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打鳴了幾聲之後凌翰成伸了兩個懶腰下了床，掀開爐子蓋兒把燃盡的煤球取出來，換上了新煤球。
才剛弄完就听到了扣門的聲音。
凌翰成和楚月芳都已經習慣了，肯定是幾個小子又進來看妹妹了。
門一打開，凌木帶著三個弟弟進了屋子，幾個人的臉色看著都有些古怪。
「怎麼了這是？」凌翰成問道。
凌森急忙開口說道︰「爸，家里的雞下了好多雞蛋！」
凌栗也跟著點頭︰「真的有好多！和昨天一樣多！」
和昨天……一樣多？
凌翰成和楚月芳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的眼力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這雞偶爾下一次那麼多雞蛋還能說是偶然，這連續兩天怎麼都……
實在是不敢相信，凌翰成還特地去雞窩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了聚堆兒的雞蛋。
整整十個！
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
還是每只雞下一個！
……
這回實在是沒法用偶然來說明這種情況了。
楚月芳看著回來的丈夫道︰「你說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啊……」
雖然家里雞能下蛋是好事兒，但是這也太反常了，以前可沒有這樣過。
「每天都下這麼多雞蛋，我們就能攢很多啦！」凌栗還小並沒有想太多，只覺得雞蛋多那他們就可以多吃很多。
很開心吶~
凌木和雙胞胎大一些，多少還是覺得這種狀況有些怪怪的，所以只安靜著沒說話。
凌翰成坐在床邊也忍不住揉了揉頭。
「我也不知道啊……」
夫妻倆都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正想著呢就听到了襁褓里的小女圭女圭醒過來發出的咿咿呀呀的喊聲。
小凌瓏醒了過來，旁邊的小五也跟著醒了。
凌木連忙把一旁放在熱水壺里的兩個女乃瓶撈出來，用毛巾擦干上面的水遞給楚月芳。
楚月芳和凌木一人給一個女圭女圭喂女乃。
凌林他們還小不會喂，只能用羨慕地眼神看著。
看著小女圭女圭鼓著腮幫子喝女乃的樣子，凌翰成突然感覺靈光一閃。
之前他們家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這兩天……都是在小凌瓏來了之後才……
難道是因為這個？
凌翰成頓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怎麼了？」楚月芳微微側頭就看到他搖頭的樣子。
凌翰成擺擺手︰「沒什麼……我也是想不通。」
他應該是想得太多了。
小凌瓏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圭女圭，難道她還能讓家里的雞多下蛋不成。
也是太巧合了就忍不住往這里想了。
凌翰成道︰「可能就是咱們家雞突然……開竅了，反正下蛋多也是好事兒，就是你們幾個別隨便往外面亂說就行了，尤其是老三和老四你們倆知道嗎！」
沒誰家的雞會這樣，還是先別讓別人知道最好。
凌木大了很多事情不用囑咐都知道該怎麼做，凌林也比較穩重，就凌森和凌栗……一個不太著調，一個年紀小。
凌森頓時不滿地抱怨道︰「爸，你說小四就行了，他小不懂事，干嘛單獨說我呀，我都多大了還需要你拎出來訓！」
他這話讓凌栗也不高興了，撅著嘴道︰「我才不會亂說話！三哥才是不懂事！」
凌栗覺得非常委屈，他雖然小可是也知道不能亂說話的，三哥才是幾個哥哥里最大嘴巴的。
不止大嘴巴，還愛打架。
什麼話都可能禿嚕出去，他就不會！
凌栗的話說完得到的是自己三哥的瞪眼，連忙幾下爬到了床里頭縮進被子里。
不躲起來他覺得自己要被揍，嗚嗚。
┬┬﹏┬┬
「好了，不許吵架！」楚月芳無奈地看著這兄弟倆，「你們爸只是提醒你們，你們自己知道就得了，明白嗎？」
「……是。」
兄弟倆這才不情願地應聲。
這件反常的事情暫時被壓了下去，而此時周家的事情在姚永波的調和下終于得到了結果。
周家人出錢給那些幫忙的人家各送三斤肉再加一桶油，算是辛苦費。
這樣總算是找到了些願意出力的人。
一般來說誰家有白事，槐河村的人很多都是主動幫忙，沒有誰像周家這樣。
周家這回算是真真切切意識到了他們過往做的事情到底是有多錯了，有錢是不能為所欲為的，除非他們徹底離開槐河村，否則不和槐河村的人好好打交道，在有這種重要的事兒的時候根本沒有人願意幫忙。
這件事情剛談好的當天夜里周長富就突然不行了。
年關難過。
過年這段時間白事要比一般時候多幾倍，很多年邁的人如果熬不過去也就停在這里了。
「唉……」
凌翰成出去一趟回來和楚月芳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唏噓。
不管周長富有多壞，過去做過多少讓人惡心的事兒，到底是一條命。
楚月芳遲疑了一下道︰「他們家過事兒……咱們還去嗎？」
凌翰成其實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去不去的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本心上他是不太想要去，可是畢竟還牽扯到凌翰民。
夫妻倆這件事情還沒商量出結果，就見到了登門來的凌翰民和周梅香夫妻倆。
之前周梅香說要上門道歉凌翰成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來了，還提著肉和雞蛋。
「二哥，二嫂，之前的事兒都是我們不對，你們不要和我們計較，還有翰民他也知道之前太沖動了，現在我們夫妻倆特地過來給你們賠罪！」
周梅香非常誠懇地說道。
凌翰民不知道是被媳婦兒提點了還是怎麼了，這會兒也跟著一起道歉賠罪，態度也比上次要強得多。
楚月芳看看凌翰成，這事兒還是他來做主吧。
凌翰成想了想道︰「這道歉我們收了，東西就不用了，你們拿回去吧。」
「不不，這就是給二哥二嫂的，」周梅香忙道︰「要是二哥二嫂接了我們的道歉，我爸後天出殯也請二哥過去一趟。」
凌翰成道︰「你要是為了這個更要拿回去，你爸出殯的事兒……我會去的，到底同村一場，還是得要送一送。」
凌翰成對周長富除了唏噓當然沒什麼感情，去也是為了自己弟弟的面子。
唉。
畢竟是自己親弟弟，哪能隨便斷了關系。
听到凌翰成答應，楚月芳也不意外，這層關系去不掉，這種事兒也躲不開。
周梅香跟凌翰民連忙道謝，周梅香卻道︰「可這東西二哥二嫂還是收下，也不全是為了這個，我听說二哥二嫂收養了個小閨女，這些也算是我這個嬸子提前給小佷女兒的！」
這話讓凌翰成夫妻倆吃了一驚。
他們怎麼知道他們家多了閨女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