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秀芹又將江春和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去,讓江春和去送一份文件。
送文件的目的地是一家名為「battle」的酒吧。
對于工作,江春和也是提不起力氣,只是為了活著,才去做。
雖然現在的工作是她夢寐以求的設計師,可一個心已經被傷過的人,做什麼都好似是枉然。
沈潮生當天上午出席了一個活動,他是下午才知道,沈秀芹讓江春和去battle了。
「你瘋了是不是?!」沈潮生難以置信盯著面前的女人,「你明知道那里是什麼樣子的酒吧!」
「那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抗拒我!非要做讓我傷心的事情!」
沈秀芹沖著他嘶吼,尖銳的指甲掐進了肉里面。
沈潮生抿唇,滿眼寫滿了難以置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瘋了!」
「是啊,我瘋了……我可以接受你同一個比我強的女人在一起,至少也是門當戶對,至少那樣我的心里還能好受點,可是江春和……呵呵,我不接受她,絕對不可以是她!」
說著,沈秀芹便搖頭。
「我真的接受不了啊。」
「瘋子!」沈潮生緊抿著嘴唇,二話沒說摔門離去。
……
同一時間的江春和,已經到達了酒吧。
很奇怪的是,這里的人都是女人,沒有男人。
更奇怪的是,這些女人看見她的時候,目光染著幾分異樣的貪婪,這樣的目光注視,令江春和覺得不太舒服。
很快的,她便走到吧台前面,詢問酒保︰「請問你們這里有一個叫Jack的人嗎。」
酒保指著一個包廂,示意江春和Jack在里面。
江春和道謝,緊接著便朝著包廂里面走去。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她就傻眼了。
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女人。
見到清秀可人的江春和之後,如同見到了最可口的食物。
好幾個女人邁著貓步上前,扯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坐下來。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是啊,你看她長得多精致啊,皮膚也是白白的。」
「你們想做什麼?」江春和雙臂環著胳膊,眼底含滿了警惕和恐懼。
女人們上下打量著不諳世事的江春和,其中一個忍不住了抿了一下嘴角。
「真想嘗嘗。」
「你們……你們該不會是……」
幾個字在江春和的腦海里浮現,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覺得耳朵一熱,「啊——」
她尖叫一聲,慌忙地推開那個方才觸踫她耳朵的人。
「別害怕,我們不會像那些惡心的男人們一樣粗魯。」
「不……你們別過來!放開我!」
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自己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竟然被一群女人們活生生包圍了!
「砰——!」
門被踹倒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過去,落在了沈潮生的身上。
明明,他長相完美,五官精致,右眼角下方的淚痣精致奪目,如同被眾星捧月的王子般光彩耀眼,渾身帶著剛毅的氣息。
奈何在場的除了江春和之外,紛紛用嫉惡如仇的目光瞪視著沈潮生!
這是沈潮生第一次被這麼多女人用仇恨的目光瞪視!
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江春和!
「你沒事吧?!」沈潮生大踏步走了過去,抱住了江春和!
那些纏在江春和身上的人,被他不耐煩地撥開。
「都滾!」
「該滾的是你們男人!你們怎麼不去死啊?」其中一個女人氣不過,惡狠狠瞪視著沈潮生。
就算他長相再俊美,那又如何!
他是男人!!!
在battle里面,男人就是死罪!
「存在即合理,我不歧視你們,你們也別惡心我。」
沈潮生說著,將受驚的江春和打橫抱起來。
她縮在他的懷里,瑟瑟發抖。
沈潮生抱緊了江春和往外走,身旁一把鋒利的尖刀,猛地朝這邊刺過來!
伴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男人都去死吧——」
這樣的攻擊,沈潮生之前不是沒有遇到過,在刀子過來的那一刻,沈潮生身子敏銳地朝後一躲,奈何他護著江春和,還是避無可免的,被尖刀刺中了手臂!
他的眸光霎時間泛起幾分凌厲和陰狠,抬腿——
直接將方才那個刺傷他的女人踢倒在地!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離開了酒吧,江春和的嗓音虛弱,「你還好吧,放我下來吧,你的胳膊受傷了。」
「我沒什麼事情,到家再說。」
還好沈潮生的公寓就在這附近。
江春和這才知道,原來在英國,這個男人有好幾套房產。
這一間的別墅比原先那一棟要大得多,頭頂的水晶吊燈映射出耀眼璀璨的光亮,還有盤旋的樓梯,是她喜歡的北歐式樣的建築。
沈潮生將江春和放在沙發上。
江春和趕忙拽住他,「你的胳膊,快點處理一下吧。」
「嗯,你給我處理嗎?」
「當然了。」
畢竟,他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
沈潮生的眉眼變得溫柔了幾分,很溫柔地說好。
他從房間里面拿了醫藥箱,讓江春和給他包扎。
此時此刻,周遭的每一個角落都渲染著一股靜謐。
江春和給沈潮生包扎傷口,在他血肉模糊的小臂,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這樣的靜謐是沈潮生夢寐以求的,
但又像是一種假象。
海市蜃樓一般,只要他睜眼,江春和就消失不見了。
「以後我三姐讓你做什麼事情,你不要去做!」
他一字一句,清冽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悅。
「除了我之外,給你下達的命令的,別人的話,你都不要听就對了。」
「……嗯。」
江春和點頭,心不在焉的。
她一直都是這般心不在焉的,如同一道風,讓沈潮生抓不住,也模不透。
「江春和……」
沈潮生捏起她的下巴,吻了她一口。
「我會等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樣的話。
曾幾何時,他那麼暴躁的一個人,對人對事,他的耐心不多。
現在,他說願意等。
哪怕等的時間再長,他也願意。
……
江春和包扎完了之後,就睡著了。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沈潮生的臂彎里。
在他的懷里,其實她睡得並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