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西婭表情很自然的舉高了手中的酒瓶,「我最近拿了一個獎,慶祝一下?」
張戈頭皮有些發麻,往她這邊走了兩步,眼楮不自覺地放到了別的地方,「那走吧,附近有家不錯的咖啡館。」
「不去,我還有事,就你這里挺好的」,莘西婭一邊說,一邊往公寓里面走。
「哎,不行」,張戈緊走幾步,拉住她的胳膊。
「怎麼?」莘西婭抬頭,眼楮里面有少許的自嘲,「你的地方都不讓我去了嗎?」
「不是」,張戈臉色漲紅,下意識的反駁,「不是,只是太晚了,你看……」
「隨便你!」
莘西婭的心沉了下去,把酒瓶和餐盒往他懷里一扔,轉頭就往外走。
張戈只看到那個平日灑月兌慣了的女人,很難過的把手舉到了眼角的位置。
她哭了?!
張戈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女人舉起來的手臂,好像擦在了他的心上,難受,他感到沒來由的心疼。
「西婭」,張戈聲音低沉的喊道。
莘西婭沒有理會,頭也沒回的繼續走,方向完全不是回家的地方。
張戈猶豫了幾秒,快步追了上去。
「西婭,你等等」。
莘西婭甩開他的胳膊,背對著他,但是沒有繼續走,「怎麼?」
張戈站在那里,月色下的臉有些模糊,樹影沙沙,他的聲音也帶著一股沙啞,「我沒別的意思,我屋子比較亂。」
「是嗎?不用找借口了,一個軍校教官的屋子會亂?你連騙我都不好好想個借口了嗎?」
她抬手又擦了下眼楮,帶著傷感,「我不會死纏爛打的,你不想見我,以後我也不會出現了。」
張戈急出了一身汗,他與前妻聚少離多,與其說兩情相悅,不如說從頭到尾都是算計,被一個女人算計和利用,那場婚姻充滿了痛苦。
但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過如此刻這種心酸的感受。
「那走吧」,張戈到底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莘西婭慢慢的回頭,眸光下垂,輕輕的說道,「你不需要勉強的。」
張戈連忙打斷她的話,「不勉強,是真的有些亂,你要不嫌棄,就……來吧」。
說完,他帶著酒瓶站到莘西婭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莘西婭輕輕吐了一口氣,站著沒動。
「走吧?」張戈輕聲說道。
張戈的寢室,是真的體現了一個單身軍人的簡潔。
莘西婭不是第一次來,兩人本來就是朋友,她之前也經常過來送藥膳聊聊天。只是最近張戈心思有些亂,這才想要避一下。
「你要出任務?」
莘西婭很自然的打開儲物櫃,取出兩個酒杯,坐在桌前與他踫了一下杯。
「啊」,張戈有些晃神,下意識的接話。
「去很久嗎?」莘西婭抿了一口酒,沒有問具體的任務,只是問了下時間。
「嗯」,張戈張了張嘴,沒有找到特別合適的詞匯,最後憋出了一個字。
「那正好,今天也算給你送行了」,莘西婭笑笑,燈光下格外的柔和。
桌上是精心準備的藥膳,桌前是盈盈淺笑的姑娘……
「你知道我…」
辛西婭剛要說什麼,張戈立刻打斷,「西婭,你值得最好的」。
莘西婭的心沉了下去,咕嘟咕嘟倒了好幾杯酒,沒等張戈反應過來,她就喝光了。
「啪」,瓶子在桌上重重的摔了一下,張戈跟著一哆嗦。
辛西婭已經撐著桌子站起來,食指指向他,眼楮里面泫然欲泣,「張戈,我怎麼選是我的…嗝…事情」
「我礙著你了嗎?」
「我給你造成困擾了嗎?」
一聲聲的控訴在張戈耳邊響著,他居然不知道怎麼回應。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張戈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
「用不著你管,走開!」
辛西婭一邊說,一邊又倒滿了酒,呵呵苦笑著看著酒杯,仰頭又喝。
「你別喝了」,張戈看不得她這樣,奪下來酒杯扔到一邊。
「你還給我!」辛西婭使勁推了他一把,沒推動,自己反倒往後退了兩步,身後的椅子倒地發出了巨響,她也跟著往椅子腿上摔去。
「西婭!」
張戈趕緊跨前一步,撈著她的後背往上帶。
「你別管我」,辛西婭長發遮住了眼楮,被撈起來還不肯罷休,繼續推他。
「你別亂動」,張戈低吼了一句,胸口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有什麼.asxs.不讓描述的東西復蘇了。
張戈臉色漲紅,不能再待下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艱難的回過神,伸手去扯掛在門邊的外套。
莘西婭抬眸,一把揪住張戈的衣領,看著眼前滾動的喉結,親了上去……
「唔……」張戈的手無意識的緊了緊,腦中像是炸開了煙花。
許是帶了些酒氣,許是本來就醉人,張戈往後退,卻又被椅子拌了一下,倒在了咫尺之外的床上,他還下意識的環了她的腰,怕她會掉下去。
辛西婭撐在他上方,似乎很滿意這個姿勢。
「西婭,這樣不好」,張戈嘶吼了一句什麼,撐著床沿要站起來。
莘西婭已經醉的斷片了,歪著頭左看右看,討厭,不想听!
低下頭去,張戈剩下的半聲話語,就被她堵在了喉嚨間。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屋子里只剩下了喘息和旖旎……
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張戈睜開了眼楮,軍旅之人,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只是他剛一側頭,就連滾帶爬從床上掉了下去。
昨……昨天……
莘西婭還在睡著,神態寧靜,好像夢到了什麼,嘴角有些上翹。
張戈手忙腳亂的穿好長褲,莘西婭睫毛動了動,張戈的動作都僵住了,他拎著上衣手足無措。
莘西婭緊跟著坐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光潔的後背。
她揉了揉眼楮,宿醉的頭有些難受,映入眼簾是張戈那俊朗的面孔。
張戈與她面面相覷,兩人同時開口,「你……」
辛西婭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瞳孔跟著放大,她想起來了,哀嚎一聲,她把頭埋回了被子里。
天神啊,雖然她肖想了很長時間,但不代表她真敢干啊!果真是酒借慫人膽?
「你先穿衣服?」
張戈拿著自己的上衣,又萬分小心的把丟了一地的衣服放到床邊,轉身去了洗手間……
他狠狠沖了一把臉,錘了下台子,暗罵了兩句「張戈,你混蛋!」。
五分鐘後,張戈推開洗手間的門,辛西婭的背對著他,手已經握在了門把上。
「西婭,你去哪兒?」
張戈小心翼翼的問,他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莘西婭面上淡淡,「昨天對不起了,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我會盡量少出現。」
張戈有些懵,更有些慌神,這是睡了不認人了的節奏嗎?
張戈站在原地,臉上掛著沒擦干的水,「我……我會負責的……」
「不需要,我先走了」,莘西婭說完,拎上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張戈疾步上前,手比腦子還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牢牢的鎖在懷里,低吼著,「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放開」,莘西婭錘著他,「我不想勉強你。」
「我不勉強!到現在你又要退了嗎?」
眼看那女人又要掙月兌,張戈大手扣在她的腦後,不容置疑的口勿了上去,莘西婭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
「我愛你,我只怕不能讓你幸福……」張戈抵著她的額頭,艱難的說著。
莘西婭的眼圈都紅了,終于……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她死死的抱著張戈的腰,在他胸前哭的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