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艱難地起床,眼楮不但沒消腫,還浮起了兩個大眼袋,粉底都蓋不住的那種。
「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你怎麼回事?知道今天還有拍攝,居然還熬夜!成心氣我吧!」葉小菲氣得大罵。
「不是!我睡得可早了。你知道什麼叫‘夜長夢多’麼?就是我這樣!」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夏幕只記得昨晚又夢到一堆東西,但至于是什麼,夢見了誰,完全想不起來。真的是快要瘋了!
葉小菲簡直無語,懶得在搭理她。
夏幕坐在葉小菲的小毛驢後面,目光呆滯的透過頭盔,望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忽然,他看到身旁一輛飛馳而過的白色寶馬車里,坐著一個男人。
盡管只是擦肩而過的驚鴻一瞥,卻讓夏幕整個人差點從小毛驢上跳了下來。
氣得葉小菲站在馬路邊就開始大罵︰「你發什麼瘋啊!大馬路上你給我跳車,還好這里人不多!你知不知道會死人的!」
夏幕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什麼刺激了,但就是直哆索,還一邊叫道︰「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
「剛剛!就剛剛那個開寶馬的男人呀!」夏幕指著早已經開遠去的白色寶馬喊道。
葉小菲被迫眯起眼楮看向那個連車尾都望不見的方向,更別提開車的男人了,氣得想當街打人︰「怎麼了?那個男人怎麼了?!」
「我覺得我見過他!我肯定見過他!」
「那又怎樣?就算是你熟人,你也不用跳車啊。去找他不就行了?還是說,他是你前男友,如今飛黃騰達,開上寶馬,你又想舊情復燃啦?不對呀,認識你這麼多年,我咋不知道你談過戀愛呢?」葉小菲歪著腦袋開始補充劇情。
「你給我閉嘴!他他他……我覺得我夢見過他!」夏幕被急得嘴都瓢了。
「……」葉小菲終于忍無可忍地,對夏幕動手了,一巴掌狠狠拍到她的肩膀上,想把這個最近一直神神叨叨的女人給拍醒過來。
「真的!我真的覺得我夢見過他!」夏幕只得解釋著。
「所以呢!你就跳車,去見你的夢中情人是嗎?可是你看看現在,他已經跑了,你能看到個啥?還有,你再不上車,拍攝也要遲到了!」葉小菲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小毛驢,實在不願和這個女人在馬路邊上吵吵,大冬天的,冷死個人啊!
夏幕望著剛才寶馬車離開的方向,也知道葉小菲說的的確是事實,只得無奈地重新跨上了電瓶車。
但那個男人的側臉,在這一整天里,都在這個女人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且越發深刻。
晚上睡覺前,夏幕許了一個願,希望能在夢中再見到那個男人,不過很可惜,睜眼醒來,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
就這樣?*??墓?誦┤兆櫻?鎂躉故橋級?嵊校?尉橙勻幻揮型P???不故切牙春笥滯?靡桓啥?弧O哪徊恢?問笨?跡?淶貿聊?鵠矗?鎂鹺拖質凳背V睪希?谷盟?? 恢只腥綹艫母芯酢 br />
眼見春節將至,夏幕婉拒了葉小菲的邀請,沒去她家,而是一個人在出租屋里過年三十。
大年這天,睡到下午三點才起,草草的梳洗了一下,給自己隨便弄了兩個小菜,一碗餃子,拿出了櫃子里放得久到自己都記不得什麼時間的紅酒,開始自飲自酌起來。
配著一部古裝仙俠劇,不知不覺間,酒量並不佳的女人,竟然喝下了大半瓶。眼楮都開始有些模糊了,搖搖擺擺站起來,把餐盤都扔進了水池,準備眯一會等酒醒了再洗。
但晃晃悠悠的女人從廚房轉身一出來,就愕然看見自己的床邊,還站著一個女人。身著淺粉色的古裝長裙,背影婀娜,長發及腰,手上拿著一管白色的笛子,正背對著自己。
已然被‘幻覺’嚇過不知道多少回的女人,此時又是酒精上頭,居然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不但沒被嚇得尖叫,還怒氣沖沖走過去,一把將那個女人扒拉得轉過身來。極度真實的手感,一點也不像幻覺!
她看見的,又是一張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臉!
「你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干嘛?!」醉酒的女人,舌頭都不太利索了,但還是讓自己保持著一副生氣、嚇人的模樣,給自己壯著膽。
「你還要沉睡多久?」對面的女人不答反問道。
「什麼?我醒著呢?沒看到嗎?我清醒得很!」說著兩手拍得‘叭叭’作響,同時也證明自己,真的很真氣。
「你當真以為自己現在是清醒的嗎?」
「廢話!不然我是在夢里面跟你說話嗎?」說著夏幕就要伸手去戳對面女人的肩膀,但是被她躲開了,于是自己卻毫不意外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回來吧!你不屬于這個世界。」站著的女人長嘆一聲,似在感嘆。
「回哪去呀?這大過年的,我除了這里,還有哪能去啊?要不,你陪陪我唄。你長得怎麼這麼像我呢?我這是在做夢麼?」夏幕抹了一把臉,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要暗未暗了。忽然就有點傷感,自己,還能去哪里呢?哪里,又是屬于自己的呢?
「你不願意醒過來,誰都幫不了你。唯獨我還與你魂靈相羈絆,偶能入你夢境。夏幕,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阿瀾,還在等你……」
酒勁上頭,夏幕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至于床邊那個女人還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听清,隨著醉意都一同沒入了黑暗里。
火光沖天!到處都是撕喊聲和哭泣聲。
夏幕抓狂地尖叫著,上竄下跳著,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麼可怕的地方。可是叫著叫著又發現不對勁。自己是在看電影嗎?那這電影實景也太逼真了吧!還是在演戲中,這演的又是哪出呢?
明明大火在燃燒,卻感覺不到溫度,明明到處是死人,和活著在撕殺的人,卻又一個個近不了自己的身。
「這是哪里?」女人絕望地又扒了扒自己的頭發,卻猛然發現自己居然穿的是古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