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全部內容的洛棋冷冷笑了一聲走出了灌木叢。
突如其來的男聲嚇了吳淺一跳,猛地轉身便看到了帶著黑色半截面具的男人,皺了皺眉問道︰「您是?」
「跟你做過交易的男人。」洛棋的心五味雜陳,他沒想到,費盡心思想找的女人居然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婪自私的人,真是瞎了眼。
吳淺一听便冷了臉,「你怎麼進來的?」這邀請函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這樣想著,掃了一眼熱鬧非凡的聚會現場,有些了然,「速度可真快。」
听著女人嘲諷意味不明的話語,洛棋也不惱怒,只笑了笑,「你來這兒獵奇?這兒的男人可都生猛的很,你吃得消麼?他們可不憐香惜玉。」
猛地漲紅臉的吳淺瞪著男人,「你說話注意點。」
「喲?現在想做貞潔烈女了?當初在床上你可不是這副模樣。」洛棋冷言冷語惡語相向,但是心中卻不覺得痛快,只覺得酸澀甚至有些疼。
吳淺漲紅了臉,揚起手朝男人揮去,洛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譏諷道︰「怎麼?敢做不敢當了?」
正僵持著,突然一道探照燈光灑在了洛棋身上,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音響播放的音樂已經停止,緊接著是盧卡興奮的嗓音,「讓我們歡迎洛棋洛先生上台給我們發言!」接踵而至的是雷鳴般的掌聲。
听到洛棋的名字,吳淺刷的一下白了臉,「你是,洛棋?」心猛地一揪被拽的生疼。
「怎麼?現在才認識我?」洛棋壓低了聲音嘲諷道,說著送開了禁錮女人的手,理了理衣服,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女人,「我從華國找你找到這兒,你卻跟我說是一場交易,那麼,如你所願。」
洛棋說完也不看女人搖搖欲墜的女人一眼,往台上走去,走了沒兩步,眾人驚呼了起來。
「小淺!」一個女人急步地跑來,擦著洛棋而過,一把抱住了暈倒的女人,急的大喊了起來,「有沒有人幫幫忙,她懷孕了是個孕婦,我們需要車送去醫院。」說完緊緊的抱著臉色蒼白的女人,「小淺你怎麼樣了?你快醒醒啊!」
洛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當他回神的時候就已經開車送她們去了醫院。
懷孕了?他要做爸爸了?洛棋覺得匪夷所思。
私人醫院內,醫生檢查完了女人的身體,對著兩人說︰「很抱歉,這位女士體內的孕囊有損傷,不適合繼續妊娠,需要進行流產,你們商量一下再通知我需不需要做手術。」
病床上的吳淺听到這個話深深的閉了閉眼,她才做了兩天的媽媽,這個孩子就出現了問題。
病房門外的洛棋坐在凳子上發愣,他听醫生下了判決,心里難受的很。
里面的女人曾經是他魂牽夢繞最想得到的,可她卻說這只是一場交易,里面的孩子是他第一個生命的延續,可他卻無法存活。
他說不清這是不是人生給他設置的苦難,他勸宋詞要想開一點,自己卻走進了死胡同。或許,這個孩子知道他的媽媽不愛爸爸,所以才選擇了離開吧,既然這樣,自己為什麼要執迷不悟呢?
想通了這一點,洛棋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居高臨下的看著病床上默默流淚的女人,對著張瑛說︰「勞煩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給她談。」
張瑛猶豫的看了眼吳淺,還是選擇了出去。
「我不會纏著你,你把孩子打了,手術費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一筆錢,我洛棋也不是那種要靠女人養活的男人。」說著,洛棋自嘲的笑了笑,「曾經我痴迷于你,認為非你不可,現在你讓我明白,什麼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最後,祝你在F國找到新歡。」
「你等等。」吳淺咬了咬嘴,喊住了轉身離開的男人,「我不需要你的錢,我自己有。你不纏著我我很開心。」
听完女人的話,洛棋覺得心痛如絞,僵硬的走了出去,視線落在在門外等候的女人身上,猜測她應該是吳淺的好朋友,對她說道︰「我給你一筆錢,別讓她知道,就當是,那次交易的費用。」
張瑛捏著手中的支票神色復雜的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她居然感覺男人有些蕭條。
「你打算打掉孩子麼?這個孩子胚胎不好,後期手術的話對你的身體傷害比較大,」張瑛看著窩在病床上沉默不語的女人,開口勸道︰「洛棋那種身份地位不是我們這種階層的人能高攀的,你留著這個孩子也沒用,難道讓他做私生子嗎?」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吳淺悶悶的說著。
這個他指的是誰張瑛不清楚,她只是嘆息一聲,吳淺就是這種性格,執拗倔強不听勸。
就這樣,在洛棋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個擁有他一般血脈的孩子在女人身體里慢慢孕育。
命運總是無常的,誰也逃不過這個定理。
同樣這麼想的還有劉畫,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胡子拉碴頭發凌亂眼底烏青渾身陰郁的是曾經那個快樂熱情的陸契,完完全全換了個人一樣。
「陸契……」劉畫她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如今的少年,那麼消沉那麼陰澀,仿佛之前遇到的沒心沒肺天真爛漫的陸契是上輩子的事一般。
兩人坐在S組織京都組織基地內的操場上,因是傍晚時分,組織成員幾乎都在閱讀室里讀書。
陸契神色頹然的說道︰ 「畫畫,我能抱抱你麼?」
被擁入男生懷里的劉畫心疼的厲害,正胡思亂想著,劉畫突然感覺到了有溫涼的淚水滴落在自己後頸處,刺痛了女生的內心。
一瞬間的酸澀讓劉畫緊緊抱住男生,伸出手安撫著男生的背,口中輕柔的說道︰「哭出來吧,陸契。」
不多片刻,壓抑著痛苦的哭聲低低的從背後傳來,心酸壓抑悲傷,劉畫視線模糊了,她努力眨了幾下眼,看著余暉灑在大地上。
她怎麼能殘忍到這種地步。
「陸契,想報仇嗎?」
剎那間,陸契抬起頭眼里只有陰狠與絕望,他听見女生輕柔的問他,想報仇嗎?想嗎?能不想嗎?!
「想。」陸契沉默的點了頭,宋詞不許他參與任何計劃,S組織也禁止他踏出基地一步。
「想報仇你就振作起來,以你的能力參與宋詞的計劃完全是拖後腿的存在,所以宋詞才會讓你自己呆著。你只有不斷強化自己,才能做到你想做的事。」劉畫一字一句,沉穩有力又帶有女生對于的柔和,她模了模陸契的胡渣,有些刺手,「等你有足夠的能力時,宋詞會讓你參與計劃的。」
其實不會的,劉畫心里清楚,宋詞永遠不會讓陸契參與報仇計劃。因為對宋詞來說,陸契是個熱忱的男孩,她不會讓那些污濁的事來摧毀陸契對這個世界的熱愛。
可,宋詞不知道的是,她的這種保護方式恰恰是讓陸契低迷的原因,陸契跟她一樣,想守護好身邊的每一位朋友,出了事能第一時間解決,而不是被排除在外。宋詞還是不了解陸契的。
被女生口中的勸慰所震撼住的陸契沉默不語,目光深沉,沒錯,宋哥也說過這種話。
說他行事魯莽說他不服從命令說他不行,因此不論發生什麼事她都自己扛著,不告訴自己不讓自己參與。是不是……他真的這麼不堪?
兩廂無話,枯坐到月亮升起四周亮起了燈光,陸契才松了口氣,是,消沉能怎麼辦?什麼都做不了。
「你想听我們三個的故事麼?」陸契聲音悠遠空靈,似乎想找個人傾訴,滿滿都是回憶的味道。
「想。」她很想知道,不良少年陸契,清冷女神宋詞以及乖乖女沈倩之他們三個是怎麼聚到一起又成為朋友的,這中間肯定有很多故事。
陸契認識沈倩之是在高二分文理班的時候,她的女圭女圭臉經常笑眯眯地看著讓人喜悅,就像她的性格一樣。
她成績好卻不高傲,如她經常說的那樣,她是個顏控,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她是粘著陸契的。
陸契恰好又是京都轉來的公子哥兒,平常極為厭煩圍繞在身邊的那些人,于是對沈倩之也不理不睬,打架斗毆,很快陸契就成了一中所謂的小霸王。
沈倩之曾經說過,不會和不良少年玩是真的。
陸契成為校霸後,沈倩之漸漸就遠離了。兩個人也形同陌路一般,只是偶爾,陸契會暗中揍那些欺負沈倩之的人一頓。
沈倩之這個人啊,愛笑更愛哭。有一點小事就會流眼淚,摔一跤也哭作業沒做好也哭,所以班級里不喜歡她的人也很多,時不時會找麻煩,都被陸契教育過後,沈倩之才在六班站穩腳跟。
就這樣到了高三,宋詞轉校過來了。
宋詞就天生會吸引人的注意力,沈倩之會跟在宋詞身後轉陸契很能理解,因為他也會有這種沖動。
宋詞的到來讓他們倆正式成為了朋友。
宋詞經常不在學校,有一次,嫉妒宋詞的一個女生不知道為什麼喊了混混要欺負沈倩之,還是他跟在後面救了沈倩之一次,也是那次,他覺得自己太弱了,打不過架只能拉著沈倩之逃跑,連朋友都保護的那麼狼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