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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為什麼要舉辦比試大會?」南平郡主問道。

「皇帝的女兒也愁嫁。」晏四爺把腰帶遞給她。

南平郡主一怔,笑道︰「也是,五公主都二十了,她不下降,六公主、七公主和八公主也不好指婚。」晏同燭才十二歲,怎麼指婚都指不到他頭上去,南平郡主到是挺願意去湊這個熱鬧的。

因為皇上的這個口諭,京中各府的貴女們也很期待立秋,她們既能在看台上看著自己的兄弟在場上爭光奪彩,也可以借機,瞧瞧別家的男兒到底如何,為親事做好準備。

「早知道,就不急著給芝芝定親了。」晏三太太其實也不是太滿意自家的二佷兒,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親事已定了,你說這種話,要是大嫂听到了,會怎麼想?」晏三爺不悅地道。

「我也就跟你念叨念叨,大嫂怎麼會知道。」晏三太太撇嘴斜睨他道。

「行了,事已成定局,你就別念了。」晏三爺不耐煩听這些廢話。

這天下午,喬太醫來給晏老夫人和南平郡主請平安脈,晏萩沾兩人的光,也一同被把了脈,喬太醫笑道︰「十二小姐的身體比以前好許多了,這手上,臉上都長肉了。」

晏老夫人和南平郡主歡喜不已,「讓您費心了。」其實自出生晏萩以來,就是由喬太醫幫著調養身體的。

「那里,這是下官的職責。」喬太醫笑道。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喬太醫告辭離開,晏萩翻出小把鏡,照了照,還真如喬太醫所言,她臉上有肉了,唇紅齒白,粉雕玉琢,愈發的好看了。

七月初七上午,晏 和晏芝雕好的花瓜分別送去了何家和蔣家。吃過早飯後,晏芹、晏薌、晏苗和晏鶯四人去了韋家,和韋麗娘姐妹們一起乞巧。

下人們忙著晾曬被褥和衣物,無所事事的晏萩溜去外院找晏同明,避開守門的小廝,扒著門框,朝里面喊道︰「九哥哥,九哥哥。」

晏同明不在房里,晏萩噘著小嘴,爬過門檻,開始掃蕩,她就比晏同明小兩歲,可晏同明能隨意出門,她卻不行,太不公平了!晏萩決定把晏同明收集起來的寶貝,統統搜刮走,才能彌補她受傷的小心靈。

「左看看,右看看,上翻翻,下翻翻,這里的寶貝,還真是不少。」晏萩邊哼著改得亂七八糟的歌,邊扭著小屁屁找東西。找到一個細竹編的蟈蟈籠、彩釉瓷獅子和匣裝面人。

晏萩把這三樣放在榻上,正準備找東西,將它們帶走,一不小心,就瞅見壓在錦墊下的書。抽出來一看,是本小說,隨手一翻,上寫著︰天河之東有織女,天帝之子也。年年機杼勞役,織成雲錦天衣,容貌不暇整。帝憐其獨處,許嫁河西牽牛郎,嫁後遂廢織衽。天帝怒,責令歸河東,許一年一度相會。

瞧瞧,這個時候,織女還是被天帝許配給牛郎的,可沒有下凡私配;聘則為妻奔為妾,就算天上的仙女也得遵守天規戒律。後世把神話故事改得,太離譜了。

這書貌似也不錯,一起帶走,晏萩滿載而歸。

晏萩剛走,晏同明就回來了,很快就發現蟈蟈籠、彩釉瓷獅子、匣裝面人和小說不見了,趕緊把小廝叫進來,「四老爺來過了?」

「沒有。」小廝搖頭。

晏同明稍松了口氣,「哪誰來過?」大哥在宮里,二哥在書院,父親沒來,難道是母親?

「十二小姐來過。」小廝答道。晏萩出去時,沒避人,讓小廝看到了。

晏同明拍拍胸口,「是瀟瀟啊,那沒事了。」其他的東西妹妹拿去就拿去了,不過那本小說,得拿回來,要是讓父母知道他領著妹妹看雜書,他的**會遭殃的。

臨近傍晚,唐祉讓人送來一個玉盒給晏萩,鏤空雕花的玉盒里裝著一只喜蛛;喜蛛應巧是歲時風俗,本朝視蛛網稀密來判定,密者言巧多,稀者言巧少。

晏萩將玉盒遞給甘草,「放架子上吧。」

雖然晏芹四人去了韋家,可晏 等人還在,因而賞月圃里懸掛著七夕牽牛織女圖,香案上放著瓜果、酒餅、蔬菜和肉脯。月上柳梢頭,用過晚餐的小姐,在丫鬟的陪同下,陸續到了賞月圃。

拜了牛郎和織女,晏 招呼著妹妹們坐下,「已入夜了,飲了茶,晚上睡不好,還是喝蜜水吧。」

「听二姐姐的。」妹妹們都很乖地應道。

婢女送來了蜜水,眾人喝著蜜水吃著點心,閑坐無聊,或許還有那麼點顯擺的意思,郁芳菲笑道︰「平素我們在學堂里也讀過幾本詩集,今日七夕,不如聯詩句,以助雅興。」

「十二姐姐和我還沒開蒙呢。」晏葒不樂意了。

郁芳菲一噎,把這兩個小表妹給忽略了,這可怎麼辦好?

「我們不會,可以听姐姐們聯詩呀,也能得個樂子。」晏萩善解人意地道。

晏 笑道︰「為了讓兩個妹妹開心,我們就聯詩吧,既然是郁表妹提議的,那就由郁表妹開個頭吧。」

郁芳菲掃了晏萩一眼,道︰「那我就拋磚引玉,‘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縴縴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這詩應景,我想想,。」晏 放下杯子,「‘停梭借蟋蟀,留巧付蜘蛛。’」

「‘乞巧望星河,雙雙並綺羅。不嫌針眼小,只道月明多。’我聯得對吧?」晏芮笑道。

「對,沒錯。」晏 和晏芝都笑道。

「听不懂。」晏葒噘嘴道。

「姐姐們聯的都是七夕詩,你乖乖听著就是了,現在不懂,等你大些就懂了。」晏萩塞了塊芙蓉糕給她。

「哦」晏葒被糕點給安撫住了。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郁芳菲搶在晏芝之前答道。

晏 略想了想,道︰「‘當時鈿釵遺恨,人間夢隔西風。’」

「‘殿深炎氣少,日落夜風清。’」郁芳菲再次聯道。

晏芝聯道︰「‘鵲橋波里出,龍車霄外飛。’」

聯到後面,小了幾歲的晏芮就不得不退出了,只剩下晏 和晏芝跟郁芳菲一人較勁;郁芳菲自小就喜歡詩書,她父親因一直沒有兒子,把她當兒子一般養大,她在閨中,常出門參加詩會,來到晏府,憋了這麼久,今日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不免有些忘情。

「郁表妹還真是讀不了少詩呢。」晏 笑道。

「到沒讀什麼,就挑著些有趣的背下了。」郁芳菲謙虛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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