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堯一愣。
再次抬眼，看到江春和已經來了，站在他們面前呢。
江春和眉頭打結了，她看看陳白，又看看賀堯，問道︰「賀堯，他怎麼了呀？」
「不知道！就說要見你。」
賀堯一只手挑住了陳白的胳膊肘，「起來說話。」
卻被陳白推開了。
陳白跪在江春和面前，高冷的190，卑微地低下了頭。
「江春和，算我求你了，你喜歡他，有這麼難嗎？你知不知道他沒有爹娘，他父親意外身亡，他母親被人陷害藏毒，他被人叫私生子這麼多年，他還被關禁閉過，一個人守著漫無天日的長廊，他走到哪，都不被人待見！哪怕那麼多人叫他沈總，背地里，大家還是叫他私生！說他媽犯賤，說他犯賤！」
「老子特麼的都想殺了那群狗東西，可是，他不讓！」
「他就特麼的喜歡你！不知道喜歡你什麼！」
「你又蠢又笨的，還總是打他罵他，他到底喜歡你什麼！他明明自己的事情就夠多了，還得天天操心你的事兒，你知道他每天公司學校兩頭跑有多累？」
「他為什麼要去當那個破老師？還不都是為了跟你關系近一點？！」
「他每天趕工作熬到深夜的時候你在哪里，他累得要命的時候你有安慰過他一句話嗎？！」
「可是你一出事，他就要滿世界去找你，你特麼的偏偏還要跟狗男人廝混在一起！你就不能听話懂事一點，做不到他的賢內助，至少不要給他惹麻煩才對吧！沈三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憑什麼要為了追求你，變得這麼卑微！」
最後那句話，陳白完全是用喊的。
聲嘶力竭。
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憑什麼要為了追求你，變得這麼卑微！
很多復雜的情緒都在這句話里面。
好在路上沒人，賀堯環顧一圈，趕忙將陳白從地上扶起來，「大哥，你別跪著了啊，趕緊走吧，萬一你被城管抓走，沈三還得保你。」
「呵呵……是啊，我不能給他添麻煩，他已經很累了，倒是她——」
陳白指著已經呆愣住的江春和，眉眼一點點變得凌厲起來。
「你他媽的，憑什麼？憑什麼仗著他對你的愛，一次次傷害他！你憑什麼！」
「……」賀堯覺得陳白一定是醉了，陳白清醒的時候，從來不說你他媽的，看樣子是被他傳染了。
「你放開我，我還沒說完！」
陳白晃悠悠地推開賀堯，踉蹌著走到呆若木雞的江春和面前，揪住她的領子，用力敲了敲小姑娘的腦袋殼。
「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撬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做的！他今天喝了很多酒，都是被你氣的！」
喝酒？
沈潮生喝酒了？
他酒精過敏，喝酒就發燒，竟然又喝酒了？
三個問號擊中了江春和，神游的江春和終于回過神來了，不耐煩將陳白推到賀堯懷里。
「賀堯，你好好照顧這個醉鬼吧，我去找沈潮生那個王八蛋！我真是服了你們這群人了，肯定是串通一氣的，哼。」
說完江春和就打車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