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管家在蕭祁醒過來的時候告訴了他白天發生的事情,下午紀小希發來短信的時候管家就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跟蕭祁稟報。
但是猶豫再三,管家覺得現在去跟蕭祁稟報還是不太好,他怕蕭祁過于擔憂對身體不好。
現在一切事情都解決了,自然還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蕭祁。
蕭祁听完之後,好一會都沒有說話。管家看著蕭祁平靜的面容也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追問,于是也沒有再吭聲。
房間里寂靜了好一會,甚至連蕭祁平日里微弱的呼吸聲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蕭祁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管家,明天你帶小希來我這吧,我跟她見一面。」
蕭祁沒有想到紀小希居然不管不顧的為了幫助一對陌生的祖孫倆就開了一家花店,他沒有想到現在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單純善良的人。
自從自己受過燒傷之後,蕭祁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深深的厭惡之情。
要不是為了蕭家為了蕭若言,他可能早就離去了。
管家听到蕭祁說要跟紀小希見一面,有些疑惑的問︰「大少爺是想跟紀小姐說些什麼嗎?要不然還是我來轉達吧,我怕她打擾大少爺的休息。」
管家想到結婚那天晚上紀小希被蕭若言假扮的大少爺嚇到的場景,他不想這樣的場面在大少爺面前發生。
即使當初那個躺在新床上的大少爺是蕭若言假扮的,所以比平常趟在病床上的大少爺看上去要恐怖很多。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紀小希看到真正的蕭祁會不再那麼害怕。
管家不想大少爺受到任何的傷害。
蕭祁顯然也是知道管家這些話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堅持的說道︰「我總是要跟她見一面的,雖然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總是這樣躲著人家也實在是不像話。」
「而且有些話我也想跟她說說,讓她听話。」
蕭祁的那句「讓她听話」顯得不容置疑。
面色蒼白的蕭祁躺在那,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整個房間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長了,即使再健康的人都會顯得死氣沉沉,更何況是蕭祁這樣原本就被重度燒傷的人呢。
看著蕭祁的這副模樣,管家很是心疼。
這麼多年蕭祁堅持的事情,管家絕對不會說二話。
這邊紀小希回到房間之後,先去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她將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色連衣裙丟進了洗衣機。
一想到今天那位劉先生強行的抱著自己,紀小希就覺得十分的惡心,本來想將連衣裙直接扔掉,但是想到這是一件跟記憶里媽媽穿的連衣裙一樣的衣服,便有些舍不得。
權衡之下,決定洗干淨曬干淨之後就把這條連衣裙給收起來,以後再也不穿了。
紀小希在等著連衣裙洗干淨的時候,看到了一進房間就被自己月兌下掛在衣架上的那件西裝。
那是蕭若言的西裝,一看西裝的樣式就明白了應該是一件私人訂制的手工西裝。
正常來說紀小希應該把這件衣服洗干淨然後還給蕭若言,可是面對這樣的一件西裝,紀小希覺得自己可能不能清洗,要不然這件衣服應該就壞了,自己可買不起一件這樣的西裝。
算了,回頭還是拿給管家,讓他來處理吧。
紀小希將衣服收了起來,腦海里卻反復出現蕭若言今天救下自己的樣子。
謝謝你。紀小希對著西裝,小聲的說了一句。
雖然你一直對我無比的毒蛇,但是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幫我了。
翌日清晨,紀小希在餐廳里喝著粥,今天是中式的早餐,應該是管家特地準備的,他看的出來紀小希還是喜歡吃中餐。
蕭若言沒有出現在餐廳,紀小希也沒有多問,可能他又在忙,或者剛剛出差回來再休息吧。
管家在紀小希快要吃完早餐的時候,過來叮囑紀小希道︰「紀小姐吃完早餐以後我帶你去見大少爺。」
「見大少爺?」除了新婚那天晚上見過蕭祁一面,還被蕭祁嚇到了之外,紀小希再也沒有見過蕭祁。
她覺得蕭祁一直以來也不是很想見她,所以她也就沒有主動提出過要去見自己的丈夫。
管家點了點頭,公事公辦的說道︰「是的,昨天我跟大少爺說了紀小姐的事情,大少爺十分額擔心,估計今天是想安慰你幾句。」
蕭若言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特別的擔心了,她剛剛還有些害怕,怕蕭祁也跟蕭若言一樣要責怪自己呢。
「好的,我一會吃完早餐就去。」對于能夠跟蕭祁見面這件事,紀小希也有幾分的忐忑。
新婚那天晚上蕭祁給她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過于深刻了,她有些害怕那樣的面容。
可是這麼些天以來,蕭祁對自己的點滴照顧,她也切實能夠感受到,漸漸的對面容長相好像也遺忘了太多。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美人面蛇蠍心,所以即使面容嚇人,只要有一顆赤子之心,那又有何妨呢?
紀小希想著,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
這是紀小希第一次真正的進入到蕭祁的房間,管家剛把蕭祁的門打開,她就看到了房間里的各式儀器。
紀小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蕭祁,眼神愣住了。
這怎麼跟自己新婚那天晚上見到的蕭祁並不一樣呢?那天的蕭祁是如此的恐怖,令人驚愕。可是現在躺在床上的這個男子,雖然也有被灼傷的痕跡,看上去有些難看,但是並不讓人覺得可怕呀。
而且他虛弱無比的躺在床上,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管家,你先出去吧。」先是向紀小希笑了一下,接著對管家說道。
有些話他想單獨跟紀小希聊一聊。
管家聞言便從房間出去了。
「小希咱們也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見面。在蕭家這些天還好嗎?」蕭祁的聲音雖然有些孱弱,但是還算是非常的清晰。
紀小希以為蕭祁的這句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刻意將新婚那晚的不愉快抹去了,所以也沒有太較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