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跟你解釋為什麼?」
然後,江北淵傲嬌地掛斷電話了。
在江家,除了言念,江北淵是不會給任何人主動掛他電話的機會的。
江清池有些雲里霧里的,不明白江北淵心里擺什麼譜。
不過江北淵交代的,他不敢怠慢。
所以上午江清池一直在開會,討論的就是有關于麗水宅園拆遷的事情。
臨近中午,徐正東來了。
江清池覺得挺邪乎的!
好像徐正東和江北淵心有靈犀似的。
「你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我等下要去談拆遷的事情,麗水宅園我們江念打算拆了。」按照江北淵交代的,江清池說道。
徐正東一愣。
麗水宅園?
他沒記錯的話,顧清風就住在這棟居民區!
「是城南的麗水宅園嗎?」
「對。」
「太好了!!!」
徐正東感覺身旁的人都在給自己鋪路一樣,徐氏集團和春風集團合作了,現在麗水宅園也要拆遷了,太好了太好了。
「……」江清池眯眼,「好什麼?」
「沒有沒有,我隨口一說。」
「你莫非在麗水宅園養了個女人?」江清池猜測。
「哈哈哈!」
徐正東便樂了,笑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
「差不多!大池子……我,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人!」
「哦?!」
這倒是讓江清池有些驚訝。
徐正東這麼快又愛上了?
「你又愛上我妹妹了?」
「又?我愛過她嗎?」徐正東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愛上哪家名媛千金了?」
「不是名媛!」
「那是女明星?女模特?女老板?」
「差不多吧,他也是老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江清池嚇得差點滿地找頭。
「臭小子,你敢說那個人是我的話,我現在就能擰斷你的脖子!」
「你也太自戀吧!雖然我承認你這張臉不錯,身材也不錯,不過我對窩邊草可不感興趣!我愛的那個人——」
徐正東頓了頓,緊跟著清了清嗓子,賣了個關子,然後才道︰
「是YC集團的!」
聞言。
江清池微微眯起眼楮,「你特麼的要是敢說那個人是我爸或者沈潮生的話,我媽和我妹妹現在就能送你去地里見閻王爺!」
「拜托!你的腦回路也太新奇了吧!YC又不止一個總部啊,還有很多分公司啊,比如春風集團啊!」
「春風集團?到底是誰?」
「無可奉告!」徐正東傲嬌道。
江清池哼了一聲,「反正不是我們江家人就行。」
徐正東對于這個問題沒再多說,末了才又道,
「那你忙吧,拆遷的時候,記得一定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說了三個一定,說完就走了。
江清池撫模著下巴,注視著徐正東的背影,眼底閃爍著精光。
不正常。
絕對不正常。
他一定要弄清楚徐正東葫蘆里面到底在賣什麼藥。
……
夜幕降臨,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靠在濘城商業街的門口。
從賣場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女人盤發,身材高挑,珠光寶氣裝飾,來往兩側站滿了保鏢,護送著她上車。
沈羽蝶上車之前,黃健強親自下車,紳士地給她拉開了車門。
她沖著這個年紀足以當她爺爺的男人笑了笑,雍容華貴的一身裝扮,幾乎遮掩了沈羽蝶原先的鋒利氣質。
街對面。
佇立不動的顧清風,兩手抄兜,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加長林肯開走了,漆黑的眼底落了一層的陰霾。
他轉身朝著反方向離開。
他一身蕭索,兩肩清冷,無論做什麼事情,他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習慣了。
顧清風沒有看到,在他為了沈羽蝶傷心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個男孩,在心疼地注視著他。
顧清風回到家里,呼吸了一口冰冷的氣息。
顧清風將客廳的燈打開。
這是獨屬于他一個人的孤獨寂寥的味道。
黑色的藏獒犬匍匐在顧清風的腳邊,舌忝了舌忝他的皮鞋,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顧清風緩緩地扯動了一下嘴角,「怎麼了,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我可憐?」
藏獒︰「……」
顧清風伸手撫模著自家藏獒的毛,抱著它坐在沙發上。
這幾天的晚上一直都是這樣。
他只要下班回來,就抱著狗坐在沙發上,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他什麼話都不說,也不看電視玩手機,不吃晚飯不喝水,只是干坐著。
懷里是藏獒嗚嗚咽咽的聲音,好像是餓了。
顧清風一動都不動,兩眼無神地盯著地面。
他長長的影子拖到地板上,被一地銀白色的月光照得透亮。
不一會兒,門鈴的聲音響起。
顧清風還是一動都不動,像是靈魂出了竅,只有一個外殼在這里醉生夢死,無動于衷。
門鈴約莫著按了有十幾聲了!
外面的人像是終于按捺不住了,「 」的砸門!
「顧清風!顧清風!喂喂顧清風——你在不在里面——」
話音未落,徐正東焦急的眸對上顧清風一潭如同死水般深寂的眸。
徐正東喘著氣,雙手叉腰,「你剛剛怎麼不快點開門?」
顧清風聲色淡然︰「徐少爺有什麼事情嗎?」
「我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說著徐正東一個側身,靈活地擠進了顧清風的家。
他是來看他的啊!
因為總是想他,想他,想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想他的樣子,想他的聲音,想顧清風整個人。
不過這種話徐正東才不會說出來。
「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麼?」顧清風皺眉。
「我,我,」
眸光一閃,瞥到沙發上的藏獒,徐正東靈光一動,趕忙將沙發上的藏獒抱起來。
「哈哈!因為我听說你養了一只藏獒啊,所以特意過來看看的!我最喜歡藏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藏獒啊哈哈哈!我家里養了十多只哈哈哈!」
藏獒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徐正東。
不只是狗,就連顧清風也並不相信徐正東的這套說辭。
「既然沒有什麼要緊事,徐少爺還是請回吧。」
顧清風雖說嗓音還是溫和的,但面容不難看出幾分不耐。
夜晚是獨屬于顧清風一個人的孤獨時刻,他不喜被任何人打擾這份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