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春和第一次鬼迷心竅听了沈潮生的話。
她繼續給他敷臉，用眼角余光打量他，不知怎的，她覺得這個男人哪怕臉上帶著點傷，也不影響他的姿色。
是那種驚鴻一瞥的好看，而且，耐看。
……
江春和困了，就不敷臉了。
沈潮生離開了江春和的房間，又進了書房。
他忙到很晚。
翌日。
《松鶴延年》的浮雕脈絡已經完成，第二天沈潮生將其親自交給公司的副總，吩咐對方完成最後的成品。
副總接過那沉甸甸的浮雕，眼神閃爍了幾下。
「沈總，這是發布會上壓軸展示的，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不太好吧。」
「你是公司的副總，若是交給你不妥，我還能信任誰？嗯？」
信任二字，各懷心思。
副總點了點頭，很快就去忙了。
沈潮生進了會議室。
小型的會議室座無虛席，前方投影儀的燈光忽明忽暗，光點斑駁打落在桌面。
沈潮生昨夜熬得晚，臉色略有憔悴，長睫翕動下是一小圈黑影，他的左手搭在桌面輕輕敲擊著桌面，踫撞間發出了「篤篤」的聲響。
「沈總，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再開會？」秘書關切問道。
因為他看到沈潮生的臉頰還掛著一點淤青，像是被打了。
「不必。你把我的電腦連上，里面有一些發布會的展品，我給大家看看。」
「好的沈總。」
秘書照做。
剛連上電腦的那一刻，電腦右下角忽然彈出一條微信語音消息。
秘書想要關閉，不成想手抖了抖，單擊變成了雙擊——
「沈潮生你這個王八蛋！為什麼老是不回我微信？」
伴隨著這條語音響徹在辦公室的大廳，在座的員工都愣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在屏幕那條語音的備注上面︰
「小潑婦。」
略帶寵溺，又叫人倍感曖昧的備注。
這個小潑婦是誰呢？奈何沒人知道。
反觀沈潮生，俊逸清雋的面孔僅僅只是浮現了一秒鐘的錯愕，他吩咐秘書關閉電腦，站起來沖在座的員工們抱歉一笑。
「諸位，稍等我三分鐘。」
落下這句話，他闊步離開了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手機剛好響了，江春和給他打電話。
這是江春和第一次主動給沈潮生打電話，所以接起電話的男人不免心情大好。
「夫人。」
「你這個不要臉的臭混蛋，再胡叫我掛電話了！」
「好了不鬧你了，有事找我？」
「廢話！你為什麼每次都不回我微信啊？」
「剛剛在忙，沒看到。」
「有什麼事說吧。」沈潮生靠在辦公桌，摩挲著手里的紙張，就像是在摩挲著江春和的臉頰一樣。
「後天我們學校校慶，我要表演節目，所以這兩天晚上我不想去你那里住了，來回跑太麻煩了。」
「只能一天。」
這是沈潮生的妥協和讓步。
「兩天不行嗎？」
「一天。」他不容置喙，聲音明明很輕，可就是不跟她商量。
江春和癟嘴，「那好吧，我今天不回去了，明天晚上再去你那里。」
「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江春和沉默了幾秒。
最後就干脆說︰沒了！
「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啊，這麼一點小事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總感覺你還有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