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稍等」瑞什和布朗反應很快，準備采取緩兵之計。
雲沫辦完正事兒，往外走的路上，點開了蕭南給她的小程序，順手測試他先前說的腦電波捕捉器，目前完成了一小部分，可以通過游戲通關的方式檢測效果。
听到瑞什的話，霍川腳步頓了下來︰「還有事嗎？」
瑞什呵呵笑著︰「你們提的需求，我們一定重視，不過事情牽扯到方方面面，短時間內恐怕比較難。」
雲沫接話︰「瑞什先生，我想您弄錯了。」
「哦？」瑞什愣了一下。
雲沫轉身，目光仍然盯在光腦界面上，頭也沒抬︰「我們今天來，只是通知您，五天後，債權人會議，請你們派代表準時參加。」
布朗听到這里，呼吸都跟著粗了一些。此時只有一個感覺，氣人！
這什麼態度？還通知他們？簡直不知所謂。
要不是看在費薩爾的面子上，早就讓他們好看了。
「雲小姐，我們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議程也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雲沫手指頓住，按了程序的暫停健，畫面中就是一個不斷旋轉的漏洞，明顯有「游戲加載中」的字樣。
布朗眼角掃見，心里更加憋火。
這年頭，欠錢的才是爺爺啊，上門來討錢，還這個態度？媽的，他們什麼時候他們被這麼輕慢過。
布朗看了看費薩爾，臉已經拉了下來，一早上接二連三的，他可是已經夠給費薩爾面子了。
「布朗先生並不贊同？」雲沫問。
布朗皮笑肉不笑︰「雲小姐，我們早就說過了，帝國礦業基金拖欠補貼款，我們也沒辦法。至于這債權人會議？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就算通過法律程序，也早都過了有效期。」
雲沫呵呵兩聲，抬起眼皮，那雙眼楮黑如深潭，布朗瞬間有種面對上位者的壓迫感。
她的話，更是透著模不著頭腦的底氣︰「所以，咱們只是在「友好」的協商，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對嗎？」
言外之意，自然不會通過正常途徑解決。
布朗還想再說什麼，瑞什拉了他一把︰「雲小姐打算怎麼做？」
「你會知道的」，雲沫慢條斯理的說。
「走吧」? 霍川扯了把領口? 狀似煩躁的催促。
雲沫繼續玩著光腦朝前走? 馬上就要踏出大廳的時候? 突然停下了腳步。
布朗額頭的青筋都跟著突突跳了兩下。
他很難保證? 再跟她說一會兒話，會不會把拳頭掄到她臉上。
要知道? 自己在這動輒就要動槍子的谷甘星里? 絕對屬于最有風度以及手腕最溫和的一類人。
能把他都惹火了，可見對面之人的功力。
雲沫果然又說話了︰「瑞什先生? 誤傷這個事情，有時候很致命。很多時候，老大和老二打架? 消失的會是老三。」
瑞什有些模不著頭腦? 她話里有話啊。
雲沫接著說︰「去問問帝國礦業基金，十幾年前席卷N40E119投資線的信用危機? 他還想再來一次嗎？」
瑞什的眼眸有些深? 目送著他們走上了越野車，久久沒有說話。
費薩爾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十分敏銳的察覺到，此次科薩家族可能要沾上一坨屎，而他們，還扮演著那根重要的攪屎棍角色。
越野車開著音樂，一路往浮塔城而去。
林凡城憋了一上午，終于打開了話匣子︰「喂，你們到底打什麼啞謎？他們真能被嚇唬住？」
雲沫嘖一聲︰「別太天真了，少年。」
「十年前的那些債權人，可是面臨著生死存亡，比咱們瘋狂多了。能用的手段早用過了。你當他們沒使過這一套嗎？」
「你當帝國基金吃素的嗎？都拖了這麼多年，嚇唬嚇唬他就能給？」
似乎為了配合她說的話，莫墨已經自覺的搜出了當年熱度極高的文章。
包括帝國星際銀行手撕帝國礦業基金，阿爾法洲際銀行怒斥三大行星政府的畫面……
那位巨鱷的話還歷歷在耳，他當著上百個債權人的面，指著帝國礦業基金總干事的鼻子拍桌子︰「你不是沒有錢，你特麼根本不想還……」
以及隨之瀑布般暴跌的債券。
甚或褚二星政府下屬的紫金礦發行債券，也有投資者發問︰「谷甘星債券大面積違約，你們有什麼預案？」
當時褚二星的發行人一臉苦逼︰「他違約你去問他啊，他違約我能怎麼辦？我又不是他爹，我爹又不是帝國礦業基金！你不能遇到過綠茶就認為所有女人都是綠茶，我怎麼證明我不是綠茶？我特麼也沒法證明我不是……」
這真的是無辜躺槍，整個信用市場開始崩塌。
瀏覽完一長溜的歷史和吐槽，林凡城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你都知道沒用，那你還……」，他眼珠子咕嚕轉了一下，「話說，你到底想干嘛？」
雲沫雙手一攤，無辜的說︰「不干嘛，要債啊。」
「呸，同樣的手段，能管用？是不是還有什麼底牌沒有打？」
「此一時，彼一時」，雲沫說。
步延和蘭伯特也在這輛車上，兩人自從看完那些陳年舊賬，就沒再說話，這是真不樂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