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瀾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當下轉頭定定地望著身側的女人。
夏幕反應過來好像是這麼回事哦,于是連忙改口︰「其實你也沒有特別不好啊!至少你人帥、錢多、位高、權重,還……壽命長。你這種男人,也算是世間少有的啦,選你不虧的。」
嗯,為了挽回自己說的話,夏幕掰著手指頭開始昧著良心地算那個男人的優點。
「你閉嘴!」唐燚看到司徒晚空臉都要黑了。
司徒瀾插不進話,只是默默地又夾起一筷子肉放在夏幕的碗里。
「看吧,小阿瀾都讓你安靜點!」唐燚學著也往司徒晚空的碗里布菜,但被她扔了出來。
夏幕側目疑道︰「你是這個意思麼?」
「你喜歡吃葷菜。」司徒瀾陡然露出了一絲只有夏幕這個角度才能看見的笑容。
好啦!不多說了,某個女人的魂已經隨著那一盞淺笑不知道飛去哪里了,埋頭苦吃就對了!
司徒晚空極少覺得吃頓飯居然比做了一場法式還累,看著烏易還睡在司徒瀾布下的結界中,也便安心地打坐修煉起來。
折騰一天一夜幾乎沒合眼休息過的夏幕,自然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倒頭就睡著了,天塌下來也沒她什麼事。
而唐燚與司徒瀾,誰也沒說什麼,只是異常默契地,守在了自己女人的門外……
午夜時分,正盤腿桓坐在長廊隱秘處的司徒瀾忽然睜開了眼,因為明顯感覺到一股冷冽的陰氣正在靠近。
「他來了?」不遠處的唐燚同樣在暗夜里,抿嘴一笑。
聲音很輕,但司徒瀾听到了他的話,沒吭聲,兩人蟄伏在暗處,仿若空無一人。
那陰森森的寒意在這炎炎夏日里,居然讓所過之處本來綠意盎然的植物頃刻間凋零枯敗。
完全的黑暗中,唐燚不自覺與司徒瀾對視一眼,兩人的靈力在這一片漆黑里,足以照樣毫無障礙的交流。
「不是他?」唐燚沉聲道。
「嗯,不是!」司徒瀾也不認為來者是白安南,這陣陰風伴隨的陰物,分明是鬼氣更重,這可強大的靈力流又是怎麼回事?
那陣強大的陰森之氣,並沒有進入屋內,而是在門外的走廊上停了下來。
司徒瀾率先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置身在月光中。很明顯,這個陰物早已知道廊下有人。能感知到司徒瀾刻意隱藏的氣息,著實不簡單!
很快,司徒瀾與這陰魂四目相對,借著月光彼此打量。讓司徒瀾原本毫無波瀾的臉,終于有了錯諤的表情。
此生魂竟然穿著月芽雲間的服飾與裝扮,甚至可以說與自己幾乎無異,尤其是他的腰間,也同樣墜著一塊只有月芽雲間門主才能吊佩的月芽形狀的玉佩。那是身份的象征!
除了臉不一樣,司徒瀾幾乎有種照鏡子的錯覺。
而緊跟著一同走出來的唐燚也看清楚了這個生魂,亦是被驚得一時間差點驚呼出來︰「司徒泊新!!」
司徒瀾听得這樣的稱呼,瞬間明白了,難怪如此。
仔細觀察後,才發覺司徒泊新的魂魄似乎沒有什麼意識,整個人雪白的衣襟,慘白的臉,鬼氣憧憧的霧氣繞著他,面無表情地立在原地。
「糟糕!他被白安南操縱了!」唐燚忽然喝道。
下一刻,司徒泊新居然僵直地出招,朝唐燚的心窩而去!
一切來得太快,唐燚發覺對方的目標是自己,立刻一躍而起,堪堪躲開這一招。而他身旁的司徒瀾也跟著旋身騰空而起,與唐燚兩個方向跳開,再落下。
可司徒泊新目無焦距的眼楮似乎就盯上了唐燚,緊跟著又向他落下的方向出招而去,且招式凌厲,一看就是要取對方性命!
唐燚此時避開那一個險招後,自然不僅僅是在躲閃,只見他眸中顏色一沉,亮起了紅色的火焰,便出手與司徒泊新正面交起手來。
一個是現任魔族的魔君,一個是千年前神族降生于月芽雲間的門主,自然靈力修為都是人間最頂端的。
兩人一交鋒,頃刻天地間風雲色變,明明剛才還是月色如練,這一秒已是烏雲密布,蓋住了天!
司徒晚空很快從房中走了出來,雖然在房間里已經感受到門外不同尋常的氣息,但當她真的打開門的那一剎那,還是被震驚得一時間愣在原地。
剛經歷過瘟疫橫行、尸鬼穿城的雙燕城,此時已經完全被籠罩在了一片渾濁、壓抑、陰冷的雲層之中。
司徒瀾並未插手此時正在雙燕城上空兩個男人的交鋒。在他還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是不會貿然出手的。司徒泊新縱然已死千年,但到底是月芽雲間之人,且是千年前的歷時門主。而唐燚這一路走來,因為司徒晚空的關系,暫且已經算與自己為伍,有著共同的目標。
因此他能做的,只有飛身躍上雙燕城最高的建築,昨晚超渡尸鬼的那座塔樓頂部,為這個雙燕城布結界做為防護,在最大程度上減少因唐燚與司徒泊新交手而產生的影響與傷害。
而司徒晚空一時間還沒認出與唐燚交手的是誰,只隱約看到兩個身影正在空中打得不可開交。且兩人的修為似乎在差不多的水平線上,這讓她有些目瞪口呆,這世間,能與唐燚的修為旗鼓相當人,並沒有幾人吧!
側目又瞥見司徒瀾正在塔頂布結界,便不假思索地也一躍而上,落在了他身邊。一邊同樣用靈力助他完善結界,一邊問道︰「這是如何了?那是何人?」
「司徒泊新。」
「……什麼?!」司徒晚空驚聲而起。「那他們是在……」
「不知!」若大的雙燕城,要布下能阻擋住那兩個男人靈力流的結界,確實讓司徒瀾極少地,感到了吃力。
「司徒泊新……不是已死千年嗎?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司徒晚空雖然了解司徒瀾很可能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還是忍不住出口問道。
「他被白安南操控了。至于為何出現在此,我也不知。」司徒瀾大概講述了一遍剛才的情況,算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