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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陳白二世篇(10)

「還看?」賀堯的眸,若有若無瞟著陳白。

賀堯覺得陳白心里有點事。

陳白搖搖頭,收回視線,喝酒。

「哎呀,我第一次和病號一起喝酒,難得呢。」賀堯兩只手緩緩地放在了後腦勺上,嗓音散漫地說道。

陳白不認同他。

「我不算病號,是你的助理,也是你的——朋友。」

「朋友。」

賀堯囁嚅著這兩個字,念叨了好幾遍。

他看了陳白一眼︰「不怨我嗎?」

「怨你什麼?」

「我這人,脾氣不太好,罵罵咧咧的。」

「我不怪你,我把你當朋友,那麼,我會包容你。」

賀堯低下頭去笑了笑。

再次舉杯,對著陳白,難得的去掉了幾分吊兒郎當,多了幾分嚴肅的意味。

「朋友,干了。」

陳白雙手捧酒,一飲而盡。

但是沒一會兒陳白就喝醉了。

賀堯搖晃了一下他的酒杯,這才三杯酒而已。

「喂,喂陳白,你看我,」賀堯伸出三根手指,在醉醺醺的陳白面前晃悠,「這是幾?」

「這是——2!」陳白嗓門響亮道。

賀堯︰「……」

得,這是真的喝醉了。

陳白忽然咧嘴笑了笑︰「2,你二!」

「去,你才二呢。」

賀堯本來還想多待一會兒的,但是陳白喝醉了,就只能去結賬了。

「小堯。」沈笙的聲音,自賀堯的身後響了起來。

賀堯慢吞吞轉過身去,眼神無波無瀾︰「有事嗎?」

「你怎麼也來這喝酒?」

「你管得著嗎?我想來就來。」

沈笙無視了他的小孩子脾氣,抬腕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有車。」

「你喝了酒,還能開車嗎?我送你吧。」

「都說了不用。」

賀堯那麼一揮手,原本是想要把沈笙給推開的,但是沒想到,直接往沈笙的臉上抓了兩道。

其實賀堯的爪子挺長的了,一直沒剪手指甲。

但是他不是故意的。

沈笙抿了抿嘴唇︰「小堯。」

賀堯連看都不看沈笙,直接走了。

沒有道歉。

他沒辦法做到和沈笙道歉,哪怕剛剛是他不對。

賀堯走的時候沒忘記陳白,他背著陳白,陳白190的高大身軀,都壓在了賀堯的身上。

「我去,你怎麼這麼……重啊。」賀堯步履維艱著,背著陳白走了出去。

陳白的臉,蹭了蹭賀堯的後背,粗噶的嗓音忽然染上了幾分楚痛︰「對不起。」

「你對不起誰啊?」

「對不起,對不起……」兩行熱淚,順著陳白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賀堯的心里忽然一痛。

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場景︰

就是他背著陳白的這個場景,像是很早之前就發生過。

賀堯是做心理醫生的,做他們這行的,通常會看到很多不可能,也沒什麼稀奇的。

就比如人做夢。

第二天你在現實中經歷過的場景,總感覺似曾相識,好像之前在夢里面見到過,這一種就被叫做是預知夢。

可是賀堯沒做過這種夢。

他不清楚,這樣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的。

反正不好受。

心口堵得慌。

賀堯可算是把陳白運到了車後座。

他沒有馬上上車,而是扶著車門喘著氣。

「你大爺的,三杯就倒,你這酒量是隨了誰啊。」賀堯沒好氣地說。

不一會兒代駕來了,賀堯這才上了車,不耐煩地掙開了領帶,喘著氣。

——

自從那次喝酒之後,賀堯就知道陳白的一個弱點了。

身為男人,但是喝酒不行啊。

那以後就不帶他喝酒了。

日子還是那麼過,但是有了陳白,賀堯的生活多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有時候,賀堯的腦子里還是會回蕩著陳白說的那句︰

兄弟。

這兩個字,之前對賀堯而言無感。

哪怕是對宋曳,他對宋曳也沒有多少身為兄弟的覺悟。

不過陳白真是個例外。

賀堯也說不出怎麼個例外法。

「賀醫生,你跟我交往吧!」那個女患者又來了。

這次更過分。

直接抱著99朵玫瑰花,來跟賀堯求婚來了,還單膝跪在了地上。

賀堯捂著口鼻直打噴嚏,一邊揮著手,厭惡地讓女人走。

「你特麼的知不知道我玫瑰花過敏啊?阿嚏,阿嚏!」

「賀醫生,你跟我交往,我就把花拿走啊!」

「阿嚏、阿嚏——」賀堯鼻子都紅了,嚷嚷著︰「陳白呢?陳白你去哪了?」

陳白去倒個水的功夫,沒想到就被人鑽了空子。

女患者看到陳白,眼底冒出了幾分陰狠的冷意來。

「我在和賀醫生說話,你不要插手行不行!」

陳白攔在了女人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如同銅牆鐵壁︰「不好意思,賀醫生不喜歡你,還希望,你回頭是岸。」

賀堯︰「……」

你特麼的以為是學海無涯苦作舟呢,還回頭是岸。

這特麼的哪來的奇葩啊。

而且他還收了這麼一個奇葩做自己的助理。

女患者咬牙︰「賀醫生就是我的救贖,沒有賀醫生,就沒有現在康復的我,我就是想和賀醫生交往,怎麼了嗎?」

「不甜的瓜還是不要強扭了。」

「大哥,那就強扭的瓜不甜,阿嚏、阿嚏!」賀堯郁悶地說。

陳白忍不住看向了賀堯︰

「你先出去吧,你花粉過敏。」

「阿嚏、阿嚏。」賀堯的過敏還挺嚴重的。

趁著陳白和賀堯說話的空檔,女孩忽然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尖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陳白的方向就刺了過去。

「小白!當心!」賀堯大喊。

動作敏銳的陳白,一把拽過了女患者的胳膊,將她的身子別到了一邊去。

吧嗒。

刀子落地。

賀堯深深地舒了口氣,額頭冒出了冷汗,好在是有驚無險。

「你說你,嘖嘖,持刀殺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非得把自己的後半輩子禍害進去嗎?」賀堯嘆了口氣說道。

陳白揉著額角︰「你先出去吧,我來清理現場。」

賀堯還是有些心有余悸,陳白握住了他的雙肩,把他推了出去。

誰知。

剛剛那個被陳白拽到在地上的女患者,猛地又握著刀子站了起來,朝著陳白的方向捅了過去,陳白就算反應再快,也沒有快到轉過身來制伏。

關鍵時刻,賀堯的手擋住了刀子,刀子卻刺中了賀堯的手背。

女孩當即就嚇傻了,想要跑出去。

卻被陳白一腳踹倒了對面的牆上!

陳白現在是徹底怒了。

「你敢傷他,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又過去,踹了女孩一腳。

賀堯捂著流血的手背︰「你特麼的先管我吧,好不好啊。」

知不知道流血的最要緊啊。

聞言,陳白這才趕忙跑了回去,握住了賀堯流血的手,送去了急診室。

——

一個小時後。

賀堯的手被醫生纏成了厚厚的豬蹄。

陳白在旁邊,一個勁地說「對不起」。

賀堯听得都煩了,大手一揮不耐煩道︰「沒事,醫生說了沒刺穿,沒傷到筋脈,休息個一個月兩個月就好了。」

「這麼長的時間,你又是右手,這樣一來的話,平時肯定很多事情不方便。」陳白嘆了口氣說道,滿眼都是自責。

賀堯哼了一聲︰「那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你受傷的,你做我的右手不就得了。」

話說出口,感覺到哪里怪怪的,賀堯煩躁地撓了撓脖子。

陳白雙手作揖︰「甘願為了賀醫生,赴湯蹈火,在所——」

「得得得了,閉嘴吧,不用一天天這麼多遍的在所不惜。」

「……」陳白這才不說話了。

賀堯不想住院。

又不是腳受傷了不能走路,手受傷了而已,沒什麼。

晚上,賀堯回了家,陳白在廚房做飯。

賀堯站在一旁,慢慢悠悠地指導著陳白做飯。

放鹽,放糖,放醋,陳白都按照賀堯的吩咐做。

「真的對不起。」

「你這句話已經說了第375遍了,夠數了。」賀堯揉著耳朵說。

「謝謝你原諒我。」

賀堯哼了一聲︰「你真是個傻子。」

「罵我兩句,如果你心里能好受點的話。」

賀堯︰「……」

這特麼的真是雞同鴨講。

賀堯︰「陳白,你腦子是不是有泡?」

「那你的腦子里有什麼?」陳白反問。

「我當然裝滿了智慧,集天地日月精華于一身的智慧,懂嗎你。」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賀堯去開門,以為是宋曳來看他了,站在門口的人卻是沈笙,讓賀堯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聲音也一並沉到了最底。

「你怎麼來了?」

沈笙的目光落在了賀堯纏著紗布的手上。

「听說你的手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賀堯無語︰「你听誰說的?」

「這個不重要,你的手怎麼樣了?」

「好得很,死不了。」

「我買了點你愛吃的東西。」

「我是手受傷了,不是做月子,拿給你的爸媽吃吧!」說完,賀堯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他給宋曳打電話,破口大罵︰

「你特麼的是不是有病?誰讓你通知沈笙過來的?」

「賀堯你傻逼吧,誰他媽的通知沈笙的?」

「不是你,那還能是誰?誰還會閑的沒事管我的閑事?」賀堯沒好氣。

宋曳也沒好氣︰「我怎麼知道!反正不是我,別把屎盆子往我的頭上扣。」

賀堯沒話說了。

看樣子真的不是宋曳告密。

那會是誰?

賀堯的眼,一點點移到了廚房的陳白身上,微微地泛起了幾分思忖。

陳白已經做好了飯菜。

他炒了三道菜,煲了一道湯,放在了桌子上,招呼賀堯吃飯。

賀堯坐了下來,抄著胳膊,受傷的手那麼朝外翻著,鳳眸眯了起來。

「沈笙怎麼知道我受傷的事情的?」

「我通知的。」陳白擺好了碗筷,很大方地說道。

賀堯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翻了餐桌。

嘩啦!

做好的飯菜和碎盤子一起,落在了地上。

滿目狼藉。

賀堯指著陳白,目眥盡裂,嘴唇都在發抖︰「你是不是有病?我家里的事情你管我個屁啊,你是不是就覺得我和沈笙的關系很好,還是說你是沈笙派來監視我的奸細?你和沈笙什麼關系?這麼幫著他來氣我?!」

陳白沒有說話,他蹲子,收拾著地上的殘渣。

賀堯特別煩悶騷的貨。

尤其是對方還是個悶騷的二貨,就更煩了。

還不如陳白和他痛痛快快吵一架,他心里還能舒服一些。

「你說話啊!裝什麼啞巴,我給你一個新手機,就是讓你聯系沈笙的?你特麼的就這麼出賣我?你還是人嗎你?」

「……」陳白還是不說話,撿起了地上的碗片。

賀堯一腳踹在了陳白的肩膀。

「老子讓你說話!你的嘴呢?」

陳白接手了那一腳,可是瓷碗的碎片,卻是扎進了手心,頓時間血肉模糊。

賀堯無語︰「你特麼的非得攥著那塊碗嗎?還不快點給我起來!」

陳白無動于衷。

賀堯氣得抹了一把臉。

他二話沒說把地上的陳白拎了起來,拎到了沙發上,然後郁悶地拿來了醫藥箱給他包扎手。

用一只手包扎。

陳白的手受傷的是左手。

賀堯的手傷到的是右手。

加起來,真是一對。

纏好了紗布,勉強不流血了,剛剛陳白的手一直在流血,看的賀堯心里很不舒服。

他不喜歡晚上見血光,讓他的心情很壓抑。

陳白抿唇,嗓音情真意切︰「對不起。」

「這句話我特麼的听夠了,別再說了。」

「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做了,對不起。」陳白一字一句。

賀堯眉心舒展,這心里的氣頓時就消了不少。

「早點這麼說不就早好了?剛剛裝什麼啞巴呢?」

「我怕我一開口說話,又惹你生氣,你趕我走。」

賀堯︰「……」

竟然是在乎這個。

他抿了抿薄唇︰「我說了不會趕你走,就是不會,除非你做了觸犯我底線的事情。」

「你的底線,是什麼事情?」

「就相當于今天這樣的事情,下不為例。」

「好,我知道了。」陳白說道。

賀堯咳嗽了兩嗓子︰「噥,飯也不用吃了,等下我帶你出去下館子。」

「要不我重新做?」

「算了不用了,你左手都受傷了還做什麼做,我掏錢。」賀堯郁悶地去房間拿錢包了。

養了個傻子,不給錢,自己還要倒貼錢,他能不郁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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