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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七夕之夜

瑞祿長公主的親事也就讓京城閑雜人等,議論了幾天,就被另一個勁爆到讓人不敢置信的事給取代了。信王世子和如其其格公主被世子妃捉奸在床,信王和信王妃被氣得昏厥了過去。

「有人說是信王世子妃設的局。」忍冬把市井听到的全說了。

晏萩冷笑,「就算是,也是信王世子逼得。」信王世子共有五個庶子四個庶女,嫡子排行第四,九年前的上元節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唯一的孩子就這麼不見了,世子妃幾乎崩潰,可信王世子一點不傷心難過,照舊納妾、照舊進青樓喝花酒。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九年的怨恨堆積在一起,信王世子妃用這種方式爆發了。事情的後續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如其其格公主和唐克己經聖上同意和離,搬回了四夷公館;信王世子換人做了,信王妃受了刺激一直臥病在床。

信王府這事不光彩,南平郡主不讓在家里說,事不關己,晏萩也沒過多的關注,她忙著雕花瓜;這回雕的是兩個人坐在小船上,她捧著荷花坐在船頭,傅知行手執木槳坐在船尾。

傍晚,傅知行就去侍郎府把晏萩接了出來;晏同燭要照顧孕妻不出門,晏同明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兒了。晏萩猜他是去找譚秀樾了,「媳婦還沒娶進門,就把妹妹給忘了,沒良心的三哥。」

「有我陪你著。」傅知行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輩子。」

晏萩點頭,笑容明媚,這世上能陪伴一生的就只有愛人。

七夕夜,京城取消宵禁,街上游人多,小販也多,到長街,下了馬車,晏萩的目光被一處做糖畫的攤子給吸引去了。糖畫攤邊圍了不少的大人孩子,還沒擠進去,就听到一陣歡呼聲。

「運氣可真好。」晏萩看到一個小男孩轉到了大鯉魚。因造型關系,大鯉魚所用糖漿是第三多的,比較難轉到,「傅表哥,我也想轉。」

傅知行掏出五枚銅錢遞給攤主,「想轉就轉。」小姑娘還沒長大,童心未泯。

晏萩轉了,可惜沒能轉到大鯉魚,轉到了最簡單的小花,晏萩也沒嫌棄,舉著糖花兒,和傅知行繼續逛街。走到街口,有一對賣豆腐花的年輕夫妻在賣力吆喝招呼客人。

「傅表哥,我餓了。」晏萩吃完了糖畫兒,把小木棍往旁邊一丟。

「我們去吃豆腐花。」傅知行了然笑道。

兩人去小攤的空桌邊坐下,年輕的婦人上前道︰「兩位要吃些什麼?」

「豆腐花兩碗,一碗甜的,一碗咸的。」晏萩幫傅知行一.asxs.了。她吃甜的,傅知行吃咸的。

傅知行唇角微揚,心情頗好。

過了一會兩碗份量十足的豆腐花送了上來,一碗豆腐花上灑著淡黃色的桂花花蜜,一碗豆腐花上灑著香菜、醬油、蝦米、咸菜等調料。甜的這碗放在了晏萩面前,咸的那碗放在傅知行面前。

晏萩立刻舀了一勺豆腐花,胡亂地吹了兩口氣,就往嘴里送。傅知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會燙著的。」

「我吹涼了。」晏萩咽著口水道。

「多吹吹。」傅知行湊過去幫她吹,吹得差不多了,才松手。

晏萩把微涼的豆腐花送進嘴里,入口即化,輕輕一抿細膩滑爽的豆腐花就溜進了咽喉,愜意地眯著眼,「真好吃。」

傅知行笑了笑,舀了一勺豆腐花開始吃;他對吃食挑剔,若不是為了陪晏萩,他是不會在這樣的小食攤上吃東西的。

吃完豆腐花,結了賬,傅知行問晏萩,「是去乞巧台還拜仙台?」

乞巧主要是乞求七姐傳授心靈手巧的手藝,為了針織女紅技法更嫻熟;拜仙則是乞求愛情,希望婚姻美滿。織女和牛郎被分隔在銀河兩邊,一年就見一面,這婚姻美滿嗎?一對婚姻不美滿的人,還能賜福給別人嗎?

晏萩表示懷疑,不過這話,她不會說出口,太離經叛道了,笑道︰「去拜仙台。」

兩人就往拜仙台去,拜仙台上供奉著牛郎和織女,牛郎的身邊放著擔子,擔子里坐著兩個小娃;穿著五彩霞衣的織女,身邊放著織布機。

拜罷牛郎和織女,花一兩銀子求了兩根紅繩,相互系在手腕上,兩人打道回府。

豆腐花里的桂花蜜勾起了晏萩的饞蟲,次日她領著丫鬟去後園子摘桂花,走到半道上遇到了曾玉致,「大嫂,你這是去哪?」

「我去摘桂花,做桂花茶。」曾玉致喜歡做各種花茶,「小妹是要去哪?」

晏萩笑,「我也是去摘桂花,不過我要做的是桂花蓮子羹。」初秋的蓮子脆生生的,清甜好吃。

姑嫂二人領著丫鬟辣手摧花,後園里三棵桂花樹遭了殃;麥雀力氣大,等耳草她們把布在樹下鋪好,她抱著樹干用力一搖,滿樹的花紛落下。

「小妹,你這丫頭好啊,有她在摘花不費事。」曾玉致笑道。

晏萩一把抱住麥雀,「麥雀是我的,大嫂不許搶。」麥雀樂呵呵地笑,她一輩子都要伺候小姐。

曾玉致哭笑不得,「不搶,不搶。」

提著兩籃子花,姑嫂倆去了府里的後廚房,不管是做桂花茶,還是做桂花蓮子羹,都要先用鹽水反復清洗桂花。

「阿嚏、阿嚏、阿嚏。」晏萩正洗著桂花,覺得鼻子癢,一扭頭,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小妹,你不會受涼了吧?」曾玉致一臉關切地看著晏萩。

「沒有受涼,是被花香燻的。」晏萩笑道。

「常言說打一個噴嚏是有人罵你,打兩個是有人想你,打三個是有人念著你,小妹剛打了三個,是誰在念著你呢?」曾玉致佯裝思考,「我知道了,一定是傅無咎。」

「我是他的未婚妻,他當然得想著我念著我,他要是不想著我念著我,那可就糟糕了。」晏萩一定不害羞地道。

曾玉致笑,「這話說得在理。」

「我說的可是至理名言。」晏萩洋洋得意地道。

把桂花清洗干淨,放在笸籮里瀝干水分。蓮子也從蓮蓬里剝了出來,放在熱水里燙過後,把女敕皮剝掉,去掉蓮心,倒進鍋里,加入冰糖,開始熬煮。熬了兩刻鐘,蓮子都熬軟了,再放桂花,接著熬。

又熬了一刻鐘,這桂花蓮子羹才熬好,送到正院和南平郡主一起吃。家中的男人都不愛吃甜食,能享受這美味的,也就家里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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