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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狐朋妖友(6)

正憋著一肚子氣埋頭苦吃的時候,一個店小二居然朝他們這桌走了過來,正是那只母狐狸。她幻化成的皮囊其實還是很好看的,柳葉眉,單鳳眼,小小的朱唇,柔白的皮膚,婀娜多姿的身段,算得上是一位佳人了。只是那條狐狸尾巴呀,晃來晃去,晃得人眼暈。

「哎喲!好生俊俏的一位公子呀。」說罷就往司徒瀾身上靠去。

「……」夏幕听到聲音木然抬頭,還吊著半口面晃蕩,啥情況?

司徒瀾不著痕跡地側身閃開,眉眼下都是毫不掩飾的不悅。

「公子,我請你喝杯酒啊。我們店里自釀的白桃醉,別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呢。我陪你……」嗲著無比嬌媚的聲音,說著就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只酒壺來提在手上,要往司徒瀾面前的杯子里斟。

「你干什麼!」

母狐狸大概是想說︰我陪你喝一杯。但這回司徒瀾還沒來得及做反應,夏幕突然桌子一拍,站了起來。

一下子司徒瀾、夏天,還有這只母狐狸都愣住了,看著她。氣憤陡然就莫名其妙緊張起來。

「哎喲~~姐姐別生氣嘛,我不就是……」母狐狸率先反應過來,嬌笑道。

「給老娘閉嘴!誰是你姐姐!我媽不認識你媽,我爸也不認識你爸,亂認什麼親戚!也不看看你的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魚尾紋都快化成蝴蝶起飛了,一把年紀了還在這里裝女敕,我都快被你雷到外焦里女敕了。你以為**後面甩著把雞毛撢子就能裝狐狸精呢?就憑你這樣的,還好意思恬不知恥地勾引人!勸你再去修煉個幾百年吧!」

夏天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嘴巴張著,口水流出來都不自知。而司徒瀾同樣踟躕在原地……

「你你你,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母狐狸氣到嘴瓢,看樣子是遇見對手了。夏幕因腰間揣著夏天給她的狐狸毛,因此這一刻在這只母狐狸的眼里,她只能看見同樣的另一只母狐狸。可是狐狸間最不怕的就是母狐狸相互干架搶人了,于是道︰「你是他什麼人?」

「你管我是他什麼人!你是瞎呀!眼楮長著擺設的嗎?沒看到我們一起來的?還不清楚麼,他是我的人!不夠明顯嗎?」夏幕本來就一肚子氣沒處撒,正好,逮住了這個母狐狸。

「他怎麼就是你的人了?」

「他怎麼成為我的人要你管?他是我的靈寵,不不不,不是,呸!他是我的靈修!怎麼了?不行嗎?客人的人你也敢踫,就你這樣的破職業操守,還好意思在這里混服務行業呢,信不信我分分鐘撕得你媽都不認識你!」說罷真的擼起了袖管。

「……」母狐狸或是迫于夏幕的氣勢,竟然一時語塞,被壓得往後退了兩步。

「夏幕。」司徒瀾也站了起來,叫道。

夏幕一怔,這是司徒瀾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嗎?想不起來了。

她一把拉過司徒瀾的手,大聲訓道︰「別人要佔你便宜,你就讓她佔,你傻啊!」說完,就拉著司徒瀾走向樓上。只留夏天和那只母狐狸風中凌亂……

「她她她……」母狐狸又卡殼了。

「嗯,我家姐姐,一般人,可不敢惹。」夏天真誠地說道。

「你家姐姐,好生厲害。佩服!」母狐狸同樣真誠說道。

夏幕記得自己應該抱過很多次司徒瀾了吧,但每次都是隔著衣服那厚厚的布料,這是第一次牽起他的手,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直接肌膚相親了。他的手是溫熱的,虎口和指尖都有薄繭,大概是練劍磨得吧。他的手掌很大,她想,如果將自己的手和他的放在一起比較,一定小了不止一圈吧。為什麼?她就這樣牽著他,而他,居然不掙開呢?

兩人走回樓上,在自己的房門口,夏幕終于放開了司徒瀾的手,剛才在上樓梯時,夏幕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台階。

「我剛才演得怎麼樣?是不是很像?」夏幕笑得燦爛。

「你……」司徒瀾遲疑了。

「你什麼你呀!是不是要謝謝我,要不是我出來幫你擋住了那爛桃花,說不定她就會影響你今晚的計劃啦。現在好了,我幫你把她趕走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差不多時間就去做你想做的吧。」

「……」司徒瀾。

「我也先回房了。嗯……明天見。」不等司徒瀾回復,夏幕快速地閃回了自己房間,關上了房門,然後貼在門框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太尷尬了!

而司徒瀾也在她房門前停留了片刻,最後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天啊!剛才我都干了些什麼啊!!夏幕把臉埋在手心里,蹲在地上。太丟人了!居然當著司徒瀾的面像個潑婦一樣去和一只狐狸精吵架!

趴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可是卻越想越上頭,後悔得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在妖界噬悲城中心街道最大的一家酒樓里,最頂層的一間包廂,正坐著一個男子喝著美酒,左擁右抱著美姬,賞著城中的風景,任憑懷中的美人喂著美食,捶著大腿,一派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悠哉游哉。此男子正是噬悲城主,現任的狼王——殊梁。

正在這時,忽然窗外傳來一聲響,似有人落在窗匣上。

殊梁聞聲眯起神,手輕輕擺了擺,兩旁的美姬立刻從剛才嬌媚的狀態里收起神色,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你來啦。真是好奇怪的習慣,放著大門不走,怎麼總是喜歡走窗呢?」

窗子未開,一道身影卻竄了進來,剎時間屋內的燈火俱滅,殊梁就只見一個一身漆黑披著長袍的男子站在自己跟前,嬉笑道︰「我就是喜歡,你管得著麼?東西呢?」

「在這。」殊梁從懷里拿出一個錦盒,遞對方。「都合作幾年了,還搞得這麼神秘。切!」

對方沒有作聲,只是打開錦盒,見到了里面的珠串好一會沒發出聲音。

見他不說話,殊梁有點愣住︰「怎麼了?不是這個?」

「……是。謝啦!」黑袍男子又恢復了輕快的聲音。

「那就好,我們兩就算扯平了。」殊梁道。

「嗯,扯平了。呵呵……」黑袍男子笑道。

「你笑什麼?」

「是扯平了,可是,你也快完了。」

「什麼意思?」殊梁眯起眼,黑暗中露出了尖銳的狼牙。

「放心,我對你沒意思。只是,我能送你上位,但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就難不容易了。」

「哼!我已是狼王。狼族誰還敢有異心!」

「嗯,祝你好運。」

說罷,黑袍男子便不見了,只留黑暗中,窗子被打開,隨著剛才刮過的狂風拍打著窗台。

殊梁握緊了雙拳。不管剛才他是什麼意思,自己既然已經借助了他的力量做了狼王,就不可能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我,就該是天定的狼王!

重新掌燈,喚回了美姬,將剛才的插曲放下,回到那溫柔鄉中。

第二天一早,夏幕就去敲司徒瀾的房門。

「昨晚怎麼樣?」見到他第一句話,就迫不急待地問。

「沒怎麼樣。」

「啊?什麼意思?你不是昨晚夜探狼王宮了嗎?」

「狼王不在。」

「哈?」

「未有發現。」

「在想其他辦法。」

「嗯,那……那要不要我去試試看,想辦法去打探點消息呢?」

「不用。」司徒瀾答得斬釘截鐵。

「你不要拒絕得這麼干脆嘛,說不定我真的幫點忙呢。」夏幕不死心。

「我會找到線索。」繼續拒絕

「可是你都不認我試試怎麼就知道我不行呢?」還是不死心,自己真的就沒麼沒用吧。

「你先休息。」

「我已經休息了一晚上啊。」

「外面不安全。」

……

夏幕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看到司徒瀾堅定的表情,又說不出口了,他是擔心自己又把事情搞砸,再來浪費時間和精力來救自己麼?

不歡而散的短暫踫頭,夏幕只得回到自己房間,讓司徒瀾先好好休息吧。

可是縱使房間在舒適,夏幕也是坐不住的,挨了半天,情緒非旦沒下去,不平之心反到愈演愈烈,心里的那團怒火也是越燒越旺。憑什麼他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呢?憑什麼就讓自己除了吃就是睡呢?從來不喜歡欠別人錢,但更不喜歡欠別人的情。若不是自己堅持要收留夏天,那此刻兩人應該是在去往兗州的路上了吧,也不會跑到這個妖界來,處處小心謹慎,還讓他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再說直白點,是誰燒了妖界的無妄森林,是誰殺了夏天的父母,其實和司徒瀾半點沒有關系吧。他是人間的守護者,不是妖界的。可是現在卻是他在查明真像,都是他在冒險,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又在干嘛?吃飽了就睡大覺?不行,夏幕真的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坐等于此。

于是只能又去找夏天。小狐狸到是吃得飽,睡得踏實。

「陪我出去走走吧。」夏幕直接將他拎起,已經駁回了他拒絕的可能。

兩人走到大街上,白天的人明顯比晚上要少得多,看來動物果然大都是夜間活動的。夏幕隨著夏天的帶領,來到了狼王殿外。兩人遠觀著,狼王殿雖是在城中心,卻建築在山崖之上,夏幕猜想,大概狼是真喜歡站在山崖上仰天長嚎,才選了這麼個位置吧。

「姐姐,我們就這樣出來,不跟仙尊打招呼,真的好嗎?」夏天怯怯地問。

絕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夏幕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又不是出來玩的,是出來給找線索的,找到放手燒無妄森林和殺害你爹娘的凶手,難道我們不該出份力嗎?真的只是靠他一個人?」

夏天一听,趕緊點點頭道︰「姐姐說的對,仙尊願意幫我這只小狐狸,我定當感激不盡,這本來就該是我的事。可是……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容我想想。」夏幕抬眼望去那根本無法靠近的狼王殿,卻實,要怎麼辦呢?其實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到狼王,然後問他,為什麼要搶珠串,搶去了有什麼用嗎?可是狼王哪有那麼好找,人家是王,哪會像自己這樣滿大街溜達的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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