍沒有電梯,所以最高樓層就是六樓。
听見她這樣說,蘇傾沅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沒事兒,走吧。」
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容月是在故意整她,否則……
蘇傾沅提著兩箱牛女乃哼哧哼哧的爬上了六樓,終于到達容月的宿舍門口,她終于放下牛女乃,喘著粗氣。
這時,卻听容月又說到︰「哎呀,對不起啊我忘了,這兩箱牛女乃我是準備買給我朋友的,她就在對面那棟樓,能再幫我搬過去嗎?」
這耍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蘇傾沅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
她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沒事,我應該做的嘛。」
隨後,蘇傾沅又提起牛女乃,和容月一起,往另一棟宿舍走去。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蘇傾沅覺得自己兩條胳膊仿佛已經要斷了。
她靠在牆邊,累得滿頭大汗。
容月看見她這樣,報復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得意一笑,慢悠悠地拿出手機︰「來吧,微信掃碼轉賬。這兩箱牛女乃一共多少錢?」
蘇傾沅拿著紙巾變擦汗邊答到︰「一共296塊。」
容月一听,震驚地皺眉︰「蘇同學,兩箱牛女乃296,你怎麼不去搶啊?你這是故意抬高價錢,我可以投訴你的。」
蘇傾沅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兩箱牛女乃的價格是96塊錢。200塊的人工勞務費。沒有抬高價哦親。」
容月急了︰「你們免費送貨上門嗎?」
這都月底了,她就剩三百塊錢,要是給了,那剩下的幾天就得喝西北風。
蘇傾沅點頭︰「對啊,的確是免費。但你讓我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總共爬了24層樓,而且也不是送到你的宿舍,勞務費是該出啊。」
兩人的爭論,引來了很多同學的圍觀,大家都打開宿舍門,看著她們。
蘇傾沅又道︰「哎呀,容大美女,我知道你人美心善,200塊錢也不是給我的,我一分不少的全部捐給福利院。你放心。」
容月氣得直咬牙,這麼多人看著,她還能說什麼?而且,這棟樓也沒有她所謂的朋友,要是吵起來,理虧的是她。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故意為難蘇傾沅。那可就不好了。
蘇傾沅見她神色松動,急忙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收款碼,提醒道︰「296啊。」
容月氣憤地走上前,掃碼,咬牙,低聲說到︰「蘇傾沅。你給我等著。」
蘇傾沅眨了眨眼,淡定自若︰「行,拭目以待。」
確認收到錢後,她才轉身,哼著小曲下樓了。
容月看著自己的微信錢包,只剩下4.44元。有點想哭,這個月剩下的3天要怎麼過啊~
下午的時候,蘇傾沅他們轉移了賣牛女乃的陣地,去了醫院門口。
以防被城管和保安攆,所以蘇傾沅從食堂大叔那兒借了個電三輪。她騎著電三輪去了醫院門口。
林詩語他們坐的公交車,比她先到。
「傾沅,真有你的,你怎麼會騎電三輪啊?」她一直以為蘇傾沅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小姐,竟沒想到,原來這麼接地氣。
蘇傾沅模了模頭上的鴨舌帽︰「大一那年我們三下鄉的時候,當地一個小弟弟教我的。」
兩人正說著話,沒有注意到從他們旁邊經過的李博學。
他今天原本是下早班的,但因為遇上個手術,耽擱了,現在才回去。
李博學換了個發型,背背頭,把前面的頭發往後梳,正好可以遮住發頂,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他禿頂了。
所以蘇傾沅也沒注意到他。
他倒是看見了蘇傾沅,但看見她在賣牛女乃,也不好意思過去,畢竟他身上只有坐公交的錢。
也買不起牛女乃。
但是,李博學往後看了一眼,隨即撥通了陸清衍的電話。
蘇傾沅就坐在電三輪的駕駛座上,其他人在叫賣,如果有人來攆他們,也方便她開車跑路。
過了一會兒,卻見陸清衍朝這邊走了過來。
男人月兌掉了白大褂,白襯衫黑色長褲,禁欲帥氣。那張清雋的臉,幾乎令人移不開眼。
蘇傾沅壓了壓帽檐,心里不住疑惑,陸清衍不是在上班嗎?過來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