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眼所至,心所見。」清風說︰「分分合合,緣起緣滅,自有定數。所以月兒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多想,跟著我就好!」
「好的!」
她柔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我們現在回家。」她說。
「好哇!」清風凝視著她,語氣鄭重而柔和︰「你是我見過的女性中,最勇敢的一個!現在是,以後也是!」
冷月抬起眼楮來,深深地回望著清風,投進了他的懷里。
「給我力量!給我力量吧!」她嚷著說。
「嗯嗯!」
他堅定地點頭。
他們彼此凝視著。
就在彼此的凝視中,一幕幕的過往,像是電影畫面一樣閃現在他們的眼前……
*
經過昨晚袁博一夜的一番開導,袁靜終于想明白了。
能怎麼辦呢,兒子清風早就認定了冷月,情願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作為母親,雖然內心焦慮不安,一百個不情願,但人各有命,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能盡人力而听天命,只有祝福的份了。
一頓豐富的午餐之後,大家就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討論起出行的細節。
「今天我為冷月做了一款叫尖身波旁的咖啡豆。」袁博端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冷月面前,他微笑著說︰「它是一種天然的低因咖啡,不但具備了咖啡的香氣,它又有低因的效用。來,品嘗一下。」
還沒等冷月做出反應,袁靜便急促的插口︰
「你老爸是不是一個超級暖男呢?」她望著冷月,清風,強擠笑容。「但你們的媽咪也為你們準備了拿鐵。」她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大箱咖啡飲品。「這些,足夠你們出行時用的。」她叮囑著說︰「喝的時候,一定要到在杯子里,房車里有微波爐,一定要熱一熱才喝。這個拿鐵,它完全不遜色我在意大利喝的,味道非常的純正。」
清風和冷月很快的交換了一個目光。
「謝謝媽咪!」清風微笑著,眼光移到了母親身上。「我會的,會記得的。」
「嗯嗯!」
冷月也配合著點頭。
「冷月啊!」袁夫人望向冷月,眼神里帶著濃重的不安和憐愛。「你的身體不好,你知道的……」她沉吟著說︰「現在天氣轉涼了,外面風又很大,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所以,千萬要注意勤加衣服,注意保暖。」
「好的。」冷月柔順的微笑著,應答著︰「請別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的。」
「好吧。」
袁靜含愁的微笑了。
「一定要早一點回來,千萬別累著了,因為,五天之後,就是你們的婚禮了。」
「我們知道了!」
「還有哇,」袁靜隨手打開了放在沙發上的大盒子,她說︰「這是從巴黎定制的婚紗,月兒今天來了,就趕緊試穿一下吧!如果不合適的話,還來得及修改。」
「已經到了呀!」
清風好奇的湊了過來。
「前幾天就到了。」袁靜拿出婚紗說︰「雖然比預期耽誤了些時日,但婚紗的設計,可是巴黎最有名的頂級大師的作品,是按照冷月的身材尺寸相貌而定的。我想,五天之後的婚禮,月兒會成為C城最美的新娘。」
「那快點穿給我們看看!」
袁博也起哄的湊上前來。
「那就跟我過來吧!」袁靜不由分說的拉著冷月,拿著婚紗走去了內室。
時間不長,冷月便穿著婚紗走了出來。
「哇——」
清風的眼楮都看直了,袁博也瞪大眼楮,呆呆的發愣。
那是一條軟白曳地婚紗,設計者不但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冷月全部美妙曲線,而且看上去精美絕倫,如夢如幻,飄然若仙。
「太漂亮了!美死了!」清風左看右看,不住的贊嘆︰「特別是這小細腰,怎麼這麼合適呢?你瞧瞧,媽咪對你多好!」
冷月含笑的站在那,眼光始終是溫柔夢幻的。
「不是還訂了項鏈和王冠嗎?」袁博提醒說︰「都拿出來戴上試試吧!」
「好哇!」
袁靜又拿出一精美的首飾盒。
「這套首飾呢,今天就提前交給你們了!這個也是我特意為冷月量身定制的星系列!」
她打開首飾盒,指著盒子里的項鏈說︰
「它的主要設計,由兩個抓托和鑽石之間形成的心形鏤空而成,它表達的是兩顆心對愛情的永恆守護!清風啊,快給冷月戴上,看看漂亮不?!」
「太漂亮了!」
清風拿出項鏈,驚嘆著。
「來來來!」
他湊近了冷月。
「快點戴上讓爸媽瞧瞧!這可是最經典的作品,我的女王系列的項鏈!是媽咪特意從國外定制的!」
「還有這個王冠。」
袁靜又從首飾盒里,拿出了一個由鑽石瓖嵌的,閃閃發光的王冠。
「這個王冠听說是某個王後曾經戴過的。」
她說著,便直接把王冠戴在了冷月的頭上。
「你戴上王冠多美呀!配上這長長的頭紗,真的會艷驚全場的!」袁靜瞧著,看著,不住的贊嘆感慨。
「不不不!」冷月臉頰緋紅,她慌忙的拿下來。「我不能戴!」她緊張的說。
「為什麼要拒絕呢?」袁靜不解的問。
「因為……」冷月猶豫了一下,說︰「它太貴重了,不太適合我呀……」
「冷月你听我說,」袁靜語調急促的搶過話頭︰「這個王冠可是我通過一個非常有權威的朋友,花了重金才搞到的!而且,我也很高興,今天能戴在你的頭上!」
「是呀!」袁博也笑著說︰「今天只是試戴呀,這是婚禮當天戴的,真的非常漂亮啊!這可是你媽咪在意大利定制的,獨一無二吆!我相信任何人看了,都會說它最配你了!」
「可是我……承受不起啊!」
「月兒啊,你可是人見人愛的美少女!」清風忽然指著窗外說︰「你看到天空了嗎?」
冷月轉頭,然後又點頭。
「現在,有五顆星組成了一個王冠。」
「你——在開玩笑吧?」
「我是說真的!」清風面帶微笑,信誓旦旦的手指著天空說︰「看到了嗎?那個是北王冠星座,而中間最亮,光芒最燦爛的就是王冠之瑰寶,就像我的月兒。」
「好美呵!你說的王冠星座,真的好美!」深深的嘆息一聲,冷月轉過頭,注視著他,眼光深幽幽的。「不知道現在是做夢還是現實,你可以回答我麼?」
「夢是虛構的,但現實是我們真實遇到,必須接受的。」清風微笑著,望著窗外的天空。
冷月再看了清風一眼,他那挺直的鼻子,堅定的嘴角,專注的眼神都叫她心中涌起一陣近乎崇拜的感動。
清風,清風,她想著,我配得上你的深情嗎?我帶給你的會是什麼厄運呢?不久于人世的我……萬一……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那我現在的幸福是真實的了?」她眨了眨濕潤起來的眼楮,把頭靠在了清風的肩上。「我要用整個的心靈來感受哈。」她動情的說。
「嗯嗯。」
清風伸出一只胳膊攬住她。
「你這彎月亮,要繼續放射光芒吆!只要有光有熱,我就會感到溫暖。」他一邊說,一邊情不自禁地用面頰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地摩擦了一下。
看到兩個孩子如此恩愛默契,袁靜眼眶紅了,眼楮濕了……
袁博動情的望著他們好一會兒,然後,他的眼光從他們身上移開,他指著茶幾上的另一個盒子說︰
「這個是冬蟲夏草,是為冷月補身子用的,你們帶上。」他拿起盒子,把它放在一個兜子里,他又說︰「它是補腎益肺,固本培元的良藥。它們長在高山之上,半生為蟲,半生為草,冬蟲雖死,來年夏草卻化為治病的良藥。它們破土而出,比起鮮花蝴蝶,這才是真正的月兌胎換骨,破繭成蝶。」
「好的,老爸,我會叫冷月好好吃的。」
「出去玩不要太辛苦,不要讓我們擔心。」袁博囑咐著說︰「我和你媽呢,會在家里,日日夜夜點燃著永不熄滅的蠟燭。點燃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24小時的祈禱!我希望冷月記住一點,哪怕一瞬間,我們都是一家人。」
袁博說完了,一時間,房子里鴉雀無聲了。
大家都感動極了,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冷月激動的叫了一聲「爸爸」,淚水便一串串的掉下來。
「那麼今晚也是嗎?」
冷月含淚帶笑的問。
「什麼?」
「祈禱哇!」
「那是當然!」袁博鼻子一酸,差一點掉下淚來……他平靜了一下心情,咬了咬嘴唇,說︰「晚安,月亮!」
「嗨!月兒,你的粉粉又漲了呢!」清風熱烈的低喊︰「你要準備為他們簽名哦!」
冷月用手擦著眼楮,她撲哧一聲破涕為笑說︰
「本銀(人)一向低調,不喜歡在媒體上曝光自己,特別是給爸媽這樣的名人簽字,那就是班門弄斧,就是找史(死)!」
她細聲細氣的故意把‘人’說成‘銀’,把‘死’念成了‘史’,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沉重的氣氛馬上輕松了。
袁靜卻百感交集,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