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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都瘋了(第三卷)

「我懂了!」沉吟了一下,她說︰「我,擁有的是僥幸,而你,失去的是人生。」

「是!」

清風望著她的眼楮,古里古怪的望著她。

「我目前不知道自己是誰?因為我被‘克隆’了!」

「哇!」

冷月含淚笑了。

「能克隆出這麼高級的A貨,不容易!」

「要不,又是怎樣呢?」

清風邊問邊掃了一眼離他們很近的、在唱歌的鄧麒麟。

鄧麒麟呢,依然在唱著他的歌兒,對于袁清風的出現,他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

「或者,你是在開玩笑嗎?把我當成玩笑的對象?再或者,你我都是瘋子!精神上出了問題?!」

「請你永遠不要歧視瘋子!」冷月眼楮里的淚干了,她冷漠的接口︰「瘋子只是和我們的世界觀不同而已。」

「是嗎?」

他懷疑的問。

「當然!」

她肯定的說。

「真的嗎?」他再問,眼楮看到她眼楮里去。

她沒有回答,並避開他的眼光,她去看鄧麒麟。

這時的鄧麒麟剛剛唱完一支歌,大家掌聲雷動,照樣的尖叫,照樣的歡呼,照樣的拍著桌子,照樣的叫著︰「愛上她——愛上她——」

「他們在喊什麼?」

清風不解,轉頭去看鄧麒麟。

鄧麒麟正在給大家鞠躬,然後漫不經心似的看了一眼清風和冷月,又開始了他的演唱。

他唱了一支《同桌的你》。

這支歌是年輕人非常喜歡听的,特別是唱到‘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給你穿的嫁衣?’這兩句,大家都瘋狂的和著,瘋狂的打著拍子。

在這時,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沖到台上,捧著一束紅玫瑰送到鄧麒麟的懷里,然後又去擁抱他。

鄧麒麟很禮貌的抱了一下女孩,他捧著紅玫瑰繼續他的演唱。

大膽啊!如今的女孩子!

袁清風的手,這時突然重重的蓋在冷月的手上。

「跟我走!」他命令著,拉住她。

「不!」冷月一驚,本能的抗拒了。

「跟我走!」 他重復著︰「這地方不適合你!快點起來!」他命令的口氣更重了。

「什麼地方適合我呢?」冷月憂傷的望著他︰「有你——的地方嗎?」

「是!」

清風握緊了她的手。

「不!」

冷月倔強的抽出自己的手。

可他一伸手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固定了她的頭,防止她去看別處。

「看著我!」他說。

冷月被動的看著他,在那幽暗的燈光下,她突然驚覺到他的消瘦和憔悴。

這消瘦和憔悴打倒了冷月,使她的心頭驀然一陣抽痛。怎麼啦?我們到底是怎麼啦?

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呢?使這張年輕漂亮的面孔變得如此憂郁和憔悴?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在輪渡上的他,是那樣瀟灑自如。其後,他們一直邂逅……老天!他是她命定的男人哦!是她生生死死等待的男人哦!

「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清風俯下頭溫柔的低語,帶著懇求的意味,「跟我回去吧,月兒!我求你……嗯?」

「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已經說了太多……太多的話。」

听到他溫柔的聲音,冷月的眼楮里忽然又蒙上了一層淚霧,她的聲音也哽咽了……她想站起來,跟著他乖乖的回去,但他的手依然捏著她的下巴,而且,加重了力道。

「你難道……」袁清風看了一眼鄧麒麟。「在留戀這個公子嗎?」

「什麼?!」

這句話,惹惱了她!

冷月的脊背挺直了,她眼楮里的淚霧又被逼回去了,對他的柔情也一下子全飛了。

她用手拔開了袁清風捏著她下巴的手,她緊盯著他,聲音幽冷而清脆︰

「他不是什麼公子!我也沒有留戀任何人!」她說︰「而且——我有去任何地方娛樂的自由!你也沒有權利管我!」

「我一定要管你!」 袁清風狂怒的瞪大眼楮,他叫著︰「我不想看到你墮落!」

他重新捏住了她的手腕,並用力的拉她起來!激動的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你放開我!」她嚷著︰「放開我!放開我!」 她用力的掙月兌著。「我不用你管!我自甘墮落!行了吧!」

「我不會放開你!」他啞聲低吼︰「也不能放開你!任憑你再自由下去!跟我走!」

「不!」

「跟我走!」

「不!」

正在難分難解之時,歌聲停了,吉他聲也停了,咖啡廳里一片寂靜。

冷月忽然的發現,他們倆是如此的顯眼。

原來被琴聲歌聲掩蓋的他們的爭吵聲,競是如此的暴露出來。整個咖啡廳里所有的目光,正齊刷刷的盯著他們看。

鄧麒麟放下吉他後,更是臉色煞白,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他的眼楮里,也燃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把一只手放在袁清風的衣領上,然後聲音冷冰冰的,打鼻子里哼著說︰

「老師!袁清風老師!我曾經說過,我——不想看到你第二次糾纏冷月!放開她——」

袁清風抬頭看了鄧麒麟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追求小溪的情聖嗎?怎麼?現在轉移目標了?不愧是情場高手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鄧麒麟的拳頭就對著他的下巴揮了過去!他打的又狠又準又用力,清風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的身子直飛起來,落在側面的桌子上……

一陣大亂,一陣驚呼,一陣稀里嘩啦的巨響,桌子倒了,杯子,碟子,全撒了一地,摔成碎片。

「清風——」

冷月尖叫著,沖了過去。

這時候的袁清風,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理智。他一翻身就爬了起來,像是瘋了一樣的,向鄧麒麟沖了過去。

戰爭開始了,而且一開始就非常的慘烈!

他們兩個,像是被激怒的兩只獅子,都想一口吃掉對方,撕碎對方,毀滅對方。

「住手——住手!不要打——不要打——」

冷月在尖叫著,並力圖去拉扯開雙方,但,怎麼可能?很快的,她就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袁清風一直處于劣勢!因為,那些觀戰的年輕人也都瘋了!

他們層層的圍住了他倆,把冷月擁擠到了一邊。他們高聲的喊叫著,為鄧麒麟助威加油!

「鄧麒麟,加油!鄧麒麟,揍他!鄧麒麟,用力!鄧麒麟,打得好!鄧麒麟,用腳!對,踢他!踹他!右勾拳,打他!」

最可笑的還有一年輕長頭發的男孩,他忽然從腰間拿出三節棍,拋給了鄧麒麟。

「接住嘍——哥們!送你了——」

鄧麒麟嚇了一跳,他躲開三節棍,大叫著說︰「呀!此物傷人,還是你用吧!」

「不傷人!只殺人!」男孩也大叫著說︰「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倚天不出,見血封喉,不信就試試!」

瘋了!真的是瘋了!

這里,可是鄧麒麟的地盤。

這里有無數他的歌迷和擁護者。

冷月還發現,清風一倒下去,就會有人去踩他的胳膊,去踢他的腿,甚至還有人去扯他的頭發,不讓他站起來。時間不長,血——已經從清風的嘴和鼻子里涌了出來。

「他們殺死他了……」

冷月的眼楮里充滿了淚水,心里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恐懼。

她怕袁清風像當年的遠山一樣,生命會在她的眼前消失掉。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上帝呵——發發慈悲吧!我已經失去了遠山,我不能再失去清風!」

她大聲的哭喊著,並企圖沖上去,去幫助清風。但在混亂中,那些早就對她虎視眈眈、愛慕以及的年輕人,現在終于有了機會,他們一哄而上的攔住了冷月,還有的人抱住她的身子,拉住她的手,反正沒有人理會她是否願意了。

冷月的那兩個秘密的保鏢呢,他倆也被人群擁擠著,亂了方寸。

再說冷月,她被這些瘋狂的年輕人攔阻擁擠,動彈不得!她只能不斷的尖叫著,不停的尖叫著︰

「鄧麒麟!住手!住手!不要打!住手!不要打!」

但,她的尖叫聲完全淹沒在那些瘋狂的喊叫聲里了。

咖啡廳亂成一團,經理和老板都出來了,但,場面已經失去了控制。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快跑哇——」不知是誰報了警,因為,警笛響了,警車呼嘯而來!

大家再也顧不上看熱鬧助威了,紛紛奪門而出,場面是更加混亂了……

鄧麒麟這時從袁清風的身上爬起來,他看到發呆的冷月,趕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促地說︰

「快跟我走!我不想被警察抓住!更不想被老爸知道!」

「不——」

冷月尖叫著,甩開了鄧麒麟的手。

她兩眼冒火的瞪著他,臉色慘白的奔向了倒在地上的袁清風。

「冷月!如果你現在選擇了袁清風,我們就一刀兩斷!永遠沒有未來了!」

听到鄧麒麟堅決而有力的話,冷月回頭看了一眼鄧麒麟,她的內心一下釋然了。

她不想和鄧麒麟解釋什麼,也沒有時間解釋。她義無反顧的繼續奔向袁清風,她生命中的摯愛!

看到冷月的行為,和那‘殺死人’的目光,鄧麒麟明白了。他也毅然決然的甩了一下長長的頭發,轉身就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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