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盧卡腦子一驚,想起來這份熟悉感是屬于誰了。即使他們戴著口罩壓低帽檐,盧卡還是回想起來了。
話都到了喉嚨口,腰間突然的加重感讓他把話活生生咽了回去,這是莫亞的朋友。完了,全完了。
就這時,游輪上下來了一批手持重型槍械的男人將在場的所有人包圍了起來。
一個年輕的男人叼著一根棒棒糖在黑衣男人中間慢悠悠走了過來,口中說著不太流利的T國話,「我就知道你辦不成事兒,龍普啊,森哥如今可是一點都不信任你呢,特地喊我來幫你兜著。嘖嘖嘖。」男人遺憾的搖著頭,「你這模樣跟喪家犬有什麼區別?」
年輕男人攏了攏身上的大衣,這F國可真冷。
「呸,狗腿子有什麼好得意的?!別忘記當初你可是跟在我**後面喊一聲龍老大的,嘶——」龍老大捂著手腕吸了口冷氣,隨後冷笑了一下,「狗仗人勢。」
年輕男人換了一邊叼著棒棒糖輕輕「嘖」了一聲,惋惜道︰「看來我們龍老大已經犧牲了,收隊。」
男人利落的轉身一點不拖泥帶水,也不是威脅,就是單純的完成了任務一般,毫不留戀的離去。
「等等,」最終還是龍老大服了軟,「他們是S組織飛鷹隊的,你以為你不幫我你能走得掉?」
听到「飛鷹隊」三個字,年輕男人.站住了腳,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男人勾了勾唇角,瀟灑的轉身走回了龍普身邊,果不其然,她在。
他就說嘛,這世界上哪有單槍匹馬能緝拿領頭人物的人,除了她以外自己就沒見過第二個。
「繳槍不殺。」宋詞對包圍圈熟視無睹,「我以飛鷹隊第一小組組長的身份,對你們進行拘捕。」聲音干脆利落,透著清冷和肅殺之意,與平時的懶散判若兩人,就像被注入了靈魂。
霍珩一雙厲眼微微眯了眯,這就是令他熱血澎湃的姑娘,通身的氣派和不屈的精神,男人柔和了視線,瑞鳳眼中燦若星辰。
「呵呵,我看在劫難逃的是你們吧?」龍普掃了眼被外圈包圍著的自己人,那股惡勁又涌了上來,「呸」地一聲吐了口濁痰,「看清楚形勢,現在放開我,我能考慮不折磨你們。」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混合著螺旋槳的嘈雜聲,一陣陣冰冷刺骨的寒風席卷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抬起頭,黑幕下十幾架軍用直升機從遠處飛來,在碼頭上空盤旋。直升機放下了攀登架,一個個武裝的士兵背著槍支彈藥爬了下來,不到兩分鐘便又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堵住了張揚的人馬。
張揚︰ ,還有這場面?誰干的?這可是Y**方啊!該不會是老大吧?沒听說老大有Y國勢力啊?
龍普︰什麼情況?這又是誰?
盧卡︰我只是想賺點小錢而已,為什麼要有這麼大動靜?我哥在哪?我想回家。
身量魁梧的男人從最後一架直升機上爬了下來,沉著臉看著站滿了人的碼頭,「干嘛呢你們?!兩國交戰啊?!知不知道我陳四爺是誰?!」
直升機已經飛遠,整個碼頭只剩下男人踢踏走路的腳步聲和渾厚不羈的話語聲。
「陳四爺。」霍珩輕輕涼涼地喊了一聲。
听到熟悉的老板的聲音,狂傲的男人一瞬間萎靡了,邁著僵硬的步伐快速走到男人身邊,「三爺屬下來晚了。」說完皺著眉看了一眼弱雞一樣戰戰兢兢站在三爺身前的男人,伸出手一掌劈暈了他。
盧卡︰?!你咋一上來就動手呢?!我戲還沒看完呢!哥!救我!!
霍珩隨手嫌棄的丟掉了兩把手槍,對著對面不遠處的女生說︰「過來。」
宋詞看了一眼現狀,放心的收回了手,順帶將槍遞給了龍普,出于下意識反應龍普隨手接過了槍。隨後低頭看了一眼躺在手掌心的槍支,立馬舉起槍以掩耳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朝女生開了槍。
「啪——」一聲脆響,眾人才一致將槍口對準龍普。
走到霍珩身邊的宋詞伸出手,五顆子彈一一緩慢地掉落在地,仿佛在嘲笑男人的天真和單純,清冷瀲灩的桃花眼看向對面目瞪口呆的男人,「我從不將後背留給不信任的人。」
在場沒人听得懂這句話的含義,除了張揚。
十個月沒見,你我依舊是搭檔。
「張揚上啊,替我殺了那個女人!」龍普在眾人面前丟了個大臉,惱羞成怒之下惡狠狠的瞪著站在一旁看戲的年輕男人,「你就是這樣增員的?!」
張揚就想看傻子一樣看著氣急敗壞的龍普,挑了挑眉,吐掉了口中的棒棒糖的白色棒子,「你沒看到如今是我們被包圍了麼?你的臉面重要還是兄弟們的性命重要?」
此言一出,龍普被氣的漲紅了臉,卻也說不出什麼,在場听他指揮的人手只剩下存活著的四五人,根本沒辦法撤離。
「是你們自己跟我走還是我帶你們走?」陳庸冷著臉掃視了一圈,這地上沒氣兒的不算,能喘氣的大概還有二十多人,嘖,這超載啊。
「去哪兒?」龍普還沒氣的問了一聲,他不知道為什麼S組織的人能指揮Y**方勢力,還能在夜晚入境F國,軍方勢力入境F國可不是他走私這樣簡單。
陳庸仿佛听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當然是S組織了?你還想去哪?Y國監獄嗎?」
「你們真的是S組織?」龍普古怪的看了眼對面的三人,這S組織能指揮Y**方勢力了?
宋詞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交給劉隊。」以後她要親自審訊龍普,這人可是羅杰森曾經的心月復。
陳庸打了兩個手勢,Y國士兵縮小了包圍圈。
被包圍住的龍普和他的手下面對著四面八方黑 的槍筒,眉心跳了跳。
「什麼意思?」龍普冷冷的看著陳庸。
「押送你們去華國。」陳庸走到六個人跟前,算了算,嗯,這下不超載了,可以飛。
龍普伸出完好無損的手指向了倒在地上的盧卡,「他是買方,為什麼不一起帶走?」
「他是F國人,F國允許毒品交易。」陳庸瞭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盧卡,呵,這人也沒啥好下場。
「我是在F國交易的!」
「你走私。」陳庸回答的很不耐煩,他在Y國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辦,這人怎麼這麼對話?!
「那他們呢?」龍普又指了一下游手好閑的張揚那幫人馬,咬了咬牙,「我們可是一起的。」
陳庸不認識張揚,但是這不妨礙他注意到夫人留在張揚身上友好地視線,那可不是對陌生人的冰冷,反而有點溫度和和善。嘖嘖,這年輕男人估計是夫人的舊相識吧?如果是相好那就更有意思了……
心里這樣想著,臉上不動聲色地說道︰「他們沒被抓現行,你偏要我一起帶走的也可以。」
「誒誒?龍普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下水了還要拖我們兄弟下水?你是不是臥底啊?!」張揚皺著眉說道,「你要是不想兄弟們活你就直說。」
此言一出,跟著張揚一道前來的黑衣男人們紛紛怒目而視,仿佛龍普真的是臥底一樣。而真正的臥底張揚同志正沉痛的看著龍普被帶上開回來的直升機。
張揚︰再見啦!以後有機會再見面吧∼
龍普︰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勁我說不上來。為什麼最後只有我被帶走了?
目送直升機「嘩嘩嘩」飛走的張揚朝在場的幾人笑了笑,有幾分浪蕩,他對著女生動了動嘴唇,然後也不看幾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郵輪。
「知道回去跟森哥怎麼說嗎?」年輕男人的聲音飄蕩在夜空中,悠長而又深沉。
「知道,龍老大是臥底。」領頭的黑衣男人立馬接上一句,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他也回不來了,這T國第二大幫派的天下該屬于張老大的了。
夜幕下,郵輪冗長的汽笛聲響徹天際。
張揚成長了。宋詞欣慰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時隔三個月,終于笑了。
等到莫亞開車趕到碼頭的時候,看著滿地的狼藉和半身血污混到在地的盧卡,臉陰沉的可怕。
「三爺,這是怎麼回事?」莫亞蹲探了探盧卡的鼻息,還有氣。
霍珩眯了眯眼,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弟弟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無能。」說完擁著身邊等的不耐煩的宋詞轉身離開,離開之際說道︰「心慈手軟可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