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真的很想暈過去,但是唐虞明顯也是個打人的專業選手。
拳拳到肉,但卻會讓他全程保持清醒。
四分半,地面又躺倒了一片。
唐虞絕對沒有打人不打臉的講究,所有人的臉龐都腫的跟饅頭一樣。
他轉身點起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來。
肖峰勉強撐開眼,模糊中只能見到那一閃一閃的紅光,明明滅滅。
「我們走!」
說完這句話,唐虞轉身就往外頭走。
雲沫和連羿也沒有意見,連羿走在他身後,擋住了他突然踉蹌的身影,順勢撐了他一把。
「隊長……」
唐虞回首,臉上是一種滿足和遺憾。
「先回去再說。」
唐虞居住的地方是個簡單的一居室,無論退伍多久,仍然保持著隊里時的整潔干淨。
屋子不大,但客廳滿滿當當都是訓練器材,足以看出,這個人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唐虞有些尷尬,「隊長,抱歉,一直沒有客人,你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坐!」
連羿沒有讓他再招呼,示意他坐回床邊,他自己則去儲物箱拿水,給三人一人扔了一瓶。
雲沫已經收了銀針,再次拉起唐虞的手,「我再看看。」
唐虞沖著雲沫笑,「麻煩了。」
別說雲沫早就通過事實證明了自己的醫術,就是任何一個人告訴他還有希望,他也會抓住。
他不知道別人會怎樣,但是他,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這是連羿教過他們的,這是獵豹特種隊教過他們的,永不放棄!
「他有神經損傷,與連教官之前的癥狀有些像,只不過更嚴重一些」,雲沫說。
「能治嗎?」
唐虞與連羿異口同聲的問。
雲沫笑了,「可以!」
「你說真的?」唐虞差點蹦了起來。
如果不是使不上力氣,他絕對不會離開他鐘愛的隊伍,現在有人告訴他,有希望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終有一天,可以回到那片最愛的草綠色隊伍?
「需要多久?」
「徹底恢復的話得一年多吧,不過要達到在星網打比賽的狀態,半個月,足夠了」,雲沫喝了一口水,慢慢的說著。
「打比賽?什麼比賽?」唐虞一臉霧水。
「咳」,連羿轉過身去,沒有接話。
「連教官說,我治好你,你幫我打比賽」,雲沫張嘴就來。
連羿︰……
雲沫不等他反駁,已經打開了星網,「二十七軍嫡系的梅根,幫我痛扁他,干嗎?」
「呵……」唐虞捂著臉笑,先是小聲的,繼而放聲大笑。
「干嗎?有什麼好不干的?」
梅家?肯定干啊!
就算不沖別的,就沖治好他,才讓他打一場比賽,算什麼?
「我是總指揮」,雲沫點著自己的鼻子,「你得听我的。」
唐虞閉了下眼,點點頭。
這一次的施針就沒有那麼順暢了,他畢竟傷的太重,雲沫只能先盡量捋順他體內散碎的能量場。
就這麼短短十分鐘下來,精神力掏空的厲害,等銀針拔下來之後,臉色都白了不少。
雲沫坐著調息了好一會兒,這才站了起來。
「我下周再來」,雲沫說。
「其他人在哪兒?」連羿問。
唐虞笑了,他剛剛沒好意思開口,沒想到隊長自己提了出來。
他們一起退伍的有很多,都是在與肖峰共同執行抓捕任務時受傷的,他的傷勢最重。其他人雖然還沒到影響生活的地步,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喂,唐虞,你到家了沒有?就等著你了……」
退伍兵通訊群里傳來呼朋喚友的聲音。
唐虞心情愉悅,打算給他們個驚喜,「你們去老地方等一下,我帶個人給你們。」
「帶什麼人?」
「難道是?萬年老光棍開竅了?」
「喲喲喲……唐虞行啊,這麼快?」
「不說了,我一會兒到……」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聊著,雲沫等人就到了。
「連教官!」
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那個最讓人無法忽視的男人,頓時都昂首挺胸,繃的筆挺。
「讓她給你們看看」,連羿話還是不多,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尤其是看到唐虞滿面笑容,更是什麼都明白了。
唐虞有治了?他們都為他高興。
「都閃開,別擋著妹子,來,妹子你坐」,有個小平頭特別有眼力勁兒,立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開玩笑嘛,雖然退伍後妹子不少見,但好看而且能治病的可不多啊。
小平頭話里帶著笑,其他人也跟著十分友好的打招呼,氣氛不錯。
別看雲沫臉女敕,但所有人都不敢輕視,連羿已經將巷子里面唐虞發威的視頻轉了過來,有沒有能力一看就知。
神醫啊,神啊……
至于巷口那幾個妄圖調閱監控往上反應的蠢貨……呵,他們也許只能找到一片雪花的記錄吧。
雲沫挨個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體,其實都是常見的職業病,骨膜炎、關節損傷、風濕、腰病……
這些都不重,聯邦醫療技術修復這種病癥,迅速有效多了,幾乎只剩下很輕微的損傷。
困擾他們的,是神經方面的疾病。
就是那種,明明已經修復了,但就是無法發揮出原本實力的病癥,這也是導致他們選擇退伍的直接原因。
「反射功能減弱、有外傷史、臂叢神經損傷、腓總神經損傷……」
雲沫邊看邊說,一群人早已從嘻嘻哈哈的狀態變得認真起來。
「他們的情況不嚴重,我捏幾下試試」,雲沫說。
「啊?」
「啥?」
他們沒听錯吧?
捏幾下?你當你是修復液呢?捏捏就修復了?
「來」,雲沫先是沖著小平頭示意了一下,讓他坐下。
「啊啊啊……」
雲沫的手剛捏上他的手臂,這人就發出了堪比當年溫經理的喊叫,高亢,XiaoHun,蕩氣回腸……
「喂,你給我閉嘴!」
唐虞趕緊捂住了他的嘴,一臉的尷尬,「你至于嗎?」
小平頭眼淚都快下來了,「太特麼的至于了。」
「我去……唔……」
五分鐘,他整整喊了五分鐘!
其他的觀眾一臉的尷尬,紛紛轉身捂臉,他們不認識這個人。
然而,等輪到他們的時候才發現,特麼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意。
……飄了,他們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