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剛叫了兩聲，凌老太太就睜開了眼楮。
「嗚……」
旁邊的小孫女兒好像被雞鳴聲打擾了睡眠，迷迷糊糊地轉了一下小身子往凌老太太懷里躲。
凌老太太笑著拍拍小孫女兒的背安撫她繼續好好睡，自己倒是沒什麼睡意了，直接起來下了床就出了門。
現在多半在過道下面的爐子上做飯，這樣不至于讓雙胞胎他們那屋像火爐一樣。
剛一出門凌老太太就瞧見了在那兒忙活的兒媳婦兒。
「媽，您咋這麼早就起了，」楚月芳抬起頭看看還有些灰朦朦的天色，「再睡會兒吧，時間還早呢。」
「人老了就是覺少啊，都起了就不睡了，」凌老太太擺擺手，「你這兒弄啥呢？」
「我先熬個稀飯，把火騰出來，等孩子們醒了再把知了給他們煎了吃。」楚月芳笑著說道。
凌老太太點頭︰「這樣行，不然知了先弄可就不焦了。」
知了這種東西就是要煎炸得熱熱的，焦焦酥酥的才好吃。
凌老太太抬頭看看天︰「我看還是早點喊孩子們起來吃飯，正好早上涼快呢能多吃兩碗，這兩天天兒也不太好，估模著要下雨呢。」
「哎，等粥好了再喊他們。」楚月芳道，「媽您先去洗臉吧。」
凌老太太點點頭先去洗臉刷牙了，弄完之後才回來洗咸菜疙瘩。
「媽，今兒是不是得有人給您送錢來啊？」楚月芳騰出手來笑著說道。
凌老太太听到這話就笑起來。
「反正賺不老少了，我倒是盼著她別來才好呢！」
凌老太太現在倒是巴著田老太太別還這個錢呢。
她要是還了，別人說起來頂多說一聲翰成他媽會打牌，有財他媽輸了不少，再在背後笑上幾聲，也就完了，留不下什麼記性。
可要是不還那才好呢。
到時候村里傳的肯定就是「田家的打牌輸了不認賬，輸了凌家好幾塊錢不還」的事兒，也不會有其他人想要帶田老太太打牌了。
否則如果輸給田老太太錢，田老太太自己欠債不給，那她們也可以不給了。
可要是贏了，那估計還生怕凌老太太這債主去找她們要錢呢。
這輸贏都麻煩。
既然麻煩，那還不如去找不麻煩的人打這個牌。
田老太太名聲就徹底臭了，之後即使還上錢，這個事兒肯定也不是隨便能了的。
相比那幾塊錢，凌老太太當然覺得，田老太太要是不還這個錢才好呢。
哼哼。
這才能讓她記一輩子。
他們凌家可不是好欺負的。
楚月芳道︰「他們估計不敢不還，那麼多人都在呢。」
「那倒也是，算了，甭管這個了，還不還都好，叫他們知道以後別惹咱家就行！」
「媽，這錢您還是留著自己花吧，我們又不缺錢，您給我們干啥！」
楚月芳把那十塊錢掏出來要給凌老太太，昨兒是凌翰成拿給她的，她覺得還是得還給婆婆。
凌老太太看著那錢就搖頭︰「你們不缺錢我也不缺，你放著吧，再說了這錢不是給你們，就是只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